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1章 不要离开 你不希望我离开，对吗……
一瞬间, 蝙蝠洞陷入安静。
你眼睛也不眨地看着他，明明是幽灵，却感觉自己的心脏差点从胸膛跳出来。
他知道了？
见鬼, 他连这个都知道了？
是只有他知道，还是所有人都知道了？
这和提前结束关系有什么区别？
被提前戳破的惊慌感席卷全身, 你缓缓地眨着眼睛, 声音一如既往的淡定，听不出一丝惊慌：“斯蒂芬告诉你的？”
感谢在哥谭生活的这几年，让你拥有了一颗面对紧急关头都能冷静的心态。
提摩西轻轻应了声，目不转睛地看着你, “关于那个小短片, 她希望我们都可以加入。等你回国以后，看到它就能想起我们的故事、经历——”
“！”
原来是为了拍摄短片？
这倒也是, 没有一个正经的理由，怎么拍下纪念短片。但愿斯蒂芬没有把后面的社死内容告诉提摩西, 不然你会更加社死。
不过, 想起你和他们之间的故事、经历……
不知道需要过去多久才能从尴尬的社死心态转变为对自己的惊叹。
“——所以, 你为什么要离开哥谭？”
疑惑的声音把即将飘远的思绪拉了回来，你抬眼就见提摩西似乎对此非常困惑, “对目前的薪资水平不满意？担心工作跟不上进度？还是工作环境让你不舒服？”
你：“……”
怎么有一种被老板约谈的即视感？
你有些好笑, “你现在就像是我的老板。虽然你的确是，但这很奇怪。”
尽管如此, 不得不说, 这种怪异感反而有效缓解了你心中的慌乱。
提摩西没有笑，他垂下眼，挡住那一抹惊心动魄的蓝，“我想以另一种身份说话, 可是看上去，它好像对你起不到任何挽留作用。”
委屈。
平淡的语气里里外外都透着委屈，你的心无法抑制的软了，想要好好安慰他。
随手拽过旁边的椅子，你在他的面前坐下，“这是一个综合所有因素后的选择。我的父母一直都在担心我的安全。当然了，发生了这么多事，我确信哥谭对我来说很安全。可我不能让他们担心——”
提摩西忽然凑向你，余下的话消失在唇齿之间。
像是小鹿啜饮溪水，比不上以往的唇齿纠缠，但却在你的心间泛起了阵阵涟漪。
他稍稍后退，灼热的呼吸落在你的面颊上，热气熏得你脑袋有些昏沉，视线下意识追随着那片蓝色的海。他轻声问道：“我想知道你的想法，你想离开吗？”
——你想离开吗？
抛去那些外部干扰因素，你想离开吗？
没等你剥离那些情绪，温热柔软的触感贴上你的额头，他低声道：“再考虑一下，好吗？”
“Please.”
……
夜风吹过，吹得兜帽簌簌作响。
你坐在韦恩塔顶的边缘，沉默地看着城市下方的点点灯火。
蝙蝠洞里的谈话最终以提摩西的挽留结束，他没有追问你结果，只是体贴地表示希望你再考虑一下。
不得不说，你有点动摇了。
毕竟韦恩集团的薪资待遇远超同行，回国后你不一定能拿到更好的offer。还有这双能够让你化身超能力者的神奇手套——
你从来都不是一个胆小怕事的人，如果真的胆小，当年也不会说服父母选择来到恶名远扬的哥谭。
而后是工作赚钱，靠着约会调剂这种繁忙又平常的生活。
再然后就是现在……
说真的，你并没有感到手套给你带来危险。如果真的认为危险，你就不会在发现这里是现实世界后，继续去揍黑面具，在城市中到处殴打自己看不惯的人渣。
你看向自己的双手，银白色的手套缓缓显现。这双手套的确给你带来了不同寻常的乐趣。
“手套出问题了？”
身后冷不丁响起一道声音，惊得你扭头去看。
是红头罩。
“你来找我？”
在你惊讶的目光中，红头罩走到你身旁坐下，他顺手摘掉自己的头盔放在旁边，下意识甩了甩自己的头发，“不是，我来欣赏哥谭夜景。”
胡说，明明就是来找你的。
你抱住手臂，饶有兴致地看着他，“那你看到什么了？”
杰森瞥向你，“看到一个想要躲避逃离的幽魂。”
“？”
心脏像是跳漏一拍，你拧着眉毛，试图让自己看上去更镇定点，“你在说我？”
“显然不是，我在说我自己。”杰森挑眉轻哼。
“……”
差点被这句话逗笑，你决定自己进入正题：“好吧，你是不是知道我想离开哥谭、回国的事情了？”
…早知道就不提出拍摄小短片了，简直像是打算跑路结果不小心提前爆雷了。
“等拿到蝙蝠金属、恢复健康就走——”
没有回答你的问题，杰森自顾自地说着，他转头看你，漫不经心的语气骤然一改：“如果是因为我们之间的关系，我可以退后一步，就当我们之间没有发生过任何事。”
你：“！！！”
天呐，说的好像你是个懦弱只懂得逃避的人——
……虽然你现在的做法的确是在逃避。
可不代表你想用这种方式自欺欺人，潦草收尾。
“不，想都别想。”
你毫不犹豫地拒绝了他，“我会纠缠你直到我回国那天为止。”
这句话没能缓和杰森心底的怒火，那双蓝绿色的眼睛反而因为怒火亮得惊人。
“直到你回国为止？”
杰森试图让自己的声音听上去不那么愤怒，可惜，他失败了，“这就是你的打算，回国以后就结束了？”
“……”
你承认这种安排很自私，可是都回国了，中间横跨的不仅仅是地理、时差，还是两种截然不同的生活。
哪怕没有时差和地理位置上的问题，等你彻底摘掉手套、恢复往日平静普通的生活，就算你们是正儿八经的情侣都可能因为缺乏陪伴等问题分手，更何况是跨国。
正斟酌着自己接下来的话语，面上骤然一空。
是杰森拉下你脸上的面罩。
他俯身咬住你的嘴唇，泄愤似的啃咬，蓝绿色的眼睛死死盯着你，像是两簇亡灵的火焰直直烙进你的眼底。
“！”
直到被嘴唇上的钝痛唤回神智，你下意识抬手想要推开他，手掌刚刚触碰到他的肩膀，他主动退开，眼神却分毫不让，“当初是你拉着我见你的父母，现在说走就走，我是什么？换个新环境就能随手丢弃的玩具熊？”
你哑口无言。
这么做好像真的…太过分了。
“你可以和我说，我们到此为止，这段关系结束了——但不能是这种做法！”
他要被气疯了，全然不给你开口的机会，“你以为现在是中世纪？等你回国我们就不复相见？”
“如果你这么做，等你开启新的生活、新的约会，我就去找你。当着你的朋友、同事，甚至是男朋友的面告诉你，我们彻底结束了！”
杰森越说越激动，以至于说到“我们彻底结束了”时，声音不自觉染上哭腔。
你：“……！”
……好吧，他说的对，自己的确是个混蛋。
但是——
你想要握住他的手被躲开，你不想放弃，无视他的挣扎，强行抓住他的手。
意识到自己差点哭出来，杰森正调整自己的情绪，两次抽手不成功，被你用力握住手后，他的情绪缓缓稳定下来。
见他稍微平静了些，你才试探着问：“你真的会去华国找我？”
杰森当即又要甩开你的手，气得冷笑起来：“不去！你都说到此为止，我有什么理由去找你？”
说气话，你不信！
撇去其他那些不堪的情绪，在听到杰森说要去华国当着那么多人的面和你宣告分手，你不免有点惊喜。
当然不是为了这堪比电影剧情的抓马场景，而是因为他愿意挤出时间去华国找你。
并非是自我怀疑，只是爱具有有排他性。你以为杰森只是配合着玩玩、给生活增加一点调味剂，但眼下……
他是投入了真心的。
这怎么不值得高兴呢？
看着他仍怒火中烧的眼眸，你拉着他的手放在唇边，轻吻了吻他的指节，“我希望你去找我。”
柔润湿润的触感落在指节上，烫得他指尖猛然抽动。杰森身体一僵，五感仿佛被无限放大，他能感觉到你呼出的气息拂过他的手指，带起的暖风让那一小片皮肤干燥发痒。
努力忽视那片几乎要沿着血管深入心脏的痒意，他僵硬道：“…为什么？”
你侧脸贴上他的手背，“如果你去找我，我说不定会感动到流泪，即便你过来只是为了和我说再见。”
“……”杰森面色紧绷，沉默不语。
看着他的眼睛，你轻声问到：“你希望我留下来吗？”
“…我说了算吗？”
听到这话，杰森讥讽地勾起嘴角，“我说希望你留下，你就会留下吗？”
你微笑道：“也许呢？”
“随便你。”
杰森嗤笑着抽回手，径直从韦恩塔边缘跳了下去。
