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1章 新年很重要
牛岛若利把手重新揣进口袋里,忍不住握了握拳。
小凛的手真小。
说起来，凌凛明明已经长到一米八了，但因为骨架小的缘故,整个人看上去并没有那么大只。他跟牛岛若利也就相差十几公分，但看着小了两号不止,尤其是肩宽还有手掌,差距甚大。
两人个有心思地跟在凌爸爸和凌妈妈身后,一直到中心广场都保持着沉默。
广场中间立着一颗三层楼高的圣诞树,树上挂满了灯带和装饰，周围的观众里三层外三层围了好几圈，手机早早地举了起来，就等着时间一到开始拍照了。
时钟走到了九点半,商业街的灯全都暗了下来,然后街边的绿化树上，星星点点的黄色小彩灯间亮了起来，仿佛藏在树叶间的小精灵，甚是可爱。之后，银色的小灯一条条亮了起来,连接着树与树，就像天上的银河一般。
灯光变幻绚丽多彩，不输夏日的烟花秀，虽然只有短短的十分钟,但足够观众们感受到浪漫，以及拍出满意的照片了。
凌爸爸和凌妈妈也不能免俗,早早地加入了拍照的行列。他们甚至还比别人多一些优势,有两个“摄影师”可以用。
凌凛拍多了视频，又当了一段时间的“站哥”,对拍照已经有了心得，随手能拍出不错的照片。这项技能得到了凌妈妈的认可。
谁不喜欢能把自己拍得更好看的人呢！如果是自己的儿子，那就更加分了！
凌妈妈看着手机里的照片，满意地笑了，她还用胳膊捅了下老公，说道：“你看儿子拍得多好。你那个相机买回来就没见你用几次，还是在儿子手里体现出了价值。”
凌爸爸摸了摸鼻子。感觉昨天晚上带老婆出去玩刷的好感，今天已经被两个小子消磨干净了。
看完灯光秀，大家在商业街逛了一阵子才回家。
在外面走了这么久，凌凛脸上的温度早就退了，甚至被冷风吹得有些红。于是回到家的第一件事便是洗澡取暖。
洗完澡后，凌凛回到房里，却发现书桌上又多了一个长条状的小盒子。
他擦头发的动作一顿。
他的圣诞礼物不是都拆了吗？这又是从哪儿冒出来的？
凌凛拿起来一看，卡片上的字迹是牛岛若利的。
怎么还准备了两个礼物？
凌凛百思不得其解，带着一脑袋疑惑拆开了盒子，里面是一条黑色的运动手环，有时间显示、计步数、监测心率、监测睡眠等功能。
凌凛愣了好一会儿才回过神。牛岛若利送他这个，是让他好好运动的意思吗？
他拿着手环敲响了牛岛若利的房门。门打开后，他直接抬起手问道：“哥，你干嘛送我两个礼物啊？”
牛岛若利在开门前就猜到是凌凛，他回道：“一个是店员推荐的，一个是我想送的。”他顿了顿，说道，“因为怕我选的你不喜欢，所以就参考了店员的意见。”
凌凛有些哭笑不得，他说道：“我不是说了，不管你送什么我都喜欢。下次不用听别人的意见。”
说着，他将手环戴在了手腕上，展示给牛岛若利看，嘴里说道：“这次我就都收下了，就当你明年送我买的生日礼物了。”
牛岛若利却说：“生日礼物另外再说。”
凌凛皱了皱眉：“那我就再补给你一个礼物。”
牛岛若利张嘴想要拒绝，然后被凌凛堵了回去：“不然你就收回去一个。”
他只能妥协道：“……那就随你吧。”
于是，凌凛的寒假任务又多了一个，要再送牛岛若利一个礼物。
可是，送什么好呢？
他在这个问题上纠结了好几天，一直到元旦节都没想好。
大晦日这天（也就是12月31日），凌凛难得早起，跟着大家一起大扫除。入乡随俗，既然这一天是日本人的“除夕”那他们也就跟着一起过一下。等到中国农历春节，他们家会再过一次。
谁会嫌节日多呢？
就算有四个人，想把家里里里外外都收拾干净，也花了不少时间。凌凛去扔垃圾的时候正巧遇到了黑子哲也，打了个招呼之后，问道：“今年要一起去零点参拜吗？”这附近有个小神社，跨年夜有很多人去排队参拜抽签的。
黑子哲也定定地看着他，问道：“牛岛前辈也去吗？”
凌凛：“那当然了。怎么能丢下他一个人呢？”
黑子哲也幽幽地叹了一口气：“那我还是不跟你们一起了。”
凌凛不解：“为什么？”
黑子哲也幽怨地看了他一眼。“看来你是忘了夏天的庙会的事请了。三个人一起去，结果还没玩到半程就只剩下我一个了。回去的时候都叫我，害我一直等到散场才知道你们早就回去了。”
凌凛心虚地摸了摸鼻子，为自己辩解道：“那什么……那是因为庙会人太多了，直接把我们挤散了！今晚的人肯定不多，到时候我就一直拽着你，不让你被人流冲散。”
黑子哲也想了想，最后还是同意地点头：“那好吧。”
他也知道自己容易被人群冲散，如果一直牵手的话，倒是不容易丢了。
但他没想到的是，被人牵着，也是挺煎熬的一件事。
晚上吃过荞麦面、看完红白歌会，凌凛带着牛岛若利跟黑子哲也会和，然后他就履行白天的承诺，牵住了黑子哲也的一只手。
牛岛若利惊讶地问：“你们干嘛牵手？”
凌凛抬起两人握着的手，说道：“怕黑子小朋友丢了。”
黑子哲也用肩膀撞了他一下。
凌凛笑道：“其实是怕他被人挤散。他很容易消失在人群里的。”
牛岛若利点了点头，好像接受了这个说法。
不过，他们往神社走的路上，牛岛若利总是时不时地转头盯着他俩牵着的手，让黑子哲也莫名感觉到一阵压力。
神社虽小，但来跨年参拜的人可不少。就跟国内抢头柱香似的，这种活动总有人乐此不疲。
越靠近神社人越多，在凌凛和牛岛若利之间被好几人穿过之后，牛岛若利主动拉住了凌凛的另一只手。“还是牵着吧。人太多容易走散。”然后又往凌凛身边靠了一下，肩膀抵着肩膀。
黑子哲也：……有种似曾相识的感觉。他是不是不应该在这里？
“哦、哦……”凌凛被他突如其来的动作惊了一下，听到他解释后接受了这个说法。不过，等牛岛若利握住他手之后，他的思维就不止飘到哪儿去了，注意力都不在走路上了。要不是两边都有人牵着，爬台阶的时候肯定要摔跤了。
两只手都被牵着，但感觉却完全不同。左手和黑子哲也交握，两只差不多大的手在冬天的冷空气中相互取暖；右手被牛岛若利的手掌包裹着，不知道时不时被捂的，温度直线上涨，比左手烫多了。
凌凛觉得自己好像被分成了两半，一半温度适中，还有点冷；另一半却被烘得暖洋洋的，手心都开始冒汗了。
三个人奇特的造型引起了周围人的注意。路过的人偶尔会震惊地盯着他们牵着的手看，然后露出意味深长的表情，好像在说“小年轻真会玩”。
好像明白了路人的意思，黑子哲也：……他不想卷入这场游戏的。
排队参拜的人很多，轮到凌凛他们时，都快到凌晨一点了。
三人一起投了币，一起许愿，但黑子哲也没有跟他们一起摇铃铛。
凌凛奇怪他怎么不伸手，黑子哲也说手短够不到。
凌凛：？？？
黑子哲也：呵。
后面排队的人太多了，没时间给他们再来一次，于是凌凛就没再纠结这个问题。
然后三人一起去抽签。
黑子哲也亮出自己的签——小吉。
牛岛若利也亮出自己的签——中吉。
“你们的签运都不咋样啊，都这么微妙啊？”凌凛说着，展开自己的签，——末吉。
“你才微妙呢！”黑子哲也无语道。到底是谁给他的勇气，竟然瞧不起他们。
凌凛撅着嘴，似乎觉得自己不应该是三人里运气最差的那一个。但无论他再怎么看，签上的字也不会变。
“这还不如抽到大凶呢！”他小声嘀咕道。大凶比大吉都难抽，也算某种意义上的“好运”了。
三人将签折起来，系在了神社的红绳上，今晚的任务就算完成了。
“好了，我们回去吧。”凌凛冲两人笑道，再次伸手准备牵着他。
黑子哲也躲了一下，说道：“你们先走吧。我看到熟人了，去打个招呼。”接着头也不回地冲入了人群中。
“欸！”凌凛对着黑子哲也的背影伸手，想说等一等他，但话还没说出口，就看不见他的人影了。
阿哲消失得也太快了吧！
凌凛无奈地放下手臂。
悬空的手还没落下，就被牛岛若利接住了。他说道：“既然如此，那我们就先回去吧。”
“哦、哦……”手掌再次被包裹住，凌凛的大脑再次短路。
这一段路走的比来时慢很多。
手心被捂暖了，脑子似乎也昏沉沉的。
一直到凌凛躺到床上，才猛然惊醒之前发生了什么。
他又跟牛岛若利牵手了！
圣诞节的时候就牵过手，但那时时间太短，他没有细想。但这次牵了这么长时间，还有黑子哲也在旁边做对比，凌凛终于意识到了不对劲。
为什么只有跟牛岛若利牵手的时候，他的手心会发烫？他的大脑会短路？他是那么容易害羞的人吗？
凌凛在床上摊煎饼似的翻来覆去，纠结了大半夜，最终不得不正视自己的内心。
他是不是弯了？他是不是喜欢上牛岛若利了？
第112章 理性很重要
凌凛会得出这个结论,还是因为自己在牛岛若利面前的表现太不正常了。
平时还好，就很正常的相处，跟朋友间相差无几。但每当看到牛岛若利运动的时候,他的视线总忍不住往人家身上飘，活脱脱一个色胚。以前还能用欣赏肌肉的理由说服自己,可现在想想,他陪迹部景吾和黑子哲也训练的时间也不少,也没盯着他们的身体看啊。
