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1章 如何正确GoingOmega


    得到舒清柚的允诺,林絮格外殷勤,据林絮观察,舒清柚通常一次性买够三天的菜。


    舒清柚熄火抽出车钥匙,一只青筋脉络微凸的手按住她的食指:“我知道你和绒绒吃哪些,以后买菜的活我承包了。”


    林絮轻柔的讲话方式,有点像最初刚认识的形象,以贴心女友的错觉,手背覆盖的温热,舒清柚僵了瞬,左手拂开林絮。


    “好。”


    即使被推开,林絮脚步依然轻快,毕竟有孩子看着,任谁都会害羞。


    城郊结合区的菜场区域也挺宽阔,只是清洁的不够干净,污水的气味终日刺鼻,过程还算顺利,她耳聪目明,看旁人买菜降价,她学的有模有样。


    提起两大袋的战利品向舒清柚炫耀,她不太懂舒清柚为什么排斥吃肉,从舒晚柠的嘴里得知,似乎舒清柚以前也是不忌荤素。


    目前也不是问这些无关紧要问题的好时机。


    舒清柚没过问林絮买的菜分量过多,餐桌上大部分的食物都进了*林絮的肚子,这些天也就习惯成自然。


    有一点难以接受,林絮的视线比往常热切,几乎化成实质,而且当她看向林絮,林絮还脸红着转过脸。


    直到林絮将舒绒哄进房间睡觉,舒绒想拒绝来着,但大姐姐说可以带她去游乐园,于是乖乖被抱上床。


    浴室门开,大量带着香味的蒸汽一并被带去。


    见林絮守在门外,只穿了件短袖,舒清柚心里打起鼓,下意识裹紧浴袍,“做什么?”


    干嘛表现出排斥,忙活一下午的林师傅努努嘴,挑眉:“舒姐姐,我把绒绒哄睡着了。”


    舒清柚看了眼钟表,七点半,有点太早了,平常舒绒九点才愿意睡。


    “谢谢。”


    言毕,舒清柚面露尴尬,林絮怎么和木头一样杵在这,熟悉难耐的压迫感再度重现。


    林絮不好意思地用指尖划过脸颊,“不客气啊,我可没有在邀功。”


    这摸脸的动作,不就是在暗示吗?


    想起来了,舒清柚叹口气,稍微仰起下巴,嘴唇和林絮的脸颊碰了下。


    一秒不到的时间分开。


    软香近怀,很浅的一个触碰,林絮心跳有些蓬勃,但她很不满意,这算什么,她也不是小宠物。


    她义正言辞提出强烈抗议:“太敷衍了,我需要更多的能量。”


    一时间没消化林絮口中的能量,舒清柚的双臂倏地被按紧,紧接着,热气喷洒在脖颈,烫地她不自觉想后退。


    浴室的雾气还未散清,残留一丝浅淡水汽。


    林絮只是压低上身,之前还以为是看走眼,原来舒清柚的腺体红了些,甜橙信息素弥漫开。


    闻到了沉醉的信息素,林絮还在遵守说好的亲脸,她对着腺体吐露心声,声音缠上些蛊惑。


    “清柚,我说的亲亲,不是转瞬即逝的亲脸。”


    这称呼一出,舒清柚方寸大乱,即使身体被禁锢住,她急促道:“你叫我什么?”


    林絮发觉手下人的僵硬,她还怕弄疼她,解释道:“清柚,你不喜欢?”


    神情自然,舒清柚目光在她脸上流连几秒,微不可察呼出一口气,心中石头落地。


    “我去换衣服。”


    她忘了,此刻林絮垂身窝住的姿势,根本逃脱不开。


    “等会儿。”


    林絮闷闷地说,继续贴近,眼里只剩下樱红水润的颜色。


    双唇压在舒清柚的唇角,刚洗完澡,舒清柚全身被水泡过一遭。


    脑袋里瞬间就像无数橙花迎风飘荡,林絮闭上眼,继续碾磨:“清柚,你好甜。”


    舒清柚怔住,她的视线不由地下移,嘴唇触感清晰柔软,有湿滑的物体在她唇瓣处舔着。


    不知道她会不会反感这个亲亲,林絮全身心都放在这个吻上,舌尖朝舒清柚的唇上顶了顶。


    不由自主舔上去,双手从她的手臂下滑,搂住无骨纤腰。


    太好吃了,这不比那些小蛋糕甜一万倍。


    水声环绕在舒清柚的耳边,不知如何应对这种场面,无力地想往后倒,却被林絮牢牢困在身前。


    强行承受着这个吻。


    不对,这太荒唐了,所以林絮的亲亲是接吻?


    她想出声,喉间反倒溢出娇咛。


    进退两难,林絮的信息素和她本人一样热切,舒清柚渐渐有些抵抗不了,头脑越来越混沌。


    林絮的脖子上多了一些重量,舒清柚浴袍袖子下的藕臂环上了她。


    好主动的回应,这样的鼓舞无异于在林絮心底添了一大把火。


    舒清柚接吻的水平不是很好,林絮眼睛眯开一条缝,舒清柚的脸憋的通红。


    她无师自通,舌尖勇往直前,努力撬。开舒清柚的贝齿,嘟囔着:“用鼻子换气清柚。”


    这两字仿佛施加了魔咒,舒清柚顺从地呼吸,口齿顺势张开,瞬间就有湿滑探了进来。


    舌尖搅动着她的口腔内里,勾上无处逃逸的舌面。


    “唔”


    舒清柚更用力地呼吸,但空气中全是她们的信息素,吸进去,好似吞入春药。


    腺口不可抑制的发痒。


    整个人几乎是挂在林絮的身上,林絮觉得怎么吃都不够,干涸的嘴得到了甘霖。


    林絮的大腿也挤了进去。


    使得舒清柚差点哭出来,Omega的本能控制着她,上身和林絮贴地严丝合缝。


    林絮只觉怀里的Omega软成了一滩水,Alpha虽然强势,但还算温柔,知道对方受不住了才放开。


    唇分时,晶亮银丝顺着两人嘴唇拉成细线,段在半空。


    舒清柚欲求。不满地抓了下林絮的后脑:“还要”


    林絮看着她眼尾烧成一小片绯红,弥漫着点点泪光,眸里不剩半点清明。


    她舍不得和她亲密无间的姿势,搭在她的腰际,低低地笑:“舒姐姐,还要再多奖励一个亲亲吗?”


    舒清柚微仰着头,困惑不已,皎洁无波的眼神失了焦点:“亲亲?”


    “还没想起来么?”林絮恶劣地摸着腺体,信息素吐出,她抹在指腹上,抵在舒清柚的唇边,像抹奶油一样化开。


    她这才告诉舒清柚:“我发现你没有贴抑制贴。”


    舒清柚的身体陡然发颤,急需要Alpha的抚慰:“抱。”


    咽了下口水,她会不会对她做的太过分了?林絮有点后怕,还是让舒清柚早点清醒过来。


    发现可以勉强控制自己的腺体,林絮收回信息素,


    但林絮也拥住她,“不怕,一会就好。”


    基本上Omega需要事后安抚的时间很长,如果只是接吻,也就十来分钟。


    两人长发纠缠在一块,舒清柚窝在林絮肩膀上,平稳地呼吸。


    林絮不放心,又问了一次:“好点了?”


    舒清柚默不作声,推开林絮,长睫低垂。


    走这么快,林絮看着她的背影,也没什么大不了,舒清柚恢复能力真强。


    舒清柚坐在床边,舒绒安然地入睡,恬静的小脸现在多了一些肉,更像个小白团子。


    林絮和绒绒处的很好,不久前的主动求的画面闯入脑海,她把自己埋进双臂。


    难道就因为林絮最近表现仅仅达标,她就如饥似渴?


    林絮没有任何睡意,越想越来劲,舒清柚很享受接吻。


    唉,好想有第二次,乃至更多,她打开手机查询:“如何正确goingOmega。”


    论坛回复。


    【钞能力,Alpha最好的医美。】


    这个不行,她身无分文。


    【想要抓住她的心就要抓住她的胃。】


    林絮皱皱眉,她目前能不把食物做焦已经是进步了,划过。


    掠过不靠谱的,她继续看参考,蓦地眼前亮了亮,这个很好。


    为了不让舒清柚吓到,她刷了半小时视频做准备。


    打开衣柜,把手机扔了进去,换上宽大的白衬衫,拉了拉,堪堪遮住大白美腿,


    第一次钓Omega,但愿不要翻车。


    为不打扰舒绒,她轻轻叩门。


    看清林絮装扮,舒清柚唇线紧抿,侧过身子关门。


    目光不由地落在衬衫若隐若现凹凸部位,布料有点透。


    晚上不穿胸衣很正常,但是为什么裤子也不穿,林絮那又长又直的白腿时不时摩着衬衣下摆舒清柚纤长手指慢慢收紧。


    林絮有点失望,舒清柚看到她都没有想扑倒她的欲望吗?


    不至于这么没有魅力吧。


    僵持着也不是办法,她优先打破僵局,“手机不知道掉哪了,在外面没找到,舒姐姐帮我找找。”


    舒清柚一直躲开她的接触,“客房呢?”


    林絮的尾指勾着她:“我信息素不太稳定,有点不舒服,你去帮我找嘛。”


    无法,舒清柚只好在她房间到处找了遍,抽屉里也没有。


    她一回头,林絮手里多了个手机,她扬起嘴角,“我刚给我自己打了电话,你仔细听哪里有震动?”


    脑子短路了,舒清柚后悔答应林絮的亲亲请求,导致她居然连这么简单的方法都想不到。


    顺着手机震动,她辨音定位,蹲着打开衣柜下方的小格子,谁曾想入眼满是红色黑色的蕾丝丁字内衣。


    舒清柚脸上泛起两团晚霞,自从林絮来了后,家里网购数量指数增长,她也很少过问。


    不管如何,穿着打扮是林絮的自由,无权干涉,她深吸一口气。


    “手机在这里,你自己拿”


    舒清柚再也无法自持冷静,林絮似乎抛弃了礼义廉耻,衬衣纽扣自上而下解开三颗。


    衣领外翻,大片雪肤不避讳地暴露在空气中。


    她唇口微张,眼波拉丝,蹲在舒清柚边上,咬着唇苦恼地说:“嗯,舒姐姐帮我,手酸。”


    啪嗒——


    舒清柚的脑子里有一根不存在的弦,猛然断掉了。


    第32章 被舒绒看到了


    那方面的暗示?


    刚经历过缠绵悱恻的接吻,她又在林絮房间翻出隐私物品,不怪她想歪。


    以前她们之间,全是林絮主导,可从来没有林絮几近脱光来讨好她的事例。


    舒清柚不得不接,眼神回避:“撞到哪?我帮你拿药膏。”


    不看她啊,这么害羞。


    林絮甩着手,‘不经意’间,手指轻拍在舒清柚的腿上,“可能是抽筋,不碍事。”


    舒清柚如梦初醒,腿部传来的热度一下接着一下,好似爱抚。


    她蓦然闭上眼,“那我走了。”


    想走,没那么容易,林絮不罢休,今天这么好的机会不把握住,以后再找藉口都难。


    网上说,太主动反而会得不偿失,诱的要义就是欲拒还迎。


    她知道如果用信息素,Omega基本上抵抗不了,但始终有些卑劣。


    用天然的优势去压制,O的内心不愿意,也无济于事。


    早晚也在对方心里失去可信度。


    林絮也跟着摇晃着起身,按住假装麻的手:“好的,那我们明天见。”


    “呀。”


    一个没站稳,往舒清柚方向倒。


    舒清柚愣了下,想用上半身支撑林絮,却高估了自己的实力。


    两人双双摔倒。


    多亏舒清柚后背不是地面,不偏不倚,厚实的被褥接住。


    舒清柚还是太良心,担心地问:“你脚崴了么。”


    已知撒一个谎,要用无数个去圆。


    就只好顺着她的话回:“今天的四肢不太协调。”


    好傻…舒清柚嗔她:“你小脑不发达了。”


    “啊?”


    舒清柚笑而不语,以其人之道,还治彼身。


    柔软挤压着,林絮的记忆在电光火石间划过,也是同样的姿势。


    腺口正对着。


    当时的情感和现在差不多,很喜欢,想汲取更多信息素,想被她吞掉。


    林絮胸腔漾着柔情,痴痴地凝望舒清柚,揉进怀里的欲望更为强烈。


    抑制贴目前作用仅限于不让信息素被诱导,但就算A控制住的信息素,舒清柚也觉得今天大概会很漫长。


    腺口呈现对A的天然召唤,因为抑制贴也不可能往那贴。


    被压着有点窒息,心跳却加快了进度,舒清柚推了推她:“你先起来。”


    尽管被林絮压着,再重也是女性柔美的躯体,况且她们从前就这样标记不下数百次。


    快乐大于痛,可悲地想到这些,舒清柚别过脸,不堪回首。


    林絮赶紧撑起胳膊,生怕把人给压疼了,转念想到给自己立的手麻人设。


    重量短暂地离开,舒清柚起身的时候,肌肤难免会触碰,她轻呼一口气。


    居然没那么凉了,林絮这么多天,了解到舒清柚真的很怕冷。


    皮肤薄嫩,在冷风中站久了,孱弱病态感在脸上尤为明显。


    唉,这样的人就和娇花一样,养在家里吧,林絮真想过,又否定,这做法太自私了。


    “啊,起不来了,真起不来了。”


    林絮故技重施,床垫遭殃加一。


    舒清柚对上林絮潋滟美目,不知她要搞什么把戏:“你又哪酸疼了?”


    舒清柚长发如瀑扑散开,美人眼底似有嗔怒。


    这回林絮还真没有多余的理由,再继续装下去无济于事。


    网上说,忌讳弄巧成拙,林絮认栽地说:“我想起来一些事情,给我弄的无地自容。”


    挺稀奇的,不过林絮想到了什么,舒清柚和她四目相接:“实话实说,不要绕圈子。”


    林絮咬了咬牙,像是要奔赴战场,鼓起勇气:“之前和你就这样过。”


    什么样?