看到这一幕，你没有一丝迟疑跟着跳了下去，伸手想要抓住他。
杰森抬手想要发射钩爪枪，瞥见你直直地朝他扑去，他连忙抓住你的手，用力把你拽进怀里。
扑面而来的心跳声震耳欲聋，你若有所思地看着他，见他正寻找合适的钩爪枪落点，你抬手标记韦恩塔顶，抱着他移动过去。
刚站稳，杰森松开你，刚想要质问你是不是疯了，瞥见自己正身处熟悉的韦恩塔顶，他意识到自己刚才是被冲昏了头，都忘了你还戴着手套。
就算他自己失手摔下去，你都不可能摔伤。
杰森盯着你，胸膛明明剧烈起伏着，语气却意外的冷静，“…所以，你跳下来做什么？”
“我——”
刚刚开口，你正想说话，对上他的目光后，突然有些说不出口。
说什么？
说你会留下？
你放弃似地移开视线，不经意瞥见他遗落在塔顶边缘的头盔，像是找到了一个理由，“你忘记拿头盔了。”
“这就是你想说的？”
杰森几乎要笑了，看你的眼神格外失望，“…送给你了。如果你走的那天我没时间去送你，这就是我提前送给你的临别礼物。”
你：“……”
见鬼，你刚才都说的什么狗屎。
暗自懊恼，见他转身要走，你连忙出声道：“等下，我想知道你心里的答案。”
杰森步伐一顿，他没有转过来面对你，但也没有离开。
你更进一步，“你不希望我离开，对吗？”
回答你的是沉默。
虽然他在沉默，但你明白他的真正想法，不然杰森怎么会气成这样？
“我——”
正要说“我明白了”，忽然听到他低低地应了声：“是。”
“！”
你猛地抬头看他，杰森只是向前两步，发射钩爪枪离开。
这次你没有跟着跳下去，安静地看着他的身影消失在夜空中。
第122章 挽留 我不想失去你
突然决定回国, 这个选择看上去似乎仓促、冲动，但的确是你权衡后的选择。
需要回去的理由太多，而让你留在哥谭的理由又太少。
现在, 让你留下的理由增加了。
……先把今晚的活干了吧。
收起“临别礼物”，你熟练地在夜幕中找到东区附近的建筑, 标记前往。
在城市里转了整整一圈, 通过调节家庭矛盾，得到了不到20的能量点。
准备开始第二圈翻找时，撞见打包黑|帮成员的搅局者。等搅局者离开那片区域，见四周没有其他人, 你才标记搅局者的腰带, 移了过去。
一把从背后抱住搅局者，你凶狠地在她头顶上乱拱, “你是故意的吧！”
被身后冒出的人吓了一跳，搅局者下意识就要把背后的袭击者掀出去。听到你的声音, 绷紧的肌肉放松下来, 她顺便托了下你的腿, 语气轻快：“就当我是故意的，他们应该有和你‘谈谈’吧, 现在还打算回去吗？”
果然！
从她的背后滑了下来, 你有些迟疑：“为什么？”
“因为我希望你能留下。”
搅局者意外地坦诚，“我知道你有自己的考虑, 但, 如果这段关系是真正驱使你离开的原因，我想，它同样可以成为挽留你的力量。”
“！”
原来她是这样想吗？
见你因惊讶而睁圆了眼睛，搅局者笑着搂住你的腰, 发射钩爪枪带着你跃至高处平台上。站稳后，她才再次开口，语气比先前更为认真：“这是我的私心。”
“如果你回去，开始新的生活、交到更多的新朋友。我们之间隔着的不仅仅是地理位置的差距，你会记得我，但是你能记得多久？”
你想要说你永远都不会忘，不会忘记她，更不会忘记你们多次在哥谭上空自由的坠落。
还没开口，搅局者无奈道：“抱歉，我不想失去你。”
“……！”
天呐，你不想承认自己被这句话触动到了。
“噢……”
你备受感触，刚要说话，搅局者伸手蹭了下你的脸颊，“感动吗？所以你要放弃回去吗？”
这句话瞬间破坏了温情的气氛。你有些哭笑不得，故意板着脸，“如果不是这句话，你就成功了。”
不过搅局者一点都不失望，反而惊喜地看着你。她得意地挑眉，“这说明我比他们更能挽留你，不是吗？”
“是，当然是！”
在笑闹过后，你又想起那双因怒火而明亮的蓝绿色眼睛，突然问到：“你不会是在聊天室里说的吧？”
“如果你是说有没有告诉所有人——”
搅局者拖长了音调，见你的眼神逐渐严肃，她立刻回答道：“没有，我只是在晚餐的时候说起，顺便单独邀请杰森。他是最有机会加入我们的那个。”
晚餐？单独邀请杰森？
那就说明迪克和芭芭拉暂时都不知道。
想起上次去布鲁德海文、无意间提起蝙蝠金属的事，迪克因为自己被瞒着相当生气，你有些迟疑。
毕竟你开始动摇、说不定会留下。明明还没做好选择，现在说起这件事……
你正思考着，搅局者已经说起了小短片的事，她不高兴地撇嘴，“他们都不肯加入我们，真是缺乏艺术细胞。”
嗯？
艺术细胞？
你迟钝地回过神，意识到她在说拍摄纪录短片的事，无奈地翻了个白眼，“拜托，别想那个短片了。如果我留下，根本没有拍摄短片的必要。”
“不！”
搅局者严肃地纠正了你，“接受现实吧，当你说出口后，拍摄与否不由你决定了。”
……Fine.
“嘭——”
一声枪响划破了寂静的夜。
你刚要寻找声源，搅局者抢先一步拦在你身前，“亲爱的，别插手，这件事我会处理。你积攒的能量越多，距离那个时间越快。我希望在那以前，你能好好思考是留下还是离开。”
说完，她举起手向你挥了挥，而后转身朝着发出声音的地方追去。
你：“。”
很好，现在为了让你好好思考，连能量点都不让你获取了。
你好笑地摇摇头，再度标记不远处的高楼，继续搜刮没被发现的能量点。
刚经过最容易发生走私、火并等违法事件的米勒港，背包里蝙蝠通讯器响了起来。
这是今晚第二次响了。
还蛮少见的。
你有些奇怪，只是经过前几次交谈，心里对这次的通讯联系有了一丝猜测。
又是想和你谈谈的？
接起通讯器，你刚应了声，就听到一道过于低哑的蝙蝠音说：“我需要你的帮助，现在。”
“……”
听到这话，脑袋里的那点猜测顿时被你抛到九霄云外。
又来活了。
熟练地找到【队友】页面，选择【布鲁斯·韦恩】。
等扭曲的线条重新勾勒出稳定的景象、双脚踩在结实的地面上时，你看到被披风包裹的黑漆漆正站在哥谭湾的岸边，几乎与黑暗融为一体。
越过蝙蝠侠，哥谭湾里一辆眼熟至极的车正缓缓往下沉。
“这个月的第三次了。告诉我，哥谭湾下到底有什么宝贝，每次都勾着你往里冲？”
随口嘟囔着，你驾轻就熟地用力场吸引把蝙蝠车从哥谭湾里拯救出来，顺便调转方向放到空无一人的街道上。这才对着蝙蝠车使用时光倒转。
伴随着引擎的剧烈咆哮，重新恢复干燥的蝙蝠车冲向空旷的街道。
——蝙蝠车在五分钟以前自然启动状态，而且速度不低。第一次营救车辆没有经验，你刚救出来的蝙蝠车，在恢复的瞬间就头也不回地二次冲进哥谭湾。
你至今记得那时蝙蝠侠紧抿着嘴，差一点就笑出了声。
车主都没有计较蹩脚的救援，但你还是学会了营救蝙蝠车的注意事项——调转方向，并给它足够的距离降低车速。
“谢谢。”
蝙蝠侠言简意赅地道谢，“在这种事情上，我总是需要你的帮助。”
听到这话，你想也不想，说到：“不用客气，不过我真的很好奇——”
话说到一半，你意识到了什么，倏地顿住，下意识扭头看向蝙蝠侠，疑惑中透着一丝不可思议：“等等，你刚才说……？”
正操控着蝙蝠车返回，察觉到你吃惊的眼神，蝙蝠侠轻哼了声当作回应，“就是那样。”
你：“！！！”
老天，他居然在挽留你？
虽然这个理由听上去有点缺乏人情味，但是，他开口了。
比起说出的理由，他表达出挽留的意思更让人感到吃惊。
各种情绪翻涌而来，你张了张嘴，愣了好一会儿才开口说话。
“——为什么？”
等你反应过来自己说了什么，又补充道：“我是说，我以为你会用另一个身份和我说这件事。”
布鲁斯有可能，但蝙蝠侠？
蝙蝠车稳稳地停在他的面前，他没有上车，而是越过蝙蝠车看你，“我尊重你因为任何原因选择离开哥谭，只除了想要逃避这一点。”
“……”你心虚地移开视线。
怎么又说你在逃避，难道是斯蒂芬把真正的原因也一起告诉他们了？
不可能吧，以你当时遮遮掩掩的态度，斯蒂芬肯定会尊重你的想法。
那是怎么发现的？