还有,牵手这个举动虽然亲密，但跟其他朋友勾肩搭背的时候也不少，尤其是喜欢搂搂抱抱的那几人，挂在他身上也是常有的事儿。那会儿身体接触面积更多,也没见他脸红心跳啊？
这样看来,跟人牵个手脑袋就变成一堆浆糊、话都不会说了，肯定不正常！
能产生这种反应，除了喜欢，他想不出第二种理由。
总不至于是被牛总的王霸之气给征服了，想给他当小弟吧？
谁家小弟会跟老大手牵手啊？！
把不靠谱的想法甩出脑袋,凌凛终于有了点困意。他看了一眼闹钟，竟然已经5点多了，再不睡，天就要亮了。
于是凌凛立刻停止胡思乱想,闭上眼睛，强制自己睡觉。或许是因为想东想西太耗费精神,没几分钟他就睡得死死的。
凌凛这边算是彻夜未眠,牛岛若利那儿也好不到哪儿去。
他坐在床头，后背压着靠枕,双臂枕在脑后，一动不动地开始回忆自己之前的举动。
为什么小凛和黑子牵手的时候，他会那么在意？还找借口主动牵起小凛的另一只手？甚至回来的时候还牵了一路？
再往前想想，为什么圣诞礼物要买那个水晶球？那会儿店员说的可是“女朋友肯定会喜欢的”。为什么他那时候没有解释呢？
再往前一点，他的队友们撺掇着凌凛交女朋友，他却建议他不要早恋，真的只是作为兄长的关心吗？他对其他朋友，也没那么多事儿吧？
唯一能解释的，就是凌凛在他心里的位置不一般。
牛岛若利头疼地揉了揉眉心。他都不知道这种情况是什么时候开始的，他向来是依靠直觉行动，也就是说，在他的大脑察觉到之前，自己的身体就提前给出了反应。
他不知道凌凛是什么想法，但是作为年长者，他是不可能做出诱导的举动的，更何况凌凛还未成年。
思考了大半夜，牛岛若利决定暂时拉远和凌凛之间的距离。至少在凌凛高中毕业之前，他是绝对不会说出来的。
同性之间的感情并不是主流，虽然现在社会宽容了不少，但难免会收人指点。牛岛若利不能因为自己的私欲，就将凌凛拉到这个世界来。
如果……他是说如果。如果凌凛成年后确认了自己的性向，他能有机会的话，那时候他才会主动追求。
想清楚这一点后，牛岛若利心里也松了一口气。
凌凛不知道一墙之隔的牛岛若利竟然也想通了自己的情感，但却决定按下暂停键。他现在还处在昏睡中。
元旦节这天，大家都不约而同地起晚了。
凌凛红豆年糕汤的时候，用余光偷偷看牛岛若利，发现他一如既往，不禁有些气闷。
我为了你失眠，结果你却跟没事人似的！你就不想解释一下牵手这件事吗？
凌凛郁郁地吃完年糕，又觉得自己有点无理取闹了。或许在牛岛若利心里，昨晚就是怕弟弟走丢所以才牵手的吧？
这样一想，他更郁闷了。
于是，吃完早午饭，凌凛又回到房间里去了。
凌妈妈疑惑道：“就这么困吗？刚醒又困了？你们参拜到几点啊？”
“到家的时候已经两点多了。”牛岛若利说道，“收拾完睡下，恐怕都快三点了。”
凌妈妈恍然：“怪不得你俩看着都没什么精神呢。若利，你吃完也回房再睡一会吧。”
“不了，我不困。”牛岛若利顿了顿，说道，“我下午跟朋友约了出去打球，晚饭前会回来的。”
凌爸爸羡慕道：“果然还是年轻人身体好。想我当年，也是熬夜打游戏，第二天还能正常上体育课的好汉一条。可惜现在……唉~”
凌妈妈没有理会老公回忆往昔的话，说道：“那要不把小凛叫上？他天天窝在家里，我看都胖了几斤了。”
牛岛若利想了想，带他去运动也不算什么逾越的行为，拉远距离不代表不说话、不接触了。于是他点头说道：“还是看他的意愿吧。如果他不乐意，我也不能强制他去。”其实他想说，得看凌凛起不起得来。
而回到房间的凌凛，并没有躺床上。他坐在书桌前，单手托腮，思考着要不要主动追求牛岛若利。
根据他以往看电视的经验，像牛岛若利这种性格的人，应该是很好追的。首先，他惊人的气势就能吓退一大半追求者；然后，他的时间都给了排球，就算跟别人交往，恐怕也是分手居多——这一点可以参考时常被甩的及川彻同学；最后，也是最重要的一点，从他们队友那里听来的，牛岛若利上大学后，也没人更他告白过。
这种初恋都在的纯情男大，想追就不费事儿啊！
而前两点在凌凛眼中都不是牛岛若利的缺点，他也能忍受牛岛若利把注意力都放在排球上，因为这就他的魅力所在。
现在凌凛顾及的是，他前一阵子才说不会早恋，这会儿突然反悔，会不会影响到牛岛若利对他的看法？
没等他纠结多久，手机就收到了牛岛若利给他发的消息，问他有没有起床，要不要一起出去运动。
凌凛立刻回复：稍等，我现在就下楼。
他立马套上羽绒服快速下楼。
不过，他以为是两个人一起跑步之类的运动，结果却被带到了排球馆。
凌凛：……好吧。爱排球人设始终不倒。
不过打排球的话，他就上不了场了，只能在场边充当啦啦队了。
可是，别人的“啦啦队”都是女生，就牛岛若利的是个男的。幸好凌凛脸皮厚，跟一群女生站一起也不觉得不好意思。
一起打球的朋友对牛岛若利说道：“你对你弟弟还真是好啊，走哪儿都带着。”
牛岛若利沉默片刻，点了点头。
他转头看向场边，只见凌凛双手做喇叭状放在嘴边，大喊他的名字，发觉他看过去后，立刻笑着举手挥动，跟他打招呼。
牛岛若利冲他微微点头，然后撇开了视线，之后的时间里，都没有再看他。
这样的小凛像个小太阳似的，总是吸引他的目光，他只有不去看他，才能将注意力放在球场上。
凌凛没有察觉到牛岛若利的小心思，就算之后人家没有再看他一眼，他也觉得那是沉浸到比赛中了。他还在心里想，认真的男人最帅了。
不过，等到比赛结束后，凌凛突然发现了不对劲。
在他拿着毛巾准备给牛岛若利擦汗的时候，牛岛若利提前伸手接过了。这本没什么，牛岛若利也不是每一次都同意他帮他擦汗的。
之后他还没把水拧开，牛岛若利就从地上重新拿了一瓶没开封的，自己开。这也没什么，人家又不是没手，干嘛非得喝他拧开的呢？
可是，刚刚确认自己感情的凌凛却不由自主地多想起来。
以前也是这样帮他的，怎么今天就不接受了？
或许恋爱真的能让人变成福尔摩斯，凌凛侦探很快就发现了牛岛若利在有意地躲他，尤其是在肢体接触方面，他站到牛岛若利身边，牛岛若利都要稍微往外移动一点距离。
而回去的时候情况更严重了，牛岛若利竟然没有跟凌凛并排走，而是大步走在前面。要不是他偶尔放慢脚步，凌凛还真以为他忘了后面还跟着一个人呢！
凌凛：？？？
为什么啊？为什么过了十几个小时就变成这样了？
今天凌晨的时候还手牵手一起走呢，下午就不认人了？今天都还没过去呢！翻脸也没你这么快的吧？！
凌凛被牛岛若利的态度搞得摸不着的头脑，但他又不知道该怎么问，只能自己生闷气，回去后又一声不吭地回房了。
正在看电视的凌爸爸疑惑道：“这孩子怎么了？怎么回来也不打个招呼？”
凌妈妈悠悠地说：“肯定是闹脾气了。他心情不好的时候就不喜欢理人。”
牛岛若利听到这话微微皱眉，说道：“我去看一看。”
走到楼上，凌凛的房门紧闭，他抬手敲了敲，问道：“小凛，我能进来吗？”
他想问凌凛是不是心情不好，是因为下午遇到不开心的事了，还是因为其他。
不过，他的话没问出口。
因为门打开后，他就看到了满脸通红、抿着嘴似乎在憋笑的凌凛。
牛岛若利：？这也不像心情不好的样子啊？
所以，为什么前一秒还在生气的凌凛，下一秒就笑得“猥琐”起来了？
这得从他进房间后说起。
凌凛冲到房里后，没有停留，直接进了游戏。
这段时间，他每天都只花十几分钟完成日常任务，然后就出去睡觉，没有关注过里面的信息变化。他现在进去，就是要看看“牛岛若利”的好感度到底是不是变少了！
已解锁的人物中，好感度达到4点的人并不多，大部分都是在3点的时候就陷入了增长缓慢期，0.1的数值都要刷好久。而除了早期一下子冲到4.5的黑子哲也，其他人也都停在4不动了。
包括牛岛若利。
不过，一直不动弹的好感度，突然变了。
不是降了，而是涨了！
牛岛若利的好感度一下子从4点涨到了4.5！
而且，和黑子哲也定义的“一生的挚友”不同，牛岛若利那里写的是“期待拥有的未来”。
这是什么意思，应该不用多做解释了吧？反正凌凛是被这个惊喜给砸晕了，激动地上蹿下跳。
幸好他在游戏发泄了一阵，不然等牛岛若利开门，可能看到的就是人类模仿吗喽返祖的珍贵影像了。
好感度可能会降的。
第113章 方式很重要
牛岛若利的好感度涨了,但他却跟凌凛拉开了距离。凌凛稍微想想，就明白了他的用意。
果然还是什么“年长者的责任心”之类的东西在作怪吧。
在得知自己喜欢上未成年之后，主动克制自己的心情拉远距离,十分符合他的日常作风。
想通这点后，凌凛也就不追究他刻意远离的事了,反而想着要不要配合一下。他怕自己贸然追求,会加重牛岛若利的罪恶感。
于是,在牛岛若利问他下午是不是遇到什么事情的时候,凌凛摇了摇头，只说他走得太快，自己跟不上，有点累了而已。