    舒清柚蹙着眉心,眼见林絮的脸在逐渐烧红,她檀口微张,这回可好,她们真想到一处去了。


    语调也染了些不正常的颤音:“还有呢?”


    林絮闭上嘴,害羞的不敢当面说,只好环抱着舒清柚。


    她附在她耳边吹气,舒清柚整个耳朵经不起逗弄,白皙小巧的耳垂热度上升。


    “还有就是手”


    林絮把手放在她的唇上,屏住呼吸。


    缓慢游曳,越过柔软。


    停顿,但林絮不满足于此,继续。


    多年未有的局促全回来了,舒清柚忙捂住林絮,乞求般地摇头,别再继续作乱。


    已经无处可逃,林絮眼神晦暗不明,她舌尖探出,稳上去,邀舌尖共舞。


    舒清柚的气息和她缠绕,她呢喃着:“净想些有的没的。”


    林絮低声细语,“所以是真的,我们有过。”


    舒清柚羞于和她讨论这个话题,医生告诉她如何恢复林絮记忆。


    没人告诉她,是要在这方面去引导。


    舒清柚紧张地想挪动身体,后撤,失败。


    反倒是腺口被带动,信息素丝丝缕缕漫出。


    林絮呆了呆。


    她不是不解风情,相反,在这方面,手到擒来,对方怎么样,她也跟着。


    释然了,怪不得一遇到舒清柚,她就变得不像自己,天天都难以言喻的冲动。


    她诚实地说:“滑。”


    “你…”


    舒清柚恼羞成怒,又无从骂起,脏话词汇量本就少的可怜,混蛋神经病之类的。


    不过她对Alpha发情,也好不到哪。


    死死咬住唇,她从没这么希望过时光倒流。


    林絮心疼她嘴皮都快咬破了,使劲掰开她的牙齿,“咬我吧,我皮糙肉厚,让你咬个痛快。”


    她瞪了她一眼:“你从我身上起来更合理。”


    林絮坚定地贯。彻制定的计划,不能功亏一篑,能否在这里长久住下来,就靠这一战。


    “我要用实际行动证明你不该嫌弃我。”


    她也没表现的很明显,舒清柚狐疑她真实目的:“实际行动?”


    林絮点头,无罪恶感,亦没征求她的同意,左手滑到了腺口。


    “你喜欢我。”


    是肯定句,舒清柚颤了下,渴望被她


    林絮很听话,从医院带回的抑制贴好好地贴在腺体上,所以不是一时冲动的发言,舒清柚不可能欺骗她或自己。


    “现在不喜欢。”


    好消息,她喜欢她,坏消息,过去式。


    好像玻璃片刮擦心脏,凌迟般地,一下又一下地刺痛,林絮眼眶慢慢变红。


    不多时,舒清柚的脸上多了几滴泪珠,在她意料之外,随即了然。


    现在林絮像个小水泡,脆弱到一句话都能简单击碎她。


    但就算哭,还不起来,舒清柚努力地往旁边挪。


    “纸巾在床头,你慢慢哭。”


    林絮叛逆地把她扣牢,不让她移动半分,变脸般地收回眼泪。


    “不行,我要你给我擦。”


    舒清柚无奈道:“你头发黏我脸,看不清。”


    林絮蛮横地啄她的唇,模糊不清地说:“那就算了。”


    不嫌眼泪黏糊,林絮又在信息素多的地方动作。


    舒清柚轻笑,“真不怕我拒绝你?”


    对于这点,林絮本来就忐忑,不过舒清柚的嘴软软的,她没脸没皮亲了一下才说:“现在说这些,太晚了。”


    没错…


    上下都被照顾到,舌尖过激地搅弄,舒清柚忍不住呻吟。


    腿被林絮架到腰上。


    “你会讨厌我吗?”


    林絮蹭着她的唇边。


    从契合度来讲,林絮相信没有比她更适合舒清柚的,但是一头热,时间久了,林絮担心会日思夜想疯掉。


    都这样了,还问这么煞风景的话,舒清柚只喘息着,什么都不说。


    她脾气鲜少外露,倒要看看林絮能不能一次性做到底。


    刚和林絮分手没多久时,AO结合的美妙感官体验,会在很多个发情的夜晚侵扰她。


    也就最近一年欲望降低。


    现实多残酷。


    O一旦被永久标记过,就算清洗了标记,发情的迹象也不能完全抹除。


    舒清柚那直白,无半点怯意的狭长眸子,林絮光是直视,心尖都在发抖。


    “不,不讨厌吗?”


    还是没回应,是打算让她自问自答了,林絮拼死一搏,继续揉按腺口。


    “这样可以吗?”


    舒清柚睨她一眼,装什么清纯,她压着气音:“之前不还说皮糙肉厚,手在哪?”


    林絮乖乖歪头,把腺体贴上去,“标记这里,有抑制贴,口感不太好。”


    身为Alpha还是很清楚,腺体虽然无法被O永久标记,但只要是O的信息素注入,至少可以让两人短暂地获得抚慰。


    “我不介意。”


    “嗯,谢谢恩赐。”


    早已领会林絮的装可怜卖惨套路,舒清柚也没留情,坚硬的牙齿咬住。


    林絮闷哼一声,臂力使了劲。


    舒清柚齿陷在腺体边缘,轻喘:“你报复我吗?”


    理智早就抛到九霄云外,腺体还想再被多咬几下,林絮快要控制不了信息素了,她音色破碎:“我觉得这样可以早点去。”


    舒清柚再度朝腺体啃咬:“你试试。”


    房间像下了场秋雨。


    水声蔓延,


    温暖,潮湿,昏黄灯光下的剪影不分彼此。


    已经去三回了。


    林絮不知疲倦,换成了嘴。


    这场酣战也不知还要持续多久。


    隔壁房间的舒绒突然睁开眼睛,她做了噩梦,记忆一向很好的她,梦到以前。


    妈妈给她喂完奶,把她轻轻放到床上,温柔地唱着摇篮曲,亲亲她的额头。


    睡着以后,她听到声音,睁开眼爬起来,想滚到妈妈怀里,旁边的枕头却空荡荡的。


    舒绒疑惑地看看周围,房间对她来说好大,她爬到床角,暗暗的灯光,妈妈在角落抱住双腿,肩膀在抖。


    舒绒抓抓脑袋,今天晚上妈妈怎么不在床上,难道又去墙角睡觉?


    房间没有妈妈,妈妈在哪?


    她翻身下床,趿着拖鞋,她可以走路,只是小短腿移动很慢。


    妈妈不在客厅,舒绒想了想,灵机一动,去问大姐姐。


    最近大姐姐对她很好,给她买了好多妈妈都不给她吃的小零食。


    舒绒看着紧闭的房门,她两只爪爪向上,抓住冰凉的把手,往下用劲拉。


    吱拉一声,舒绒上半身吊在门把上,跟着门一起打开。


    她担心脚下不安全,平稳落地后先看向地面。


    咦,怎么有黑色的三角形蕾丝裤,她知道这是妈妈的。


    怎么能丢在地上,脏兮兮。


    床上的两人几乎同一时间发现舒绒进来了,林絮刚扭过头,舒清柚不知哪来的蛮力。


    猛地把林絮推开,林絮哎呦一声摔在地板上。


    舒清柚立刻上前抱起舒绒,盖住她的眼睛,飞也似地冲到主卧,她心跳感到前所未有地快,脸燥热不已。


    刚才发生了什么?


    舒绒只知道妈妈在大姐姐的房间,她靠在妈妈怀里,瞄到了妈妈脖子有很多红点点。


    脸上两只小毛毛虫皱起,舒绒担心地摸了摸妈妈的脖子。


    第33章 被她看到了


    从舒清柚的角度发现不了,但舒绒行为怪异,她拿起梳妆镜查看。


    当鸵鸟了,女儿并不知道这意味着什么,舒清柚哄骗女儿:“妈妈被蚊子咬了。”


    有一下没一下在她脖子种草莓,往好处想,至少没被林絮扒睡裙。


    好大的蚊子,妈妈很疼吧,舒绒捱到舒清柚边上,帮忙揉,奇怪,妈妈为什么一直躲。


    林絮在纠结,手心肌肤和黑色蕾丝摩挲着,有点湿,加上蕾丝的丝滑触感。


    她怀揣敬畏之心,做出变态的行为,不过没人看到,就当XP好了。


    垂眸,像吸猫严重患者,狠命吸食她的猫薄荷。


    信息素的味道,成熟甜橙的气息,她回味着舒清柚的从上至下的柔软,每一丝香味都渗进了细胞。


    腺口在指缝间,想象着她被舒清柚的唇安抚。


    要不是地板被鞋子踩来踏去


    用这个也是不错的替代。


    晚上还可以塞在枕头边代替舒清柚陪睡。


    进来找内衣的舒清柚愣在门口,瞳孔微微扩张,林絮拿着她的贴身衣物。


    而且正在林絮鼻子底下,视线往下瞥,舒清柚足足震惊了数十秒,林絮阖目陶醉不已,根本没发现身前落下的阴影。


    舒清柚涨红着脸从林絮手下夺过。


    好东西果真都不会永久,林絮哀叹,头顶被呵斥了一句。


    “变。态!”


    林絮不紧不慢抬起头,张了张嘴,嘻嘻笑着,没脸没皮地抱住舒清柚的大腿。


    “我还没到,你快还给我。”


    这像话吗?!


    舒清柚如鲠在喉,太银当了,超出了舒清柚对林絮的认知范围。


    “这是我的,”她说出的每个字都在抖,“你正常点,看清楚这是什么,不能拿来吃。”


    林絮跪着,轻缓地松开手臂,舒清柚毕竟太保守,老古董似的,都不知道Alpha一个人的时候,也是需要释放的么?


    又不给她信息素,从别的地方汲取点还要阻止,这么宝贝一条内衣。


    她愤恨盯着内衣,目光过于强烈,舒清柚不顾林絮多么渴求,她默默地藏到身后。


    林絮等于变态。


    算了,慢工出细活,林絮调整好不满的心情,双腿站起身。


    调皮地往舒清柚嘴上吃了一口,转移话题:“开个玩笑而已,绒绒睡着了吗?”


    提及女儿,舒清柚发现种种刻意的迹象,她向后退开:“我想知道,你对她说什么了,以前她都不会这么早睡。”


    女儿在她心目中分量排第一吧,林絮心里酸酸的,她吃醋了,虽然和小孩子争高低,太幼稚。


    不过能看到平日里清心寡欲的女人,在她手里化成一滩水,太值了。


    “这是秘密,”林絮啊了一声,“不过,你亲一下我就告诉你。”


    舒清柚怔了几秒,指尖捏紧内衣,舒绒不会讲话也还没学会写字,她只好点头,“可以”


    妥协的真快,林絮用眼神描摹着舒清柚幽雅的眉眼,妩媚的小棕痣,她逗她:“来吧。”


    舒清柚疑惑:“什么?”


    好可爱,林絮心底升起不正当的念头,站直了:“你,主动亲我。”


    这个不难,做好心理准备,舒清柚下颌仰起,去触碰唇瓣。


    林絮恰时侧了侧脑袋,“不是这里。”


    舒清柚不解。


    林絮笑地不怀好意,她带着舒清柚的手。


    放到腺口。


    原来是这个意思…舒清柚稍微短路了一下下。


    “不管不顾地把我打断了,你得帮忙善后吧?”


    林絮半认真半是玩笑。


    舒清柚的胸腔随着呼吸,口干舌燥。


    也不是没吃过,林絮和她做的时候,讨论过技术,一次过后,就不再让舒清柚服侍她。


    舒清柚慌了神,不在能力范围内,底气略不足,她垂下羽睫颤了颤,“以后再亲。”


    这意思,正常不都该排斥么,怎么就水灵灵地同意了?


    林絮绞尽脑汁思索这种状况,讶异。


    脑海浮现最不可能的结论,舒清柚给帮她**过!


    林絮被口水呛到,猛咳一下。


    激动之余,嫉妒的心像熊熊烈火燃烧,眼眶也烧地热乎,凭什么!


    凭什么以前的林絮吃这么好!


    比起和舒绒相比微不足道的醋意,巴不得想把以前的林絮当场就地处决。


    以前过的都是这么好日子,这下越来越没盼头了。


    所以她们是怎么分开的?


    林絮勉强挤出一个笑容:“好好好,我们来日方长。”


    舒清柚戳了下她的脸:“所以,舒绒呢?”


    差点把那小不点忘到脑后,林絮呈大字型倒在床上,“就是,答应她去游乐园。”


    舒清柚不太信任,“只有这样?”


    有时,舒清柚不太能理解林絮话中之意,但从不可说去分析,大概率解读的出林絮大部分语义。


    离不开那档子事


    林絮盯着天花板不放,不去看舒清柚,“哦,舒姐姐想歪了。”


    意识到被林絮调侃了,舒清柚不愉快,回房前,按住林絮的抑制贴,在上面滚过几圈。


    “你不准想歪,我在帮你压紧抑制贴。”


    这一晚,林絮失眠了。


    过度x奋导致,只眯了三个小时左右,她顶着两个熊猫眼,把吐司当舒清柚啃咬,而舒绒已经全副武装,她起的很早。


    想进去找大姐姐,被妈妈阻止说不要打扰大姐姐休息。


    面对舒绒靠在自己身上的热情,林絮问她:“你妈在后院?”


    没有察觉到林絮的低气压,舒绒咧开嘴笑,点点头。


    不说话,很懂事,林絮怎么好意思对这只小可爱冷脸呢。


    她嘿咻一声,老样子把舒绒架在肩上。


    找到正在打电话的舒清柚,她手机夹在肩膀与耳侧之间,握着光滑的咖啡杯观察成色,嘴角带浅笑,穿着是日常出行风格。


    “嗯,陶杯全烧好了,刚冷完窑,你之前定的一百来个,颜色、款式都按你说的那几款来做了。”


    “物流没问题,我来叫车。”


    “嗯,一切顺利”舒清柚看着阳光落在林絮和女儿的头顶,笑意深了些,“好,下次送你个限量版。”


    林絮听到限量版,吃味了。


    按下通话结束键,舒清柚瞥了眼林絮,矜持安静,等她走近了,林絮眼下的乌青更为明显。


    “半夜不睡觉,做贼了?”