没等你想明白问题到底在哪，蝙蝠侠再次开口：“另外，等你选择辞掉韦恩科技的工作，如果后悔，韦恩集团不会再收你的简历。”
诶？
话题跳跃得太快，你还没反应过来，他已经跳进蝙蝠车，启动车辆扬长而去。
你：“？”
不行，你一定要问清楚。
按住蝙蝠通讯器，你单独联系上蝙蝠侠，认真问到：“韦恩集团真的不能再收我的简历吗？如果韦恩先生同意呢？”
私人通讯频道安静了好一会儿。在你以为他不会回答时，频道内响起一道没有被处理过的熟悉男声。
“那你得努力让他同意。”
第123章 改变主意（捉虫） 你不知道申请休假吗……
刚离开哥谭湾, 经过一个街区时，你注意到在路灯没能找到的阴影处有两道人影。
仔细一看，是罗宾和遗孤。
罗宾双手环胸侧身对着遗孤, 浑身上下透着抗拒的味道。而遗孤做了个手势，罗宾恼火地转过了头。
嗯？
发生什么了？
实在有些好奇, 你径直挪到他们面前, “怎么了？”
你的突然出现引得两人都肌肉紧绷，注意到是你，两人重新放松下来。
“…没什么。”
嘴上这么说着，罗宾的视线却有短暂地偏移。
不会是在心虚吧？
注意到他疑似心虚的动作, 你狐疑地看着他, 又转头去看另一位当事人。
遗孤刚刚发出一个音节，罗宾抢先问到：“你打算回国？”
嘶, 怎么罗宾也问这个？
这个问题成功转移了你的注意。你心虚地挠了挠鼻尖，语气充满犹豫, “嗯…原本是这么计划的, 现在觉得还需要再想想。”
退一万步说, 如果打算离开，也不能像原计划那样二话不说就偷偷跑掉, 至少要和他们正式道别。
“这样就动摇了？”
对于你的迟疑, 罗宾挑眉，“你根本没有必须要回去的坚定想法。”
…虽然是这样没有错, 但这话听着怎么——
难道他其实还挺希望你回去的？
这也不奇怪, 毕竟他先前就担心过韦恩家族因为你闹出丑闻。如果你要回国，这个丑闻自然就不了了之。
你对此接受良好，笑眯眯地回应道：“没办法，我也会舍不得你们。”
罗宾：“！”
像是被踩到尾巴的猫, 他猛地抬头看你，嘴上发出嫌弃的声音：“少说这种话，你如果真舍不得，就不会准备拿到蝙蝠金属就走。”
嗯？
好像真是这样……
怪不得他们都能猜到你是想要偷偷逃避，如果不是逃避，为什么要走得这么仓促？
尽管被当场拆穿，你还是面不改色：“我只是想趁机回国休养。发生这样的事情，只有我和父母回到国内，他们才会真正放下心。”
在哥谭的这段时间，父母嘴上不说，实际上肯定是担忧的。只有回到国内、回到家里，他们才能真正放松。
“只是回国休养？”
上扬的语调充分说明了罗宾对这种说法的不屑，他盯着你，颇有些盘根究底的味道：“你还会回来？是工作，还是短暂旅游？”
“……”
你最开始的确没打算回答，但是现在——
想起蝙蝠侠临走前的那句话，你心念一动，故意说到：“我倒是希望能回来工作，韦恩先生刚刚说，假如我辞职，韦恩集团是不会接受我的简历的。我能怎么办呢？”
至于后面那句话就不适合说给小朋友听了。
“你不知道申请休假吗？”
罗宾看你的眼神充满怒其不争，“你在医院躺了这么久，德雷克不至于连休假时间都不给你、催着你去工作。你完全可以利用这个时间回去休息。”
诶？
好像真的可以这样？
最重要的是，这段时间用来给这段复杂的感情降温！
你眨了眨眼，一旁的遗孤对此表示大力赞同：“没错。”
下意识看向遗孤，后者诚恳地补充道：“最终还是取决于你。如果你决定回华国、不再回来，我可以去找你吗？”
“当然可以！”
你惊喜地应声，还没来得及说什么，罗宾不耐烦地打断了你们，“该隐，你一定要在这种时候说这样的话吗？”
遗孤摊手，表示无辜。
意识到罗宾有意挽留你，你有点感动，没忍住伸手捧住他的脸揉了揉，“我以为你会高兴呢。”
“！”
罗宾难以置信地看着你，热气直冲面颊，没等你仔细感到手掌下的皮肤升温，他起身就要一脚蹬开你。经过这段时间的训练，你很轻松地躲开了他的蹬击，继续说到：“你不是担心过家族闹出丑闻？”
没有拔刀追击，罗宾只是瞪了你一眼，小心地拉开了和你之间的距离，“……爆出丑闻只能证明德雷克是个废物，连这种程度的花边新闻都处理不了。”
天呐，话都说到这个地步，你还有什么可说的？
你严肃地点点头：“你说的对，既然如此，我还是请假吧。但愿可以顺利请到一个长点的假期。”
正好能够趁着回国休养这段时间冷静一会儿，考虑好这段复杂的关系后，再做决定。
遗孤悄悄朝罗宾竖起赞赏的大拇指，罗宾得意地翘起嘴角。
他说过，他才是最优秀的那个！
你本来想要拍拍罗宾的肩膀，然而对方怕你偷袭、站得离你至少两米远。短暂思考后，你从背包里掏出了一盒先前购买的冰淇淋，抛向罗宾，“谢啦，多亏有你。”
罗宾本能地想要躲开，借着光线，他注意到那是一盒冰淇淋，勉为其难地伸手接住，“…你以为我是小孩吗？”
可不就是小孩吗？
装作没有听到他的抱怨，你转头看向遗孤，“你要哪种口味？”
遗孤想了想，“奶油味。”
你翻出一盒奶油味地递给她，自己也挑了一盒。找了一处稍微高点的平台，三人坐在平台的边缘吃冰淇淋。
吃到一半，罗宾突然问到：“现在想要逃避，当时为什么那么做？”
听到这话，你差点被冰淇淋呛到。不过都已经说到这里，你没有试图再隐瞒，认真思考了会儿，说：“可能是因为现在更像是体验游戏，回到身体里反而像回归到现实生活。”
“体验游戏？”
罗宾为你的描述感到困惑，你主动拿自己的几个特点说给他听：“…还有和以前截然不同的人生体验，就像是那种冒险游戏里的主角玩家。”
“我可以在游戏里为所欲为、大杀四方，但是当我回到现实中，必须压抑本性，遵守现实世界的道德和法律。”
……
感谢罗宾的主意，给了你一个喘息的机会。
第二天上午，你换了身衣服来到父母暂住的公寓，说出了自己的决定。
面对你暂时回国休养、后面还是要返回哥谭工作的安排，父母并不意外。
看到母亲面色复杂，你以为她会再劝劝你，然而母亲只是拍了拍你的手，“你的事情，你自己做决定就好。你不是小孩子，我们不可能管你一辈子。总之，你要保护好自己，不要仗着这些能力就掉以轻心，你的安全最重要。”
她叹气道：“我和你爸的身体挺好的、不需要你照顾，但是像上次那样的刺激，是承受不了第二次了。”
得到了父母的支持，你的心情却并没有因此而放松，因为你想到了一个问题。
你注定是要回国的，而他们——
等下！等你回国都是至少几年后的事情了，谁知道那时候又是什么光景？
想那么远做什么，享受当下吧。
在父母这边吃过早餐后，你一如既往地前往蝙蝠洞接受训练。
按照先前的安排，今天应该轮到杰森和提摩西给你做陪练，等到了蝙蝠洞，你才知道杰森以有紧急情况需要处理为由，推掉了今天的陪练任务。
听到“突发事件”，你的眉毛都拧了起来，“真的有突发事件？”
昨晚的气氛不太好——好吧，其实可以说是很差劲——你没有办法给出肯定的回答，又想得到留下的支持，杰森的情绪爆发过一轮，他暂时不想见到你、需要调整情绪，也在情理之中。
提摩西轻哼了声：“突然知道你想回到华国、不告而别，怎么不是突发事件？”
“……”
竟然真是因为这件事吗？
你干巴巴地说：“我又没说我不回来。”
提摩西眼睛一亮，“不辞职了？”
“嗯。”你尴尬地抿着嘴，“我想请假回国休养，到时候再回来继续工作，行吗？”
听到这番话，提摩西心领神会，他熟练地端出韦恩少总的做派，矜持道：“当然了，我不可能让一个刚刚苏醒的PVS患者立刻回到公司上班。你的确需要一段时间休息——”
他若有所思，抬眼看你，“一周怎么样？”
一周？
见他绷着脸，蓝眼睛里是明晃晃的笑意，你顿时有些牙痒，扑上去恶狠狠地啃了他一口。
“那我现在就咬死你这个可恶的资本家！”
第124章 受伤 怎么忍心在这种时候拿热牛奶折腾……
结束今天的训练任务后, 你打算去找杰森聊聊。
昨晚把杰森气得差点就要掉眼泪，想想都感到心虚。
先看看他现在忙不忙——