牛岛若利信了。而且凌凛现在的状态跟“不开心”完全搭不上边,整个人似乎都冒着粉红泡泡。
怕被牛岛若利看出更多东西,凌凛立刻说自己想休息一会儿，等晚饭的时候再叫他。然后麻溜地关上了门。
被关在门外的牛岛若利：……突然有种淡淡的失落感。
不过，既然凌凛没事，他也就放心了，还特地下楼一趟,把凌凛的情况告诉了凌爸爸和凌妈妈。
凌妈妈心想：儿子的情绪转换什么时候这么快了？这就又开心起来了？
知子莫若母，凌妈妈觉得凌凛身上一定发生了什么。但孩子大了，不好管了，她现在去问,肯定得不到答案。于是凌妈妈没有继续纠结，她心大地想：只要不是违法犯罪的事,就随他去吧。
躲在房里的凌凛再次进入了游戏。
他盯着“牛岛若利”那4.5的好感度,傻兮兮地笑了好久，然后把小若利召唤了出来。
小若利开着电动三轮车来了,他刚停下，还没开始摆摊，整个人就腾空而起，被凌凛掐着咯吱窝举了起来。
小若利：……
凌凛举着小若利，一会儿上一会儿下，一会儿转圈，一会儿把人抱个满怀，完全当成了玩偶在亲近。
小若利忍了一会儿，最后还是忍不住了，在凌凛准备撅嘴亲他小脸的时候，一巴掌拍在了凌凛嘴巴上。
虽然力道不大，但足够响亮。
凌凛回过神来，只见小若利的脸颊通红，不知道是被气得还是羞得，瞪圆了眼睛盯着凌凛，似乎在提防他再次亲过来。
凌凛被萌到了，用自己的脸狠狠蹭了蹭小若利的。
小若利受不了了，挣扎着从凌凛怀里出来，跳上了三轮车，头也不回地开走了。他算是明白了，这人喊他出来跟本不是为了交易。
凌凛只能对着小若利离开的背影遗憾叹气：“唉，不能抱本人，连替身都不能多抱一会儿吗？”
幸好这话没给小若利听到，不然一定又会送凌凛一对白眼。
凌凛坐在田埂上，双手托着下巴，思考着之后该如何行动。
他把自己带入牛岛若利，觉得自己18岁之前就不要想着关系更进一步的事了，小古板是不会同意的。
可距离他的18岁生日还有好几个月，万一这途中发生什么不可控的事情了呢？
他左思右想，还是觉得提前定下来比较好。
就算到18岁才能谈恋爱，但提前跟未来男友约好也是可以的吧？
凌凛的脑子里一会儿蹦出来一个想法，告白方式想了好几个，但又被他推翻了。不是觉得太委婉，怕牛岛若利不明白他所表达的意思；就是觉得太孟浪，怕破坏自己在他心中的形象。一时间还真想不出好主意。
这一纠结，又过去两天。
眼看着寒假都快过去了，凌凛不由得有些着急，大冬天的，嘴角都长了个泡。
既然一个人想不到好办法，那就摇人吧。
黑子哲也听完凌凛的话，差点儿把嘴里的奶茶给喷出来。
他拿起纸巾擦了擦嘴角，惊讶地问道：“你说你喜欢牛岛前辈？！”他皱了皱眉，又问，“你是什么时候察觉到的？”
凌凛老实回答：“就是新年参拜的时候。”他把如何发现自己在黑子哲也和牛岛若利面前不同的反应详细说了一遍，包括自己的心路历程。
黑子哲也：……好嘛，原来这里面还有他的一份功劳。
不过听完凌凛的话，他也就明白了为什么他们三人出去的时候，他会有不自在的感觉了。
那是“电灯泡”的自我觉醒。
“所以你约我出来，就是为了告诉我，你有喜欢的人了？”黑子哲也淡淡道。其实狗粮不必当面喂给他吃的。
“不只是这样。”凌凛害羞地笑了笑，说道，“我想让你帮我想想，有没有什么好的表白方式。”
黑子哲也：……
他就知道，无缘无故请他出来喝奶茶，肯定有什么事！
“你确定要一个母胎单身的人帮你出主意？”黑子哲也惊讶地看着凌凛。他这是病急乱投医了吧？
“哎呀，集思广益嘛！”凌凛不在意黑子哲也有没有恋爱经验，“就算没经验，你也可以根据你周围的朋友、或者看过的电视剧，提点意见嘛！”
黑子哲也咬着吸管，皱眉沉思了片刻，然后说道：“我认识的人当中，有恋爱经验的人不多。不过初中的时候，有个叫灰崎的队友，他换女朋友比换衣服还快，但我觉得他的恋爱方式不适合你。”
凌凛听到这个名字，顿时没了兴趣。
“还有就是黄濑君了。不过，黄濑君都是被人追的，一般女生表白了他就会同意，说是不想下人家面子。然后谈一阵子就分手，说是不喜欢被人管着……”
凌凛：……渣男！
黑子哲也越说，眉头皱得越紧。“我觉得他们对待感情都太随意了，不是健康的恋爱关系。”
“你说的对。”凌凛狠狠点头，“黄濑的处理方式太不成熟了。他再不改，迟早有一天要翻车的。”
“还有就是……”黑子哲也顿了顿，说道，“桃井同学了吧。”
凌凛突然露出戏谑的表情：“桃井可是公开表示喜欢你的啊？你有考虑过接受她吗？”
黑子哲也无奈地看了凌凛一眼，说道：“我觉得桃井同学对我并不是那种喜欢。其实，她的关注更多都在青峰君身上，只不过被‘青梅竹马’这个词给束缚住了。你看桃井同学为了青峰君选择桐皇学园就知道了。桐皇那会要的可不是青峰君，他只是桃井同学的附带品而已。”
而且，在桃井五月帮迹部景吾收集过资料后，迹部景吾曾经给出过橄榄枝，但桃井为了青峰大辉的未来，还是选择了桐皇。
“所以我觉得，在桃井同学心里，青峰君比我更重要。”黑子哲也说道。
“诶~”凌凛吸了一口奶茶，吃瓜吃得忘记了自己初衷，“所以你才没有接受她的告白啊？”
黑子哲也点头。“说起来有点不好意思，我还是挺大男子主义的。我希望未来的另一半，能以我为中心。”他想了想，补充道，“至少除了父母之外，我是最重要的那一个。”
凌凛眨了眨眼。真没看出来阿哲还有这样的心思呢。
黑子哲也的被需要感，已经影响了他的择偶标准。他在球场上被需要，在爱情上，也希望自己是被需要的那一方。
“我提起桃井同学不为别的，只是想说，当时她跟我表白的时候十分直接。，一点都没有拐弯抹角。虽然最后被我拒绝了，但她还是表达了自己不会放弃追求我的意思。”黑子哲也说着说着，觉得自己好像有点炫耀的意味。他轻咳一声，说道：“我觉得你可以参考一下。不用想太多，直接告诉牛岛前辈你喜欢他，你准备追他，让他做好准备就可以。”
“而且我觉得，如果你表达的太隐晦，牛岛前辈可能不能理解你的意思。”
凌凛：看来牛岛若利大直男的性格已经深入人心了。
黑子哲也说的，其实他也想过。没什么比直接告白更有效了，但他怕冲击力太大，把人给吓退了。
可他暂时又想不到更好的方式了。
“说起来，我还差他一件礼物呢。”凌凛低声自语道。
黑子哲也好奇地问道：“什么礼物？”
然后，凌凛就把牛岛若利送给他两个圣诞礼物的事情说了一遍。
“所以我现在还差他一件。”
黑子哲也听完后，觉得凌凛的告白也不一定会失败。谁送礼一口气送俩啊？还分店员推荐的和自己想送的？不嫌麻烦吗？
只有真的放在心上了，才不嫌麻烦吧！
“那你待会儿陪我再去选个礼物吧！”凌凛突然道。
黑子哲也：……他可以拒绝吗？
凌凛用行动告诉他，不能。
奶茶不是白喝的，黑子哲也不仅充当了一回“军师”，还陪他逛了好久，终于在太阳下山前挑到了凌凛满意的礼物。
在回去的路上，黑子哲也由衷地祝福道：“祝愿你成功。”他不想再来一次了。终于明白，为什么有人说谈恋爱比较费朋友了，他听了一下午的“他不喜欢”、“不适合他”，对挑礼物这个环节都快有心理阴影了。
“好的，借你吉言！”凌凛感受到了黑子哲也真心的祝福，转身双手紧握他的手，上下摇了两下。
黑子哲也无奈道：“别、别摇了。”逛了一下午，他已经没力气再闹了。
“你们在干嘛？”两人身后传来的声音，让他们二人顿时一僵。
二人一齐回头，只见牛岛若利站在不远处，疑惑地看着他们交握的双手。
黑子哲也第一时间抽回了自己的双手，说道：“我先回去了，有事手机上聊。”然后迅速地离开这个是非之地。
凌凛尴尬地笑了两声，挠着头胡言乱语道：“这么巧啊。你也、你也回家啊？”
牛岛若利露出一言难尽的表情。
这叫什么话？他俩不是回一个家吗？
第114章 告白很重要
凌凛也被自己说的话给蠢到了。这条路,除了回家，他们还能往哪去？
阿哲也太不厚道了，就这样撇下他一个人！
牛岛若利见凌凛明显没有想解释刚才的事情,也没再问，只是越过他,慢慢往家的方向走。
凌凛连忙跟上。人家不问,他倒是觉得心虚了,一边走一边解释道：“下午阿哲陪我去买礼物了,我就是在感谢他。”
“礼物？”牛岛若利疑惑地看向他。
凌凛准备抬起来的手一顿。他突然想到自己这个礼物，是准备在告白的时候送给牛岛若利的，现在暴露出来，他的计划不就实施不了了？
牛岛若利瞥了一眼他手里的包装袋,没有追问是送给谁的。
凌凛默默跟在他身后,想着到底要不要提前把礼物送出去。
两人沉默了一路，眼看着就要到家了，牛岛若利突然身后一紧，他的衣摆被拉住了。他停下脚步，疑惑地转身看向拽着他的衣摆的人,问道：“怎么了？”
凌凛抿了抿嘴，低着头抬起手，将手里的袋子递到了牛岛若利面前。“给。”
牛岛若利惊讶道：“给我的？”
“嗯！”凌凛依旧低着头，上下点了两下。
