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1章 肌肉很重要
四人一边享用丰盛的晚餐,一边讨论以后的生活细节。毕竟要在一起生活四年甚至以上，提前说出自己的生活习惯以及忌讳，能省去很多麻烦。
不过大家聊了半天,牛岛若利也没说出自己有什么忌讳的地方。反倒是生活太规律了，让家里的两位社畜流下了羡慕的泪水。
现在家里四人的作息都不太一样。凌爸爸下班晚,但上班也晚,赖到九点出门也来得及；凌妈妈一般七点起床,顺便做早饭；凌凛七点半起床,八点半之前到校。
时间最自由的是牛岛若利。虽然他还没去报道，也没拿到课程表，但是根据以往的经验推断，大一的课程不多,八点的课也不会排多少,一周可能就一两天。不过他本人却习惯五点半起床晨练。
呃……这个时间点，凌家人是绝对起不来的。
幸好家里有两个浴室，楼上的就归凌凛和牛岛若利，可以减少作息时间不同带来的冲突。
之后，他们又从生活聊到了学习,以及牛岛若利的球队，一顿饭吃了将近两个小时，把桌上的菜都清空了。
凌妈妈特别高兴，家里多了一个饭量大的,以后都不用剩菜了。
天知道给小猫饭量的人做饭有多麻烦。分量少了，不方便做；分量多了,就得接连几顿吃剩菜。现在有人能分担,她就可以放心大胆地加量了。
牛岛若利本想帮忙收拾，但被凌爸爸和凌妈妈赶了出去。
凌凛说道：“洗碗是他俩约定好一起做的家务,说是可以增进感情。”
其实，这只是不想洗碗的人想出来的另类的方案。既然大家都不想洗，那就一起，谁也别想逃。
凌凛曾经建议买个洗碗机，但凌妈妈说：“有了洗碗机就不用收拾碗筷、不用垃圾分类了？这些都包含在洗碗这个家务里。还是得有人来收拾。既然这样，还不如没有洗碗机，大家一起洗。”
凌凛：……他不理解。不过爸妈已经做了十几年了，他只能遵从他们的生活习惯。
“那我们先去洗漱吧。”凌凛指了指楼上，“你先洗吧。新的毛巾、浴巾我妈都放在浴室里了，你一看就知道了。沐浴露什么的随你用，你要是想用自己的也行。”
牛岛若利点了点头，然后回到房间，拿出下午刚买的洗漱用具来到了浴室。视线移到毛巾架上，他的动作一顿。
他算是知道凌凛刚才说“一看就知道”是什么意思了。
毛巾架上，一条奶牛纹的毛巾格外显眼，上面还有一个卡通的牛头绣花。另一格柜子里，也有一条同款浴巾，甚至还有一个牛奶纹的牙缸。
牛岛若利：……确实一看就是给他用的。
这样一对比，旁边印着雪花的毛巾，显得格外清丽脱俗。
牛岛若利迟疑地拿起毛巾。往后几年，他该不会都得用这种带“牛”元素的东西吧？
可是他又不好意思拒绝凌妈妈的好意。
就这样，牛岛若利带着一丝纠结进入了浴室，洗澡的时候把这件事想了又想，最后决定顺其自然吧。既然拒绝不了，那就用吧，反正就是在家里用用。
想明白后，他十分自然地拿着专属于他的毛巾，一边擦头，一边走向自己的房间。
路过凌凛的房间，他抬手敲了敲门，说道：“我洗好了。你可以用了。”
门内传来脚步声以及一句“好的”。
凌凛打开门，就见牛岛若利脖子上挂着牛奶纹毛巾，整个人都可爱了不少。他抿了抿嘴，差点没笑出来。他当然知道老妈给牛岛买了什么，当时没察觉到有什么奇怪的地方，但现在一看，跟牛岛放在一起，就有种奇妙的化学反应。
有亿点点可爱。
牛岛若利像是没注意到他忍笑的表情，拿起毛巾一角擦了擦发梢低落下来的水珠。凌凛这才注意到，他刚换上的T恤，又被水珠浸湿了，贴在了身上，将胸肌的轮廓勾勒的十分明显。
他羡慕地看了好几眼饱满的胸肌，语气酸溜溜地说：“你怎么不吹头发，衣服都湿了。”
牛岛若利却是没注意吹风机放在哪儿。
“就在洗脸池下面的柜子里。”凌凛回到浴室帮他拿吹风机，递给他后说道，“你先吹干吧，别湿着头发睡觉，会头痛的。”
“好。”牛岛若利接过吹风机，转身回房间吹头发，关门前听到凌凛说：“记得把胸口也吹一下。”
他低头看了一下自己的胸口，已经被洇湿了一大片。怪不得凌凛让他吹一吹，等着自然干的话，可能会感冒呢。
没想到他还挺细心的。
牛岛若利这么想着，手里的吹风机也开始对着胸口吹。
而浴室里，凌凛站在淋浴下方，摸了摸自己平坦的胸口。唉，人家那胸肌，最起码有A了，可他的一点起伏都没有，根本分不清哪里是哪块肌肉。
他又摸了摸自己的小肚子。
既然有胸肌，那腹肌肯定也有，只是数量多少的问题。反正比他这一整块强。
凌凛在心里庆幸，好歹人家没有光着上半身出来，不然对他的打击更大。
他一边抹沐浴露，一边幻想自己也有肌肉，还把泡泡聚集在胸肌腹肌的地方，假装自己也有。玩了好一会儿，才恋恋不舍地把“隐藏在泡沫下的肌肉”冲掉。
属实是自欺欺人了。
一直到睡觉前，凌凛的脑子里想的还是“他什么时候能拥有胸肌腹肌”，并带着对未来的向往进入梦乡。
再次睁眼，已经是第二天八点了。
凌凛顶着鸡窝头，游魂似的走出房门。