你给杰森发去消息：「我想见你，你现在有时间吗？」
等了好一会儿, 都没能收到消息。你并不觉得奇怪，毕竟他们各个都很忙, 不像你现在状态特殊, 每天除了到处转悠就是专心训练。
大概等了半个小时仍然没有消息，你不再等消息，准备直接去冰山餐厅找人。
虽然没有骑着标志性的摩托车，但当你忽然落在餐厅门口时, 餐厅的门童很快就认出了你。
“斯盖夫小姐？”
其中一位门童喊出这个称呼时, 你愣了下才反应过来是在叫自己。
没有在意你短暂的愣怔，对方只以为你是惊讶于他这么快就认出了你, 热情道：“您是来找陶德老板的吗？”
这个重点立刻转移了你的注意，你连忙问到：“他现在在这吗？”
得到门童肯定的回答后, 你想起上次杰森探身出来的二楼阳台——
仰头看向上方的二层阳台, 你指着阳台的方向问门童, “那是什么地方？”
门童解释道：“那是陶德老板的休息室，我现在可以带您过去。”
“不用, 我自己过去就行。”
谢绝了门童的好意, 你直接标记二楼阳台方向，靠着力场吸引把自己拉了上去, 翻进阳台。
这一举动惹来短促的惊呼声, 你没有在意，所有注意力都放在阳台后的休息室里。
本以为休息室里应该空无一人，然而你一眼就看到杰森正坐在柔软的沙发里擦拭着枪支。
听到你发出的动静，他只是抬眼瞥了你一眼, 而后垂下眼，继续手中的枪支保养工作。
…好吧，枪支保养怎么不重要呢？
“今天很忙吗？”
步伐轻快地走到他面前，你顺势靠在放置枪支的桌面，“听说你要处理突发事件，解决了吗？”
“已经解决了。”杰森头也不抬，冷淡地应了声，继续擦拭枪管、弹夹。
看起来还在生气呀。
本来想和他说请假的事，看着他拆卸各部件、清理残余火药，你莫名觉得解压，一个不留神看入了迷。
一直在竖着耳朵等你说话，杰森用眼角瞥你，发现你正聚精会神看着他的手，手里的动作一顿。他还是没能沉住气，“找我做什么？”
见他停了清理火药，你转眼看向他，“关于昨天的事——”
才刚刚起了个开头，就被他冷硬地打断：“不用和我说。”
杰森面色紧绷，“你想结束，我们结束。”
又说气话。
你想好好和他道歉，想要拿开他手中的枪支零件。本以为会拿不动，没想到刚捏住零件部位，杰森索性松手，摘掉手套丢到桌上，面无表情地盯着你看。
被他看得有点心虚，你试图用亲吻稍稍软化他的怒火，发现这个距离有点远，干脆跨坐在他的腿上。
“！”
大腿上传来的温度让杰森浑身的肌肉都紧绷起来，他面色一僵，看你的眼神都不复先前的愤怒冷漠。
丝毫没觉得这个姿势有问题，你撑着他身后的沙发，认真地直视他的眼睛，“你说的对，我的行为很自私，完全忽略了你——”
见杰森努力后仰，你下意识想要靠近，刚挪两下就被他猛地按住腰。
“——你别动！”
听他语气激动，你很快意识到是怎么回事，笑眯眯地探身去啵了口他的唇角，“抱歉，我只是觉得这样你才不会躲避。”
“到底是谁在躲避？”
这句话瞬间点燃杰森眼底的怒火，握在你腰间的手背上浮现起克制的青筋，他咬牙切齿道：“想要离开哥谭的不是我。”
“是我。”
你举手投降，诚恳道：“是我想要逃避，我不敢面对现实。”
杰森深吸一口气，“继续说。”
“我深刻认识到了自己的错误，并积极改正自己的错误。”
你放下手，指尖有一搭没一搭地轻点他结实的小臂，“等回到身体里，我会向公司申请假期，趁着假期和父母回去一趟。我保证，会早点回来见你，好不好？”
……
可算哄好了，就是嘴巴被咬得有点肿。
你匆匆从阳台翻下去，顶着冰山餐厅里工作人员好奇的眼神，抬手标记远处的高楼，移动过去。
直到落在无人的高楼平台上，凉风吹过脑门，脑袋里的热气才缓缓散去。
幸好现在是幽灵状态，如果用的是自己的身体……
想一想都觉得太可怕了！
都怪当初太贪心，不然现在不会发展到这个地步。
站在顶楼吹了会儿风，此时夕阳西下，你眺望着前方，无意间发现那是布鲁德海文的方向。
布鲁德海文？——
原本是想去布鲁德海文警局等迪克下班，可是等你见到那些曾经和迪克一起出现场的同事都下班、准备走人，都没能见到迪克，你奇怪地上前拦住那位同事。
“你是来找迪克？”
在被你拦住的瞬间，对方“认出”了你。
他告诉了你一个非常不好的消息——迪克上午参与抓捕行动时，为从犯罪分子的枪口下保护同事，大腿中了一枪，送去医院处理伤口后，已经回公寓休息了。
见你对此一无所知，那位同事有点意外，“他没有告诉你？”
你皱起眉，“很显然，他没有。”
“大概是不想你担心他吧。”同事倒是能够理解迪克的担忧，“如果只是轻微的划伤，我想他会毫不犹豫地告诉你，但…这次的伤有点严重。”
连同事都这样说，肯定是很严重了！
从同事口中得到迪克的公寓地址，你匆匆前往。
得益于上次来布鲁德海文时、骑车在城市转悠了两圈，你对布鲁德海文的一些主干道有些印象。再加上路人的好心指路，你顺利找到迪克所住的公寓楼下。
站在迪克居住的公寓门前时，你隔着门都能听到里面小狗的吠声。
刚想要按铃，想到迪克的腿受了伤，你只好放弃按铃的想法。
见鬼的万|能|钥|匙被ban掉了，不然就能直接开门进去。
看看能不能从窗户绕进去。
心底骂骂咧咧的，你走到走廊尽头，熟练地从开放区域跳到公寓墙体外侧，顺着往前爬。
在经过几扇窗户后，你顺利找到了迪克所住公寓的窗户。
这窗户正对着客厅方向，迪克坐在沙发里看电视，手里拿着一块被咬了一半的披萨。
“……”
你沉默地拉开窗户，手在触碰到窗户的瞬间，迪克警惕地看向窗户。
因警惕蒙上阴影的蓝眼睛在看到你的一瞬间雨过天晴，迪克当即就要起身过来开窗户，不等他过来，你拉开窗户翻了进来。
“汪呜——”
你的出现让小狗紧张地叫了起来。
“你怎么会到这来？”
完全被惊喜冲昏了头，迪克匆忙放下披萨，动作太大不小心扯到伤口。
如果不是你注意着，都不会发现他的动作有一瞬间僵硬。
快步走到跟前把人按住，你盯着他缠着绷带的右侧大腿，目光不善：“我本来想给你一个惊喜，不过很显然，你先给了我一个惊吓。”
迪克的笑容僵在脸上，面色略过一丝尴尬，他冲你讨好似的笑着：“抱歉，但这点伤其实不算什么。”
“是啊，比起夜翼遭受过的那些，格雷森警官所受的枪伤当然不算什么。”
刚要推开被他吃到一半的披萨，见桌上堆得乱七八糟，甚至是一只夜翼制服的手套就盖在被捏瘪的空汽水罐上，你的动作一顿。
他还能找到另一只手套吗？
顺着你的视线看到杂乱的桌面，迪克当即就想收拾垃圾，“抱歉，平时比较忙，在这方面有点懒散——”
“我明白，你不用解释什么。”
看他又想起来，你立刻把他按住，“至少为你的腿考虑一下，别乱来，格雷森警官。”
顺着你的力道靠了回去，迪克乖巧道：“好的，我不会乱动。”
从背包里翻出一杯热牛奶端给他，你面色沉静，“喝了。”
看那杯热牛奶的眼神充满抗拒，迪克打量着你的面色，还是乖乖接过热牛奶，一口气喝了下去。
或许是体验到热牛奶带来的治疗效果，迪克面色缓和了些，还特意把空掉的纸杯展示给你看，“我喝完了。”
那样子颇有点狗狗向主人讨宠的味道。
然而他注定是抛媚眼给瞎子看，因为你的注意力都在【队友】页面中他的血条上。
【生命值：89/100】
眼见生命值还没恢复到90以上，你皱起眉，“一杯不够。”
迪克的笑容垮掉了，连带着甜蜜的蓝眼睛都变得黯淡了几分，“那我还要喝几杯牛奶？”
刚要说四杯，对上他委屈的蓝眼睛，你顿时心口不忍。
因为打算回家的事都和其他老婆们拉扯过一轮了，迪克还什么都不知道呢。他现在又受了伤，你怎么忍心在这种时候拿热牛奶折腾他？
愧疚的情绪击中了你，你从背包里翻出一枚蝙蝠汉堡，“吃这个吧。”
“！”
迪克握住你的手，拉到唇边吻了吻，眼神格外甜蜜，“我就知道你不忍心。”
你：“……”
更心虚了。
第125章 撒娇 谁都没能留住你
“明知道我有食物能帮你, 为什么不找我？”