牛岛若利双手接过包装袋,发现凌凛一直低着头不敢看他，心里对这个礼物产生了好奇。他问道：“现在可以拆开吗？”
凌凛轻轻“嗯”了一声。
牛岛若利把手伸进袋子里,从里面拿出一个巴掌大的小盒子。小盒子用精美的包装纸包装过,他没有那么心细，直接从侧边把上面一层都撕了,露出了被包裹住的首饰盒。
“这是？”看到熟悉的logo，牛岛若利更加惊讶了。这个牌子的饰品对于学生党来说可不便宜，凌凛送他这个，可以说是“下血本”了。
牛岛若利表情变得有些严肃起来。他不是很赞同凌凛将钱花在这些地方，但他作为收礼的一方，好像也没资格这么说。
打开首饰盒的盖子，只见里面是一条项链，银色的吊坠搭配一厘米宽的黑色皮质带子，看着莫名有一股色气。
要不是吊坠是“NO.1”的字样，牛岛若利几乎都要怀疑凌凛买这个的目的了。
凌凛虽然一直低着头，但却借着刘海的遮挡，偷偷抬眼观察牛岛若利的表情。从他的不赞同再到现在的僵硬，凌凛都看在眼里。
他有些失落地想：果然应该听阿哲的，送一个保守一点的东西吗？可是这个项链是他一眼就看中的，真的很想看牛岛若利戴！
就在凌凛为自己挑选的礼物后悔时，牛岛若利一手挑起了那根项链，温声说道：“谢谢你的祝福。我会朝着第一的目标努力的。”
凌凛闻言，猛地抬头。
项链挂在牛岛若利的指尖，银质的“NO.1”吊坠在路灯的照耀下显得十分亮眼。
“你送我这个，主要是因为这个‘第一’的含义吧？”牛岛若利不确定地反问道。
凌凛连连点头。那是当然了！在他心里，牛岛若利就是当之无愧的NO.1！
至于其他效果，那都是附带的！
“还有一款是银链子的。不过我想着你平时要运动，皮质的更不容易受伤。”凌凛盯着他的脖子看了两眼，脸颊微红道，“不戴也没关系，可以当个吉祥物放床头。”
牛岛若利想了想，决定还是放床头吧。他要是戴着这个去比赛，说不定会让人觉得他很狂妄。
他将项链放回首饰盒里收好，又将盒子揣进衣服口袋里，然后说道：“时间不早了，我们回去吧。”
“等一下！”
牛岛若利：？
凌凛握了握拳，给自己打气。既然礼物都送出去了，他的告白计划干脆也别拖了，省的夜长梦多。
他深呼吸一口气，抬起头，一脸严肃地盯着牛岛若利。
牛岛若利不知道凌凛的表情为什么突然变得“凶狠”起来，但他的第六感告诉他，接下来，凌凛说的事恐怕很重要。
凌凛憋着一口气，说道：“我送你这个是因为你在我心里一直都是第一的存在，不只是运动方面，感情方面也是一样。所以我希望我的初恋、初吻、以及以后所有的第一次都是跟你有关！”这段话虽然写出来有标点，但凌凛是不间断地说的，说完差点岔气。
而牛岛若利也被这一长串话给震懵了。
他努力从里面提取关键字，好像明白了凌凛的意思。
“你这是、在跟我告白吗？”牛岛若利不确定地问。
凌凛狠狠点头。
牛岛若利：……还是第一次听到这种告白词呢。因为在他心里是第一位，所以以后的第一次都想跟对方一起？
话说，这两者之间应该没什么联系吧？
凌凛胡言乱语式的告白，削弱了牛岛若利内心的震撼，反而因为要分析他说的内容，心情得到了缓冲。
再次确定凌凛是在告白，牛岛若利内心渐渐涌出欣喜之情。前几日刚刚确定自己对小几岁的弟弟产生了好感，今天就收到了告白，谁能不开心？
不过，在喜悦冲昏他的头脑之前，他迅速清醒了过来。
他暂时还不能接受这份感情。
毕竟，凌凛还未成年！
牛岛若利第一次觉得，道德感太高可能也不是什么好事。
凌凛说完之后一直在观察牛岛若利的表情。在听到告白之后，他先是眉头舒展，眼中闪过一丝惊喜，但很快又皱起了眉。
凌凛立马就知道，他之前猜的果然没错。牛岛若利就是因为莫名其妙的“年长者的责任感”刻意疏远他的！
于是，在牛岛若利开口拒绝他之前，凌凛抢先说道：“我马上就要高三了，不能受到打击！不管你接受还是拒绝，你能等到我毕业后，再给我回复吗？”
牛岛若利微微一怔，没想到还有这样的选项。然后，他就觉得凌凛的提议很好。
有一年的时间缓冲，既能让凌凛有时间看清自己的内心，也能给一年后的自己一个机会。
他其实也不是很想说出拒绝的话。这些天故意躲着凌凛，他心里也很不好受。他俩一个上高中一个上大学，除了放假在家的这段时间，开学后他们就没有更多的交流机会了。如果他躲得再彻底一点，连续一周说不上话也是有可能的。
这种情况，想想就觉得心里难受。
不过，现在凌凛的告白以及延迟回复的提议，给了牛岛若利新的希望。
不用刻意躲避，可以维持以往的相处模式，这就够了。哪怕凌凛一年后后悔了，牛岛若利也不会难以接受。
而且，凌凛一年后就成年了，如果真的后悔了，可以换他追回来啊！
追求大学生，他就没什么心理压力了。
第115章 接触很重要
凌凛告白后就像完成了一件大事,完全没有了心理负担。他跟牛岛若利的相处模式也回到了从前，甚至他还会仗着自己已经告白了，做出一些暗搓搓的举动。
比如突然给牛岛若利夹菜、递东西的时候不着痕迹地蹭蹭牛岛若利的手……
都是一些小动作,但能总能让牛岛若利浑身一震。
别说，凌凛还挺喜欢看牛岛若利心里在意但表面上只能假装不在意的模样。
谁让他要当小古板的？如果不是要配合他,凌凛也不需要再等一年。稍微借机惩罚一下,不过分吧？
这些撩人的小动作,牛岛若利不知道该如何拒绝,因为往往在他反应过来的时候，凌凛就已经把手收回去了，就算用眼神警告他，他也只会无辜地睁大眼睛,表示自己只是不小心碰到了。
牛岛若利：……头一次发现小凛还有这么调皮的时候。
除了这些小动作,凌凛日常问候的消息也多了起来。以前他就喜欢跟牛岛若利分享，现在更像是彻底打开了话匣子，无论遇到什么事情都要跟他说说，连看到一朵可爱的小花都会拍个照发给他。就算牛岛若利不能及时回复，他也能接连不断发一长串。
于是,等牛岛若利训练完休息的时候，点开聊天APP，入眼就是几十条未读消息。
牛岛若利：……
虽然他也会在心里吐槽凌凛的话是不是有些多了，但他还是会每一条都认真地看过去。如果有提问或者问他感想之类的内容,他甚至会一条条引用回答。
牛岛若利不知道的是，每次拿起手机回复消息,他都会带着淡淡笑意。
这对其他人来说并不是什么值得关注的事,但发生在他身上，就有些不正常了。
当牛岛若利的队友们发现他会对着手机微笑的时候,差点惊掉下巴。
他们惊讶于，牛岛若利竟然会笑！那个整天严肃地不得了的后辈，会对着手机笑！！
还有，什么情况下会笑成这样回消息？确定不是有情况了？
可是，就算有恋爱经验的队友猜测牛岛若利可能是谈恋爱了，大部分人还是觉得不可能。
他们甚至在想，自己脱单的可能性都比牛岛若利要高。
有人不服气，直接问了出来：“牛岛，你最近怎么一有时间就看手机，是不是谈恋爱了？”
牛岛若利表情平淡地收起手机，说道：“没有。”
“那你天天跟谁聊天呢？”队友好奇地问。
牛岛若利说道：“小凛。”
队友们恍然。原来是他那个弟弟。
这就难怪了。
有人羡慕道：“你跟你弟的感情还真好。”
牛岛若利沉吟片刻，点了点头。倒也没说错。
牛岛若利的队友们就这么被糊弄过去了。一直到他转正后很久，他们才知道真相。
而凌凛那边，却没有瞒住。
尤其是观察细致的迹部景吾，几乎在第三学期开学的第一天，就发现了凌凛情绪上的变化。那种夹杂着暗喜的开心，怎么都跟开学不搭吧？
他又观察了几天，发现凌凛在学校里待不住了，恨不得放学铃一响就跑回家，而且休息时间也一直拿着手机，不知道给谁发消息，还带着笑。
这要不是谈恋爱了，他倒立洗头！
于是，在凌凛把这周的学习笔记复印给他的时候，他问道：“你跟谁谈恋爱了？”
凌凛惊讶地看向他：“你怎么知道的？”
迹部景吾微微一笑，摸着泪痣说道：“看出来的啊。你表现得那么明显，可不就是谈恋爱才有的反应？”
凌凛露出佩服的眼神。然后下一秒，他扭扭捏捏地说：“还、还没正式交往呢！”
迹部景吾看他这样，无语道：“你好好说话！”
凌凛轻咳一声，说道：“虽然我告白了，但要一年之后才开始交往。”
迹部景吾不解地看着他：“为什么要等一年？”
“因为一年后我才毕业啊！”凌凛骄傲地说，“他说要等我成年！”虽然牛岛若利没说出来，但他心里就是这么想的，凌凛帮他说出来了。
“他？”迹部景吾回过味来，眨了眨眼，上下打量着凌凛，问道，“你喜欢的人是男人？”
凌凛点头。他不觉得这有什么不能说的，迹部景吾也是他的朋友，不用隐瞒。而且，大少爷从小在英国长大，对这种事应该是可以接受的。
凌凛想的没错，迹部景吾确实接受了“凌凛喜欢男人”这件事，但他的表情并不是特别好看。
迹部景吾一脸严肃地问：“那个是谁？值得你喜欢吗？男人的花言巧语可多了，你确定没有被骗吗？”他认识凌凛之后，就觉得这人藏不住心思，刚开的马甲号第二天就被他扒了，要是有人想骗他，估计一骗一个准。