“早上好。”略带低沉的声音在头顶响起，凌凛顿时清醒了不少。
“早啊~”他看到牛岛若利好像要出去的样子，问道，“你要出去吗？”
牛岛若利却摇头道：“我已经出去过了。”他顿了顿，说道，“我已经晨练过了。阿姨喊我下楼吃早餐。”
凌凛惊讶地看向牛岛若利，问道：“你什么时候出去的？我怎么没听到动静？”
“五点多醒的。我怕吵醒你们，所以动作比较轻。”
“我真的一点儿声音都没听到！”凌凛怀疑是不是自己睡得太死了，怎么能一点儿动静都没听到呢？
不过牛岛若利却说：“看来今天的声音确实不大，以后我就按这个标准来。”他对自己没有吵醒凌凛，很是满意。
这时，楼下传来凌妈妈的喊声：“可以吃早饭了~”
“就来~”凌凛回了一声，然后让牛岛若利先下去。他还得刷个牙、洗把脸呢。
昨天晚上吃得有些油腻，今早就是简单的白粥、蔬菜饼，还有凌妈妈腌的小菜，算是养胃套餐。
“也不知道若利吃不吃得惯。日式早餐是不是都吃白米饭？”
“吃得惯，很好吃。”牛岛若利微笑道，“其实我对吃食没有那么挑剔，什么都能吃。不过，早上吃米饭的话，训练会更有力一点。”
凌妈妈接受了这个意见，准备学一学日式料理。
对于饭量大的人来说，一锅粥都是小意思。凌妈妈也再次确定了，光喝粥，牛岛若利肯定坚持不了几小时。好在他还没有开始高强度训练，今早就吃这些也没事。
不过凌妈妈怕他肚子饿，特地提醒凌凛，冰箱里有冷冻的包子馒头，饿了就拿出来蒸了吃。
凌凛比了一个OK的手势，说道：“你放心去上班吧，我们俩又不小了，哪能饿到自己呢！家里的零食还有一大堆呢~”
凌妈妈：“你少吃点零食！”
凌凛脸色微变，在凌妈妈要说教他之前，端着自己的碗筷跑到了厨房里，假装洗碗。
凌妈妈：……
牛岛若利忍不住轻咳了一声。他说道：“叔叔阿姨去上班吧，这里由我们来收拾。”他跟凌凛都没开学呢，做些家务也是应该的。
“那就交给你们了。”
一直听到门外汽车启动的声音，凌凛才从厨房里冒出头来。他小声问道：“走了？”
“是啊。”牛岛若利一边收拾桌子，一边说道，“没想到你也有躲的时候。”
“嗐，那你是不知道我妈有多能说。”凌凛走到他身边帮忙，嘴里说着，“我妈不念叨的时候还好，只要一开始说教，她就停不下了。能从吃零食一直扯到人类起源。”
牛岛若利擦桌子的动作一顿，惊讶道：“人类起源？”
“嗯呢。”凌凛抬起头，露出邪魅一笑，说道，“她说可乐杀精，可不就是人类起源的话题？”
牛岛若利：……
“这没有科学依据的。”他摇了摇头，说道。
“对啊。可就算她知道，她还是认为可乐不健康。”凌凛耸了耸肩，“其实什么饮料她都觉得不健康。我只能尽量不在她面前喝了。”
牛岛若利很少喝这些，他平时都喝白水或者电解质水。他对饮料、零食没有太多执念，作为运动员，饮食方面还是要注意的。而他从小就控制，已经习惯了。
所以他才说自己对吃食没有特别的要求，只要能吃饱就行。而像凌妈妈这样的手艺，对他来说，已经是非常难得的美味了。
两人的午饭是凌凛做的。
为了一雪前耻，凌凛特地做了手擀面，就是为了让牛岛若利忘记他俩第一次见面的尴尬场景。
不过，凌凛越在意，牛岛若利就记得越清楚。哪怕今天的手擀面格外的好吃，他也记得初见面的那一碗面。
被衬托得更难吃了呢。
凌凛不知道牛岛若利心里的想法，他已经被夸得飘飘欲仙，觉得自己肯定刷新了他在牛岛若利心里的形象。
下午，凌凛又陪着牛岛若利出去了一趟。这场他们买的是一些训练需要用到的东西，有些可以在家用，有些需要带到球队。
说道球队，凌凛好奇地问：“你们校队知道你要去了？”
“是啊。”牛岛若利解释道，“其实早在我去参加学校的二次考试的时候，排球队的教练就见过我了。他在面试之后直接去看了我的成绩，确定我能入学后才离开。”
他调侃道：“他那会儿就在窗外，死死地盯着几个考官，把他们看得浑身不自在。我怀疑，就算我面试分数不够，他也会想办法让我通过的。”
凌凛笑道：“那可不！到手的鸭子怎么能飞了呢！如果他眼睁睁地看着你被刷下去，那对他来说，将是多大的心理阴影啊。”他抬手拍了拍牛岛若利的肩膀，说道，“也幸好你是学霸，面试什么的都是小菜一碟。”说完，他的手不自觉地捏了捏。
好厚的肌肉！根本捏不动！
牛岛若利：……
他侧头看了一眼肩膀上的手，又看了一眼身边的人。
凌凛默默地收回爪子，幽怨道：“好硬！”
牛岛若利哭笑不得：“没那么夸张吧？”这好歹也是肉，总不可能捏不动的。
“你看我的。”凌凛抬起手臂，伸手捏了捏自己的“拜拜肉”，示意牛岛若利看看，“这才叫软。”
牛岛若利：“……不，你这也不是肌肉啊。”
凌凛哀叹一声，放下手臂，说道：“这才是普通人的水准。”
牛岛若利沉吟片刻，问道：“那你要不要跟我一起锻炼？”
想起他五点半就起床，凌凛十分抗拒地摇了摇头。“我起不来的！”
“其实，如果想要肌肉线条好看，只要稍微练练就可以，不用早起跑步的。”牛岛若利建议道，“你可以看我练一下，然后再决定要不要跟练。”