再怎么心虚，也不耽误你追问迪克。
见他目光闪躲，你又下了把狠料, “是不想联系我吗？”
“当然不是！”
迪克连忙咽下嘴里的食物，他几乎要举手发誓了：“我只是不想产生依赖的心理——类似于‘你能很快帮我治好, 所以受伤也没关系’, 对危险的感知力都会下降。”
说到这里，他眨着眼睛，蓝眼睛湿漉漉地看着你，“我以前受过比这更严重的伤, 但这次的疼痛都有些无法忍受。”
无法忍受？
明明刚才还想站起来给你开窗户！
即便如此, 你还是被他亲昵的像撒娇的语气软化了，连带着神情都缓和下来, “既然受不了，更应该告诉我。如果我没有过来找你, 你打算拖着伤腿去夜巡吗？”
迪克刚要说话, 你抬起他的手, 强行用他手中的汉堡堵住他的嘴，“不许撒娇！”
迪克：“……”
被你戳穿, 迪克只好乖乖地啃汉堡。
直到这个时候, 你才注意到他脚边的那只灰毛小狗。这只小狗只有三条腿，但是皮毛油光水滑, 明显得到了良好的照料。
不同于韦恩家热情的小动物们, 灰毛小狗对你似乎很警惕。
在迪克的介绍下，你认识了这只名为“海莉”的小狗。
可惜，即便有迪克的主动介绍，海莉仍在和你保持距离, 全然没有阿尔弗雷德猫和Ace那样的热情接纳。
你对此并不意外，因为你本身就不是很招小动物喜欢，像阿尔弗雷德猫和Ace那样的才是极少数。
听到阿尔弗雷德猫对你热情，迪克有些奇怪，“那不应该，阿尔弗雷德可不是一只热情的猫咪。”
他捞起海莉，挠了挠爱犬的下巴，“真奇怪，海莉对陌生人很警惕，但我确信她比阿尔弗雷德猫热情多了。”
那的确有点奇怪。
可惜你不是动物学家，不明白其中的原因，只以为是海莉和你气场不合。半开玩笑道：“可能她发现我对你不够关心，所以不肯接受我。”
“不要那样说——”
刚说出口，迪克意识到你不是无缘无故说这样的话，他眉梢轻挑，“让我猜猜，你这次过来找我，是有事想要告诉我？”
其实也没什么事。不过，话都已经说到这个地步——
先是俯身给了迪克一个深吻，你打圈似的拨弄他脑后的短发，正斟酌着自己的语句。
差点被你的热情冲昏头，但身为义警的那一面让迪克敏锐地意识到不对劲，“老天，千万不要在这个时候给我一个坏消息。”
尽管他脸上仍是甜蜜的笑容，眼神却格外认真。
“不，我确信那不是坏消息。”
眼见他要误会了，你连忙否认，把自己要回国休养一段时间再返回哥谭的决定说给他听，“……就是这样。”
“…好吧，它比我想象中好得多。但，你竟然说这不是坏消息？”
迪克稍稍松了口气，他揽住你的腰，“我还以为你打算结束这段关系，回国再也不回来了。”
“！”
嘶，你先前的确是这么打算的。
即便你嘴上不说，揽在你腰间的手察觉到你的紧绷，迪克打量着你的神情，笑容一敛，“你真这么想过？”
你当然不会承认自己原本是这样计划的，巧妙地换了个叙述办法，“我有想过回国工作，毕竟我的父母这次真的被吓到了，他们原本就不放心我在哥谭工作。这次运气好，我还能回到身体里，他们可受不了二次惊吓。”
迪克像是想起什么，声音微沉：“…是啊，父母总是这样的。”
没等你察觉到他语气的异样，迪克回过神，面色如常：“看来你说服他们了？”
“当然。”
你把手套展示给他看，“我说，有它在，没有哪里能比哥谭更安全。”
“——汪！”
趴在迪克腿上的海莉忽然紧张地吠叫起来，顿时吸引了你们的注意。
眼见海莉紧绷起来，迪克连忙安抚着她，“嘿、嘿…怎么了？”。
察觉到海莉的身体正微微颤抖，迪克扭头看向你的手套，“她害怕你的手套！”
害怕手套？
你尝试着摘下手套，海莉的眼睛跟随着手套移动，当你把手套放进背包中时，海莉重新放松下来，再度趴回迪克的腿上。
嗯？
还真是手套让她害怕？
你再次试着把手放在海莉的鼻子前，这次小狗闻着你的气味，而后主动蹭了蹭你的手掌。
你：“！”
噢，她真可爱！
没有手套，海莉对你表现出远比刚才更明显的友善态度。你惊喜的同时，对手套也产生了好奇。
如果海莉会害怕手套，没理由Ace和阿尔弗雷德猫感受不到手套的力量。但是他们对你非常热情——
难道是因为手套蕴含着哥谭的力量，比起其他城市里的小动物会恐惧，生活在哥谭的小动物则会信任、依赖？
嗯…等回到庄园就试试。
这则小插曲打断了先前的讨论，迪克没有追究你可能想过一走了之的假想，他的注意力放在了另一件事，“所以，是什么让你选择留下？”
看着他因期待而明亮的蓝眼睛，你坦然道：“当然是为了韦恩的高薪工作，韦恩集团的待遇可是业内最好的，我回国可找不到这么好的工作。”
迪克噎住了。
他瞅着你，蓝眼睛透着怨念，“…好吧，你说的对。那么，除了工作因素呢？”
心底偷笑，你面上不动声色，继续做深思状，“嗯…除了工作，那应该就是博士了吧。等我回去，手套会失效，留在哥谭才能挥发它最大的作用。”
迪克：“？”
他难以置信，甚至有点受伤，竟然连着两个理由都和他没关系！
迪克执着地追问：“还有呢？”
“还有啊…”
你故作迟疑，眼角偷偷瞥向迪克，注意到他的脸色越来越难看，你没忍住笑出了声，“没听到想要的答案，是不是很失望？”
“你故意欺负我。”
迪克低声抱怨着，揽在你腰间的手稍稍用力，把你按向他。他轻轻啃咬你的唇瓣，“…我不是挽留你的原因之一？”
被咬得有点痒，你被他灼热的吐息烫得晕晕乎乎。
“……当然是，刚才骗你的。”
“我就知道。”
……
等你回到哥谭时，夜幕早已降临，月亮挂在枝头，洒下一地银辉。
没有回公寓换战斗服，你径直去了韦恩庄园，和韦恩庄园的小动物们做了一个小测试。
测试结果非常明显。当你没有戴手套时，阿尔弗雷德猫对你明显冷淡了很多，Ace倒是一如既往的热情。不过当你重新戴上手套，对你爱答不理的奶牛猫冲到你脚边，一阵翻滚撒娇。
“…你还真是一只冷酷的猫猫！”
嘴上这么说着，你还是摸了摸奶牛猫的肚皮。
“你在做什么？”
达米安的突然出现打断了你和猫咪的互动。
听到主人的声音，奶牛猫看了看你，又看了看达米安，最后依依不舍地拱了下你的手掌，跑到达米安的脚边。
见达米安抱起猫，你站起身，解释说：“没什么，只是做了一个测试。”
简单把发现的手套新特色说给达米安听，后者对此并不意外，他挑眉：“你去找格雷森了？”
“嗯哼，如果不是去找他，我都不知道他中枪受伤了。”
你不喜欢忍受疼痛的说法，但是义警说不定真要忍耐疼痛，你不好对此说些什么，只是小声抱怨：“明明我可以帮到他，但他没有告诉我，这个习惯真不好。”
“因为习惯了你的帮助，以后就会离不开你。”
达米安抱着他的猫，手指陷入猫咪柔软的皮毛中，“这对你来说，是一种束缚。”
“！”
你惊讶地看着他，达米安正要说点什么，他的视线聚焦于你的身后。你扭头看过去，发现提摩西不知何时站在那，正若有所思地盯着你看。
被他的突然出现吓了一跳，你下意识拍了拍胸口，“你什么时候站在这的？”
提摩西微微一笑：“在你说迪克中枪却不肯告诉你的时候。”你：“！”
一种被抓奸在床的尴尬感在你和提摩西之间蔓延开来。
上午才接受提摩西的陪练，下午就去主动找迪克，听上去可真是渣啊。
真不知道你以前是怎么做到的，当着杰森的面亲提摩西，又当着提摩西的面亲吻杰森——
“！！！”
想到当时的场景，你差点没绷住自己的表情，勉强维持着若无其事的模样，“那真的很过分，毕竟我有帮助他的办法。”
“当然。”
提摩西赞同点头，他体贴地没有提及你在避免的那个话题，“今晚不打算夜巡了吗？”
话题的转移让你心底松了口气，神情也自然许多。
提摩西把你的细微变化看在眼里，他什么都没说。
因为他很清楚，你在结束训练后，主动去见了杰森，而后又去布鲁德海文找迪克。
谁都占据了一点位置，但是，谁都没能留住你。
第126章 准备 万事小心
攒够五万能量点的时候, 是一个平平无奇的周末下午。
彼时，你在斯蒂芬妮的陪伴下结束了一轮模拟配合训练，正在复盘战斗过程中的问题。