    林絮撇着嘴,舒清柚撩完不负责,还明知故问。


    仔细想来,舒清柚只是小小的报复。


    林絮没忘记和舒绒的约定:“今天去游乐园。”


    剩下的几天时间,只需要把杯碟打包好,就可以叫车送到咖啡厅。


    “好,舒绒今天学会自己穿衣服了。”


    舒绒的态度说明一切,还没见过女儿这么主动早起的模样,只不过昨晚和女儿提了句游乐园。


    需要早睡早起,舒绒五点就爬起来穿衣服。


    衣服套反,纽扣也歪歪扭扭的。


    林絮故作惊讶,表扬舒绒:“我们绒绒太厉害啦,3岁就能穿衣服,是不是可以自己一个人睡觉啦?”


    不行的,想到昨晚的梦境,妈妈孤零零地,舒绒焦虑摇头。


    林絮把她抱下来,刮了下她的耸起的鼻梁,嘲笑她:“胆小鬼,你是妈宝女吧。”


    幸好舒绒听不懂这意思,舒清柚看不下去:“欺负我女儿会让你上瘾,对吗?”


    林絮简单地回想,慢慢地,一股恶寒从后背升起,她好像经常把绒绒欺负哭。


    换做别人早就把她扫地出门,因为她们两人曾经的‘炮友’关系,她被她容忍至今。


    林絮急于将功补过,谄媚道:“走,我们现在就出发。”


    很乖,舒清柚分别揉了揉一大一小的脸:“等我。”


    经过林絮时,发丝被风带起,轻柔地划过眉眼,甜腻的香味,每根发丝里面也有。


    林絮怔了会,走到车旁,摇着舒绒的小爪:“绒绒,你妈妈身上好甜,你也喜欢对不对。”


    大姐姐说的,舒绒不懂,妈妈香香,但不是甜的,她能分辨气味。


    舒绒天真无知地抿嘴,林絮奇怪:“别告诉我你闻不到,甜的,哎呦,小绒你嗅觉不行啊。”


    被小瞧了的舒绒,打算要认真闻妈妈。


    看着舒绒苦恼,林絮觉得还挺有意思的。


    外面的那些小孩咋咋呼呼,多看一眼就令人烦躁的程度。


    舒绒很特别,莫过于,她是舒清柚的孩子,两人长得很像。


    太好了,长得不像某个不知道死哪去的Alpha母亲,她得好好守着舒清柚。


    她正暗自得意,手机突然响起,几百年没人打的手机,基本上又是骚扰电话。


    不耐烦地接起来,口齿清晰拒绝:“不好意思,我不需要保险。”


    对方明显呆了,就在林絮要挂电话时,耳畔传来破口大骂:“该死的林絮,你脑子被驴踢傻了吧,和你说了一百遍让你加我手机号,你把我的话放在皮炎里了,拉出来就没了是吧!”


    耳膜都要被喊破了,林絮赶忙把手机拿远,然而听筒扩音还是能听清顾怀愿的各色各样的脏话。


    “绒绒,捂住耳朵,不准听!”


    林絮无所谓,可不能带坏小孩子。


    她食指按摩着耳朵,皱眉道:“好,存通讯录了,你一个大小姐骂骂咧咧的成何体统。能不能文明你我她,当个好公民。”


    大概是觉得她很有道理吧,林絮听到手机那边沉默片刻。


    顾怀愿:“林老太醒了。”


    半晌,林絮勉强从词汇库里头找到林老太代表的含义,她说不出的心慌,冷空气侵袭,打了个寒战。


    她的手包裹着舒绒发凉的小手。


    磕磕巴巴地问:“她说什么?”


    那边的顾怀愿乐不可支,林絮骨子里还是惧怕老太太,她娇俏一笑:“她让你现在就回来,,马上,立刻!”


    第34章 稍微撩一下她


    顾怀愿下达通告,让她少拖拖拉拉,一早就派车来接,司机快到了。


    完全没有一点心理准备,林絮哭出来的心都有了,直到听筒嘟嘟声响。


    今天挺适合出门的,日暖风和,天光正好,诸事皆宜。


    舒绒笑眯眯的,甚至还用毛茸茸头发蹭蹭她表示小孩子的期待。


    “我”


    林絮哽了下,把剩下的话咽回去,脚步沉重地进门。


    她愧疚地放下舒绒,示意她去找妈妈,舒清柚逆光从房间出来。


    头发自然地披在肩上,清新妆容,一抹很淡的唇釉,素净的皮肤也不需要过多修饰。


    第一次看她穿简约带图案的乳白卫衣,漏出羊脂玉般脖颈,休闲裤的面料垂感轻盈。


    黑白相称不失层次,给人强烈的慵懒青春气息。


    林絮眼前一亮,像是被一箭击中,发紧,云朵挤满了心间,她不吝啬夸赞:“像18岁。”


    舒绒一下子扑到妈妈大腿边上。


    去游乐园就要放开点玩,拘谨的装束也不适合逛一整天。


    对自己长相几斤几两心里多少有数,读书的时候,性格内敛,外人都误以为她是成熟的类型。


    她也不懂主动找话题聊天,不与人争辩是非,久而久之,周围对她的评价无外乎沉稳,靠得住。


    出于礼貌,舒清柚心情也过得去,对她说声谢谢,而后把钥*匙拿上:“我忘记让你先去车里面等。”


    林絮帮忙拎包,分门别类装有湿纸巾,几包应急的饼干,保暖杯,创口贴和一条备用围巾,拉链封住的袋子应该还有小物件。


    她都想不到这些,就算不是给她准备的,也很感动,其实整个包包都还有舒清柚的体香。


    只要被舒清柚用过的,都有她的气味,如果可以,想把舒清柚所有的东西都偷过来。


    “我不冷。”


    舒清柚弯腰绑着鞋带:“舒绒感冒了你负责照顾她。”


    该如何开口和舒清柚解释,林絮想起那通电话,陷入迷茫,随口应付:“那肯定,她像我半个女儿,照顾她天经地义。”


    “好。”


    林絮没在意她答复的效率,她抱着双臂倚靠在玄关墙上,愁眉不展,再不坦白就晚了,她心虚地问:“今天一定要去游乐园吗?”


    舒清柚略一思索:“没有其他要忙的,今天可以。”


    “哦”林絮挠了挠头,实话实说:“顾怀愿来找我,让我回一趟家。”


    未婚妻,舒清柚上网查过,她们这类家族联姻,订婚可以低调,结婚意味着强强联合,必定昭告天下。


    那目前只能是未婚妻关系,舒清柚怕她回去被报复,“你家里安全吗?”


    林絮也不太确定,她自己都犯嘀咕呢,为了不让对方担心,“应该吧,是老太太要见我,不会出事,反正死不了。”


    舒清柚眉心拢起,她不喜欢听林絮说这个字,对生命的一种漠视,也是对关心她的人的不负责。


    正是因为她做出过类似的,所以更见不得林絮随口胡诌。


    “好,算我多嘴,再也不问了。”


    都这样了,林絮也算有点眼力见,以前林絮也当面和她开过这玩笑。


    讪讪笑着:“不,多问,我喜欢你问,问出花来都行。”


    舒清柚不理她,花言巧语的,抱起舒绒,“你在这里等未婚妻来接?”


    咯噔一下,两人昨晚亲了好久,林絮琢磨着未婚妻的说法有点讽刺意味,似乎舒清柚默认当小三了。


    林絮帮她把包放到车后座,手肘搭在车门上:“你怎么都不生气,太善解人意了。”


    “生气?”舒清柚觉得因为这件小事就闹,太幼稚,“事分轻重缓急,我拎得清。”


    比起舒清柚的淡定,林絮酸溜溜的说:“那什么才是重要的,在你心里。”


    舒清柚食指叩着方向盘,意有所指:“哦某人不开心了。”


    放钩子似的等林絮上钩,林絮这条鱼明知是饵还要游过来自找不快:“不带我去玩,你坏。”


    “嗯?我在帮绒绒说话。”


    后座的舒绒眼巴巴望着林絮。


    更愧疚了,小孩子等着她抱呢,况且舒清柚带舒绒,最多坐个旋转木马,明摆着白跑一趟。


    “要不,先不去游乐园?”


    舒清柚不认可,“答应绒绒的,不能反悔。”


    林絮较真,脖子垂下,脑袋往主驾驶位置钻,撇着嘴:“是我说要带她去的。”


    太近了,舒清柚戳住她的额头避免变成牛皮糖,“如果你再也不回来,绒绒永远都去不成游乐园。”


    “那也是我食言,”林絮调转姿势,有一半的身体坐到了车上,把舒清柚硬生生挤到一旁。


    她的腿捱着舒清柚的大腿,发现对方脸皮很薄,动不动就耳朵变红,这不引人犯罪吗?


    林絮差点心猿意马去摸她的小耳垂。


    闻着还香喷喷的,林絮抿了抿嘴:“告诉你哦,我一定会回来的。”


    林絮一来,方向盘都握不了,舒清柚的右臂被迫抵着靠椅,狭小的单人座位承受了它不该承受的重量。


    舒清柚轻笑:“不回来也行。”


    林絮大惊失色,“不不不,我们是亲了嘴的交情。”


    舒清柚看了眼女儿,似懂非懂,亲嘴对她而言只是友好表现。


    一点都不难过有点自欺欺人,舒清柚问:“今天回来吃晚饭?”


    林絮拍了下胸脯,保证:“说到做到。”


    “那,姑且信你一回。”


    没忘记和舒绒道歉,林絮放舒清柚的主驾驶一条生路,转而给了舒绒一个大大的熊抱。


    舒绒的小脑袋被林絮紧压进高领宽松毛衣胸前,抒发了会姐姐对不起你之类的情感。


    直至分开,舒绒呆呆的回到宝宝椅,眼角被擦红了,嘴角还沾了几根杏色毛线。


    像一只不知身在何方的小奶猫。


    林絮的戏表演完毕,舒清柚带上车门,面带微笑:“再见。”


    “等等,”林絮不管疼,猛地把手强行伸进门车间隙,重力压迫夹到肉,林絮龇牙咧嘴,嘶了声。


    舒清柚觉得她活该,冒冒失失的,但视线忍不住检查林絮的手臂,肌肤泛起几道红痕。


    “有话快说。”


    关心之情溢于言表,林絮心里像吃了糖甜滋滋的,说:“你别在意顾怀愿,有句话是这么描述的:‘不被爱的才是第三者。’”


    虽说三观不正,但用在林絮和舒清柚之间的情况刚刚好,无论是未婚妻或那位‘前妻’。


    舒清柚神色复杂,唇瓣翕动,她是应该感激林絮的临幸,还是说安慰她们感情见不得光呢?


    她想阐述点什么,却一言难尽,最后只道:“好,我感受到被爱了。”


    “到了要记得给我打视频,”万一那会正在豪宅里呢,林絮迅速改正:“不,到了后给我发个微信。”


    “好。”


    “还有,要记得想我。”


    舒清柚打开导航地图,点点头。


    话说到这份上了,林絮图穷匕首见,“最后,我想和你吻别。”


    舒清柚撩起薄眼皮,正想教育她舒绒在后面。


    忽然,一个干燥,温暖的吻,轻柔地,落在舒清柚的额间,几缕发丝掠过林絮的唇。


    舒清柚顿住,心抖了一下。


    时间暂停一秒。


    分开,林絮用大拇指按在亲过的地方,孩子气地说:“盖好章了,是我的。”


    舒清柚没眼看她,果断甩紧车门,扬长而去。


    林絮自我感觉良好,目送车尾消失于视野。


    心里空落落了几分钟,现实不会给予她过多的伤春悲秋,在林絮开始刷到第二十个搞笑抽象视频时。


    不怎么对她胃口的碳黑宝马车稳当地停下,门开,顾怀愿正脸朝她抬了抬下巴。


    “好久不见啊,”林絮麻利地钻进去系好安全带,大略张望了一圈,“你这车够抽象的。”


    顾怀愿痒了,手痒了,想揍她,“是你说要低调。”


    今天顾怀愿打扮中规中矩,杏粉色双排扣外套金色镶边,没过膝盖的百褶裙,流苏状的珍珠耳环。


    确实低调,高跟鞋也没穿恨天高。


    林絮贱兮兮地指出:“你看车前脸,像被割开的两瓣屁股,是吧,抽象。”


    明显她这话挺戳肺管子的,顾怀愿对她翻了个白眼,“能想到这些的你也挺抽象。”


    说着,顾怀愿从包里翻出一袋资料扔给林絮。


    林絮掂量这几十张装订完备的A4纸,天真地问:“这什么?”


    到了顾怀愿幸灾乐祸的环节了,她拍了拍袋子:“这可是你的个人资料,熟读,最好是背下来,要考的。”


    闻言,林絮瞳孔微微收缩,打开包装袋。几公分的纸张叠成立体长方形,她从第一页开始翻。


    年龄24,照片,个人经历,性格。


    不是孤儿胜似孤儿,毕竟两妈都不在了,她的笔迹,各类证书复印件,资产证明等。


    林絮指了指资料,自问:“这上面,我?背?”


    “是啊,不背也行,你看着办,到时候别漏出马脚,除了老太太,其他人都以为你完好无损。”


    顾怀愿皮笑肉不笑:“比起坏脑子,不如断手断脚,还能营造身残志坚人设。”


    好狠的心!