凌凛犹豫了片刻，答应了他的提议。
主要是他虽然高，但也瘦，身上都是软肉，穿西装校服一点都撑不起来。他也想要好看的手臂线条。
等回到家后，牛岛若利给他展示了一下几个非常简单的姿势，看着一点儿都不累。也就是这几个姿势，把他浑身的肌肉都凸显了出来。
肱二头肌、胸肌、腹肌、背肌、臀肌……
咳咳咳。眼馋归眼馋，但可不能上手摸。
想摸的话，他还是自己练吧。
凌凛擦了擦嘴角并不存在的口水，举手道：“教练，我要学！”
第102章 标准很重要
凌凛想跟着牛岛若利学习目的也不能说不单纯,但就是不能细想。不过充当教练的牛岛若利不知道，十分负责地开始跟他讲解每个动作的细节。
“手臂前伸平举，与地面平行,双脚分开与肩同宽，上半身挺直,往下半蹲……”
就一个蹲马步的动作,凌凛就调整了很久。手臂举一会儿就不由自主地往下垂、双脚间的距离总是在逐渐拉大、往下蹲的时候控制不住上半身前倾,以至于屁股撅得老高。
凌凛咬牙：这个动作好难！
牛岛若利：……
再一次被牛岛若利抬起手臂,凌凛无奈道：“要不还是放弃吧，我看我这个手是举不平了。”
牛岛若利说道：“动作慢一点儿没关系，做标准才有效。我帮你慢慢调整，等你习惯了,就能自己做了。”
凌凛：说是这么说,可一个人站在他身后帮忙拖着手臂，感觉有点怪怪的。
他仿佛能感觉到牛岛若利的呼吸，忍不住缩了缩脖子。
“怎么了？”牛岛若利见他突然一躲，疑问道。
“……没、没什么。”凌凛总不能说，“你的呼吸吹得我脖子痒”吧？那样就更怪了。
牛岛若利还以为凌凛累了,直接松开了手，离开了一段距离，说道：“休息一会儿。”
凌凛立刻站得笔直。
可没过一分钟，牛岛若利又开始教下一个动作。他说：“要想达到塑身效果,仅靠一个动作是不行，要搭配起来运动。”
凌凛：=.=
他想收回五分钟之前的话。
塑形的动作看着简单,但想做得标准可不容易,而凌凛又是外行，唯一的经验可能就是体育课上的拉伸运动了,不过那也是用来敷衍老师的，一点儿都不标准。
而牛岛若利做事又很认真，做到了真正意义上的手把手教。一套动作下来，他可能比凌凛消耗的还多。
凌凛瘫坐在地上，揉着大腿根呲牙咧嘴地说：“这就是肌肉拉伤的感觉吗？”
牛岛若利沉默片刻，说道：“不，这只是普通的拉伸而已，并没有到拉伤的地步。”
“那我怎么感觉哪哪儿都疼？”凌凛欲哭无泪道。
牛岛若利耐心地解释道：“因为你平时不运动，身体比较僵硬。坐位体前屈稍微压一点儿就喊疼了，可见你的身体有多硬。”
凌凛揉了揉肩膀，小声嘀咕道：“硬不好吗？”
牛岛若利没听清他的话，问道：“你说什么？”
凌凛立刻回道：“没什么！”他才没有发散思维！
浑身酸胀的感觉一直到晚上还没消除，凌凛下楼梯的时候，只能学习企鹅，左右摇摆着往下走。刚到家的凌爸爸抬头看到他别扭的下楼姿势，还以为他在搞什么行为艺术，夸他学得真像。
凌凛：……并没有觉得很开心。
等吃完晚饭，凌凛准备上楼的时候，一抬脚，就是一阵酸爽。
他趴在楼梯扶手上，看着高高的台阶，心里竟然涌现出一阵绝望。还要抬腿多少次啊？！他能不能直接爬上去啊？
就在凌凛考虑要不要丢下脸皮直接用爬的，牛岛若利走到了他身边，说道：“我抱你上去吧。”
凌凛：“啊？”
他还没反应过来，下一秒就天旋地转，视线直接对准了地板。
他被牛岛若利扛起来了！
凌凛惊讶道：“诶？！你干嘛？快放我下来！”
他挣扎了一下，被牛岛若利按住了腰。他说道：“在楼梯上，别乱动。”
凌凛顿时浑身僵硬。他也不想两个人从楼梯上翻下去。
听到动静的凌爸爸和凌妈妈还以为他俩吵架了，连忙跑出来劝架。看清两人的动作后，话到嘴边直接拐了个弯：“你们……玩什么呢？”
凌凛挂在牛岛若利肩上，艰难地抬头看了一眼爸妈，说道：“快救我！”
凌爸爸突然灵光一闪，说道：“儿子，你放心的去吧，家里有爸爸呢！”
凌凛：……老爸，现在是抖机灵的时候吗？！
牛岛若利不懂他们父子之间的“乐趣”，解释道：“小凛腿不舒服，上不了楼，我帮他一下。”
“哦哦~”凌爸爸恍然，然后笑着说，“那得多谢你啊！咱们家也只有你能扛得动他了。”
牛岛若利说道：“不用谢，应该的。”
凌凛：……你们为什么不问问当事人需不需要呢？算了，他的意见好像没那么重要了。
凌凛任命地垂下了脑袋，任由牛岛若利把他扛上楼。
牛岛若利一边往楼上走，一边说道：“抱歉，是我考虑不周，没有适当的见谅，反倒让你难受了。”
凌凛半挂了一会儿，觉得有点脑充血，于是撑着牛岛若利的腰抬起了上半身。他说道：“不怪你，是我太废了。”
其实牛岛若利教给凌凛的那一套动作已经是最简单、用时最短的了，可他还是高估了凌凛。
“不常运动的人，就是这样的。”凌凛也觉得有点丢人了，还给自己挽尊。意思是，运动废材都这样，不单单他一个。
“嗯。”牛岛若利点头，“以后我会注意的。”