另一边, 卡珊在做芭芭拉的陪练，让她能早日重启蝙蝠少女的代号。
【提示：你已拥有足够的能量开启最终任务“抢夺蝙蝠金属”, 是否开启任务？】
嗯？
已经攒够了？
尽管知道今天能攒够五万能量点, 但是当这条消息弹出来时，还是打了你一个措手不及。
…可以，开始了？
“红？”
察觉到你在走神，斯蒂芬妮喊了你一声, “怎么了？”
“——可以出发了。”
你下意识抓住斯蒂芬妮的手腕, 语气中透着自己都没察觉到的激动，“攒够了, 我们可以去抢蝙蝠金属了！”
辛辛苦苦训练这么久，终于到了检验的时机——
平时根本没有机会测试自己的真实水平, 能被你抓到的不是家庭纠纷, 就是小偷小摸。稍微厉害点的超反都在《超级罪犯名录》的全方位监控下, 稍微有一点风吹草动，蝙蝠侠就会立刻出动, 把超反们合作的苗头早早掐死——在你不知情时, 蝙蝠侠已经四次瓦解了阿卡姆的暴动计划。
言归正传。
等进入哥谭地下、面对那群邪|教徒，你就能知道自己的真实水平了。
“可以行动了吗？”
这个消息让斯蒂芬妮精神一振, 她一直在为这一天做准备, “什么时候出发？如果早点去，说不定还能赶上晚餐！”
早在半个月前，你们就讨论过参与这次行动的成员名单。有博士的警告在前，你不太想让太多人加入这次行动, 那实在太危险了。
但最终的结果——
除了布鲁斯以外，所有人都会加入到本次行动中。
你试图用此次行动充满风险、很可能会导致死亡来吓退他们，不过很显然，这是一个相当愚蠢的做法。
“哪次行动是安全的？我们面对过比这更危险的时刻。”
他们一边说着，还和你举例自己曾和魔法师、高维生物、外星人等交过手，甚至面对过死亡。
“等等，死亡？”
捕捉到这个关键词，你噌地坐直身体，“死亡很常见吗？”
对此，杰森只是懒洋洋道：“死过一次的请举手。”，而后率先举起了手。
再然后，你看到在场有一小半人都笑着举起了手。
“！”
你知道他们总在面对各种危险，可死亡？
最重要的是，即便经历过死亡，仍在这条路上继续坚持。
你突然有点明白义警的工作对他们来说意味着什么，而他们又有怎样坚定的决心。
“……好吧，既然你们这么说。”你妥协了，但还是坚持道：“不要纠缠，我们抢了蝙蝠金属就跑！”
面对你这种堪称懦弱的计划，达米安非常不屑，“我以为你应该知道‘斩草除根’？”
哎呀，小孩还知道斩草除根呢？
惊叹是惊叹，你还是认真回答了这个问题：“因为我的任务是抢夺蝙蝠金属，只要拿到蝙蝠金属，博士就能彻底掌控这片土地。在那以后，他们弄出再多特殊金属也没有用。在哥谭，博士说了算。”
不知道他们到底有没有相信这个说法，但至少明面上，所有人都同意了你的计划，包括达米安。
至于布鲁斯，他刚要开口就被你——本次行动的发起人踢出队伍。
“现在看上去像是我们突袭、抢走他们的蝙蝠金属，可是没人知道他们有没有准备后手，假如他们等着你送上门，准备将计就计呢？”
你绝不接受所有努力在最后一刻反转、全都付出东流。布鲁斯绝对不能参与这次行动。
这一安排自然得到了其他人的大力支持。
面对你们的公然排挤，布鲁斯还能说什么，他只能举手投降，表示自己会做好后勤工作。
你不清楚这样的任务要怎么做后勤工作，但，只要他不进入那个地方、暴露在那些邪|教徒面前，想做什么工作都可以。
而现在，终于要开始了。
在得知可以进入哥谭地下区域、抢夺蝙蝠金属，卡珊和芭芭拉默契地停下训练，准备去换上自己的制服。
你还有些激动，直到斯蒂芬妮换上搅局者的制服出现，你才恍然想起自己还没通知其他人。
趁着大家换制服的时间，你回公寓换上战斗服。再次回来时，布鲁斯都已经坐在了蝙蝠电脑前。
是布鲁斯，不是蝙蝠侠。
这个发现让你悄悄松了口气。
可能是你总觉得布鲁斯不会老老实实当后勤，会想方设法、背着你偷偷参与到这个关乎哥谭、甚至是整个世界安危的行动。
等等，这算不算拯救世界？
注意到你的小动作，布鲁斯装作什么都没发现，他沉默地移开视线，不高兴地抿起嘴。
迪克检查着自己的腰带，“希望能赶上晚餐。”
轻快的语气把你的注意力从“拯救世界”上挪开，你有些好笑。说真的，拯救哥谭都显得太离奇，拯救世界？
还是别想七想八了。
按下越来越离奇的想法，你回应道：“如果顺利，应该没问题。”
按照博士的说法，她会送你们进入蝙蝠金属所在的地下区域，只要等你拿到蝙蝠金属，她就把你们送回来。
等确认所有人都检查好自己的装备，你才深吸一口气：
【是否开启任务？】
【是。】
半空中出现一条散发着柔和光芒的白线，光芒骤盛，熟悉的身影渐渐显现——
是G博士。
与以往不同，这次你看不清博士的脸，只能看到她的身影被光芒晕染，变得模糊不清。
G博士看到这么多人，她没有多说什么，轻轻叹了口气：
“你们应该明白其中的危险，进入那片区域后，我无法给予你们帮助，只能靠你们自己了。”
话音刚落，脚下的地面忽然发生轻微的震动。
大家都低头看向地面，就见你们脚下踩着的那片地面和周围裂开了一条细小的缝隙，像是一个巨大的机关，伴随着沉闷的声响，被你们踩着的那块地面开始像电梯似的缓缓下沉。
“喔！”
站在边缘的斯蒂芬妮惊奇地挑眉，顺便往卡珊身边靠了靠，“这是真的吗？还是我出现了幻觉？蝙蝠洞下面竟然还有秘密空间！”
你下意识转头，看向这个洞穴的真正主人。
布鲁斯站在边缘低头看着你们，对上你的视线后，他做了个口型。
“万事小心。”
第127章 混淆 不许用我的披风擦脸
像是带你通往不存在的地下第四层的电梯, 脚下的土地缓缓下沉。
上方属于蝙蝠洞的灯光已经远去，周围的环境越发昏暗，只有不断下沉的失重感和周围轻微的呼吸声在提醒你, 你们仍在移动。
在黑暗中仿佛过了很久，又像是只等了短短数秒, 下沉倏地止住, 像是电梯抵达对应的楼层。
轻微的震感从脚底传达上来，你的耳边仿佛响起了一声“叮”——
两点橙黄色的火光照亮了黑暗，映入眼中的是一条狭窄的通道，通道的墙壁上是异常古老的烛火。
空气在狭窄的通道里流动, 裹挟着一股极淡的腐朽土腥味。你皱起眉, 观察着墙壁上的火光。
“！”
火焰居然凝固了？
你吃惊地观察着墙壁上的烛火，发现墙壁上的确是灯烛。或许是魔法的作用, 火焰保持着最旺盛、明亮的瞬间，隐隐散发着热意。
没错了, 这次的对手是一群魔法师, 或者说是神秘侧。
你抬腿就要进入这条通道, 被人一把抓住了手腕。
是卡珊。
卡珊冲你摇头，你知道她是担心你经验不足、走在前面容易被暗算, 但还是拉开她的手, “别担心，他们的攻击招数对我没有用, 我在前面是最安全的。”
你的状态特殊, 物理攻击对你无效，而在琥珀金的帮助下，你又能免疫所有的魔法攻击。某种程度上来说，你是无敌的。比起让其他人走在前面, 你自己走在前面是最安稳的。
“我会小心的。”
强调自己绝对不会冒险行事，卡珊才勉强松开你，任由你走了出去。
尽管这次行动理论上是突袭，可谁都不知道他们是否留有后手，尤其猫头鹰法庭侥幸逃脱的成员已经向这群人寻求合作。小心一点总不会有问题。
一行人谨慎地穿过这条通道。
大约走了三分钟左右，你们走出通道，通道连接着一处宽阔的大厅。十数朵凝固火焰照得大厅灯火通明，连地上、墙壁上雕刻的图腾纹路都纤毫毕现。
新的区域让你重新紧绷起来，根本没有心情仔细打量那些雕刻的痕迹，粗略地扫了一眼，视线就被大厅正前方巨大的蝙蝠石像吸引了注意。
蝙蝠雕像？
博士好像说过，这些人的信仰就和蝙蝠神有关。
正思索着，身后突然传来一声沉闷而迅速的声响。
“咚——”
你下意识扭头看向身后，只见来时的通道被一堵厚厚的石门挡住了！
被发现了？
心脏像是被一只大手紧攥着，你仓促地扭头打量着四周，就见数十道黑影从四面八方冒了出来。
锋利的银刃淌过一丝烛火的光芒劈向你——
“！”
