稻米文学 > 穿越快穿 > 把太傅敲晕在床(重生) > 36、蜜枣
    蜜枣


    她原本想叫夫君, 却又觉得不够刺激,思来想去似乎喊哥哥最为合适,温寂言比她大不了?几岁,若是他们没成亲, 遇见也应当喊哥哥才对。


    喊完这甜滋滋的哥哥二字, 她含羞带怯朝人抛媚眼?,奈何实在?生?疏, 只懂得眨眼?却不会抛。


    不像是风情万种, 倒像是受了?风。


    在?温寂言看来,有点娇憨的可爱。


    他长眉微扬,对?这个新鲜的称呼格外受用?, 他心知肚明眼?前?的少女在?打什么主意,就选择将计就计, 自觉跳入圈套道:“婉妹妹心不够诚, 恕在?下不便告知。”


    哼, 还好意思?喊妹妹呢,谁家哥哥这么会难为人。


    “如何心不够诚?”她挂在?人身上不撒手, “莫不是哄我?。”


    他装模作样轻咳半声:“我?饿了?,此事稍后?再议。”


    意图明显到连黎婉这般迟钝的人都琢磨明白了?,在?得寸进尺这方面, 太傅大人一向无人能及。


    她低头看今夜的饭菜。


    晚食不宜过腻, 故而府上厨子炒了?几道清淡小菜, 听老厨子说温寂言从前?甚少吃晚饭,自从她来了?后?, 为了?照顾她才陪着一道用?膳。


    他说他饿了?, 分明是胡诌。


    温寂言跟前?搁着一双筷子和半盏茶,菜肴基本都是放在?离黎婉近的地方, 并且还给她配了?口味儿偏甜的八宝饭,以及饭后?点心。


    可谓十分贴心。


    她瞅了?一圈,一狠心把自己跟前?搁的糯米八宝饭端起,用?玉勺将正中心最大最甜的蜜枣舀出,依依不舍地递至男人唇畔,软着嗓子道:“人家喂你还不行?嘛。”


    温寂言垂眸一瞧,少女把原本属于她的八宝饭端给他,甚至连最爱的甜蜜枣都拱手让人,只是那留恋不舍的眼?神出卖了?她。


    少女鼓着小脸,眼?巴巴盯着那颗看起来又甜又圆的蜜枣,眸中满是眷恋。


    眼?神比看情.人还要缠绵几分。


    这番神态落在?眼?中,太傅大人不禁反思?,难不成他还比不上一颗不会说话的蜜枣?


    温寂言接过她手中沉甸甸的描银碗和玉勺,意味深长地叹了?口气:“我?记得这是婉婉最爱吃的,舍得让给我??”


    黎婉为了?探听秘密脑筋转得飞快,继续甜言蜜语道:“什么让不让的,连我?都是你的,一颗枣而已嘛——唔。”


    她话音未落,猝不及防被一颗软软糯糯的枣堵住了?嘴巴,甜腻的口感瞬间蔓延唇齿间,令她控制不住地嚼了?两下,咽下去。


    “好甜。”她吃到东西就开心,别提多好哄了?。


    温寂言意味不明开口:“如此可口?”


    黎婉这才意识到忽视了?她家太傅大人,连忙找补道:“子鹤哥哥喂的,自然好吃。”


    “我?还没尝呢。”他凝眸。


    她捧住男人的脸,吧唧一口亲上去,用?腻死人不偿命的语气:“吃我?也是一样的嘛。”


    “谁教你的。”温寂言往她细腰掐了?一把,尾音微扬,“嗯?”


    “没人教我?……”真有人教她就好了?,两辈子加起来她也只是头一回成亲,别说跟男人撒娇,前?世在?寺庙之?时她都没见?过几个不秃头的男人,如何有人教她这些……


    她自以为表现得勉勉强强,奈何温寂言不为所动,连手都没抖一下!她真的那么没有魅力?嘛……!


    都亲亲了?诶,对?方都不见?软一下心肠,太子殿下还忽悠她,说什么温太傅吃软不吃硬,这也算吃软?他连甜都不吃!


    黎婉嘟囔道:“你怎么一点反应都没有。”她边抱怨边用?食指指尖戳温寂言的胸口,有一下没一下的,跟小猫挠墙似的。


    “反应”二字不知戳到了?温寂言哪里,使太傅大人端正自若的一张脸俊闪过一丝不自然。他伸手把挂在?他身上的少女轻轻扒拉下来,欲盖弥彰反问:“该有什么反应?”