他直接将凌凛送回了房间，问道：“要送你去浴室吗？”
凌凛连忙摆手拒绝：“不用不用，洗澡我还是能自理的！不麻烦你了。”
牛岛若利说道：“那好。如果你不方便的话就喊我。”
“嗯嗯。”凌凛敷衍地点头，心里却决定打死也不喊人帮忙。本来已经够丢脸了，如果洗澡还要人帮忙，那岂不是更丢脸？！
虽然他的脸皮已经剩的不多了，但能留一张是一张。
幸好不是剧烈运动，一觉醒来，凌凛又是一条好汉！
今天是牛岛若利去大学报到的日子，报名、熟悉班级成员、领取课程表和专业课本、以及跟排球队成员会面。事情还挺多。
凌凛对日本的大学很感兴趣，也想跟着一起去。他甚至提到了帮忙搬课本。
虽然牛岛若利觉得那几本书，他自己就能带回来，但他还是带上了凌凛。反正大学报名日不限制参观，带他去看看也没什么。
不过牛岛若利没想到的是，没人陪同或者父母陪同报名都很正常，带着比自己年纪小的弟弟一起来报名，反而有点显眼了。
不过人家也只是小声蛐蛐，没有当着他们的面说，所以他俩都不知道，牛岛若利所在的院系，已经有了新的传闻。
那个排球新星竟然是个弟控诶！连报名都要带着弟弟！看着可爱护他了！
之后牛岛若利带他去了班级集合的教室，以及排球队，似乎坐实了这个传闻。
凌凛在不知道的时候，借着牛岛若利的名气小火了一把。虽然是作为挂件存在的。
不过，当晚就有牛岛若利的同班同学以及队友在校内论坛上解释，跟着一起来的不是牛岛若利的亲弟弟，那位是他父亲朋友的儿子，现在他们住一起，只是带他过来参观大学而已。
吃瓜群众：？？？
“这关系怎么听着更离谱了？为什么要跟父亲朋友的儿子住一起？”
“话说，这不就是‘竹马竹马’的意思吗？”
“不，听说不是从小就是认识的。”
“那么问题来了，既然不熟，干嘛住一起？还把人带到学校里？报名日是用来哄人的吗？”
“前面的说话有点过分了。考上大学还不许别人炫耀一下吗？带亲朋好友来报到的新生多了去了，学校又没有禁止参观。”
“就是看人家人气高，心里不平衡呗。牛岛选手去年在青奥赛上亮眼的表现，刺激到某些阴沟里的生物了。”
“呵，说那么多，也没见他带领日本队夺冠啊！”
“呦呦呦，果然黑子一诈就出来了。”
“你那么有本事，怎么不给国家做贡献啊？是没空吗？是不想吗？”
眼见着话题跑偏，楼主只能默默抹泪。
一个八卦贴，最后在粉黑大战中被封。
其实，早在去年公布国青队名单的时候，就已经吵了好几波了。不少人认为牛岛若利没有带领过白鸟泽拿到一个冠军，不配挤掉桐生八当首发。就算他在之后的青奥赛上拿下了“最佳接应”的个人荣誉，但还是有人觉得他不行。
还有人说，他跟二传手有矛盾，一定是因为性格不好，不合群。如果换成谁谁谁，肯定跟及川彻更搭。
及川彻：？？？你们那么懂，要不换你们上？
他虽然将牛岛若利视为死对头，但整个队伍里，他最了解的就是牛岛若利，那么多年的对手可不是白当的！
可即便及川彻在后续的官方采访中为牛岛若利正名，还是有人固执的认为，他俩不和是没拿冠军的主要原因。
对此，及川彻只能冷笑一声：“眼睛没用，可以捐了。”
有人的地方就会有江湖，网络上更是“懂王”聚集地。他们学了一点皮毛就开始指点江山，殊不知在真正的专业人士眼里，他们就是一群跳梁小丑。
话题扯得有点远，其实就是想说，随着名气的增加，牛岛若利也是拥有黑粉的人了。
这么认真且低调的人竟然有黑粉，简直让人不敢置信。及川彻那样的，才应该有吧？
及川彻：喂！
不过，及川彻的黑粉确实更多。但他的粉丝也多，战斗力还强，能帮他压下不好的言论。
相较之下，牛岛若利没有所谓的后援团，也没有像明星那样管理粉丝，粉丝们虽多但各自为战，很难压住源源不断的黑子言论。也幸好他路人缘很好，有眼睛的吃瓜群众们都愿意替他反击一下黑子，这才没有让事态变得更严重。
那段时间，凌凛简直气得要死，用小号给牛岛若利反黑，再用“热爱运动的运动废柴”这个大号剪辑各种高光视频，硬生生把这个号练成了牛岛若利的大粉。就连关注这个号的、其他体育项目的人，也都明白了，对他而言，牛岛若利是“正宫”，其他人只是“妃嫔”。
第103章 大学很重要
凌凛跟着牛岛若利走进校门, 第一感觉就是跟国内的大学好像也没太大区别，就占地面积可能小一点，但大学生的气质还是相似的,即成熟又幼稚。
他好奇地打量着四周，对未来的学习场所充满了兴趣。
他也考虑过是不是可以回国念书,但爸妈的工作五年内肯定是动不了了,他一个人回国也没意思,干脆就留在日本上大学吧。这样还省事儿些。
他陪同牛岛若利走到本院系的报名点,发现那里也不是用来报名的，只是给新生们指引方向，告诉他们该去哪个教室报到。不过负责引导的学长学姐们明显认出了牛岛若利，虽然他们努力控制表情,但凌凛还是察觉到了他们的激动。
凌凛心想：看来学长学姐们也研究过新生呢。
不过也对,已经为国争光过的排球选手成了直系学弟，是个人都要八卦一下的。说不定还在网上披马甲为他争锋过呢。