凌凛满头黑线地看着迹部景吾。“你把我当三岁小孩啊？”他好歹也是受过反诈教育的人，怎么可能轻易被骗！
“我喜欢的人你也认识，就是牛岛若利。”凌凛没有瞒着迹部景吾，直接说出了名字。
迹部景吾的表情好看了不少。牛岛若利他也知道，是个认真负责的人。如果是他，会说出等凌凛成年这样的话，也不奇怪。
“那就好。”迹部景吾顿了顿，补充道，“如果遇到了什么问题，可以找我帮忙。”这个问题，当然就是指感情了。
凌凛咂了咂嘴，总觉得迹部景吾的发言有点像娘家大哥。他思维发散了一下，想象着如果以后牛岛若利哪里对不起他了，迹部景吾带着桦地以及一群保镖上门替他找场子的样子。
咳咳，若利哥才不会那样呢！
很快，第三学期结束，春假又来了。
五月就是黑鹫旗杯，牛岛若利的春假也几乎没歇息，又被安排了集训。凌凛仗着已经跟排球队混熟了，再次跟了过去，充当后勤。
因为已经告白了，凌凛也就不遮掩了，递水、擦汗等动作，比球队经理都熟练。
不明所以地学长们还羡慕道：“牛岛，你弟弟可真体贴。我要是有这么体贴的弟弟妹妹，也就不想着找女朋友了。”
牛岛若利看着骄傲地朝自己抛媚眼的凌凛，沉默片刻，说道：“那学长还是多拜托一下弟弟妹妹吧。”
学长：……你这话什么意思？！
一群大直男，完全没有发现有人在他们眼皮子底下搞小动作，还以为大家都是单身狗联盟的一员，甚至在集训结束前一晚，来了一场“男人的对话”。
主要话题就是“论在黑鹫旗杯上表现超群能否脱单”。基本上所有的选手都选择了“能”这个选项。他们觉得，只要秀出他们的实力、他们的精神、他们的肌肉……咳咳咳，总会有女观众看到他们的优点的！
牛岛若利默默鼓掌。
凌凛努力撑着快耷拉下来的眼皮，头一点一点的，一不小心撞在了牛岛若利背后。瞌睡被吓跑了，但他没动，保持着这个姿势，偷偷打了个哈欠。
好困，什么时候能结束这个无聊的话题？
学长们在畅想未来，牛岛若利在神游天外。他想的是，今年的选手，恐怕亮眼的有很多。
可不是嘛。
今年可是有去年IH的最佳主攻手——佐久早圣臣。
而且不只是他，进入职业联盟的及川彻等人，在经过一年的努力，已经成功拿下了球队首发的位置。今年的黑鹫旗杯，应该会遇到很多老朋友。
牛岛若利想的没错。
今年成功进入黑鹫旗杯的四所大学都有熟人。木兔光太郎、佐久早圣臣，与他都是高中同期的对手；还有职业队里的及川彻、桐生八、尾白阿兰等人，也都闯了出来。
媒体记者们向来致力于挖掘选手们之间的故事，同期的选手们之间的恩怨，更是会被夸大其词、大书特书。吃瓜网友们也喜欢看，于是本届黑鹫旗杯还没开始，关于选手们之间的恩怨情仇就传遍了网络。
及川彻和牛岛若利的纠葛，又被拉了出来。
一个二传手和一个主攻手成了宿敌，也是少见的事。
赛前，及川彻接受采访，听到媒体把他跟牛岛若利放在一起，脸拉得老长。他直接当着镜头说道：“我跟他又不是一个位置，把我俩放一起对比干嘛？相比之下，我还是更喜欢和别的二传比。当然了，我肯定是最好的那一个。”说着说着，他就叉腰骄傲起来。
“这家伙，一点儿都不谦虚！”正在看电视的宫侑咬牙切齿道。
一旁的宫治说道：“有实力的人不需要谦虚。”
宫侑郁闷道：“如果我也进了黑鹫旗杯……”
但他话还没说完就被宫治打断了：“过去的事就别想了。想想明年吧。”
牛岛若利他们队的第一场对手，就是佐久早圣臣所在的队伍。
两人隔着网握了一下手，佐久早圣臣兴奋地说：“牛岛君，我早就想跟你比一场了。”
牛岛若利也认真道：“我也是。”
在高中阶段，白鸟泽跟井闼山实力相差较大，两人没有机会交手。虽然同在国青队的时候有进行过训练赛，但今年的黑鹫旗杯，才是他们第一次作为对手的正式赛。
虽然高中时期的井闼山是王者，但牛岛若利用一场比赛告诉了佐久早圣臣，大学的一年跟高中的一年究竟有多大的区别。刚升入大学一个月的人，是无法适应职业赛场的。
升入大学的第一场职业比赛，佐久早圣臣惜败。
不过，他从中学到了不少东西，相信一年后，他会变得更难缠。
第116章 学习很重要
本届黑鹫旗杯牛岛若利他们队坚持到了第三轮,也就是半决赛。可惜遇到了去年的亚军队伍，遗憾退场。不过，这也是学校在这项赛事上取得的最好的成绩了。
而除了第一场遇到的佐久早圣臣,之后也没再遇到熟人。
牛岛若利也没觉得可惜，反正只要还在职业联盟,他们总有一天会对上的。
凌凛升入高三之后,学习也紧张起来。虽然冰帝有大学部,但是除了不愁未来的同学会直升,其他有点儿追求的基本上都会选择考有名气的公立大学。既然学生有需求，学校方面也会尽力满足，突击班直接安排起来。
这个班的学生，已经修满学分的课程,比如家政、美术、音乐、体育等课就不再安排,全天的课程都是考试必考的主修课。另外，社团活动也必须提前退部，原本的社团时间直接兑换成了两节课，这就导致他们会比一些早结束的社团还要晚回家。除此之外，作业量也是普通学生的数倍。
强化班的名额可以直接申请,基本上是提交了申请表就能进入，学习开始的一个月内还能申请放弃。不过，一旦申请放弃，再想加入可就难了。连学习的苦都吃不了,还是走另外的路吧。反正冰帝的大部分学生都不愁出路。
凌凛早就填好了申请表，让父母签名后交给了班主任——毕竟晚回家两个小时,需要告知父母的。
然后,他就收到了一大推习题册。
凌凛咂了咂嘴。看来题海战术，无论在哪儿都适用。
虽然还要再吃一次高三的苦,但凌凛也算是有经验了，合理规划好学习计划，倒也没觉得比上辈子艰难。而且不得不说，冰帝的教学质量还是可以的，尤其是强化班的几位老师，讲课通俗易懂，综合归纳的能力也是一流。据说是学校高薪聘请来的特级教师，凌凛觉得，他们很对得起自己的工资。
不过，学习久了还是会觉得累，这时候凌凛就需要放松了。
而他的放松方式……
凌凛盘腿坐在牛岛若利后背上，手里拿着课本，一边背书，一边充当牛岛若利的负重。
感受着屁股下的肌肉，凌凛的注意力其实早就不在课本上了。
牛岛若利做完俯卧撑，又开始平板支撑，凌凛怕他承受不住，顺势从他背上下来，坐在他身边。
“我说，你也不嫌我重。”凌凛惊叹道。
几十个俯卧撑下去，牛岛若利额头上一点汗都没流，气息也十分平稳。他说道：“你不算重。其实你还能再待坐一会儿。”
“别了，把你压坏了怎么办？”凌凛连忙摇头。
其实，他本来不是来充当人体负重的，因为牛岛若利看他学习得太辛苦，想让他站起来活动一下，做做运动之类的。
但凌凛这人一身懒骨头，宁愿坐在书桌前，也不想运动出一身汗。
牛岛若利只能想出让他陪他这招。
不过，这跟“胖子骑马减肥最后马瘦了”有什么区别？
最后的健身效果都到了牛岛若利身上。
不过，凌凛却因为跟牛岛若利近距离接触，注意力都转移到了他身上，勉强算放松精神了。
可一直盯着喜欢的人健身，凌凛的脑子也开始不受控制，总是往不可描述的方向狂奔。有时候想的多了，还会影响到梦境，再反馈到身体上，这样一番折腾，他好像更累了。
身体累，精神也累。
但让他放弃这样的福利，那是万万不行的。
吃不到，过过眼瘾也是好的。
二十分钟后，牛岛若利从地上爬了起来，擦着额头上的薄汗，坐在凌凛身边。他问道：“决定考哪所大学了吗？”
凌凛把瞥向他微微汗湿的胸口的视线收回，说道：“就考你们大学。”
牛岛若利没有异议。学校好，还离家近，就是不太容易考。他说道：“那我去学校帮你收集一下这两年的面试题目。”对于凌凛能否通过中心考试他没有任何迟疑。第二轮面试的试题不会公布，不过有些学生会把记得的题目默下来，只要收集的多，也可以充当题库了。
凌凛笑道：“那我就不客气了。”这就是人脉的力量！
话没说两句，凌凛的注意力又重新集中到了身边这人身上。
刚运动过，牛岛若利的体温上涨，即便两人没有贴着坐，但凌凛还是感觉到了他的身体散发的温度。而他自己，好像也被这样的热度影响了，身体开始发热。
在事请变得一发不可收拾之前，凌凛攥紧了被他卷起来的课本，倏地站了起来。“今天就这样吧，我困了，先回房睡觉了。”然后急匆匆地离开了。
牛岛若利一头雾水。他还想问凌凛周末有没有空，要不要出去散散心、放松一下呢。结果人家没给他这个机会。
回到房间的凌凛，低头看着精神起来的二弟，忍不住在心里哀嚎：男高果然是最冲动的时期，稍微想象一下就这样了！再多来几次，憋坏了可怎么办？！再这样下去，他真的要出去运动，发泄一下多余的精力了。
很快，时间再次来到暑假，大学生联赛和IH如期举行。
凌凛这次没有陪牛岛若利去集训。冰帝的强化班在暑假里也有学习计划，他要继续去学校上课。不过，暑假里的课程没有平时那么紧张，主要在做历届真题和模拟考试，上课和放学的时间比较宽松，一天加起来不超过五小时。