    黎婉被迫坐直身子,心中竟有点委屈:“至少不能把我?推开吧……”


    “乖乖吃饭。”温寂言亲手给她盛菜。


    “那你能说今日?到底去做何事了?吗?”她怀着最后?一丝希望,试图最后?装一把可怜,“我?真的很想知道嘛……”


    温寂言丢给她两个字:“吃饭。”


    哼!不说拉倒。


    得不到解答的黎婉鼓着腮帮怒吞两碗米饭。


    ……


    自打上回出师不利,黎婉痛定思?痛,发誓定有一日?要让温寂言拜倒在?她的石榴裙下。


    可她自己瞎琢磨也不是个办法,再瞧瞧跟她最亲近的两个丫鬟,一个热衷于习武练功,另一个整天转悠着听八卦,论起实战,弄不巧懂得还不如她多呢。


    黎婉坐在?轩窗前?边梳妆边绞尽脑汁,思?忖着得找个经验丰富的人才行?,比如已经成亲多年,并且夫妻感情和睦的女子。


    她从小就被周围同龄少女视作克母之?人,官宦家的贵女们皆不爱搭理她,如此想来,偌大京都,她竟找不出一个相熟的朋友。


    真是苦恼。


    梳着梳着,她脑海中忽然浮现出一抹千娇百媚的笑容,正是前?不久见?过的淑妃娘娘。


    淑妃娘娘容色倾城,自打进宫便是盛宠,听闻连圣上都免不了?掷千金哄佳人。能将九五之?尊哄住的人,必定不是个简单的角色,若是能找她讨教讨教,势必事半功倍。


    淑妃娘娘给她的感觉真的很亲切,去问她的话,应当也不会被取笑。


    可她以什么理由进宫呢?万一惹出麻烦可如何是好,她不是心思?缜密之?人,宫内规矩又多,自己去的话,还真有点怵……


    在?她犯愁之?时,门被推开,桃喜兴冲冲跑过来说:“小姐小姐,方才宫里来人说要请诸位大臣的家眷去后?宫赏花呢。”


    “咱们去不去呀?”


    “去宫里赏花?”黎婉无法理解,“这天寒地冻的,赏何花?”


    桃喜嘻嘻一笑:“听闻是俪贵妃近日?不得安眠,想要闻着桂花香入睡,缠着陛下从南廊之?地移栽于宫中的。”


    “依奴婢看啊,贵妃就是被淑妃娘娘打压太久,想要扬眉吐气显摆一把,才请诸位大臣夫人前?去赏花的。”


    “你这丫头这么高兴作甚?”黎婉戳戳她。


    “哎呀,奴婢想看热闹嘛。”桃喜喜笑颜开,当真无愧于她的名字,“奴婢听说贵妃娘娘请了?后?宫好多人去呢,淑妃娘娘肯定也在?啊,那得多有乐子瞧呀。”


    听到淑妃二字,黎婉略有心动。


    桃喜继续说:“俪贵妃还请宫里御厨做了?桂花糕哦。”


    黎婉:“好,那便去。”


    算来这是黎婉第三回进宫,她浅施粉黛,着意挑了?件秋香色的裙装,外罩兔绒霜白斗篷,走?在?宫道红墙间,清新得如同栀子花。


    远远的,望见?绮惟殿门口聚满了?各位夫人。


    俪贵妃的绮惟殿是合宫里最好的位置,与?御花园相邻,往日?圣上想要赏花散心,经过贵妃宫殿之?时便会顺道进去坐坐喝杯茶。


    只是在?淑妃进宫后?,圣上鲜少再踏足绮惟殿。


    甫一靠近,黎婉被清淡馥郁的桂花香袭了?一脸,这桂花树从御花园铺到绮惟殿,不过是皇帝一句话的事儿,只是冬日?寒冷,不知几时便会凋谢。


    如今的繁茂,只是强撑。


    黎婉快步上前?,顿时傻了?眼?。


    诸位大臣夫人是到了?不少,可都是四五十岁的年纪,她一个小丫头混在?当中,倒像是哪家夫人带出来的孩子。


    差点忘了?,像温寂言这般年轻有为的重臣,满朝堂唯此一人,自然的,她也是众夫人中最小的……


    她硬着头皮走?上前?,与?人施礼问安。诸位夫人岁数大了?,倒也好相与?,纷纷扯着她的手夸她风采动人,如此盛情,也不知是不是沾了?太傅大人的光。


    众人闲聊大半晌,俪贵妃总算是从殿里出来,她素来打扮张扬,一身瑰丽暗红金线长袄,头饰戴得比脑袋重,笑吟吟迎接众客:“承蒙诸位夫人赏光,本宫见?着你们,欢喜得很。”


    黎婉随众人道贵妃娘娘金安。


    因人过多挤在?殿内也不好看,贵妃便请她们到了?御花园,园内设有石桌石凳,桌上早已摆好金灿灿的桂花糕,香气四溢,引人垂涎。


    俪贵妃瞧了?一圈,得意道:“淑妃妹妹怎的没来?”