牛岛若利按照学长的告知的路线去到了一间空教室，门上用纸贴着班级序号，作为他们班的临时报到点。他们进去的时候，里面已经坐了十几个人,担任教师（类似班主任）也已经坐在讲台前，登记已经到来的学生。
“牛岛同学，找个空位坐下来吧。”很显然，这位老师也是认识牛岛若利的。
牛岛若利回头看了一眼凌凛,他们恐怕要等人到齐才开班会，也不知道要等多久。
凌凛小声说道：“你先进去吧,我在学校里转转。结束了就给我打电话。”
“好。”牛岛若利点了点头,走进了教室。
他的同学们一个个都伸长脖子看着门外，似乎对他俩很好奇。等牛岛若利坐下后,坐在他前面的一个同学忍不住了，回头问道：“牛岛同学，那位是你弟弟吗？”
牛岛若利想了想，解释道：“是父亲朋友家的孩子，也算是弟弟吧。”
同学们见他并没有想象中有距离感，反而很好说话，瞬间有了八卦的欲望。
“牛岛同学，你不是练体育的吗，怎么会选择我们专业呢？”
“牛岛君，你现在已经是国家队成员了，还会加入我们的校队吗？”
“牛岛选手，你今年有什么比赛安排吗？”
“牛岛君，及川彻帅吗？”
……
牛岛若利：？？？似乎混入了什么奇怪的问题。
虽然觉得有些奇怪，但他还是认真地回答了所有问题。
“选择这个专业没有特别的原因，就是感兴趣而已。”
“会加入校队。咱们学校的校队实力很不错的。之后的比赛应该就是大学生联赛和黑鹫旗杯，如果国家队征召，我也是会回去的。”
“及川帅不帅……呃……我觉得排球打得好的人都挺帅的。”
同学们：……这是什么运动员滤镜吗？
教室内的气氛逐渐火热，剩下的同学们到了之后，看到一群人围在一起，也好奇地凑上前，顺便加入了提问的行列。
最后，还是老师打断了这群新生的“交流会”。不过，他们已经成功要到了牛岛若利的联系方式，以后吹嘘的资本+1。
班会要选出临时班长，主要充当老师和同学们之间沟通的桥梁。刚开始有很多人推荐牛岛若利，但他以训练没空为由拒绝了。最后，一位比较活跃的同学主动承担了这个责任。
说是临时班长，但看看其他人低头不吭声的模样，大概率是不会更换了。
当了班长之后的第一个活立刻就来了——搬课本。
不过，那么多的课本也不能由班长一个人搬，牛岛若利和几位男生站了出来，把本学期需要的教科书都搬了回来，顺便分发了下去。这些是必修课需要用到的课本，选修课需要他们自己在学校的官网上抢课，那些课本会在第一次上课的时候发。
然后，担任教师又讲了一堆大学生活的注意事项，什么安全教育、防诈骗教育、防沉迷教育等等，中心思想就是“上了大学也要好好学习，别出去乱晃；多长点儿心眼儿，别被骗”。
幸好凌凛没听到这些，不然一定推荐他们下载一个反诈APP。
等担任教师唠叨完，一个上午已经过去了。牛岛若利干脆带凌凛体验了一下学校食堂。
怎么说呢，公立大学的食堂也不能说难吃，但是跟冰帝和白鸟泽比起来，差距还是挺大的。
凌凛嚼了嚼嘴里干硬的炒饭，觉得这可能不是隔夜饭，说不定已经隔了两天了，还是没有盖盖子保湿的那种，米粒中的水分都流失了。
“要不咱还是自己带午饭吧？”凌凛觉得让牛岛若利吃这种东西，简直就是罪过。
牛岛若利对食物的要求不高，但他也知道什么好吃什么难吃。不过他却摇头道：“每天准备便当，阿姨会很累的。食堂里可以选择的种类很多，我可以选口味比较好的。总不至于每一样都难吃吧？”
凌凛撇了撇嘴，说道：“这可不一定哦。”
他想着，既然白天做来不及，那就前一天晚上准备。可以做一些三明治、饭团，或者烤面包之类的方便存储的食物。反正他放学早，时间很充裕。而且也不用每天都带，一周两三天换换口味就行。
虽然炒饭很难吃，但凌凛还是秉持着不浪费粮食的原则将它吃完了。就是吃完后觉得嗓子眼有点疼。
日本的学校没有宿舍，他们没地方午休。现在是初春，即便是中午也有点儿凉。于是，牛岛若利直接带着凌凛去了排球队的训练馆。
到了之后往里一看，果然有不睡午觉的人在里面自主训练。
排球队里就没有不认识牛岛若利的。他们一看到他，就停下了动作，径直冲他奔来。
其中一位学长边跑边喊：“来了！牛岛来了！牛岛若利真的来了！”
凌凛：……画面看着有些鬼畜。
一群学长将两人团团围住，满脸兴奋地看着他们，然后七嘴八舌地开始问话。“你今天报到？”、“你什么时候来训练？”、“教练跟你说过你的位置吗？”……
学长们一边说，还一边收缩圈子，凌凛直接被挤得贴在了牛岛若利身上。这是他第一体会到被“巨人”淹没的感觉。一米八的身高，在一群一米九甚至两米面前，就是个弟弟。
尤其是这群“巨人”刚刚进行了运动，身体已经被汗湿了。那味道……简直了。凌凛只能屏住呼吸。
在他被挤到窒息之前，他感觉到一只手臂搂住了他的肩膀，帮他和人群隔开了一段距离。
凌凛：呼~终于能呼吸了！
他靠在牛岛若利的胸口处，微微动了动鼻尖，发现他身上没什么味道。可能是因为他用的无香型沐浴露吧。硬要说的话，也只有衣服被太阳晒过的味道。