虽然这样在不爱学习的人眼中，也足够恐怖了。
IH结束后，原本凌凛想帮黑子哲也补课来着，但阿哲说自己没有读大学的计划，准备高中毕业就成为职业选手。所以他也暂时不会退部，会一直打完春高。
凌凛想了想他本学期“辉煌”的成绩单，也觉得强制他学习确实是在难为他了。既然他有自己的规划，那就尊重他吧。
然后凌凛掰着手指数了数，他同届的朋友有几个选择考大学。影山飞雄和日向翔阳这两个排球笨蛋就别提了，考大学会要了他们的命的。手冢国光早就在国外注册成为职业选手了，成绩亮眼，在役期间恐怕没空去念书，幸村精市也是如此。不二周助和忍足侑士肯定会考大学，这是他们早就定下来的目标。还有迹部景吾，一边走职业道路，一边逐渐接手家业，是他跟家里的约定，既然如此，大学也是要上的，就是不知道是直升冰帝，还是考更好的。
还有就是彩虹战队的几人了。
他们之中有望考上大学的有赤司征十郎、绿间真太郎，和看着傻但其实成绩很好的紫原敦，拉低“奇迹的世代”的平均分的，只有青峰大辉和黄濑凉太。呃，算上黑子的话，就是三比三平。
至于桃井五月，那肯定不用担心。数据分析师，成绩还能差？
这样算下来，考大学和不考大学的人数一样，倒也符合日本这边的情况。
摸清楚朋友们的情况，凌凛把备考中的人都拉到了一个群里，分享了一连串的学习资料。
凌凛：【光做本校的题目有点枯燥了，给你们分享点别的学校的试卷做做吧。】
忍足侑士：【你补课还没补够吗？】
凌凛：【这点算什么？对高三生来说，就是毛毛雨！】
不二周助：【那我给你加点。】
不二周助：【青春学园高三xx科模拟考试试题*10】
不二周助：【不客气。(*^_^*)】
桃井五月：【那我也来点！】
桃井五月：【桐皇学园XX届模拟考试真题*10】
绿间真太郎：【秀德高中、XX高中、XX学园三校联考真题】
赤司征十郎：【京都地区XX届第一次联考试题】
忍足侑士：【……你们是魔鬼吗？！】
凌凛：【干得漂亮，考生们就应该这样互帮互助！大拇指.jpg】
迹部景吾：【侑士，这点题目你难道做不完？】
忍足侑士：【……】
忍足侑士怒而退群。
群主凌凛发现少了一个人，又把他加了回来。
紫原敦：【好热闹啊.jpg】
紫原敦：【阳泉的试卷太简单了，我就不给你们发了。】
之后，这个群就成了专门分享学习资料的群，有时候遇到难题，凌凛也会顺手拍一张照片发到群里，让大家一起掉头发。分享文件的列表越来越长，也不知道大家有没有看。这种给别人的未来添砖加瓦的事，大家做起来毫无心理压力，甚至还起到了解压的效果。
我淋过的雨，也让你们试试。
别管他们看没看，发出去心里就舒服多了。
这也在炙热的夏天，给大家带去了一丝清凉。心理上的。
在凌凛学的昏天黑地、不知今昔的时候，牛岛若利终于找到机会把人从书桌前拽了出来。他怕再这么下去，孩子就要学傻了。
牛岛若利他们队今年获得了大学生联赛的冠军，奖金翻倍。他直接用这笔钱定了一个三天两夜海边双人游的套餐。
凌爸爸和凌妈妈也觉得凌凛整个暑假都在学习，有点太夸张了，双手赞成牛岛若利把人带出去玩玩。
于是，凌凛就在爸妈的吆喝下，稀里糊涂地被赶出了家门。
牛岛若利接过他的行李箱，拉着还有些懵的凌凛往车站走去。
第117章 休息很重要
直到列车开出东京,车窗外露出不一样的风景时，凌凛才回过神来。他转头问道：“你要带我去哪儿？”
牛岛若利：“……你的反射弧也太长了。也不怕我把你给卖了。”
凌凛睨了他一眼：“你想把我卖哪儿去？”
牛岛若利嘴角微翘，说道：“带去伊豆群岛,找个没人的沙滩埋起来。”
凌凛一只手臂撑着列车窗台，手抵着脸颊,眼睛一转,说道：“那说好了,记得找沙子细一点的沙滩。”他记得沙疗有祛湿的功效,正好可以试试。
一段骇人听闻的对话从他俩嘴里说出来就变了个味儿，幸好他们前后的座位都空着，没有人听到，不然下一秒乘警就要来把人押走了。
到达伊豆后,二人在车站坐上了酒店的接驳车,半小时后顺利入住酒店。
这家海滨酒店有专属的海水浴场，各种设备齐全、沙滩也很干净，再加上风景绝佳的海景房，价格十分美丽。
当然，价格上去了,服务也就上去了。
反正凌凛从接驳车的司机到前台、再到引路的服务人员，遇到的酒店人员，没有哪个脸上是不带着微笑的。看着他们仿佛用量角器量过的嘴角弧度，凌凛忍不住怀疑他们是不是统一纹了微笑唇,不然怎么维持嘴角上扬15°不变的？这算不算新式面瘫？
牛岛若利订的是双床房，凌凛推开门后,看见两张床忍不住撇了撇嘴。
真是毫不意外呢。
两人将行礼放下后,带着泳裤，到海水浴场入口处的更衣室里换好,直奔沙滩。
正值假期，沙滩上游客众多，靠近岸边的海水中像下饺子似的挤满了人，放眼看去，只有白花花的肉，凌凛顿时没了下水的欲望。
牛岛若利看出了他眼中的拒绝，于是两人顺着海滩慢慢走，想找个人少的地方游泳。
没走几步，就有胆子大的女生过来跟他们搭讪，或者说是跟牛岛若利搭讪。在一群啤酒肚之中，他的身材简直能亮瞎人眼。刚才来的时候也是，只要他走到附近，周围的男人就若无其事地走开，亲身演示了一下“没有对比就没有伤害”这句话。
凌凛双臂环胸，拉着脸看向被搭讪的牛岛若利，心里气得直哼哼。
礼貌拒绝了女生们同行的邀请，牛岛若利一回头就看到凌凛不高兴的表情，他眨了眨眼，立刻说道：“我都拒绝了。”
凌凛冷哼一声：“那不然呢？你还真想跟她们去玩？”
牛岛若利的求生欲突然爆发，回道：“是我约你出来的，当然只想跟你在一起。”
凌凛听到后，脸上的不开心顿时转变为害羞。他脸颊微红，说道：“那我们走吧。”
简单的一句话就被哄好了，凌凛暗骂自己没出息。不过，能从牛岛若利这个小古板嘴里听到这样话也不容易，那就原谅他好了~
为了防止再有人来搭讪，凌凛走到牛岛若利身边，壮着胆子握住了他的手，装模作样地说：“前面有饮品店，我们过去歇歇吧，太阳太晒了。”
牛岛若利低头看了一眼两人牵着的手，没有拆穿他，反而用力地握紧，应道：“好。”
大夏天的，俩人交握着的手很快就出汗了，但他俩谁都没有主动放手。
握手这一招很有效。想搭讪的男女走近后看到两人交握的双手，识相的都退了回去，不识相的……被牛岛若利狠历的眼神给吓退了。
为什么会有男人搭讪？
这还不是看到他俩牵手，确认了他们的性向，以为自己能来插一脚呢。
这种情况虽然是少数，但还是给牛岛若利提了个醒。他略带严厉地提醒凌凛：“千万别跟不认识的人出去，也别喝陌生人给的东西……”
他絮絮叨叨地说了很多，凌凛也不觉得烦，心里甚至还觉得甜蜜。
他心里有我！
恋爱上脑就是这样的。一个在给即将成年的、上过安全教育课的男生操心；另一个还不觉得这是在上课，反而从中感受到了甜。
如果有认识的人在这里，一定会说一句：你俩绝配。
到了饮品店，两人终于舍得放开汗津津的手，不约而同地握着各自点的冰饮降温。
一边喝着冰爽冷饮，一边吹着空调，夏日的暑气消散不少，两人的体温也逐渐恢复正常。
他俩一直坐到傍晚，这会儿海滩上人数锐减，终于有自由游泳的空间了。
凌凛兴奋地冲着海里跑去，一个飞扑掉到海里，扑腾了两下之后又站了起来。
失策了，跳的太早，海水还不够深，差点砸到水底。
他又往里走了一段距离，这次学乖了，没有再跳水，直接脚下用力一蹬，身体横着滑了出去。他游泳的技术其实不好，只能说淹不死，反正跟其他人比起来，姿势怪怪的。而且他的续航时间也短，没游几米就歇菜了。
跟牛岛若利比起来，他就是个小菜比。
不过他也不在意，划不动了就直接仰躺着，一边欣赏晚霞，一边随波漂流。
牛岛若利游到深处又游了回来，他停在凌凛身边，抬手划拉了一下，涌起的水波推着凌凛往前漂。
“哎，你干嘛！哎哟我去！”凌凛被水流推着走，想要换一个姿势夺回身体的控制权，结果一个翻身没控制住，直接栽到了水里。
牛岛若利：！！！
他连忙上前把闷在水里出不来的凌凛拉了出来。
“咳咳咳！”
被水呛到了，凌凛也吓了一跳，搂着牛岛若利的脖子趴在他胸口处猛咳嗽。
“没事吧？”牛岛若利担心地问。他看凌凛咳得脸都红了，有些后悔自己刚才的举动。没事乱撩什么！
“没、没事。”凌凛缓过气来，除了鼻子不太舒服、嘴里有股怪味，其他没有大问题。也怪他自己不小心，明明不太会游泳，还想挑战高难度动作，如果牛岛若利不在附近，他今天恐怕要遭大罪了。
又过了半分钟，凌凛的思考能力逐渐回笼，他这才发现自己现在跟牛岛若利的距离有多近。凌凛眼神一闪，又装模做样地咳了两声，然后无力地贴在牛岛若利胸口，虚弱地说：“我有点不舒服。”
牛岛若利没看出来他在演戏，眉头紧皱，抬手摸了摸凌凛的额头。当然，这会儿肯定摸不出来体温，这只是下意识的动作。
他来不及细想，让凌凛抱紧自己，然后一手搂着凌凛的腰，一手划水，把人朝着岸边带。