经过这段时间的训练，你勉强拥有了一点战斗意识。寒光闪烁的瞬间，你抬手挡格，劈手回敬。
袭击你的人影轻松躲过你的反击，熟练地后空翻拉开距离、退至后方。
你刚看清楚对方的模样，侧边又有人袭击补上。
黄澄澄的眼睛，怪异的面具——
是利爪！
尽管轻松挡住攻向你的招式，但你的心还是瞬间沉入谷底。
这些利爪就像蟑螂一样冒出来，粗略一数，都有不下二十个。看着好像数量不多，但当初你有手套的帮助，也只是轻松抵挡这群家伙的攻击，而不是击败他们。
击败？
对了，你的背包里还有剩余的速效冷冻剂！
灵光一闪而过，你激动地差点起了一身鸡皮疙瘩。谢天谢地，幸好当时没有把没用完的速效冷冻剂一起卖掉，不然现在就叫苦不迭了！
大喜过望地摸向口袋，下一秒却惊出一身冷汗——
背包窗口不见了！
两三次摸口袋都没能触发熟悉的背包窗口，你咬牙放弃了速效冷冻剂。
真是见了鬼了，博士说得一点没错，进入这片区域后，她就帮不上忙了。
现在连背包里的道具都不能用！
“你们要小心！”
你回头想要提醒他们注意安全，一转身就看到斯蒂芬妮躲开利爪的袭击，在即将和芭芭拉撞上时，又攻向芭芭拉，一面拉开距离，紧张地喊道：“卡——遗孤？红？你们都在哪？”
嗯？
怎么自己打起来了？
不仅仅是斯蒂芬妮的状态不对，芭芭拉同样没有发现向她出手的是斯蒂芬妮，挡住回击后，迅速保持距离。
而卡珊沉默着攻击那些利爪，招式越来越快、越来越凌厉，隐隐还能看出几分焦躁。
至于男孩们就更不必说，在利爪的攻击、浑水摸鱼下，达米安的刀差点砍到迪克，而提摩西的长棍击中杰森的小腹，场面一时间相当混乱。
“！”
魔法，一定是魔法！
只有他们出现了这种混乱状态，而你没有，这肯定是魔法。问题是要怎么破除这个魔法，否则这样下去，不等你们找到蝙蝠金属，就自己把自己打残血了。
就在你焦头烂额时，斯蒂芬妮被踢中小腹倒飞出去，差点撞上卡珊。卡珊误以为是利爪袭击，下意识出手攻向斯蒂芬妮的要害。
“别！”
你一把捞住斯蒂芬妮拉向一侧，抬手阻挡卡珊。卡珊认不出斯蒂芬妮，自然也认不出你，攻击你时毫不留情。
被你拦截又抛出去的斯蒂芬妮似乎意识到什么，她转头想要看向这边，又被袭击她的利爪吸引了全部注意。
你勉强地招架着卡珊的攻势，嘴里不停地喊她：“遗孤？遗孤你醒醒！”
叫全名有没有用？
但这可是秘密行动，被外人听到卡珊的真名怎么办？
你正想着该怎么做，却发现卡珊的招数忽然放缓了下来，她的动作明显比先前迟缓，语气充满困惑：“……红？”
你：“！！！”
她从招数上认出你了？
从来没有这么惊喜过，你兴奋地连忙应声：“是我！是我！”
迎面的一拳差点击碎了你所有的期待，直到那拳头越过你的肩头，击中你身后的利爪。
看到身后被击退的利爪，你意识到她真的认出你了，感动地差点流下眼泪，“天呐，你认出我了？你怎么认出来的？”
卡珊抛出飞镖挡住偷袭芭芭拉的利爪，她瞥了你一眼，停顿了下才说：“你的招数能看到所有人的影子，很容易认出来。”
最重要的是，利爪不在乎同伴的死活，而你刚刚从她手底下拉住了某个人。
“！”
果然，你就知道她是凭招数认出你的！
总算把一位同伴捞回来，你急忙道：“他们现在全都被魔法迷住了，我们得让他们清醒过来！”
卡珊毫不犹豫地扑向斯蒂芬妮，“女孩们交给我，你先唤醒夜翼！”
夜翼？
为什么要先唤醒他？
你不明所以，但这不妨碍你按照卡珊的说法行动。既然卡珊这么说，一定有她的道理。
而此时，迪克已经被三只利爪包围，他发现了异常，却暂时没能找到破局关键，只勉强应对着三名利爪。
这种时候怎么唤醒迪克呢？
卡珊经常陪你训练，她只要和你过招，就能靠着你的招数动作辨认你，但迪克工作忙、陪你训练的次数不多，这招对他来说不一定有用。
看到迪克脸上的多米诺面具，你忽然冒出一个想法。
而此时，迪克刚刚击退两只利爪，第三只利爪刺向他的腰间，他刚要侧翻躲开，你抓紧时机一个飞踢把第三只利爪踹出去。
被你的突然近身惊得当即就要后退，你扣住他的手腕，腰部发力起跳缠住他的腰。不等迪克挣脱，你迅速拽下自己脸上的面罩，狠狠咬住他的嘴唇。
迪克：“！！！”
迪克身体一僵，他被雷劈了似的站在原地。见他没有反应，你连忙又舔了舔他的嘴角，刚尝到那点铁锈味。余光瞥见寒光闪烁，你顾不得那么多，抬手挡格——
“叮！”
卡里棍抢先挡住短刃的攻势，你顺势看向迪克，他抬手扶住你的腰，轻轻吸了口凉气：“…嘶，红，你这一口真狠啊。”
成功了！
你激动地想要“啵”他一口，碍于还有利爪围攻，只好放弃这一庆祝方式，从他身上跳下来，迎战那些利爪，“我还不是怕你认不出我！”
迪克：“……”
他能说自己差点被吓死吗？
看到“利爪”两腿盘住他的腰，摘下面具就往他嘴上亲——
幸好是你。
果然是你。
不过，现在不是说这些的时候，迪克明白他们应该是中了魔法，才会混淆到认不出彼此。
注意到卡珊和斯蒂芬妮正试图帮助芭芭拉脱离魔法的混淆认知，迪克知道自己应该做什么，毫不犹豫道：“头罩和小红交给我，你去帮小D！”
什么，达米安交给你？
…不过也是，难道把杰森和提摩西交给你吗？
提摩西戴着多米诺面具，你倒是可以再用亲吻的方式——
呃，还是算了吧。
抛掉乱七八糟的想法，你寻找着达米安的踪迹，很快找到几乎要被利爪淹没的小孩。
达米安几乎是暴怒地挥动着手中的武士刀，可惜力气比不上同样接受过训练的利爪，一时间陷入僵局。
你立刻加入战局，达米安认不出你是谁，但能意识到你是来帮他的，立刻配合着你击退那些利爪。
“你是谁？”
达米安认不出你，他眉头紧皱，显然还没能破除认知混淆魔法。
该怎么——
瞥见他肩上的披风，你急中生智，立刻蹲下身，拉着他的披风就往脸上擦。
达米安：“！”
达米安用力抓住自己的披风一角，咬牙切齿道：“已经给了你一条披风，不许用我的披风擦脸！”
第128章 倒计时 寻找蝙蝠金属
你又不是故意的——
好吧, 你的确是故意的。可要不是这招，他怎么可能这么快就认出你？
刚刚帮达米安破除认知混淆魔法，你回头看向提摩西和杰森, 发现这俩已经开始配合着击退周围的利爪。
这么快？
你有点惊奇，只是这会儿实在不是一个询问的好时机, 这群利爪算得上是大麻烦了！
嘶…你先前好像给过他们一份速效冷冻剂？
“！”
意识到这一点, 你面色一喜，正想问问他们有没有携带速效冷冻剂。一转头，身侧的达米安朝着不远处扔了颗东西——大量蓝白色冷雾喷涌而出，附近区域的气温骤降, 连你都能感到刺骨的寒意。
利爪中有人见识过速效冷冻剂的厉害, 当即就想跑，离得稍微远些的还能逃走, 但近些的已经来不及。
短短数秒，两只淡蓝色的利爪冰雕新鲜出炉。
你：“！！！”
天呐, 达米安竟然有速效冷冻剂！
……就是冷冻剂的数量可能不太够。
这个念头刚冒出来, 达米安又眼疾手快分别扔出三颗冷冻剂, 蓝白色冷雾溢出又消散，原地就会出现一两座新鲜利爪冰雕。
你正惊奇他手里还有冷冻剂, 其他地方同样冒出同款冷雾, 大量冷雾纷纷涌出，导致大厅的气温都降低了好几度。
有冷冻剂的协助, 一瞬间攻守易形, 利爪们纷纷被逼逃窜。
“你们哪来的冷冻剂？”
你格外惊喜，“我刚想拿冷冻剂，没拿到，差点以为这次要糟了。”
经过一轮冷冻剂“轰炸”, 大厅里已经出现十几座栩栩如生的利爪冰雕，只有几个利爪早早发现情况不对，溜之大吉。
看着那几个利爪逃跑时的方向，达米安收手，正好听到你的问题，他还算耐心地解释说：“是急冻人制作的，父亲帮忙救了他的妻子，他帮助父亲研制了冷冻剂。”
急冻人？
对了，上次管家告诉你，那枚生命果实给急冻人的妻子使用了。没想到现在还能有这样的收获！
见战斗平息，你又看向同伴们，发现大家身上没有明显的伤痕，这才好奇地问：“你们是什么时候中的招？”
“被关在这里的时候就中招了。”