学长们被隔开后才发现，牛岛若利身边还有个人。
他们好奇地看着凌凛，问道：“你也是新入部的成员吗？”
凌凛连忙摇头：“不是，我只是陪哥来的。”
学长们：“哦~”
有一位对牛岛若利比较的学长，疑惑地问：“牛岛好像是独生子吧？”
牛岛若利点了点头，又将凌凛的身份解释了一番。
学长们注意到，这段时间牛岛若利的手一直没放下来，呈保护姿态，心里对他俩的关系有了判断。
是很要好的兄弟呢！
学长们往后退了几步，空出了安全距离，凌凛就稍微挣脱了牛岛若利的臂弯，一脸乖巧地站在他身边。
没聊多久，收到队员通知的教练已经赶了过来，然后激动地跟牛岛若利握手。
凌凛很自然地走到一边，防止再次被人群淹没。他算是看明白了，他哥在这个学校，是可以横着走的程度了。
当然了，牛岛若利不是那种性格，横行霸道这个词跟他沾不上边儿。
凌凛找了个空椅子坐下，看着一群人聊着聊着，直接往球场内走。牛岛若利也把外套脱了，一看就是准备运动了。
这就是运动员的交流方式，聊两句就要开打了。
不过他们没有打训练赛，而是进行了基础项目的测试。
然后，凌凛就见识到了国家队选手和普通选手的差距。
虽然牛岛若利不是在场中最高的那一个，但他的摸高绝对是最高的。跳跃力、滞空力、身体柔软度，这些能影响扣杀威力的因素，一个扣球的动作就能看出来差距了。他整个的扣杀动作，非常连贯，姿态看着极为美观，这说明动作十分标准。
不标准的动作不止做的人难受，观众们看着也觉得别扭。
据凌凛观察，校队里就没人能做到“标准”二字。哪怕他们之中也有人在职业球队里兼职，但俱乐部和国家队还是有区别的。有没有收到国家队征召，确实算判断实力的一种方式。
当然，这也不是绝对。就像原作里的及川彻，哪怕高中毕业后进了职业球队，还是没有被国家队的教练看到，成了沧海遗珠。
凌凛看了这么久，不由得开始担忧。他哥该不会要一拖六吧？
如果教练知道凌凛在想什么，肯定会气的跳脚。
就算队员的身体素质不行，但他们的实力还是很强的。打排球最重要的是配合！
而且，也得看跟谁比啊。
如果对手是牛岛若利，99%的职业选手的身体素质都比不过他，更别提大学生了！
所以凌凛的担忧，很没必要。
既然牛岛若利选择了这所大学，也就意味着他提前做过调查，包括排球队。有实力参加黑鹫旗杯的大学，可不能说弱。
第104章 陪伴很重要
牛岛若利的测试耗费了一下午的时间,凌凛就一直坐在场边等待。他也没觉得无聊，反倒是看的津津有味。
职业选手的测试结果，可不是想看就能看到的。
而凌凛就算没有听到他们之间的对话,也知道牛岛若利未来四年的校园生活应该是没问题了，说不定还能混得风生水起。
因为今天并不是正式训练日,球队的成员以及想要报名的新生都没有来齐,教练也不能一直扣着牛岛若利,只能恋恋不舍地把人送走。
回去的路上,凌凛问他对学校的印象，牛岛若利如实回答道：“我之前调查过，跟我想象中差不多。球队的状况比我想的要好很多，听说还有两位正选今天没来,但仅看今天在场的学长的状态,能多次闯进入黑鹫旗杯也是有原因的……”
听他吧啦吧啦说了一大堆，把学长跟教练都夸了一遍，可以看出他是很满意了。
凌凛听了也替他高兴。未来的队友们都很好相处，也是一种运气。
“决定了，为了庆祝你成功入学,今天晚上吃大餐！”凌凛挥了挥手，开心地说道。
牛岛若利：？
他疑惑道：“前两天不是才庆祝过吗？”
凌凛瞥了他一眼，说道：“那怎么能一样呢？那天是欢迎你来，今天是庆祝你上大学了,意义不同，吃得东西也不同！”
牛岛若利：……没想到一顿晚饭还能弄出这么多花样。
他犹豫道：“会不会太麻烦你们了？”一顿大餐,从准备到制作再到完工,两三个小时都算快了。而且叔叔阿姨工作也很忙，总是麻烦他们,牛岛若利很过意不去。
他不是愿意麻烦别人的人。
凌凛拍了拍胸脯，说道：“没关系，有我在呢！今天就让你们见识一下我的手艺！”
牛岛若利努力控制自己的表情，不让凌凛看出他心中的质疑。虽然已经吃过他做的面，还有饼干，但他真的能撑起一桌宴席吗？
四个小时后，凌凛用一桌子的美食向大家证实了他的实力。手擀面、蛋炒饭、披萨、薯条、炸鸡、炒花生米……虽然中西合璧、主食和下酒菜混搭，但好歹都装在盘子里，多少也算一道菜呢。
凌妈妈原本想吐槽一下儿子的菜单，但看到凌爸爸已经热泪盈眶，话到嘴边又憋了回去。
凌爸爸感动地说：“咱儿子真的长大了，都能置办宴席了！”
凌妈妈：……行吧，你说是宴席，那就算是吧。
凌凛举起倒满果汁的酒杯，说道：“来，让我们恭喜若利哥成为大学生，干杯~”
“干杯~”×3
大家豪饮一口之后，凌爸爸说道：“哎呀，今天是若利报名，再过几天就轮到小凛了。一眨眼，我们小凛也要上高二了呢。”
牛岛若利听到这儿，突然闪过一个想法。到了那一天，该不会还要庆祝一下吧？
果然下一秒就听到凌妈妈说：“儿子，你想吃什么？可以点单哦~”