凌凛感受着水下两人紧贴着的肌肤，心里有些暗爽。他悄悄抬头，想看看牛岛若利现在的表情，却发现他一脸严肃，眼中充满了焦急。
凌凛突然不想演下去了。
他抬起头，亲了牛岛若利的下巴一下。
牛岛若利游动的姿势一顿，震惊地低头看他。
凌凛抿了抿嘴，在他耳边低声道：“骗你的，没有不舒服。”他不好意思地移开视线，说道，“就是想跟你靠近一点。”
牛岛若利停了下来。
两人一起停在了距离岸边不远的地方。
凌凛见牛岛若利没有反应，把视线移了回来，当他对上牛岛若利认真严肃的表情时，又吓得移向别处。
完了完了，他该不会生气了吧？
凌凛心虚不已。毕竟牛岛若利为人认真负责，他拿身体的事情开玩笑，确实有可能惹他生气。
忙着后悔的凌凛没有发现，自从牛岛若利停下来后，两人的姿势就有了些变化。原本单手搂着他的腰，现在变成了双手，两人也从侧靠着，变成了面对面。
牛岛若利并没有生气。
他刚才没能及时反应过来，是被凌凛突然的亲吻震惊到了。现在沉默不语，是因为，他在反思自己。
他在想，自己是不是给出的讯号太少了。
虽然凌凛说等一年之后在给他回复，但牛岛若利自己知道，那个答案一定是“yes”，除此之外不会有其他结果。
可凌凛不知道。凌凛作为表白方，将主动权交给了出去，把不确定留给了自己。他吃醋、试探等行为，都是不安的表现。
因为不确定自己的答案，凌凛才会假装难受，想要更加亲近他一点。
想到这儿，牛岛若利的眼神变得坚定起来。
他想，作为年长者，他应该给凌凛更多一点信心。
他双手扶住凌凛的肩膀，在凌凛不解地眼神下，亲吻上了他的额头。
一触即离。
凌凛瞳孔地震。
他怔怔地抬手捂着额头，瞪大双眼看着牛岛若利。
牛岛若利亲！他！了！
虽然只是额头，虽然只有短短的一秒，但这是亲！吻！
牛岛若利原本还有些不好意思，但看到凌凛震撼的表情之后，就变成了哭笑不得。他问道：“你为什么这么震惊？”
凌凛张了张嘴，结结巴巴地说：“因、因为，你、你亲我了……”
牛岛若利眉头一挑：“你刚才不是也亲我了？”
“可、可是……”凌凛脑子打结，不知道该怎么回他。他想说，牛岛若利不会主动亲人，可人家刚才就主动了呀！
“一人亲一下，扯平了。”牛岛若利淡淡道。
凌凛：……账是这么算的吗？
第118章 洗澡很重要
两人相拥着在海里泡着,大眼瞪大眼。
太阳逐渐西沉，岸边的工作人员开始逐一请游客离开。晚上涨潮，海滩会变得很危险。
远远地听到岸边的动静,两人暂停了对视，一同往岸边游去。不过凌凛体力不行,基本上是由牛岛若利带着前进。
回到岸边后,又在更衣室里冲了澡、换好衣服,两人慢悠悠地朝着酒店走去。
凌凛这会儿已经找回了理智,他甚至在想如果再来一次，他一定能好好回答。可惜的是，这种好事不常有。
凌凛有些遗憾地甩了甩头。
酒店晚上有海鲜大餐，两人美美的吃了一顿,又在外散步消食,这才回了房间。
当房间门关上的时候，凌凛突然意识到一个问题。
就算这是一间双床房，但也是他俩第一次单独同住一个房间！而且跟以前集训的大通铺不一样，这间可是海景房，单房间装饰烘托出来的气氛,就把小破旅馆甩出去几条街。
这时，牛岛若利的声音从他身后传来：“你想睡哪边？”
凌凛心脏用力跳了两下，他随手指着靠近阳台的那张床，说道：“就这张吧。”
牛岛若利点点头,把自己的衣物从行李箱里拿了出来，放在他的床上。他一边整理,一边说道：“那你先去洗澡吧。浴室里好像可以看到海景的,你可以多泡一会儿。”
听到可以一边泡澡一边看海景，凌凛顿时来了兴趣。他走到浴室,一眼就看到按摩浴缸旁边紧靠着的窗户，从窗口确实能看到被一排灯照亮的海滩，以及部分海水。如果天色更亮一点，或许能看到更多。
不过，夜景也很漂亮。
凌凛满意地点点头，随即打开浴缸的水龙头开始放水。酒店还准备了泡澡球，凌凛挑了一个拳头大的粉红色的球丢进水里，泡澡球一遇水就咕嘟咕嘟化开了，里面暗藏的玫瑰花瓣也飘满了浴缸。
凌凛：……
红色的水加上红色的玫瑰花瓣，看着有点诡异。
算了，都已经放进去了，总不能倒掉重来，那也太浪费水了。
虽然泡澡了，但还是想节约用水的凌凛，很快就说服了自己泡玫瑰浴。别说，花了钱的东西就是值，泡了一会儿他就觉得自己的皮肤光滑了不少，也不知道是不是心理作用。
凌凛从水里捞起花瓣放在手心里，干花瓣吸饱了水，重新变得柔软起来。他心想：要是这时候来一杯红酒，然后举着红酒，把海景、浴缸、红酒都拍在一张照片里，拿去发朋友圈，再配上一句文艺的话，那死装的气氛才算到位。
凌凛自己想想就觉得好笑。不过，他还未成年，不能喝酒。
他捞着水面上的花瓣，放满一手掌后，两手合起来用力一压，红色的液体顺着指缝流了出来，不知道是玫瑰花汁，还是被染红的洗澡水。被揉成一团的花瓣，又被他放到水里散开。
重复了几遍这个无聊的小游戏，花瓣基本上都被糟蹋烂了，完全没有刚开始饱满的样子。
玩腻了的凌凛终于想着要从水里出来了，他伸手拿过浴巾，红色的水珠沾湿白色的浴巾，顿时留下了一个十分明显的红指印。
凌凛：……
不是，这颜色也太明显了吧？还能洗掉吗？
他虽然有些心虚，但也不能不擦干啊。况且酒店既然用了这样的泡澡球，应该预料到了这种情况。
想通后，凌凛没了心理负担，直接从浴缸里出来。
然后，他又发现了一个问题。
他……进来的太快，忘记拿干净的衣服了。
不过，浴室的柜子里有浴袍，他可以直接穿出去。
凌凛弯腰准备从柜子里拿浴袍，突然转念想到：孤男寡男、共处一室、海景酒店、浴室泡澡、往拿衣服……
一系列关键词从脑海中闪过，顿时让他歇了直接穿浴袍出去的念头。
那什么，既然机会摆在眼前，他也不能平白浪费哈。就算达不到“□□”的程度，那小小的撩拨一下，也没问题的吧？
想通后，凌凛清了清嗓子，对着外面喊道：“若利哥，你在外面吗？”
牛岛若利很快就走到浴室门口，隔着门问他：“怎么了？”
“我、我忘记拿替换的衣服了。”凌凛眼睛里露出狡黠的笑意，但说话的语气却十分随意，“我放床上了，你帮我拿一下吧。”就像是很普通的一件事。
“好的。”牛岛若利果然没怀疑。没过一会儿，他回到门外，喊道：“衣服我拿来了。”他原本想着从门缝里把衣服递过去，哪知道凌凛直接把门拉开，裹着浴巾大剌剌地站在他面前。
“谢了~”
牛岛若利眼神一凝。
凌凛注意到他眼神的变化，心里暗喜：电视剧诚不我欺，这招真有用！
但没等他高兴多久，就听到牛岛若利略带焦急地问：“你受伤了？”
凌凛：“诶？”
牛岛若利看到他浴巾上渗出的红色，顾不得许多，直接拉开查看他哪里受伤了，结果只看到光溜溜的、毫发无伤的身体。
牛岛若利：？
凌凛：！！！
虽然他想□□来着，但这个进度也太快了吧？！
凌凛下意识地夺过浴巾，捂住重点部位，震惊地问：“你干嘛？！”由于太惊讶，声音都劈叉了。
牛岛若利这才反应过来自己误会了。他尴尬地摸了摸鼻子，解释道：“我看到你浴巾上有红色，以为你受伤了……”
凌凛：……
他艰难地解释道：“这是泡澡球染上的颜色。”然后侧过身，把浴缸露了出来。
浴缸里盛满红色的液体，水面上飘着被揉烂的玫瑰花瓣，因为凌凛出浴的动作而带出来的水花，溅在了瓷砖墙壁和地面上，留下红色的水痕。
看到这仿佛案发现场的场景，牛岛若利不由得语塞。
洗澡洗成这样，是不是有点吓人了？
“抱歉……”牛岛若利除了道歉，也不知道该说什么了。他已经在为刚才的举动忏悔了。
怎么自己的手就那么快呢？！但凡多等两秒，听过凌凛的解释，就不会出现这么尴尬的局面了！
不过，被看光光的当事人已经调整好了心情。反正他俩以前也一起洗过澡，早就看过了。
凌凛一手捂着浴巾，一手拿着衣服，直接走到床边开始穿。
牛岛若利僵直地站在浴室门口，一动不动，直到听到凌凛说“换好了”，才转过身。
看到牛岛若利纠结的表情，凌凛忍不住笑了：“没事。看两眼又没有什么损失。”
“怎么没损失？”牛岛若利下意识地反驳，却在看到凌凛的脸时，卡住了。
他该怎么说？难道说，是他占了便宜？
刚才虽然只是惊鸿一瞥，但他眼神好，看得足够清楚。不知道是染上了泡澡球的红色，还是被热水蒸的，凌凛的皮肤看着比以前粉嫩了不少，再加上身上沾上了淡淡的花香，熏得他有些眼晕。
糟了，他怎么觉得，今天的凌凛格外的可爱？
虽然牛岛若利没有把话说完，但凌凛明白了他话外的意思，本就被热水蒸红的脸，好像更烫了。他小声嘀咕道：“只要我不觉得吃亏就行。”
牛岛若利没有听到这话。
为了缓和气氛，凌凛回到了床上玩手机，而牛岛若利则是把浴室打扫了一番，冲干净浴缸后他也没有用，而是选择了淋浴。
他现在可没有心情看夜景。
浴室里弥留的花香萦绕在鼻间，他的脑海里闪过一个画面：红色的水珠顺着白皙的肌肤滑动，从脸颊到锁骨、从胸口到腹部、从大腿到脚尖……明明没有亲眼见到，但他的意识仿佛有自建功能，将所有的画面都幻想了出来。