    结果林絮背了一路,中途收到舒清柚到达游乐园的信息,受伤的小心灵短暂得到了抚慰。


    资料摊在林絮腿上:【清柚你看,这些都是我的人生啊,在自然发表过论文,最右边这张纸,好多Ai专利,我搞智驾开发有点说法的。】


    舒清柚:【嗯,那你还有印象吗?】


    林絮:【没有,我已经是一条废柴咸鱼了,空有绝世美貌。躺平jpg.】


    舒清柚:【不是咸鱼,你帮助我很多。】


    林絮感动地鼻子一酸,对比旁边的只会压榨她让她背冰冷资料的顾怀愿。


    只有舒清柚才打心底关爱她,这是什么绝世好女友,活的暖宝宝。


    【我想你。大哭gif】


    收到林絮难受的信息,舒清柚很快在键盘上敲了好几行字。


    光线明媚,音乐声洋溢在耳畔,游客欢声笑语填满了四周。


    舒绒摇了摇她的手。


    舒清柚顺着女儿的视线,是蓝白相间的棉花糖车,前面竖了好几种颜色棉花糖样品,蓬松好吃。


    “乖,等会妈妈给你买。”


    另一边,林絮都快到目的地,舒清柚短信还没过来,她揣摩母女两开始游玩了,而她即将面临水深火热。


    心塞塞的。


    林絮打量着豪华商场,有点怀疑人生,问了一嘴,“老顾,我家安在商城里头啊,这么潮?”


    老顾是什么鬼称呼。


    顾怀愿指尖捻着她掉毛的毛衣,嫌弃意味很明显:“先去做造型。”


    第35章 差点以为老婆要没了


    光是花在头发上的时间,就超出林絮预料,好在中途她收到舒清柚几张游玩拍的照片,还有语音。


    可惜都是舒绒的单人照,可爱归可爱。


    当林絮找她要自拍,就没了下文。


    舒清柚发过来的语音,林絮全都收藏了,反复回味。


    中餐潦草地解决,顾怀愿马不停蹄地给她搭了套限量高定,林絮在试衣镜前发愣。


    温暖及胸焦糖棕长发,西装肩线干净利落,内里真丝黑色衬衫,领口微露出凌厉锁骨。


    顾怀愿的目光这才从嫌弃转为一点点的嫌弃,林絮欣喜地招手:“给我拍个照,我发给清柚。”


    没有那么多闲工夫陪的顾怀愿难得八卦,找了个角度拍好了几张:“还怪亲密的,她知道你有未婚妻吗?”


    “知道你啊,那又怎样?”林絮条件反射给领带打好温莎结,上下扫视自己,是有点成功人士的味道的。


    “她不介意的,这叫,喜欢不讲道理。”


    车祸那个药下的不够猛,顾怀愿也只想看个热闹,她把照片给林絮看:“少恶心我了,我还不知道你,渣女。”


    “我哪渣了,渣了你还是谁?”


    林絮和她逛夜店左拥右抱的场景历历在目,顾怀愿只说一句:不是不报时候未到。


    仿佛深藏功与名。


    林絮糊涂了:“你不说话我当你胡说八道口嗨。”


    顾怀愿让林絮选好照片,岔开话题:“等下,我爸妈要看你,来拍个合照。”


    说完就想把小臂搭在林絮肩膀,林絮蹙着眉塌肩移开一步距离。


    顾怀愿笑了下,无奈:“不是我说你,你这洁癖的老毛病还是没改。”


    林絮和她将就合照,奇怪地问:“我以前有洁癖啊,多严重?”


    “和人碰一下都要拿出消毒酒精擦,矫情,”顾怀愿心情颇好,找到林絮了这不就好应付家里人了嘛。


    “我前面还担心你是不是从十六岁穿越过来的,或者被夺舍了。”


    林絮不紧不慢,跟着她上专用电梯,本来照片正在发送给舒清柚,这回进了电梯更没信号,她没好气说:“你现在要做的,就是卸载小绿。”


    顾怀愿哼声,过了两秒她诧异道:“不对啊,你怎么知道我看小说。”


    这话把林絮问迷糊了,哪里跑出来的记忆,为什么不是关于舒清柚的。


    她在脑子里头发力喊:退退退!


    “恢复记忆的征兆懂不懂,”林絮睨她一眼,纸老虎式发言:“所以别惹我,没结果。”


    两人有一搭没一搭你我问答聊了一路,到了山脚下,葳蕤山林开辟出一条整洁宽道,外围三道安保关卡与智能识别系统设防森严,进出需要提前预约。


    顾怀愿恨铁不成钢林絮一门心思粘在手机上。


    林絮乐此不疲地发着微信:你们早点回去,上下班高峰期还容易堵车。


    舒清柚:准备回家,绒绒玩的很开心。


    小孩子,刚开始会闹点小脾气,林絮没来作伴,舒绒点着屏幕上林絮的照片,进行无声控诉。


    一旦坐上森林列车,还没缓过来新奇情绪,接着体验沉浸式小剧场后,舒绒把林絮抛去九霄云外。


    林絮:那你开心吗?


    听说当了母亲,尤其是孩子还小需要成人过多关注,母亲会失去自由,尤其是情绪,带孩子时更容易陷入产后抑郁。


    林絮的改变体现在一言一语中,舒清柚回了个开心的表情包。


    林絮:羡慕了,下次还要带上我,我们现在要去见老太太了,我有点慌。


    下午过三点。


    舒清柚:别回来了,陪陪老人家,懂事点。


    林絮:再看吧。


    宅邸建于海城西旧山半腰,背山临湖,林絮就算不记得,也估摸出在海城寸土寸金的地方划出这一片山头的价值。


    直到踩上沉光暗影大理石地面,林絮一颗心堪堪跟着吊起。


    老太房间在三楼,没有允许谁都不许入内,走廊没有过多灯饰,甚至略显昏暗。


    林絮下意识收敛言行:“我还怪紧张的。”


    尽管来往佣人毕恭毕敬称她大小姐,林絮有种活在梦里还没醒来的不真实感。


    顾怀愿白了她一眼,又不是狼窝,怕什么。


    林老太和林絮想象中的差不多,从资料显示,时日不多。


    哪知林絮又遭遇车祸变故,更导致老人身体雪上加霜,林絮心有愧疚。


    她蹑手蹑脚走近老太太,约莫一米处停下。


    老太脸上的沟壑更深了些,这大半月都住在ICU几乎耗掉大半条命。


    面对亲人,林絮说不上什么感受,喉咙心里像是被棉花塞住,她尽量轻言细语:“奶奶,我回来了。”


    林老太躺在床上,尖锐的咳嗽一声,浑浊双眼在林絮和顾怀愿身上飘过。


    “回来就好,让我看看你。”


    林絮心惊胆战,不自然地俯身。


    啪——


    巴掌声响彻偌大的房间,顾怀愿吓得退后一步大气也不敢出,该来的还是来了。


    她忘记和林絮提前说明林老太还是上个世纪的人,奉行棍棒底下出孝子理论。


    林絮捂住火辣辣的右脸,呆在原地,这是八旬老人的力度吗,打的她耳膜嗡嗡响,眼冒了几秒金星。


    “在外面浪,都不知道回家了,心里还有我这把老骨头吗!”


    “我不记得了啊,奶奶,”林絮云里雾里,胆小地怼回去,潜意识也在害怕林老太,“我真想不起来!”


    “现在学会找借口了,”老太继续扬起手掌:“过来,还有一巴掌。”


    怎么还计数的,林絮向顾怀愿投去懵逼的眼神。


    顾怀愿后知后觉,她还忘记告诉林絮,自己不小心说漏嘴,胡诌一句林絮在外面潇洒度假。


    林絮哭丧着脸:“奶奶,有外人在场,给我点面子。”


    林老太皮笑肉不笑:“她是你未过门的妻子,半个自家人,有什么见外的。”


    躲不掉,避不开,林絮把左脸凑上去:“一家人不说两家话,两个巴掌拍一张脸,您还真是我亲奶奶耶。”


    林老太差点没被她气吐血,无论如何也想不到孙女竟敢在她面前尖牙利嘴。


    打完之后,林老太更是回光返照,问她的生意相关,林絮默默掬了把汗,这不比高考更惊心?


    林絮自负盈亏开了家智驾公司,资料里,像什么核心Ai引擎自研,涵盖路感动态决策网络,软件边缘行为预测模型等。


    她无法确定老太听不听的懂这与时俱进的专业术语,就连她也是填鸭式强行背下来。


    最后说到口干舌燥,公司率先实现盈利闭环。


    老人才赞许地点了点高高在上的头颅,让顾怀愿也留下陪她们祖孙两用餐。


    林絮郁闷地想,早知道直接说赚大钱不就好了?


    这趟看望老人,林絮最大的收获就是两边脸肿地需要冷敷冰袋,以及不能如约回舒清柚家。


    林絮:对不起,舒姐姐,今天不能回家了,老太太强留我,我没法拒绝。


    约莫半个钟头林絮才收到舒清柚说没关系的回复。


    这一看就是有关系了,没关系不早回,不过也有可能舒清柚在做饭。


    林絮坐在饭桌前,味同嚼蜡,唯独关注餐后甜品,纯可可脂黑巧包裹黑松奶油夹心,圆滚滚摆在精美小碟子里,价格不菲。


    林絮惊讶,第一个想到的人是舒绒,今天去游乐场可劲玩,照片也能看出她眼睛光芒四射,笑容比野花还灿烂。


    她故作高冷,吩咐厨房打包一盒巧克力球。


    顾怀愿看着林絮消肿的脸,调侃道:“你还真恋爱脑上头。”


    林絮瞥她一眼,反唇相讥:“有人爱就是能肆无忌惮,怎么嫉妒啊,恋爱脑也是脑,你还没脑呢。”


    两人嬉笑打骂一阵就要出门,老太太拄着玉柄龙头杖,在客厅沙发喊住她:“这么晚了,去哪?”


    林絮忙接话:“奶奶,我去和顾怀愿压压马路,您早点休息。”


    大半夜压马路,真当她老不死耳聋眼瞎。


    经车祸一事,林老太哪能放心,也就林絮心大,仗着年纪轻轻,不惜命,林老太掷地有声:“在你恢复记忆前,哪都不许去!”


    话音刚落,几个不知道哪冒出来的保镖,五大三粗的拦在她身后漆红大门。


    林絮连问凭什么的资格都没有,果断被关禁闭,佣人把她领到房间时,林絮一时半会还没从突发事件中缓过神。


    在舒清柚家住惯了,身处陌生的卧室,她局促不安,房间不大不小,位于二楼尽头,带一扇对外的小阳台。


    她给顾怀愿打去电话,对方秒接:“你真够有良心,我告诉你啊,你把我带这来的,你要负责。”


    顾怀愿心有余悸没被牵连,夫妻大难临头各自飞,何况她们只是朋友兼假未婚妻关系。


    “动动脑子好吗,我们赤手空拳单挑肌肉爆棚的五个保镖?把自己当DC英雄啊。”


    暮色四合,天光逐渐褪去,林絮跑到阳台上向下看去,二楼,再到琳琅满目的秋海棠玫瑰紫藤花簇拥。


    她目测,差不多七八米高。


    林絮拿着电话:“你不准走,不然我就告发老太太我们假订婚的事。”


    顾怀愿猛然踩住刹车:“再威胁我,我就向你小情人发难我是你明媒正娶的未婚妻,什么假不假的,只要我说真,谁能鉴真假。”


    透明打包盒放在床头柜上,八颗巧克力球排排坐,她拍了张照片。


    林絮:舒姐姐,这个很好吃,给你们打包一些。


    等了许久,聊天最后一栏停在她发的消息,林絮坐在干净四件套的加大床上。


    林絮勉强和顾怀愿商量好在山道接应她,打定主意要从阳台翻下去。


    第一次干偷跑这事,手生,硬生生熬到凌晨一点,舒清柚都没回她微信,林絮心急如焚,肯定是她爽约导致的。


    虽说顾怀愿在电话嘲讽她小鸡身材,不堪一击,但一到半夜三更,她准备就绪。


    甜品盒子的塑料袋被她捆在皮带上,西装外套绑在腰间,袖子撸到结实的肱二头肌间。


    被单披撕成长条,打结成绳,绑在阳台一角,方法总比苦难多嘛。


    她手脚并用翻身攀住厚实布条,脚尖稳稳踏上窗台的凸檐,再借力踩住一排外装的石砖。


    动作轻巧地像是一只受过训练的猫。


    低下头就是松软的草地花丛,她自信放手一跃,双脚朝地,为维持平衡,单手按在地上。


    她这落地姿势,太酷炫,简直就是女A版本蜘蛛侠。


    突然间有什么东西刺痛钻入,林絮翻车了。


    借由月色一看,哪来的玻璃啊,她鲜血直冒,只好忍痛一片一片地把玻璃渣从掌心拔出来。


    砰砰砰——


    顾怀愿让司机自己打车回去了,她呼呼大睡,听见敲窗声,她一睁眼,一张脸贴在车窗上。


    “什么东西!”


    给她吓个大激灵,她开车赶着林絮上来,打个大大的哈欠:“你拍午夜惊魂啊,直接打我电话就行了。”


    林絮抬眸,昂贵的西装衣当廉价包扎布使用,缠在受伤的右手上,“到时又要说我午夜凶铃。”


    她催着顾怀愿快点开车,“再不走又要被我奶奶抓回去了。”


    “你以为她真想困住你啊,你都不知道,她昏迷的时候,你舅舅在集团有多兴风作浪。”


    林絮静静听着,首先是手痛地她不想说话,其次舒清柚到现在都没回她消息,她有种不安的预感。


    顾怀愿给她透露更多家族集团内幕,拉帮结派的,她也有得力助手,只不过林絮不在的当下,职位都被架空。


    话里话外,催着林絮早点回去打理集团事务。


    “那我开的那家公司呢,云轨科技。”


    也是今天,林絮才了解这家公司大概,自主研发的芯片架构,独创的轨迹预判神经网络,有效规避99.6%的“鬼探头”事故。


    以及挂在官网上的一句话:让AI理解服务人类。


    顾怀愿摇摇头,“不清楚,你聘请了职业经理人坐镇,不需要太担心的。”


    放心了,林絮了却一桩心事,闭上眼睛小憩。


    半路,顾怀愿问她:“我爸妈喊你一起吃顿饭。”


    林絮想也没想就拒绝了,“我是有家室的,不能和别的女人乱搞。”


    “哦。”


    车子开进村子道路,路灯还在工作,寂静无声,连狗都去梦周公了。


    林絮提前下车,左腕挂巧克力球的袋子,“我女朋友会吃醋,别送了。”


    顾怀愿打趣她:“是不是你小情人给你下蛊了,以前真没发现你是个大痴情种。”


    “你嘴巴能不能吐出象牙,不过我也觉得奇怪啊,”林絮说,“我好像对她一见钟情无法自拔,像中邪。”


    顾怀愿作息属于夜猫子,一点都不想睡觉,她唤住林絮,给她发了个视频。


    “有什么话不能当面说?”