“哦豁！”凌凛立刻说道，“我要吃酸菜鱼、麻婆豆腐、小炒牛肉……”
“停停停！”凌妈妈连忙制止，“你只是上高二，又不是高考，还真当自己可以吃席了？就给你点两个菜的权利，多了没有。”买菜不要钱的吗？！
凌凛眉头微皱，咬着筷子尖说道：“那我得好好想想。”
刚来几天的牛岛若利觉得非常新奇，他从没遇到过这么有仪式感的家庭，好像不管什么事儿，都能成为庆祝的理由。他从小到大也参加过不少宴会，但那都是合作商们利用各种借口组织的商业交流会，主题都是业务交流、人际交际，原本庆祝的意味早就消失得无影无踪。
但凌家这种，有事就大餐一顿的庆祝方式，虽然看着简单，但却十分温馨。也让牛岛若利不由自主地期待起了下一次。
凌凛还没开学，还能再浪几天。于是这些天，他都跟着牛岛若利去大学里玩，或者看他训练。
也不是他不想找其他朋友，可他们一个两个都已经开始训练了，相较之下，大学校门比较好近，他也就只能跟着牛岛若利了。
他还带上了自己的摄像机。
这当然是征求过教练同意的。
凌凛拍下训练过程，然后传给教练，方便他们复盘。而其中不重要的部分，比如基础训练等，凌凛就能剪辑一部分，发到网上。
于是，“热爱运动的运动废柴”这个账号，既成为牛岛若利的大粉之后，又有了成为他的站哥的趋势。
没看到在他的镜头下，牛岛若利比别人好看一百倍吗？要是没有爱，哪能拍的这么好？！
还有不少人猜测，能发出这么近距离的训练视频，博主肯定是牛岛若利的同学！
幸好牛岛若利的队友们和教练没有关注凌凛的大号，他的马甲还能再捂一阵子。
不过，兼职站哥的日子很快就结束了，凌凛也到了每日定时上学的时候了。
他上学的第一天，就让牛岛若利见识到了，什么叫“冲锋式起床”。
七点半一到，凌凛的房间里准时传出动静，他迅速穿好衣服，然后到卫生间洗脸刷牙，再以百米冲刺的速度冲到餐厅，快速解决提前放凉的早餐，然后拿起书包冲出家门。
整个过程用时十分钟。
这也是凌凛第一次没有正面跟牛岛若利打招呼，仅说了一句“我出门了”，就走了。
牛岛若利惊讶地一直保持着端着牛奶的姿势，直到凌凛出门。
对他这种提前规划好时间的人来说，这种急匆匆的状态永远不会出现在他身上，而他以前也没遇到过这个类型。现在亲眼见识了一番“像打仗一样的起床方式”，也算是开了眼了。
凌妈妈见牛岛若利被吓得愣住了，不好意思地对他笑笑，说道：“小凛他就是这样，非要赖到最后一秒。我都告诉过他很多次了，吃饭太急对胃不好，他就是不听。”
牛岛若利终于放下了杯子，轻笑道：“但看着很活泼。”
凌妈妈幽幽地叹了一口气：“就是太活泼了。一早上叮叮当当的，狗都被他吵醒了。”
她话音刚落，凌爸爸出现在了厨房门口。他打着哈欠说道：“哈~咱儿子走了？”
牛岛若利：……
他心里默默抱歉道：叔叔出现的时机太巧了，让他不得不联想到阿姨刚刚说的那句话。真的是对不起。
正式开学后，凌凛跟牛岛若利仅有的交流时间也就只有晚上了。他以帮迹部景吾准备学习资料为借口，拒绝了网球社的邀请，仍然找了一个轻松的“回家社”挂名，所以他四点之前就能到家。
而牛岛若利训练结束，至少要等到八点。
为了能跟他交流，凌凛也将晚饭时间往后推迟，这样两人一起吃饭，总能上几句。
幸好还有周末。这是牛岛若利为数不多的休息日，凌凛也尽量在这一天陪他在家，或者一起出门。
牛岛若利曾经说过，让他不用在意自己，可以跟朋友出去玩。
而凌凛却觉得，如果只留牛岛若利一人在家，是不是太孤单了？而且牛岛若利又不是在东京长大的，对这里应该没什么感情，所以他下意识地想要陪他。
凌凛完全忘记了，按照牛岛若利每年三四次来比赛或者集训的频率来说，他对东京一点儿都不陌生。而且他在东京的朋友众多，完全不会觉得孤独！
于是没有沟通过的俩人，就突然养成了一个习惯——周末必须陪着对方，在家也好，出门也好，反正要待在一起。
他们俩完全没有意识到有什么不对，这个习惯也持续了很多年，直到两人的关系变质，也没有更改。
时间过得很快，一眨眼就到了五月。从这个月开始，各种全国大赛的预选赛就开始了，大学生联赛也是如此。还有，黑鹫旗杯，也是在五月举行，所以牛岛若利的训练时长再次被拉长。
这段时间，凌凛上学时，牛岛若利已经出门了，而晚上回来的时间也变成了九点。因为太晚了，牛岛若利也不让大家等他一起吃饭，可这样他们就真的说不上几句话了。
凌凛单手托腮看着正在加餐的牛岛若利，无奈地说：“你们的训练时间也太长了吧？就算你身体素质好，也不能这么练吧？”
牛岛若利喝了一口汤，说道：“其实没有你想的多。各个项目训练之间都有半小时到一小时的休息时间，中午也有两个小时的午休时间，晚上训练过后拉伸时间也很长，所以一点也不累。我们的教练非常专业，他还辅修了运动医学，对我们的身体比我们自己还重视。”
“这样啊……”凌凛听完后放心了不少。他又问道：“你们学校又没有宿舍，中午睡哪儿啊？”