牛岛若利眼神微沉，伸手降低了水温。
现在还不行，不能吓到小凛。
他这一澡洗了好久，等他出来时，凌凛已经抱着被子呼呼大睡了。
不分昼夜地学习到底是辛苦，稍微放松一下，疲劳感就涌了上来。而且凌凛今天还游泳了，虽然游的距离不远，但也消耗了他大半的精力，觉得累很正常。
牛岛若利在凌凛床边站了一会儿，然后伸手帮他拉好被子，轻轻理了下他额前的碎发，低声道：“晚安。”
海浪声传到耳边，汇聚成一首催眠曲。
凌凛似乎梦到了好事，嘴角一直带着微笑。
第119章 高考很重要
一夜美梦,凌凛觉得整个人又重新活了过来。他躺在床上伸了个懒腰，旁边传来牛岛若利的声音：“醒了？醒了，就起床下去吃早餐吧。这里的早餐还挺丰盛的。”
凌凛偏头朝他看过去,见他已经换好了衣服，问道：“你去吃过了？”
“没有。”牛岛若利解释道,“我去酒店的健身房运动了一会儿,然后去餐厅绕了一圈,看到了菜品。”
他顿了顿,继续说道：“等你起床一起去吃。”
凌凛一听，立刻掀开被子下床，嘴里说道：“我现在就起来，等我两分钟。”然后冲到浴室里,以最快的速度洗漱,换衣服，生怕晚一秒就把牛岛若利给饿到了。
享受完早餐，二人来到了海滩，直奔水上游乐项目区域，这部分金额包在了他们的房费里。也幸好他们不恐水也不恐高,不然这钱可就打水漂了。
今天的游客依旧很多，几个项目玩下来，一天也就过去了。二人也体验了一把，淋湿、被晒干、再淋湿、再被晒干的过程,衣服上、皮肤上都结了不少盐粒子。
晚上洗澡的时候，凌凛的手臂和身体都变成了两个颜色——晒得太过,有色差了。
当然了,跟牛岛若利比起来，他还是白的。
好在没晒伤,回去后养养就能白回来了。
这天晚上凌凛没有再泡澡，进浴室前也再三检查确认没有少拿什么东西。他算是明白了，“□□”这招对牛岛若利不好使，为了避免再次尴尬，他还是老老实实地淋浴吧。
三天两夜的行程很快就结束了，凌凛的身心，从里到外都得到了放松，前一段时间累积的压力也全部释放了出去。回家后，他重新投入到学习中，效率提高了不少。
为了防止凌凛压力过剩，之后每个月，牛岛若利都会找一个周末，带他出去玩。电玩城、游乐场、球场、或者只是单纯的散步，时间虽短，但确实帮助凌凛调节情绪，让他没有学到抑郁。
时间在学习中过得飞快，家里有个考生，圣诞和元旦都没怎么过，时间直接跳到了一月份的中心考试。
日本的冬天可冷了，考试当天下大雪，要不是出门早，凌凛铁定要被堵路上。
凌凛在寒风中抖了抖，把围巾裹得更严实一点。
冬天高考和夏天高考，说不上哪一个更惨。
牛岛若利陪他在门口等着入场，整个人像堵强似的挡在他身前，替他挡住了八成的冷风。
“从大门到考场有一段距离，别走太快，也别走光滑的地方，小心别摔跤。到了考场后，先检查一下桌椅上有没有不该有的文字，如果发现不对，就立刻通知监考官，一旦考试开始后被发现，很有可能被判作弊。还有别紧张，以你的答题速度，肯定是来得及的……”牛岛若利絮絮叨叨说了一大堆。
难得听到他说这么多话，凌凛觉得他倒是比他自己紧张多了。
他戳了戳牛岛若利的后背，问道：“你考试的时候，阿姨也这么嘱咐你的吗？那你知不知道，越是接近开考，越是不能说太多，会给考生压力的。”
牛岛若利后背一僵。他沉声道：“我考试的时候没人陪同，也没人告诉我这些。抱歉……”他抿了抿唇，心里在为自己多事而后悔。果然，话多就容易出错！
凌凛没想到高考这么重要的事，牛岛若利都是一个人去考的。孩子就算再独立，这种重要的时刻也应该陪一下吧？就算不陪全程，送一送也是可以的吧？
对比一下自己爸妈早上抢着要送他，凌凛愈发觉得牛岛若利像个小可怜了。
他向前一步，用手臂轻轻撞了牛岛若利一下，说道：“不过，我跟一般人不一样。你说得越多，我越兴奋，能发挥得更好。”他笑着说，“你再多叮嘱我几句呗。”
牛岛若利微微低头，略带疑惑地问：“真的？”
“真的？”凌凛笑眼弯弯道，“你关心我，说明你在乎我。我高兴还来不及呢，怎么会紧张呢？”
凌凛心想：反正距离毕业也不远了，他能开始为以后做铺垫了。所以这段时间，他的行为举止都大胆了不少。
牛岛若利被他的直球闹了个脸红。
这时，考场终于开始入场，牛岛若利连忙把凌凛往前推，并鼓励道：“加油！尽力就好。”
进入检查口，凌凛绕到一边，跟大门外的牛岛若利挥了挥手，然后坚定地往考场走去。
努力了这么久，他可不会在关键时刻掉链子！
他还要跟牛岛若利当两年同学呢！
考场外的雪越下越大，牛岛若利站在校外支起的棚子里，不过四面透风，只能挡挡雪。寒风吹着脸上刺痛，但他却像感觉不到冷，一直看着考场大门。
原来，在考场外等人是这样的心情。
他现在心里唯一的念头就是：幸好考场里有暖气，冻不着小凛。
不知道站了多久，当听到考试铃响起的时候，牛岛若利紧绷着的肩膀才放松了下来。又过了一会儿，考生们一起向外走来，牛岛若利眼神好，一眼就看到了人群中的凌凛。
而凌凛，也是一眼就看到了鹤立鸡群的牛岛若利。
他那个身高，在人群中真的太显眼了！
凌凛小跑着跑到牛岛若利面前，还没停下就被他扶住双臂。“怎么跑起来了了？万一摔跤怎么办？”
凌凛笑着说：“看到你了，就想快点到你面前。”
牛岛若利轻咳一声，把背了一上午的保温壶拿了出来，倒了一杯热姜茶递给凌凛，转移话题道：“看你心情不错的样子，应该考得不错？”
凌凛接过杯盖喝了一口，顿时感觉四肢都暖了。他拍了拍胸脯，自信道：“那是！我现在感觉自己强的可怕，之后几场肯定也能顺利通过！”
“那我就提前恭喜你了。”牛岛若利笑看着他，抬手帮他拂掉头顶的雪花。
上午的雪似乎预示着好兆头，下午天气就放晴了，之后两天也没再下雪。凌凛做题的时候也感觉非常顺手，一场比一场发挥的好。
凌爸爸和凌妈妈终于请到假，轮流送了儿子两次，而牛岛若利这几天没有去学校，一心只为考生凌凛服务。
最后一场考试铃响，凌凛不像其他被榨干的考生似的，反倒兴冲冲地跑了出来，见到牛岛若利就给了他一个熊抱。“考完了！解放啦！”
牛岛若利笑着拍了拍他的后背，说道：“还没结束呢。还有二次考试。”
凌凛：……
他郁闷地从牛岛若利的怀里抬起头，眼神哀怨道：“你就不能让我多高兴一会儿吗？”
牛岛若利立马道歉：“抱歉，是我不好。距离二次考试还有两个多月，你能休息一阵子了。”
凌凛听后，更郁闷了。
他吸了吸鼻子，说道：“算了，‘革命尚未成功，同志仍需努力’，马上就要到终点了，我可不能在这时候放松。”他掰着手指头算了算出成绩的日子，说道，“顶多休息半个月，还不能疯玩。”
想当年，他高考完直接把脑子丢了，跟着好哥们出去旅游了一圈才回家填志愿。现在规则不一样了，他如果太早放松，很容易就会被一直努力的学霸们甩下来的！
行百里者半九十，他要坚持到最后！
牛岛若利对于凌凛的决定并不惊讶。这一年多的时间，他已经看到了凌凛在学习上的毅力。
可以说，凌凛学习的毅力，完全不亚于牛岛若利运动的毅力。要是凌凛把这股劲儿用在运动上，也一定能成为厉害的选手。可惜他志不在此。
凌凛不知道牛岛若利对他竟有这么高的评价，考完试回去后，他倒头就睡，晚饭都没吃，直接睡到了第二天。
充电完毕，他又是一条好汉！
中心考试结束之后，高三的学生们其实就算是放养了。不过，还有二次考试在前面吊着，冰帝安排了相应的模拟面试，帮考生们刷经验。至于其他没参加的学生，要不就是再走出国流程，要不就是即将进入自家企业打工，反正冰帝的学生基本上不愁出路。
高三年纪咸鱼的气氛愈发浓厚，凌凛也在不知不觉中被带偏了。当天察觉到的时候，自己已经有好几天没看书了。
糟了，大脑放空的感觉会上瘾。
这有点像“高考后遗症”，不过因为还没完全考完，凌凛心里一直惦记着，所以他倦怠的状态还不算严重。
不过，再这样下去，他后面的学习状态就会难以恢复了。
察觉到凌凛的异常，牛岛若利直接把人带去了大学。
“既然你报考了我们学校，那就提前来了解一下吧。去你准备报考的专业蹭蹭课，提前认识老师和学长学姐，也能问问他们是怎么通过二次考试的。”
凌凛觉得这个建议不错，虽然之前在牛岛若利的带领下，他对这里很熟悉了，但是专业课他是真没有听过，现在悄悄蹭课，感觉还挺刺激的。说不定受到刺激后，他的学习状态能恢复一些。
不只是蹭课，牛岛若利还会把他带到排球馆，让他跟他们一起训练。就算他坚持不了多久，但流过汗后，他觉得倦怠感减轻了，身体也不再像之前那样懒洋洋的了。
看来，人多少还是要运动一下的。
凌凛不情不愿地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