    手机震动,林絮按下播放键,瞥了眼,嘈杂的人声音乐声,声声入耳,一分钟不到的视频。


    林絮神色慢慢沉下,她蓦然转身。


    “顾怀愿,这样的,你手里还有多少?”


    “你不该问我。”


    月华如水,淡开云雾,将林絮的影子拉地细长。


    顾怀愿存了点私心,帮忙推动林絮早日恢复,这些视频都是林絮以往发给她,约她一起过来夜店玩。


    太放荡了,视频里的女人,脸颊留下一个个口红印子,林絮认真在考虑被夺舍的问题。


    “这里面绝对不是我,要不就是AI换脸,你都说我有洁癖不让人碰的。”


    顾怀愿想了下林絮突然间不让人碰的时间点,“四年前,你还没这么保守,那时你挺海王的。”


    林絮两眼一黑,记忆,拜拜,再也不见。


    “顾姐,真的,我知道你什么意思,我去陪你吃饭,你别告诉清柚,不然我死定了。”


    就喜欢明事理的,顾怀愿挑眉:“我不是老顾么?”


    擦了擦不存在的额头上的汗,“不不不,顾大小姐。”


    要说不说,顾怀愿确实喜欢被哄,可她对待朋友不会太绝情,两人约定好吃饭时间地点。


    林絮身心俱疲,只想快点回家补充能量。


    满怀期待敲门,无人应答,车子停在前院,打电话却已关机,。


    林絮悬着一颗心,也不管和隔壁邻居有过冲突,把人家大门打的哐哐响。


    这些天,路上偶尔打过照面,知道对方姓孙,孙大妈挺忌惮她们,见是林絮怒气冲冲,衣衫凌乱的模样,她的脑子还在运转最近有无得罪过林絮一家。


    当劈头盖脸就是问舒清柚去向,孙大妈长舒一口气,就这么点事,“今天救护车来接走了。”


    林絮道了声谢谢,气血上头,极力保持着理智拨通顾怀愿电话,一接通,林絮边跑边说:“掉头掉头,速度!”


    这一听就是出事了,送林絮回来时车速放低到二三十码,引擎轰鸣声响彻这个小地方。


    零星的睡意荡然无存,林絮的大腿不断在抖,冷汗涔涔。


    上次见林絮这么担心一个人还是几年前她妈没了,她安慰道:“你小情人肯定没事。”


    林絮在副驾驶一言不发,不断拨着舒清柚电话,次次关机中。


    “别打了,油门都快踩烂了,”顾怀愿回忆着,“这里不限速,你还记得咱两以前玩过这条路线不?”


    林絮眸光涣散,舒清柚身子骨羸瘦,还不爱运动,好几次林絮提议爬山,都被舒清柚用以工作推脱。


    现在知道生命在于运动了!林絮瞎想着,但远远没做好接受坏消息的准备。


    顾怀愿想到了当年失魂落魄的林絮,烂泥巴似的在沙发上醉生梦死,啤酒易拉罐散落一地,茶几上贴着张心理评估报告。


    液体洇透了大部分文字和数据,半干不干的。


    到达医院,林絮直奔急诊室,这个时间也只有急诊室开门。


    一整圈,全是打吊针的患者,护士帮她查到今日住院名单,三岁小朋友舒绒,晚上发烧39.2℃,呼吸急促、面色差


    入住小儿呼吸科,林絮全程用跑,顾怀愿本想一走了之,朋友的道义使她留下来。


    乘坐电梯时,林絮轻声感谢顾怀愿。


    她们的关系早已不用说谢谢,顾怀愿觉得自己占了她便宜。


    医院走廊大灯关闭,只设置低亮度灯,舒清柚侧对着她,长发披在脑后,单衣拢身,薄肩细腰,半张脸柔温婉,和白大褂说着什么。


    她的脚步慢了下来,紧绷的肌肉依然没有放松。


    林絮怯弱地开口:“清柚?”


    正在谈论舒绒的两人一齐转头,林絮神情僵住,这个医生不就是要追舒清柚的,林絮强迫眼睛挪开。


    舒清柚唇口微张,恍惚一瞬,还以为看错了,林絮换了发型,挺清爽的,但穿的怎么邋里邋遢,不是回家了吗?


    像是刚逃难到这的,还带着她的未婚妻


    林絮上前拉起舒清柚的手:“清柚,绒绒怎么了?”


    舒清柚还未开口,医生抢答:“我认识你,你是清柚妹妹吧,绒绒只是有点细菌性肺炎,情况基本稳定,难得你这么晚还赶来。”


    林絮表情很扭曲,顾怀愿不想走了,还想买一包瓜子磕磕。


    她在林絮身后往墙上一靠,揶揄道:“哦,妹妹啊~”


    娇媚的声音一出,医生也不由自主望去,愣住,不拘一格的大波浪,短裙下的腿型又长又细,像从时尚杂志里面出来的模特。


    徐医生刻意说:“清柚,我先回去了,有什么问题你直接来办公室找我。”


    林絮没计较顾怀愿的戏谑,进去看了下舒绒的情况,瘦弱的身体躺在棉被里,呼吸均匀,手背静脉还插着留置针输液。


    她放下一直提着的包装盒,问:“舒绒怎么住院了?”


    舒清柚手背轻覆在舒绒脸上,垂眸说:“舒绒抵抗力不太好,在游乐园玩了大半日,感染到病毒,回家就开始上吐下泻,发高烧,检查结果是流感嗜血杆菌,现在退烧了。”


    大石落地,林絮一下子坐在看护椅上,牵着舒清柚不肯放手,看着舒绒的睡脸,她慢慢把自己脸贴到舒清柚的手腕,细小的绒毛相互接触摩擦。


    带来安心,久违的睡意。


    她扭过脖子,有点赶人的意思,“顾怀愿,你也早点回家休息吧,我会如期赴约的。”


    可能林絮忘记小时候的长相,顾怀愿和她从小长大,林絮的没长开前的脸烧成灰她都认识。


    她现在除了震惊就只剩下无语凝噎。


    小女孩恬静的睡颜,睫毛自然长卷,怎么看都很怪。


    她的目光在她和林絮的脸上来回梭巡,怎么又像又不像的。


    莫非林絮闷声干O,整出个大闺女?


    再看向舒清柚,对方同样回望,两人眼神交流一秒。


    舒清柚低声对林絮道:“我去买杯饮料,你困了就先睡。”


    饥渴地嗅了下舒清柚的甜香,林絮发出满足的嘤咛。


    舒清柚故意放缓脚步,和顾怀愿擦肩而过,顾怀愿恍然大悟,说:“林絮啊,你好自为之,好好对人家。”


    没头没尾的话,林絮太累了,不想深究,她挥手:“懂的,对了,还是要谢谢你啊。”


    “客气什么”


    顾怀愿欲言又止,罢了,林絮蒙在鼓里也不错。


    第36章 孩子另一个妈在哪?


    舒清柚相信她的暗示很明显,她在电梯口等待,一直没按楼层,高跟鞋踢踏声自后方,由远及近。


    香水味先钻入鼻腔,明艳的大波浪出现在她视野中。


    舒清柚微笑颔首:“顾小姐,你好。”


    出于礼貌,她率先表现友好,电梯按下楼,红色灯光亮起。


    “你好。”


    顾怀愿第一时间好好打量舒清柚,当初的匆匆一面,对这人印象只有惊鸿一瞥,寡言少语。


    自从调查了舒清柚的身家背景。她对这家人是带有点敌意的,怀疑过林絮是否被舒清柚诱骗,但舒家两姐妹并不了解当年事发经过。


    以林絮的性格,不可能不会彻查此事,况且对方无权无势,就算搞的舒清柚家破人亡,再掩人耳目,完全不在话下。


    唯一的可能只有林絮主动不去追究。


    她闻到舒清柚头发的香味,和林絮的是同款,洁癖如林絮,和Omega共用洗浴用品,有点惊悚成分。


    “你刚才是在等我吗?舒小姐。”


    舒清柚的视线从电梯下降的数字移开,别过脸,声音放低,不急不徐道:“其实是我有事相求,刚才谢谢你。”


    顾怀愿喜欢和直接的人打交道,早在她观察小女孩时,可以同林絮直说,不过嘛,她更想当个近距离吃瓜群众。


    “没事啊,不过我是没想到林絮被金屋藏娇。”


    挺幽默的,舒清柚笑容加深了些,“她变化很大,我花了点时间克服。”


    这O乍一瞧没什么特色,除了长得好看点,性格也不是很讨喜,林絮到底喜欢她哪点呢?


    叮——


    顾怀愿优先走出电梯,赶紧想把瓜吃全,“你们怎么认识的?”


    舒清柚向一楼24小时便利店走去,不假思索道:“我工作室倒闭,她给我递了张纸巾。*”


    好老土的勾搭剧情,顾怀愿啊了一声:“这么低的段位,你这就被她撩到了?”


    晚上没来得及吃饭就送舒绒来医院,看到林絮时,觉得饥肠辘辘,她挑选了一个三角金枪鱼饭团。


    “不算被撩到,只是很巧,人在低落的时候,陌生人的善意,也会带有天使光环。”


    顾怀愿噗呲笑了出来,天使面孔恶魔心肠吧,拿了一罐可乐结账:“你是不是被林絮骗了?”


    “麻烦加热这两个饭团,”舒清柚递给收银员,转过身,有点不太好意思:“她刚开始对我真的很好。”


    好实诚的发言,原来舒清柚亲身体验过林絮的渣呀,就这样还愿意和林絮在一起,感觉这个O有点斯德哥尔摩综合征的。


    “如果她欺负了你,其实可以报警的,法治社会,家暴的话,也可以申请人身限令。”


    顾怀愿想到小女孩,又说:“所以你居然还愿意给她生孩子,她怎么能瞒我们这么久的啊,她都是和她奶奶住在一起,哈,没想到是个时间管理大师。”


    不可思议啊,顾怀愿食指扣在易拉罐上,往上一提,气泡咕噜噜冒了出来,从指尖滑到掌心,黏糊糊的很不舒服。


    她皱了皱眉,舒清柚抽出湿纸巾,“可乐我先帮你拿着。”


    “呃,谢谢。”


    顾怀愿细细擦好手,纸巾揉成团,她略一停顿,“你们的孩子,几岁了?”


    可乐很冰,仅仅握住一小会,还给顾怀愿时,手指多了一层凉意,有点泛红,“三岁。”


    两人指尖相触,顾怀愿也发现这点,手也太冰了,该不会是生孩子后遗症吧。


    她快速计算了下时间,慢慢张开嘴,竖起大拇指:“林絮她,是这个。”


    两人一起走出去,舒清柚执意陪她一起到停车地点,“你误会了,林絮一直不知道她有女儿,我们四年前分手了。”


    “靠,太离谱了吧,”顾怀愿闷头喝着可乐,真爽,“我就说她渣,你赶紧把她丢回去吧。”


    “我想过的,可是她的情况”舒清柚无可奈何地摇头,眸子清亮温和,“顾小姐,我希望你先别告诉她。”


    “当然啊,不过她早晚会想起来的,你”


    虽说她们接触没多久,显然舒清柚比林絮成熟太多,她拿出手机和舒清柚加上微信,“她敢再欺负你,我帮你教训她!”


    “好。”


    送对方离开后,舒清柚打了个寒颤,今夜无星,她快步回到住院部,回想舒绒发烧吃不下东西的那会。


    她责怪自己,绒绒身体素质一直比其他同龄人弱,因此很少带她出远门,但架不住绒绒难得的期待,她不想辜负。


    情况不算太严重,经此一病,她忧心孩子能否像正常小孩一样。


    袋子里的食物余热刚好,林絮在门口守着,在舒绒和电梯之间来回盯着。


    舒清柚刚出来,林絮阔步而上,接过便利袋,把她拥的很紧,把她融到身体里的力道,颈间喘息很重。


    住院处常年恒温,挺暖和的,林絮突然来个熊抱,舒清柚呼吸一滞,感受到林絮的透出的不安。


    她空出一只手安抚:“好了,护士还在呢,你是不是困了?”


    林絮磨磨唧唧蹭了几下,嘟囔着护士都趴在桌上睡觉。


    随即一猫腰,打横抱起舒清柚。


    要不是在医院,舒清柚都得小声惊呼,心脏陡然坠了坠,双手环住林絮。


    “你做什么,放下。”


    在其他事情,林絮不想在意,大大咧咧点无伤大雅,舒清柚的眼眶有点红肿,是哭过的痕迹。


    林絮能体谅,孩子生病,最难受的莫过于当母亲的。


    舒清柚肯定偷偷哭过,不让她知道,林絮还有点小九九,那就是路过半敞门的医生值班室。


    如愿以偿地看到那个医生不可置信的模样。


    今天病房只有舒绒一个人,林絮进了病房也没放下舒清柚,让她坐在自己大腿上。


    林絮委屈地说:“你手机关机了。”


    舒清柚羞赧不已:“拍太多照片视频,没电,忘记带充电器。”


    “你先放下我。”


    林絮捏着她的细腰不让她逃开,和她四目对望,逗弄说:“放到哪,隔壁的病床吗?”