    黎婉也发出同样的疑问,她原本就是淑妃娘娘来的,若是她不在?,岂不是白来一遭?


    话音刚落,一道柔媚的声音远远传来:“呦,嫔妾来迟,望贵妃娘娘恕罪。”语调高扬,不像是请罪,倒像是来挑衅的。


    跟着黎婉来瞧乐子的桃喜登时来了?精神,目不转睛盯着两位后?宫红人。


    “我?当是淑妃妹妹心郁成疾,不来了?呢。”俪贵妃话里直白。


    “妹妹哪儿敢生?病,若是惹陛下心疼,岂非罪过?”淑妃回敬道。


    俪贵妃的脸色顿时黑了?一层。


    火药味儿暗生?,御史夫人连忙打圆场说:“贵妃娘娘,妾身闻这桂花糕甜香味浓,倒是迫不及待想尝上一尝。”


    俪贵妃这才邀众人落座品尝糕点。


    黎婉心里纳闷不已,之?前?她在?朱颜殿与?淑妃娘娘交谈,对?方俨然一副长辈的亲切模样,待人宽厚温和,怎的面对?俪贵妃之?时,像是换了?个人?


    她想不明白,默默低头啃桂花糕,听着各位夫人拍贵妃马屁。


    她嘴笨,不会奉承人,只会跟着笑。


    俪贵妃越听越高兴,连跟淑妃置气都忘了?。


    不一会儿御史夫人提议:“听闻御花园的红鲤不畏严寒,冬日?里也悠然水中,不若贵妃娘娘带我?们去见?识见?识。”


    俪贵妃脸上的笑一僵,转瞬间又扬起笑容:“那几条鱼有什么好看的,不如我?与?诸位夫人一同去看御花园最高的那株桂花树,漂亮得很呢。”


    黎婉一直静静坐在?一旁,对?贵妃脸上的神色看得一清二楚,她疑惑不已,贵妃方才的神情,不像是觉得无趣,倒像是在?害怕什么的样子。


    吞下最后?一口桂花糕,心想或许是看岔了?。


    其他人都紧紧跟着俪贵妃去欣赏桂花树,唯有黎婉慢吞吞落在?后?面,趁机靠近同样懒得赏桂的淑妃娘娘。


    “好久不见?婉儿,正好今日?遇见?,总算是有机会当面给你赔个不是。”淑妃娘娘脸上满是愧疚,“都怪我?那日?那么晚还叫你过去说话……”


    “娘娘说什么呢,这不怪娘娘你。”


    “没出事便好,幸好温太傅及时赶到。”淑妃摸了?摸她的脑袋,又恢复成平易近人的模样。


    黎婉心软软的,小声道:“娘娘,我?此番前?来是有事想要请教。”


    “什么事温太傅解决不了?,还得进宫来寻我??”淑妃调侃道。


    “就是跟他有关嘛……”黎婉脸皮薄,有点羞赧。


    淑妃来了?兴致:“说来听听。”


    “就是……”她有点难以启齿,“我?不大会撒娇……温寂言都没什么反应。”


    淑妃噗嗤一声笑出来,眼?角眉梢堆满笑意:“婉儿莫不是想让我?教你撒娇?”


    “我?不会应付男人,从来没人教过我?。”黎婉越说声音越低。


    “那不如你先说说平日?里你们夫妻二人是如何相处的?”她浅笑依依。


    黎婉垂眸思?索,反复回想她与?温寂言的相处方式,最终得出一个结论,红着脸说:“他好会欺负人。”


    “瞧我?们婉儿这羞涩难当的小模样,不像是被欺负了?,倒像是受不住撩拨,恼了?呢。”


    淑妃一针见?血,直把黎婉弄得脸颊红若樱桃,脑袋差点埋进御花园底。


    她鼓着小脸不吭声,像个粉粉白白的小面团。


    淑妃继续说:“他欺负你,你可以以其人之?道,还治其人之?身啊。”


    “我?就是想偶尔拿捏他那么一小下,可是好难呀……”


    “总觉得他对?我?没那么大兴趣。”


    “非也非也。”淑妃敲敲她的脑袋,“当初太傅靠什么对?你一见?倾心,只要把握住这一点,想拿捏个男人还不是手到擒来。”


    黎婉闻言天都塌了?,可是可是……温寂言当初是被她大着胆子敲晕的,若论是靠什么,靠的无非是一个莽字!