迪克观察着地上雕刻的纹路，听到这话，顺势回答你的问题，“利爪出现后，我发现你们全都不见了，到处都是利爪。”
“我知道肯定是某种魔法，看到有利爪在互相搏斗，其中肯定有一个是你们。但我认不出来。”斯蒂芬妮无奈地耸肩，她看向卡珊，“直到遗孤来提醒我。”
大家简单对了下自己眼中的状况，提摩西若有所思：“意识到对方是同伴都不能破除魔法，除非你肯定了对方的身份。”
嗯？
你略微一想，的确是这样。当时达米安已经配合你击退周围利爪，他的认知混淆魔法都没能破除，直到你作势要拉他的披风擦脸。
对了，说到这里——
你好奇地看向迪克，“你怎么让他们认出你的？”
迪克笑了起来，他刚要开口，杰森懒洋洋道：“他在我面前做了四连后空翻。除了他，我想不到还有谁会在战斗的时候做出这么花哨的动作。”
提摩西不慌不忙地接话：“他还是罗宾时，我就靠这个认出了他。”
“！！！”
什么，竟然是四连后空翻？
你颇为惊奇地看向迪克，后者的笑容格外耀眼，“是的，这一招非常好用。”
正在观察大厅的达米安扭头想说这种时候就不要浪费时间了，目光扫过迪克的嘴唇，嘴里的话拐了个弯：“你的嘴唇怎么破了？”
一时间，数道目光都落向迪克。
尽管大家是在看迪克，你却有点心虚地移开眼，装作无事发生地去看大厅最前方的巨型蝙蝠石像。
注意到迪克嘴唇上的伤口，杰森嗤笑：“肯定是年纪大了，刚才那组动作做得有点吃力，不小心咬到自己了。”
面对杰森的嘲笑，迪克气定神闲，“只是被某人咬了一口，不然我还认不出她。”
杰森：“……”
提摩西：“……”
话音刚落，你察觉到几道目光落在你的背上。
装作什么都没发现，你盯着那个蝙蝠石像，不经意似地问：“你们认为会在这里吗？”
任谁都能看出你在逃避装傻，不过，现在可不是追究这种小问题的时候。
大家很快开始探索这座大厅——从种种迹象分析表明，这座大厅很有可能是这群邪|教徒用来祭祀的重要场所，说不定就有蝙蝠金属的相关线索。
最重要的一点是，G博士不会把你们送到距离蝙蝠金属非常遥远的地方，她既然能把你们送进来，就一定挑选过目的地，务必让你们能够早点找到蝙蝠金属，不至于在地下迷宫里打转。
等等，迷宫？
……见鬼的，猫头鹰法庭不会在这里也建立了迷宫吧？
想到这种可能性，你忍不住打了个冷颤。
你不怕被困在迷宫，因为你不会饥饿、疲倦，不会受伤，总能从迷宫里出去。但他们就不同了。
他们可是跟着你一起下来的，万一困在这里——
“小心影子！”
正胡思乱想着，你忽然听到芭芭拉急切的提醒声，刚要转过头，又是一阵“叮叮叮”的金属碰撞声。
回身一看，芭芭拉和一道黑灰色的影子缠斗起来。
不仅仅是她，其他人同样发现影子的异动，反应迅速地挡住影子的攻击。
你：“！”
不是吧，这又是从哪冒出来的？
尽管感到无奈，你还是警惕地盯着自己的影子——
影子没有动静。
不过真奇怪，你作为鬼魂竟然还有影子。
思绪瞬息而过，你再三确认自己的影子没有任何异常，才过去想要给他们帮忙。
离你最近的是芭芭拉。
你刚过去，就被芭芭拉劝退：“不不不，把它交给我，我能处理它！”
……好吧，你从来没有和她一起训练过，更别说战斗默契，还是别过去添乱比较好。
而后是卡珊，卡珊同样婉拒了你的帮助。
连着被拒绝两次，你想起迪克和你说的蝙蝠习惯，无奈地提高音量：“所以我能帮助你们之中的谁？”
话音刚落，提摩西语速极快地提醒道：“就在你的脚下，那地方有东西，你得想个办法触发脚下的机关。”
脚下？
你低头看向自己的脚下，这是一片直径超过五米的圆形凹陷，凹陷处雕刻着大量怪异的纹路、图文。这处凹陷位于大厅的正中央，边缘处比四周要低矮两公分左右。
其实，在你看到这里的第一眼，就怀疑这个凹陷有古怪，可惜观察了半天都没能发现突破口，只得无奈放弃。
既然提摩西说下面有东西——
你蹲下身，伸手敲了敲地面。
“嗡嗡嗡——”
刹那间，脚下的地面动了。
巨石移动的声响伴随着剧烈震动从脚下传来，突如其来的变化震得你差点扑倒在地，你仓促地按住地面，就见地面由正中间裂开数条缝隙，缝隙中隐约可见橙红色的光芒，灼人的热气顺着缝隙扑面而来。
下面不会是岩浆吧？！
凹陷处被这均匀分布的缝隙分割成四块，稳定地向后滑动，露出了下方的内容——那是一团散发着橙红色光芒的黏稠液体，不断有耀眼的火星闪动，滚滚热浪灼烫着你的脸。
你连连往后退，唯恐自己不小心掉进去，高声提醒道：“小心小心，下面好像是岩浆，离这里远一点！”
天呐，怎么会是这种东西？
你都不知道自己掉进去会不会受到伤害，哪怕知道被岩浆攻击算物理层面的攻击，但……
光是想象这种场面，都能给自己造成伤害。
大家感受到这片区域的升温，连忙朝着远离这块区域的位置移动。
四块地砖还在继续移动，直到地砖全都没入边缘里，露出了下方直径超过五米的圆形岩浆池，橙红色的光芒映照着整个大厅都泛着红光，灼人的热浪让上方的空气隐隐扭曲。
“冰在融化！”
斯蒂芬妮喊了一声。
冰？
糟糕，利爪！
猛地回头看向那些被冻住的利爪，原本泛着淡蓝色的冰雕此时开始缓缓向下滴水。被冻住的利爪暂时还没苏醒，但是显而易见，继续这么下去，肯定距离苏醒不远了，等到那个时候——
一想到即将发生的事，你的心脏像是被无形的大手攥紧，忍不住焦躁道：“我能直接把利爪丢进去吗？”
等到冰融化，利爪会和影子一起围殴他们，他们稍有不慎就可能受到岩浆池子的伤害。
与其坐等这种事发生，不如先下手为强，把这些还没彻底苏醒的利爪丢进去融掉！
利爪是有强悍的恢复能力，但说到底也没法脱离人的特性，就连死人都会被这么高的温度焚毁，更别说活人。
“我没有意见。”
杰森同意得相当爽快，“丢进去吧，我可以帮忙。”
话音刚落，他刚要踹向一座利爪冰雕，瞥见你脚下有异动，连忙高声提醒：“红，小心脚下！”
脚下？！
忙不迭低头看向脚下，只见你的影子里不知什么时候伸出几道黑灰色的阴影藤蔓，已经顺着你的脚踝缓缓向上缠绕，试图牢牢地缠住你。
“！！！”
起了一身鸡皮疙瘩，你下意识抬脚想要挣脱阴影的缠绕，然而只是把阴影拉得更长。
见了鬼了！
即便不清楚这是什么东西，你也知道它肯定不是好东西。
“咔嚓——”
清脆的冰裂声响起，你扭头看向声源处。那是距离岩浆池最近的利爪冰雕，他已经重新复苏，正歪着脑袋打量着眼前的场景，似乎弄不明白是怎么回事。
大事不妙！
顾不得脚下的阴影，你连忙扑向那个利爪，“你最好不要乱来，不然我拖着你跳进去！”
免疫非物理攻击，又因为是鬼魂而免疫物理攻击。只要眼一闭心一横，就算是岩浆池，理论上对你也不会产生任何伤害。
被你的动作惊得就要反击，听到这话，利爪反击的动作一顿，连连往后撤。
知道害怕就好说！
你谨慎地提醒他：“在这里打起来对大家没有好处，如果你掉进去也必死无疑，没必要给你主子这样卖命。”
这只利爪保持着和你的距离，声音沙哑：“…你说的对。”
很好，那就休战。
你松了口气，脚踝忽然被收缩的力道缠紧，猛地向后拉动——
“！”
怎么回事？
猝不及防被拉着摔到地上，你本能地看向自己的脚踝，就见那些黑灰色的阴影像是两只手抓住你的脚踝，把你拖向中间的岩浆池。
为什么把你拖向那里，有把握能伤到你吗？
不会是想炼化你吧？
各种想法从脑中冒了出来，你双手抓住地面，想要挣脱脚踝上的力道。然而地面没有任何供抓取的地方，又没有博士的帮助，你几乎是没有任何阻拦被一路拽向了岩浆池。
“——红！”
注意到你的危机状况，芭芭拉当即发射钩爪枪缠住你的脚腕，只是钩爪枪穿过你的脚踝缠了个空，落在地面上发出清脆的声响。
瞥见你即将掉进去，卡珊顾不得影子，飞扑向你，试图抓住你的手。
脚上的力道骤然增大，你眼睁睁看着卡珊抓了个空。
“红！！！”
在惊恐的叫喊声中，你掉了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