    病床都用床帘隔开,空床铺也不好随便倒头就睡,“绒绒在,你正经点。”


    林絮的领带脱到一旁,衬衫纽扣开了两个,绵软被包在黑色布料内,舒清柚转回看她的脸。


    不得不说,林絮整体英姿飒爽,舒清柚俯视她,情不自禁,泄愤似的捏着她的脸,“为什么不陪你奶奶。”


    林絮眯着眼睛,舒清柚的手还真给她脸降温了,她擎住贴在脸上的手。


    “我已经食言两回,没有陪你们去游乐园,晚餐还爽约,事不过三,我不敢不回。”


    “这不算在食言里”舒清柚的肌肤被粗糙的摩擦着,她蹙起眉心,翻过林絮的手,红痕累累。


    林絮立刻缩回去:“哎呀,别看。”


    受伤了还来找她,舒清柚问:“你奶奶为难你了?”


    林絮眼睛乱瞟,就是没提重点:“没有啊,她对我蛮好的,还赏了我,这是我自己不小心摔到的,已经不疼了。”


    的确赏了两巴掌。


    她还特地按了按伤口,有点刺疼,在承受范围内,“我凝血功能好,看,都快结痂了。”


    林絮伸手拿起巧克力球,自下而上贴着舒清柚的唇瓣。


    “这个要今天吃才新鲜,明天受潮了味道会受影响,你尝尝,还有流心。”


    这算是把她放在心上的好吗?


    舒清柚捋开脸颊的发丝,张开嘴,牙齿在上面咬了一口,巧克力破开,金黄的流心溢出,她伸出舌尖,往里吸了下。


    林絮手指都在颤抖,看着她殷红的小舌,天鹅颈下涌动的喉咙,舒清柚舔了舔下唇沾着的流心汁液。


    这太犯规了。


    才吃了一半,林絮就不喂她了,一股脑丢到自己嘴里,“一人一半。”


    舒清柚愕然,“那是我吃过的”


    林絮嚼着巧克力,耍无赖地说:“我不嫌弃你的水。”


    有好几层含义的臊话,林絮注意着对方的耳尖。


    “乖,我想下来,”舒清柚戳她的眉间,娇斥着,“绒绒醒来看到我们这样,会奇怪的。”


    林絮颠了几下腿,舒清柚连忙捂嘴,瞳孔缓缓收缩,难以置信,腺口有点反应。


    丢脸快丢到外太空了,舒清柚眼底多了分愠怒。


    然而热流从那里满了出来。


    她攥紧林絮手臂,“别闹了,好不好?”


    不至于这么没分寸,林絮只想和她开个玩笑,放松下她紧张的心情,舒清柚又恢复平常的神态,也就不再闹了。


    “对不起,清柚,绒绒生病有我的责任,害你晚上都没法正常睡觉。”


    “没关系,刚生绒绒的第一年,晚上我只睡几个小时,习惯了。”


    林絮更心疼了,所以干嘛要生孩子啊,她迁怒到另外不负责任的A母亲身上:“我一直都没问你,她另外一个妈到底去哪了?你们已经离婚了对不对?你是不是很讨厌她?”


    对单亲妈妈而言,独自带孩子很辛苦又很伟大。


    如果舒清柚说出对方所在,林絮其实会伤心,但她考虑过,想当绒绒的后妈,帮舒清柚带孩子,谁主内主外都不重要。


    舒清柚神色为难,林絮三连发问,答还是不答,不能被她发现破绽。


    思考时间过久,舒清柚躲避她的问题,一副苦思的模样。


    窗户关紧的,林絮却觉得站在风口,她上下嘴唇碰了碰,抚上舒清柚瘦弱的肩膀。


    “没事,不想说不要说了。”


    舒清柚撩眸,习惯地揉了揉林絮的发顶。


    “遇见你之前,我早就不在乎她了,过的好不好,是死是活,我都不想知道。”


    第37章 抱着睡


    得知舒清柚对前妻不屑一顾,这句话的效果和肾上腺素差不多,林絮整晚睁眼,多巴胺过高,干劲十足。


    给饭团加热时,徐医生碰巧来接水,林絮没刻意挑衅,和她攀谈了几句,包括但不限于,舒清柚是她女朋友,打算当孩子的妈。


    对方知难而退,不欲与林絮交流太久。


    林絮吃了一个饭团还不够,点了份夜宵,分给舒清柚,被婉拒了。


    医院可以租一张折叠床陪护,林絮死活不肯,强硬地让舒清柚叉坐在她大腿上,趴着睡。


    这种姿势放在小孩子身上很正常,但她是成年人,比林絮还大好几岁。


    林絮把她脑袋往颈窝一按,舒清柚的柔软抵住她,唇瓣碰到了腺体的凸起,她下意识倒吸一口气,偏过头。


    舒清柚从里到外,自脸向脖颈,燥。热难堪,吐息也带着旖旎的情。愫。


    “只许一会,万一绒绒醒了,我们怎么解释。”


    比起接吻,林絮发现了肌肤相亲的拥抱更让她安心,“告诉她,妈妈很辛苦的,她是个大女孩了,要学会理解你。”


    舒清柚忍俊不禁,“她挺理解我的,比你懂事些。”


    林絮故作吃味,压下眉眼,冷声道:“懂事这个词,都是给小屁孩用的,我是薛定谔的成熟,因为我有一份童真感,你都没发现么?”


    如果指的是教舒绒玩电子游戏也算童真的话,舒清柚轻笑一声,气息在林絮下颌处寸寸梭巡。


    舒清柚今天意外地疲惫,以往也不是没有此类经历。


    舒绒从小体弱,秋冬或者换季,稍微不注意,晚上感冒发烧是常态。


    之前只需要去诊所打一针,今天严重不少,又是抽血化验,还需采样查明感染源,最重要的是肺部是否胸腔积液或者实变灶。


    林絮和她贴紧的部分,很痒,痒意传到四肢百骸,被舒清柚浅浅的呼吸吊的不上不下的。


    她憋住信息素,瓮声:“亲我一下。”


    舒清柚忽然感到悲哀,在林絮到来前,她对生活有了足够的掌控。


    单亲妈妈也常见,如今社会上不少丧偶式育孩模式。


    真的有病,舒清柚暗自骂道,Alpha不用做太多,稍微施舍点关怀,她就招架不住。


    林絮像是深海病毒,她一靠近,激活了旧症,这是好听的叫法,另外的说法是智商为零为爱失了智。


    已经这样了,她也没办法左右脑互博,只好及时行乐。


    她应允地嗯了声,唇瓣轻启,贴着林絮,从颈间,如羽纱般飘到林絮嘴角。


    林絮后背一震,电流的酥麻感,袭遍全身。


    “唔清柚,你好甜。”


    林絮反客为主,在舒清柚唇上舔舐,像小兽自我疗伤,她只是汲取一点点的味道,尽量不伤害她。


    被林絮亲到腿软,舒清柚却没闻到林絮的花香信息素,她低声问:“你信息素没反应。”


    又不是禽兽附身,林絮不想折腾她,说:“可能医院消毒水和我相克,放心,回家保准好用,到时候给你标记呀。”


    舒清柚嗔了她一眼,“没个正形。”


    林絮无辜地说:“人总不可能和欲望过不去吧。”


    舒清柚从早忙到现在,眼神迷离,浑身软绵绵地,不与她拌嘴。


    林絮环紧她,像妈妈轻拍孩子背脊轻哄:“快三点了,你先眯着,六点前我摇醒你。”


    六点钟后护士会挨个病房视察病人的状况。


    说完没多久,林絮的肩窝一沉,甜橙味蔓延在周身。


    舒清柚好轻,瘦,骨架还小,体重大概都没过百,不管怎么看都不健康。


    更坚定了林絮要提高厨艺的心。


    令她苦恼的是老太太掌控欲很强,和舒清柚光明正大手牵手出现在老人面前,百分百是苦命有情人被拆散剧本。


    她贸贸然逃出来,就像顾怀愿所言,自欺欺人,没准她现在正在被老太监控着。


    只能过一天算一天。


    林絮单手拿手机东看看,西查一查,主要在‘三岁小孩为什么还不会讲话’‘老少皆宜对身体好的膳补’‘如何预防肺炎’等。


    查询的话题过于严肃,林絮手指动了动。


    ‘如何让Omega获得灵肉双重快感。’


    完全丧失了睡意,林絮在论坛里逛了又逛,不亦乐乎。


    ‘几根手指比较合适?’


    ‘**的时候,默念九九乘法表’


    林絮瞳孔逐渐地,不自觉收缩,熬夜把她红血丝都熬出来了。


    为掩饰尴尬,她放下手机,专心抱着舒清柚,上半身完全紧贴,她浮想联翩。


    舒清柚的,嗯,真大。


    羡慕舒绒,她看了眼躺床上的小屁孩,突然就和小屁孩大眼瞪小眼。


    舒绒晕乎乎地醒来,喉咙干巴巴,涩疼,她脑子转的慢,辨认着发型转变的林絮,缓慢直起上身。


    直到林絮在嘴唇竖起食指嘘声,再指了指舒清柚。


    舒绒似懂非懂点头,和她达成一个战线,再度乖巧缩进被窝,露出两只懵懂的大眼睛。


    她一整天玩的很开心,只不过肚肚不舒服,害妈妈掉眼泪了。


    还是不打扰妈妈睡觉了。


    林絮的手可以直接够到巧克力球,舒绒的目光从妈妈,准确无误落到巧克力球上,她眼睛放光。


    翻了个身,小手勾到巧克力球,林絮不太清楚舒绒的肠胃能不能承受点心,她在手机上打字。


    ‘只许吃一颗。’


    舒绒识字的,小舌头在巧克力球上舔了又舔,好吃到她弯起眼睛,肚肚也没有咕噜噜在叫了。


    秉承爱屋及乌的心情,她看舒绒愈发顺眼,她们睫毛还蛮像的,也许这就是传说中的缘分。


    舒绒吃完点心继续休息,小胸脯上下起伏,也没出现意外,林絮松了一口气。


    时间走到五点半,林絮在舒清柚耳边轻唤:“醒醒?”


    舒清柚只觉怀抱很温暖,格外地有安全感,暖烘烘的花香侵入口鼻。


    她往里钻着,嗯了声,尾音软化一些,含了些鼻音,


    听的林絮心头发热,她见证了舒清柚第一次撒娇,里头藏了点委屈。


    想把舒清柚团吧团吧揣进口袋。


    她此时真应该灌下一整瓶纯净水,以缓解攀升的信息素。


    林絮温言软语地征求舒清柚的意见,哑着嗓,“再睡十分钟叫你好不好?”


    病房外走廊隐约响起陆陆续续的脚步声。


    舒清柚猛地想起身处何方,炸毛一样,从林絮腿上站起,趁着林絮没回过神,她说了句谢谢,几步之间,进了洗手间。


    冰凉的水扑在脸上,看着镜子里不自然的神态,她不禁内耗,继续自我埋怨。


    好几年都没和林絮一起睡过觉。


    那时,林絮总是睡着后抱住她,小火炉一样,舒清柚常年冰凉的脚也能被她捂暖。


    由奢入俭难,闹分手后,舒清柚失眠了很长一段时间,渐渐地,习惯了每日吃安眠药。


    林絮不放心地敲了敲门,“绒绒醒了,她状态不错,也退烧了。”


    “嗯,好,谢谢。”


    “你开门。”


    舒清柚顿了下,转动门把,刚露出门缝,林絮一只腿插了进来。


    只有一平米的卫生间,她被挤在洗手台旁,进退不得。


    林絮垂下眼睑,在她沾了水珠的脸上亲了一口,撸起袖子,推她出去。


    “还以为你没睡好呢,我也要冲个脸,护士等会就要到了。”


    除了护士,徐医生也过来一趟,对舒绒进行基本的检查,冷淡专业地开好医嘱,需要口服抗生素,不能剧烈运动,保持一周的观察。


    办好出院手续后,舒清柚在车上问林絮:“你是不是对徐医生说了什么?”


    林絮把舒绒放在腿上,陪她一起讨论路过的林林总总的事物。


    “没有,我和她不认识,”林絮说谎不打草稿,“你在怀疑我什么吗?”


    “我只是问问。”


    林絮别过脸,看了眼舒清柚,飞快地移开,还好,舒清柚不在意。


    舒绒却抬起手,努力拍着窗户,把窗户拍地啪啪响。


    奇怪,外面什么都没有,除了绿化带,林絮包住舒绒的软软的小手,“看到什么了?”


    舒绒用小脑袋撞林絮的胸部,重重地点头。


    “舒姐姐,麻烦旁边停车。”


    两人陪着舒绒,按照舒绒的指示,发现紧密的绿化带当中藏有一个椭圆状的物体。


    不注意看的话,都会以为是被丢弃的破布,揉成扁扁一小团。


    林絮举起手机,一个人警惕地走近,录下视频。


    只见物体上长了两只大耳朵,毛毛随风而动,身体一动不动。


    她新奇地喊道:“哇,舒姐姐,这玩意是动物!”


    收好手机,蹲下观察这巴掌大的生物,毛上有不少污泥,林絮四下一看,掰断一根树枝,戳了戳小生物。


    生物向后挪了挪,仍旧缩着,很明显生病或者受伤,林絮用肉眼看,没找到出血点。


    舒绒不淡定了,对妈妈无限撒娇中,舒清柚摸摸女儿发顶。


    “林絮,带上它吧。”


    林絮应声,丢掉树枝,把已经染血的西装外套脱下来,迅速地包住不明生物。


    不出意外,就要出意外了,不明生物体在她衣服里疯狂翻腾,还发出尖锐刺耳的嘶鸣。


    听的人心惊胆战。


    林絮死命扣住衣服,喊着:“别叫别动!我在救你!”


    第38章 正大光明亲亲她


    没见过成一滩烂泥还生龙活虎反抗的动物,可以想象一个衣服包住它,然后它往四面八方跳。


    指甲也挺长的,从布料刺出,挠到林絮手臂,留下一条惨烈光荣的划痕。


    林絮忍痛捏了一把汗,努力用人类语言和它进行无效沟通。


    兴许是它累了,也有可能动物也通人性,虽然最大的原因是打也打不过林絮,只好听之任之。


    避免车座弄脏,林絮的外套也报废地七七八八,一只动物一件外套,属于相依为命状态。


    林絮各种吐槽:“带它去医院,真是的,谁没事想害你啊,你很好吃吗?”