    “我?当初挺莽撞的……”她心虚。


    “那就再莽撞一点,看他吃不吃得消。”淑妃出谋划策,“温寂言这孩子从小见?的漂亮姑娘数不胜数,不下猛药怎么能行?。婉儿你大可放心,他跟他母亲性子一路,对?于喜爱之?人容忍度极高。”


    “你就是在?太傅府翻了?天,他也不会生?气的。”


    黎婉纳闷,淑妃看起来年纪轻轻,怎么对?温寂言母亲的性子都清楚?


    她心有疑虑,却没有贸然开口。


    “我?好像懂了?点。”黎婉微微颔首,“可是娘娘你还未教我?撒娇呢。”


    “你平时怎么对?你家大人撒娇的?”


    “……我?喊他哥哥,还亲了?他呢!”


    “亲的哪儿?”


    “脸颊,嘴巴。”


    “错了?,下回换个地方亲。”


    ……


    回到府后?,黎婉还晕晕乎乎的,淑妃娘娘不愧是后?宫最得宠的女人,教的那些都好羞人,也不知温寂言吃不吃这套。


    她摸了?摸自己的脸颊,还隐隐发烫。


    要去找温寂言试一试嘛?她犯了?难,怕自己功力?不到家,再弄出个笑话来。


    天边暮云卷卷相偎,晚霞如纱笼罩四方。


    天色已不早,她推开卧房门不见?温寂言,便询问留在?府里的杏留,她说太傅未归。


    真是奇怪,温寂言接连两日?形迹可疑,若真是公?务繁忙也就罢了?,可听那日?太子殿下所言,温寂言应当不是在?忙朝政,更不是在?东宫。


    要不是太傅大人品性贤正,她都要怀疑这男人跑去寻花问柳了?。


    就在?她东猜西想之?时,晚归的太傅大人推门而入。


    温寂言身披暗紫狐皮大氅,鬓发微微凌乱,狭长的眼?睛朝她看过来,神色从容不迫。


    这件狐皮大氅最为保暖,一般都是下雪天才会穿,温寂言究竟跑哪儿去了?,竟穿这么严实,连鬓发都被风吹乱。


    男人关紧房门,取下身上厚实的大氅,关切道:“听闻夫人今日?进宫了?,可还习惯?”


    “若是有人为难你,可不许瞒着为夫。”


    黎婉瞅准时机接过他手里的大氅,替他挂于衣架之?上,笑着说:“各宫娘娘和众大臣夫人都挺好,不过——”


    “不过什么?”


    她收敛笑容板起小脸:“你偷偷摸摸干什么去了?,家也不及时回,莫不是被外面哪个小狐狸精迷了?眼?。”


    温寂言哑然失笑,捏住她的脸颊肉哄人:“家里有位如花似玉的美人,为夫岂能会看得上外面的庸脂俗粉。”


    “那你还不从实招来,只有坏男人才会瞒着自己媳妇儿出去玩。”


    他说:“天机暂不可泄露。”


    可恶的温寂言,故意吊人胃口。


    “在?宫里一天乏不乏,今夜早点休息可好?”太傅大人又开始了?他无微不至的体贴,牵着她上榻。


    黎婉才不困乏,她先装乖钻进了?被窝里,心里偷偷盘算着怎么偷袭她的好夫君。


    温寂言对?少女的小心思?一无所知,他行?至窗前?熄了?灯,如往常一般准备躺下歇息,掀开锦被,触手却是一片温软。


    “婉婉,你睡里侧。”他嗓音微沉。


    闻言黎婉朝旁边挪了?挪,温寂言才躺下,身上就多了?块小粘糕缠上来。这软绵绵的小粘糕着实不听话,不仅贴着他不放,还趴在?他耳畔装无辜。


    “子鹤,我?冷。”她可怜兮兮,“抱着你睡好不好。”


    “好。”温寂言把她抱进怀里,二人紧紧相依偎。


    黑暗中寂静无声,温寂言今夜有些疲惫,堪堪合上眼?,突然感觉到怀里的少女把脑袋往上凑了?凑。他的睡意顿时消减大半,眯着眼?睛按兵不动。


    少女像一只小心翼翼探脑袋的小动物,在?黑暗中伸出指尖慢慢摩挲他的脖颈,酥痒的触感密密麻麻席卷而来。


    温寂言滚了?滚喉结,却被少女指尖按住。


    温热的呼吸拂过他颈侧,少女身上残留的桂花香萦绕不绝。


    他正欲开口,少女一声不吭用?柔软的嘴唇吻住了?他颤动的喉结,刹那间,如同在?他心上纵了?一把火。


    似有燎原之?势。


    他嗓音低哑得如同蛰伏已久的野兽,沉声问:“婉婉,你在?做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