    真是一点都不可爱。


    舒清柚从小也没养过宠物,独来独往惯了,但她知道最基本的道德,认真地帮动物回答:“不能吃它。”


    本来也没想要吃啊,林絮好笑地说:“你觉得它那几两肉,够塞牙缝吗?”


    偏偏舒绒有点惊悚地看着林絮,大姐姐你是怪兽吗,什么都吃。


    “肉的分量也不能成为你能否食用的标准吧。”


    林絮觉得她说的离谱了,绒绒都想远离她这么残暴的思维方式。


    “你们,我就开个玩笑,大惊小怪,有没有人可以关心下我。”


    舒清柚看着林絮抬起手臂晃动,求关注安慰,她满足了她。


    当下就带林絮去当地防疫站,让医生给她扎了一针。


    这下林絮废话不多说了,狂犬疫苗针的疼,谁打谁知道,一打一个不吭声。


    林絮丢掉按压针口的棉签,阴恻恻地开口:“手疼,需要生理安慰。”


    舒清柚往宠物医院驶去,看林絮状态良好,还有心情开隐晦玩笑,她拒绝地很干脆。


    “今天,这里没戏。”她点了下林絮的嘴唇,


    无疑是噩耗,但林絮扁嘴道:“我意思是你给我做好吃的。”


    是她想歪了舒清柚尴尬地清了清嗓子,“可以”


    到达宠物医院,由于舒绒很宝贝这只小动物,林絮用西装捧着宝物似的来到兽医面前。


    说好大概情况,她甚至没搞懂这一团东西是什么动物,只觉软绵绵的没骨头。


    “它应该是受了什么内伤,诶这是个什么生物体?”


    舒清柚不作声让她自行发挥,林絮用词奇怪。


    一看就是最近游戏玩太多导致的。


    兽医快速轻柔拨开动物的毛发,用听诊器细观察,然后托起它的腹部,吐字清晰。


    “龙猫,你捡来的啊?”


    林絮含蓄一笑:“孩子喜欢。”


    得到回馈的舒绒很赞同大姐姐的话,友善地弯腰想够林絮的手,舒清柚把她抱回怀里。


    附在她耳边悄悄说:“不要轻易被大姐姐的假象蒙蔽。”


    林絮目不转睛,龙猫挺可爱的,就是这只太烈了,她指向龙猫的脚:“能给它剪指甲吗?”


    “你想的倒挺多,就不怕它活不下来啊,”


    医生脱下一次性手套,说:“它现在外观看不出明显创口,也没有明显的肿胀或者出血,肋骨或脊椎轻微骨折的可能性很高。”


    林絮也没多少和宠物打交道的经验,她问:“只有骨折吗?”


    “我哪能知道,”医生叫来护士,“抽个血,再给它做个X光检查,你们把费用交一下哈。”


    说到费用,打开手机支付一看,绑定的还是舒清柚的银行卡。


    林絮软饭硬吃,有点被包养的味道了。


    手机亮度高,舒清柚眼神好使,一眼明了,她说:“我陪你去付钱。”


    “钱够不够呀舒姐姐?”


    林絮回想着,她可是有钱人家的,好歹有那么几张不限额黑卡,完全想不起来放在哪了。


    这个时候就服软叫舒姐姐了,舒清柚没兴趣回答这种话,来都来能还能赖账不成?


    在场的,也就只有舒绒最操心她的小宠物,知道名字叫龙猫后。


    她不顾妈妈还抱着她,迫不及待两条腿蹬着要下地。


    眼睛还有些涩疼的舒清柚,也挺佩服女儿的贪玩,之前就没发现这一面,林絮妥妥地带坏舒绒。


    舒清柚捏捏女儿的小肉脸:“妈妈和大姐姐出去一会,你在这里乖乖的。”


    虽然舒绒小脸病态感还在,但眼神明亮精力旺盛,她两手趴在和她等高的病床上。


    等护士抽好血,她戳戳龙猫的毛。


    林絮回头望了一眼,嗤声:“这娃真不怕脏,清柚,我回家一定要狠狠洗澡,好难受,身上黏糊糊的。”


    舒清柚碰了碰她温润的手臂,脱下大衣:“快冬天了,只穿一件衬衫不行,我的衣服给你。”


    林絮阻止了她,又帮她穿上外套:“你最怕冷了,万一生病了不还得我来照顾。”


    顺便吃个舒清柚豆腐,学着她捏脸,故意说:“你的脸都没有绒绒肉多,手感不好。”


    看来是嫌她瘦了,舒清柚也想多吃,奈何胃也就那么大,总不能强塞,对身体造成没必要的负担。


    更何况生病后,口腹之欲减少大半。


    她们后面忽地响起欢快人声,“今天带我们小豆子剪毛,她超乖,大家夸夸她。”


    回头,长相穿着都甜美的女生,抱着三花长毛举起手机支架直播,林絮余光瞥到弹幕,清一色夸猫猫可爱。


    的确啊,这只猫咪比龙猫乖多了,尽管没有可攀比之处。


    林絮和舒清柚主动让开,走廊也就这么点大,该博主的架势还蛮轰轰烈烈。


    “欸?她们气质好好哦,”


    萌宠博主发现了她们,高一些的女生眉眼干净,身材挺拔,另一位不管打扮还是长相,典型的冷淡风。


    她小声在镜头里嘀咕,镜头拉近些,“哇,真的好搭。”


    只是一闪而过她们的侧颜,弹幕同时也爆了:【她们谁啊谁啊】


    【这颜值,我磕生磕死】


    【快去问问她们是不是情侣,长得比好多明星都养眼】


    林絮拉着舒清柚去前台付款,没留意后面方博主拍下她们的背影。


    搞定款项,接下来就是等待拍片,X光很快,医生坐在电脑前,鼠标上下滚动,确认了很多遍。


    皱着眉发出疑惑声。


    “不对啊”


    看不懂片子,但读得懂医生的为难,林絮附和:“医生,这龙猫还能活下来吗?”


    医生点头,起身,重新拿起听诊器,过了会,把龙猫放在软垫上,龙猫又像饼干一样瘫着。


    医生眉头依然紧皱,扯过检验单:“奇了怪了,别说骨折了,完全没任何大碍,喏,血检报告,数值都在范围内。”


    林絮不相信,“难道这龙猫装可怜啊,博取同情。”


    按理来说,龙猫智商也就两三岁,医生想了想:“我们这里,也有不少动物是这情况,大多数是家养的,想寻求主人关注,做出匪夷所思的行为。”


    最后,林絮在医生的几句忽悠下,买了个航空箱,把龙猫塞了进去。


    一瞬间,林絮仿佛看见龙猫向她投去凌厉的眼神。


    嗯,一定是幻觉,龙猫怎么可能会瞪人呢,八成是熬夜眼睛花了,她已经超过24小时没睡过了。


    “舒姐姐,我好困,我在车上眯着,到了喊我。”


    舒清柚有点心疼她,林絮眼底生出一圈浅淡的乌青,趁着舒绒对龙猫上头,眼睛黏在了航空箱里。


    她踮起脚,在林絮脸上印下一吻。


    林絮像打了鸡血般陡然清醒,说:“不够不够。”


    于是托住舒清柚的脸颊,压在车门上,唇瓣落下,轻咬几下,软糯地像吃麻薯。


    止不住地感慨Omega的嘴巴就是好吃。


    舒清柚被她咬地脸热,这还是在人来人往的街上,就算有树荫遮蔽车子,她也放不开。


    没两秒,就推开林絮,头也不回钻进车内,启动点火器。


    等林絮也坐进来,她吸了一口气,“约法三章,不准在室外动手动脚。”


    “不对哦,”林絮不怀好意地笑:“清柚恶人先告状,谁先动嘴的?”


    舒清柚闭嘴了,一味地闷头开车。


    最开心的莫过于舒绒,怎么说都不肯坐在前座,一副要和龙猫共生死的模样。


    手指还伸到箱子里头转来转去,林絮称她是有了宠物忘了妈。


    舒清柚为女儿驳回她:“你也是玩着游戏忘了准时吃饭。”


    林絮吐了下舌头,打了个哈欠,眼尾泛起潮湿,她阖起双目说:“我还是网瘾少女嘛,舒姐姐体谅体谅我。”


    这人智商明显比起前些天回升不少,做事也稍成熟一些,舒清柚的心里反而生出隐约担忧。


    宠物医院在市区,车流量大,隐蔽性也强。


    有一辆车不紧不慢,隔开好几辆车,不远不近跟着她们。


    直到临近住的村镇,林絮第六感袭来,心头一跳,她睁开眼睛,叫了声:“清柚!”


    “嗯?”舒清柚以为她有急事,问:“怎么了,还没到家。”


    林絮喘息逐渐降低,她也不清楚,“刚刚一下子心悸,现在好多了。”


    舒清柚拿余光看她:“心脏问题么?改天带你做个心电图,拍个彩超。”


    林絮不以为然,“不至于,我大心脏,身体健壮。”


    虽说有点夸大其词,但差不到哪,林絮抱有充分的自信。


    她习惯性动作望向车子两边后视镜,郊区车不多,有一辆车开的很慢,她记得这条路不限速啊。


    不知为何,她后面那辆车有点印象,眯起眼睛一直观察。


    舒清柚见她入迷,问:“你真的没问题,再睡一会?”


    林絮敷衍了一声,目光不变,过了几秒,开口:“清柚,你在前面十字路口,掉头。”


    第39章 好像想起来了一些东西


    和舒清柚住在一起无疑是自在大于悲伤,以没头脑的方式渡过身份认同,之后陷入躺平情绪中


    反正什么都想不起来,天大地大开心最大,过一天算一天,当条咸鱼,软饭硬吃。


    回到冰冷的豪宅,她切身体会到,有些事情也只能短暂逃避,避无可避,麻烦自动找上门。


    林絮相信直觉,修长的手指屈起,神情冷冷地在中控台上规律敲击,塑料外壳发出沉闷响声。


    眼睛一直锁住后方车辆行驶路线,说:“这辆车好像在尾随我们。”


    舒清柚眼皮跳了下,后背一怔,方向盘也差点没搭稳。


    林絮难得严肃,却勾起舒清柚不好的回忆。


    但也没时间去探究林絮所言虚实,过了红绿灯,方向盘一打,往市区开去。


    后面的有几辆颜色不同的车,舒清柚手下握紧,放慢一些速度:“哪辆。”


    林絮看了几秒,确定了:“灰色,大众,还蛮朴实无华,不知道有没有恶意。”


    有些记忆猛然就如潮水般冒出来了,林絮冷静分析:“他们不一定会用一辆车跟踪。”


    林絮回过头,不带感情,淡然问:“你往哪开,市区还是高速。”


    “市区,需要我上高速?”


    “不用,你车技马马虎虎,真要绕行连续转弯或者死胡同,有点难度,到时候在加油站停一下吧。”


    舒清柚思忖着,还是熟悉的配方,有意无意说出打击自尊的话,哪怕是实话,还真直接。


    本着怀疑林絮目前的状态,她应了一声,说:“开快的话,绒绒也会晕车的。”


    有道理,林絮眨眨眼,后座的舒绒已经把龙猫抱出来了,林絮搓搓手臂,“说到这个,回去也要给龙猫洗个澡。”


    “嗯。”


    感觉到舒清柚的疏离,林絮不解,她稍垂腰,从侧下方的角度,撩起嘴角,看看舒清柚是否不开心。


    流畅柔和的下颌角,因嘴唇抿起绷紧了些,有点和她置气的模样。


    林絮哎呀一下,想引起注意。


    舒清柚不为所动,她有意躲开林絮不加掩饰热烈的视线,尽量不去看她:“好。”


    真生气了呀,林絮把刚才说的话捋了遍。


    应该在指车技不好,林絮差点笑出来,更怕激化舒清柚的不快。


    “倒也不是真让你加油,到时候再看。”


    舒清柚也不是不知道反跟踪基本常识,她耐着性子,从导航上寻到一处加油站。


    途中,那辆车倒没有更换车辆,单一辆车,不紧不慢跟着。


    加油站比较空旷,也不在人行道周边,只有一辆Suv快加好油了,林絮下车,摆出伸懒腰的姿势。


    趴在车顶,歪起脑袋,眼神飘忽。


    舒清柚没有林絮的紧张感,等前面车加好油,她也去拿起加油枪。


    没想到,那辆车子在她们侧后方速度缓了下来,车头越来越近,林絮直起身,步子跨到舒清柚前面。


    手抄裤兜,其实她自认为蛮装的,却还是这样做了,不然手真的无处安放。


    只见车子钻出个短发女人,黑西装,身高足有190,看的林絮身体如弦紧绷。


    轻声说:“清柚你可别加油了。”


    舒清柚觉得没必要如此小题大做,最近外出跑的勤,她还是打开盖子,点击要加油的量,机器的噪声传到林絮耳中。


    可来人比她还紧张,大气都不敢出,在距她们一米多的地方停下,和林絮对望,手伸进口袋。


    这个姿势,林絮再清楚不过,她想舒清柚跑,转念,这里禁枪的呀,不用怕。


    她防备地问:“你是?”


    女人举起手,手里多了个黑色皮夹,恭敬地躬身,表示无害*地小心翼翼递上:“对不起,小林总,可能您对我没印象,我是林总的助理,她让我把这个交给您。”


    林絮没有第一时间接过,没放下警惕,“你们跟踪我?从什么时候开始。”


    她也不想啊,西装女赔笑:“不是跟踪,林总担心您突然离开宅邸,希望您能看看这份文件。”


    “哦。”林絮矜持地接过牛皮夹,翻开一看,一沓文件,她压低音:“什么意思?”


    舒清柚默不作声听着,盖上油盖,不慌不忙地进加油站便利店,买了份早餐。


    再出来时,她喝着卡布奇诺,瞧见林絮饶有兴致地摆弄反光的卡面。


    林絮头一侧,对舒清柚甜甜地笑:“舒姐姐买什么了,进去这么久。”


    舒清柚提起手里的黑咖和菠萝包。


    但林絮更想快点和舒清柚分享好事,她拉过风轻云淡岁月静好的舒清柚说:“我也要喝。”


    “好,这是你的。”


    林絮都已经准备好和她咬同根吸管了,只好巴巴地挪,像只小狗,头发在舒清柚脸上蹭,面露小失落。


    “可是”


    “没有可是。”


    旁边还有人呢,舒清柚怨嗔地说:“说好了,不准在公共场合。”


    林絮呼出一口气,十分赞同道:“是是是,你说了算。”


    受林总嘱咐的西装女尴尬围观了这一出打情骂俏戏码,下巴都快惊掉了。


    家里上下谁不知道小林总有个高傲未婚妻,她内心惊叹不愧是小林总,家里红旗不倒,外面彩旗飘飘。


    她只想快点溜走,只好放大声音:“林总,这份项目授权文件,要不,我们车上聊?”


    林絮尝了口豆浆,没有舒清柚的嘴甜,她不耐烦地看了眼文件:智能驾驶技术联合开发协议。


    印章和签名工整到无可挑剔,林絮顿了顿:“我签过。”


    “对,是您三个月前主导的谈判,整合了三家核心供应链资源,核心算法和量产计划都由您一手敲定,整个项目以您为中心搭建的,林总说交给您亲自保留比较好。”


    林絮沉着应声,将卡和文件放回皮夹,颔了颔首:“知道了,哦还有,帮我和奶奶说一下,我过几天回去看她。”


    西装女如释负重,颇为礼节地矮身,“收到,我会传达给林总的。”


    “等等,”林絮喊住她,“叫奶奶别搞跟踪这一套,怪瘆人的,她想我了,直接打我电话或者视频,最后代我说,奶奶,我爱你。”


    无关人员一走,林絮又成了一块小年糕,黏在舒清柚身边,她几乎就要跳起来,说:“舒姐姐,刚我拿到了卡,是黑卡,我的,上面有我名字,我成富婆啦!”


    舒清柚莞尔一笑,“本来就是你的,傻乎乎。”


    林絮不以为然:“不能相提并论,现在我有一种中亿万彩票的头奖感。”


    “可是彩票奖项最高也没有亿万呀。”


    有道理,林絮继续找舒清柚贴贴,挽住她的手臂:“是啊,不过我还是想给你免费打工。”


    这些日子她多认真勤奋啊,很自豪,舒清柚帮她收好文件,喂她吃早餐,林絮呜哇一口咬下菠萝包。


    “我好想回去睡觉。”


    神经松懈,身体也一样,舒清柚说:“你不是要先帮龙猫洗澡。”


    说出去的话泼出去的水,林絮不得不拖着困顿到不行的眼皮,回家老实干活。


    龙猫出奇地乖,应该是被舒绒翻来覆去折腾累了。


    就是舒绒不怎么听话。


    衣服被龙猫弄脏,还非要在门口看着洗。


    林絮早换了件短袖,给龙猫冲洗着,开玩笑说要不你和它一起进浴缸洗香香,舒绒真就要脱。


    吓得林絮湿手把她衣服拉好,对舒绒严词厉色:“不准在任何人面前脱光光,包括你妈妈!”


    舒绒听懂了,懵懵地点动脑袋,好的,大姐姐,不能在人面前。


    声音太大,舒清柚过来询问,龙猫一看这么多人,应激地一蹦三尺高,蹦到舒绒头上。


    惯性作用下,舒绒睁大眼睛,跌跌撞撞后退几步,倒在舒清柚大腿上,现在两个人的外衣都不太美观。


    林絮从半蹲的姿势猛地站起,指着龙猫:“你这小东西又要作妖了!”


    她手里的淋浴头还没关,惯性地向上,哗啦啦——


    水直接喷向母女俩加一只龙猫。


    十分完美地淋了舒清柚一身,濡湿的衣裙贴着皮肤,勾勒出姣好的身材曲线。


    氛围一时很让人看哭笑不得


    林絮愣了,眼珠子直勾勾地看向姝红的某两点。


    舒清柚蹙了蹙眉,倾身关上淋浴开关,“我来洗,你先出去。”


    糟糕了啊。


    林絮立刻滑跪,拉住舒清柚低头道歉:“对不起,舒姐姐,我”


    她垂着眼睫不说话了,定睛看向被她抓住的左手臂。


    舒清柚穿的是纯白打底衫,被水浸湿之处变得透明。


    浴室还是挺热的,林絮呼吸一滞。


    为什么,舒清柚手上这么多伤疤啊。


    一条又一条,深浅长度不一样,却占据了小手臂的一半。


    林絮眼眶发热发胀。


    舒清柚安静地等她放开,嗓音低柔:“好了吗?”


    林絮如梦初醒,也没完全清醒,别过头,拽过龙猫,浑浑噩噩地说:“好了,我是说,我可以帮它洗澡,你别管了。”


    舒清柚的右手按在左手臂上,耐人寻味地说:“那交给你了。”


    待事情全部搞定,林絮还没缓过劲,躺在床上心烦意冗,那些伤疤像网一样,缠绕着她。


    忘不掉啊,忘不掉


    林絮把枕头往头上一蒙,“啊啊啊,睡不着。”


    所以,是别人伤害舒清柚的,还是自残啊,自残,那得多疼啊。


    这两字过于清晰。


    她不得已,在手机检索导致自残的因素,相关内容铺天盖地跳了出来。


    第40章 如何喂饱Alpha


    一觉醒来,林絮心率快地不正常,太阳穴突突地跳。


    窗帘半开,房间笼罩在银蓝色的薄雾里,家具轮廓覆盖一层幽淡的影子。


    自从看了网页相关内容,她不知不觉睡过去,做了个很糟糕的梦,尽是些光怪陆离的场景。


    梦里她把舒清柚折磨的挺惨,换做平常,她也就一笔带过,只当是噩梦。


    其实只要稍微将前因后果联系推断,心里也有个底。


    但梦终究和现实有差别,她真有那么坏,过分。


    叹息着,凌晨四点的手机白灯打在脸上。


    她望着窗外,秋末初冬的天,芒寒色正。


    成功失眠。


    想也没有头绪,来到客厅,主卧紧闭,也好,这样她可以一展身手。


    她这几天有在看做饭软件,纸上得来终觉浅,还是要亲身实践。


    考虑舒清柚纸片人似的,要多吃些,早上也不能太油腻,那就补充蛋白质,少碳水。


    之前早餐不外乎鸡蛋,清粥小菜,粗粮她看着手机上的营养搭配:“白粥没什么营养,还升血糖,听起来好拉垮。”


    按照冰箱现有食材,她准备就绪,说干就干。


    手起刀落,先把吐司边切掉,她在想,这个世界不应该有吐司边的存在,不过扔掉吧还怪可惜的。


    浪费食物可耻。


    光线不甚明亮的客厅沙发上,匍匐了一只饼,耳朵耷拉,早在林絮轻手轻脚走出房门,警觉醒来。


    它半睁眼,林絮朝着这滩饼方向进发,端着装剩余吐司边的碟子。


    早些时候,她沉溺在舒清柚手臂触目疤痕当中,草草地洗好龙猫完事,也没仔细端详。


    她弯下腰,只一眼,她就纳闷了,这是龙猫?


    而龙猫的圆眼珠子正无神地和她对视。


    好吧,她从它眼里居然看到了蔑视。


    林絮叹为观止,居然是淡粉色的龙猫,耳朵趋于白,不像网络上龙猫那样宽大,越靠近柔软肚子,毛发越粉。


    她轻轻地哇了声,没见过的新品种。


    “你毛颜色好特别,是杂交出来的吗?”


    这个世界的人类少见多怪,没见识,也非常无礼。


    龙猫的胡须小小颤动,翻身,面朝沙发,一派别打扰睡眠的作态。


    “别睡啊,起来干饭。”


    林絮戳它,它不为所动,安详地当一只饼。


    既然如此,人也是有身为人类的自尊心。


    林絮把一条吐司往它脑门上放,接着吐司渣掉落在它的胡须上。


    成功又给龙猫弄邋遢了。


    可惜,此时龙猫还处在身穿异世的无计可施绝望中,它无声地抖掉吐司。


    林絮很欣赏它:“看不出来,小小身体,个性拽到没边。”


    不在意龙猫看法的林絮把碟子一放,做贼似的低声留下一句,记得吃饭。


    她转身,继续在厨房研究早餐技艺。


    舒清柚很少睡懒觉,生孩子后,偶尔想偷懒赖床的小性子也荡然无存。


    唯一像动物冬眠的好习惯,也因生活所迫化为照顾女儿的动力。


    她六点半准时起床,先观察舒绒,没发热。


    亲亲女儿额头,“妈妈晚点叫你,今天在床上吃早餐。”


    舒绒舒服地在有妈妈馨香的暖被窝里,默认妈妈的话,继续当一只冬眠的猫猫虫。


    舒清柚洗漱前,芝士浓郁的奶味从厨房飘来,想了想,先去刷牙。


    龙猫努力地当一只粉饼,实际上,吐司边已经被它闭着眼睛勉强吃光。


    再苦再累,不能亏待肚子。


    听到开关门声,林絮耳朵敏感,加快手中最后的步骤,把小米南瓜粥盛在碗里。


    热乎乎的,金黄的粥面,她捂住嘴,笑出声,有点成功过头了。


    她窃喜这一桌的成果,到时候舒清柚看到指不定要把她夸到天上去呢。


    在林絮沾沾自得时,舒清柚蹲下,指尖轻柔地捻起龙猫的耳朵,白净无暇,没发现伤口。


    龙猫被触碰时稍稍移动着四肢,舒清柚松开它的耳朵,说了句不好意思。


    等待龙猫静下来呼吸,躯体有规律地起伏。


    “请问可以检查肚子吗?”


    舒清柚不清楚宠物的性格,遵循万物平等原则,不去贸然打扰。


    这个人类,还不错,有分寸,不咋咋呼呼,它给舒清柚打了个及格分。


    见龙猫侧过身,露出丝滑漂亮的毛发,委实惊艳到舒清柚。


    它愿意让她检查肚子,舒清柚迟疑,手在半空中将落不落。


    “搞什么,摸它啊。”


    林絮等不下去,再磨蹭,早饭都要凉了,她叉着腰,俯身,语气不耐。


    握住舒清柚的手,按在龙猫柔软异常的肚皮上,舒清柚诧然,一瞬间想缩手,林絮却霸道地扣住她。


    “快点,它好端端的对不对?”


    林絮嘴唇贴着舒清柚的耳畔,她避免不了生理性喜欢,一晚上没见到舒清柚,心痒难忍。


    舒清柚音量低缓,唯恐吓到小动物:“嗯它没事了。”


    碟子里吐司都**光了,胃口不小,吃得香,当然精神好。


    林絮不点破,自夸早上喂过它,急切推着舒清柚,贴心为她拉开靠椅,“我做了好久呢。”


    舒清柚扫了一眼,丰富花样十足的早餐,身前最近的是小米南瓜粥,清香扑鼻。


    日常的对半切开的玉米,五颗鸡蛋,林絮比她们都要多吃一颗,家里还多了只龙猫。


    西多士,三角形状,烤成焦香金,里面夹着火腿和芝士。


    牛奶也帮忙倒好,林絮双手搭在舒清柚肩膀,略显矫揉造作,笑着炫耀,“牛奶也是在微波炉里温过的。”


    林絮忍不住介绍道:“还有这个小菜酸甜藕条,葱花一洒,直接摆盘拍,我超自信。”


    不拂她的心意,舒清柚夹起一块,牙齿慢慢咀嚼,口感很脆,调味料比例搭配的不错,带微甜酸。


    难以想象。


    如果不是和林絮生活过一年,她恐怕会错认这是经常下厨的该有的水准。


    林絮眼睛放着光,“这些你都尝尝。”


    舒清柚说好,给林絮面子,吃了不少。


    本来是好事,但舒清柚很明显有些吃力,林絮一开始的开心转为心疼,摸了摸她的小腹。


    女性的小腹如果不刻意锻炼,本就软软的微隆起,掌心的小腹明显涨了一点。


    “嗯不别摸”


    怎么能擅自摸她肚子呢?舒清柚难为情地扭动腰肢。


    林絮手掌比她小腹更热,从前林絮在家里每天中午都会健身,跑步机,划船机,动感单车,应有尽有。


    长年累月重复摩擦皮肤,掌心靠近手指下缘表皮增厚,带着些茧,抚摸时,带来异样的快感


    小腹不自觉地猛然抖了几下。


    腺口有信息素流出的迹象。


    林絮没发现异样,舒清柚躲她做什么,她低落地问:“是不是不好吃,你肚子疼了?对不起,我”


    话音未尽,舒清柚打断她,薄脸热烘烘的:“不是,嗯林絮,别摸了”


    空气中漂浮出一丝信息素的甜橙味,纠纠缠缠的,盖过了食物的味道。


    简直给林絮香迷糊了,她神魂朦胧,指尖蜷了蜷,嗓音含哑:“清柚,想要了?”


    哪有人白日宣银的。


    舒清柚难为情地说:“我要先喂绒绒吃早餐。”


    好可爱。


    林絮低笑,靠紧她,帮她揉了揉肚子,紫苑花香的吐息扑在舒清柚腺体上。


    “那就是吃多了,别撑坏肚子,你喜欢吃,我以后天天给你做。”


    刺激地舒清柚不得不攥紧林絮作乱的手。


    林絮顺势轻轻地圈住她,“可是我不想你先喂绒绒。”


    窝在舒清柚腺体边,轻叹:“可以,先喂饱我吗?”


    在舒清柚不解的眼神中,林絮视线从小腹,掀起眼睑,沿着她的眉眼描绘,嘴唇缓慢接近。


    落在舒清柚的眼睫上,舒清柚阖起双目。


    就在舒清柚回过神来,林絮所谓喂饱的意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