牛岛若利解释道：“因为学校的排球馆也承办比赛，所以是按照标准体育馆的要求建的。里面有休息室，还有医务室，都有可以躺的地方。而且空调设备齐全，睡在里面也不会觉得冷。”
凌凛有些嫌弃地皱眉。听上去好像挺不错的，但那么多人睡一间房，肯定还是会有影响的。别的不说，只要有一个人打呼噜，那大家都别想睡了。
听到凌凛的担忧，牛岛若利笑了下，说道：“打呼噜的学长们，被我们赶到同一间休息室里了，让他们互相折磨去。”说完，他还冲凌凛眨了一下眼。
从没见到他露出过这样的表情，凌凛一时间有些傻眼。
原来牛岛若利也会调侃人啊？！
第105章 调节很重要
别看牛岛若利好像胸有成竹的样子,但想参加黑鹫旗杯并取得好成绩，其实是一件很不容易的事。男排队伍中，只有上一年大学生联赛的四强队伍才有资格参赛。幸好去年的学长们够给力,成功打入大学生联赛四强，夺得了一个参赛席位。
而他们的对手,是前一赛季V1联赛前八强,以及V2联赛前四强。
大学生和职业选手的差距不用多言,一轮游的大学队伍比比皆是,能闯入高位圈就算是给大学生们争脸了。而目前为止，还没有大学生队伍获得过黑鹫旗杯的冠军。
所以牛岛若利的目标也没有定太高，能成为最后一个被淘汰的高校就可以了。
教练无语：“……这要求还不高呢？你怕是不知道，咱们学校进了几次黑鹫旗杯,基本上都是在第一轮就被淘汰出局了,最远的一次也不过就坚持到了第二轮而已。”
牛岛若利：“八强，也还不错了，下一次争取成为四强。”
教练：……现在都流行队员给教练画饼了？他都不敢想的事，就被牛岛若利随口说了出来。
不过，黑鹫旗杯的参赛队伍也就只有十六支,牛岛若利画的饼其实不算大，教练内心也对此抱有期待。
可惜的是，哪怕鸡血打得再足，不到两个月的训练时间,并不能让牛岛若利彻底融入球队中，今年的黑鹫旗杯还是止步于第一轮。
对此,大家表示已经习惯了。他们来不及伤感,就迅速投入了大学生联赛的地区预选赛中。只有今年八月打入大学生联赛的四强，才有机会参加明年的黑鹫旗杯。时间紧迫,他们可不能因为一场大赛结束了而懈怠。
为了明年的参赛资格，他们仍需努力。
第一次面对成年的职业选手，牛岛若利并没有胆怯，虽然只是一轮游，但他所展现出来的实力已经超过了一些职业选手，在场观赛的职业球队的经理们，心里也都有了一些想法。
而与牛岛若利同一届的选手们，有一些高中毕业后就进入了职业球队——比如及川彻，但并不是每一支队伍都有魄力让刚入队的新人上场，所以他们被压在了饮水机旁，成了替补。而那些同样选择进入大学的——比如木兔光太郎，他去的那所大学去年并没有获得黑鹫旗杯的参赛资格，所以没有上场。
于是在外界眼中，去年在青奥赛上获得亮眼成绩的选手们，在进入成年组后就集体失声了，仅有牛岛若利一个独苗苗闯了出来。
这种事情在体育圈并不罕见。未成年时是惊才绝艳的天才，跨入成年的那道坎，就泯灭于人群中了。
不过仅间隔几个月就断定其他选手的未来，显然是不准确的。以及川彻为代表的新生职业选手，正在虎视眈眈地盯着首发的位置，说不定某一天就突然上位了。
凌凛现场观看了黑鹫旗杯的比赛，有点担心他因此受到影响。不过赛后看到牛岛若利平静如初的表情，他就知道这点儿失利在牛岛若利心里算不上什么。
要想看到他比较大的情绪波动，可能比登天还难。
虽然牛岛若利不需要心理治疗，但凌凛还是增加了陪同他的时间，具体表现在，以前一放学就回家，现在反而绕路去大学里等他。
牛岛若利的队友对此表示不解：“你弟弟是怕你晚上回家太晚，半路被人拐走吗？”
牛岛若利淡淡地瞥了他们一眼，说道：“羡慕就直说，不用做这种没意义的猜想。”
队友嗤笑：“这有什么好羡慕的？又不是女生。有女生等才让人羡慕呢！”
牛岛若利说道：“可你连愿意等你的人都没有，还挑男女？”
队友们：……人艰不拆。
又是等到八点多的一天，两人趁着月色回家，牛岛若利突然开口道：“多谢你每天来陪我，我的情绪已经调整过来了。八点回去还是太晚了，你不用特地来等我了。”
凌凛听到第一句，有些怀疑自己的耳朵。他向前快走了几步，超过牛岛若利，然后转头看他，见他表情认真，才确定他说的是真的。
原来牛岛若利也会有心情不好的时候！
话说，他脸上一点都看不出来啊！真的不会发展成什么疾病吗？
片刻的沉默后，凌凛说道：“心情不好就要说出来，你不说，别人怎么知道呢？”他停下来，认真地看着牛岛若利，说道，“我可不会读心术，没办法每次都能察觉到你的情绪的。”像这一次完全就是巧合。
皎洁的月光下，少年的表情格外的认真，让牛岛若利不得不重视这一次对话。
他的成长环境，其实是古板且严肃的。从小在日式古建筑里长大，祖母和母亲都是女强人，也少有笑脸，对他的教育能用“严苛”来形容。他仅有的、能放松的时间，就是和父亲一起打排球的时候。可父亲是赘婿，面对祖母也会下意识地气弱，并不能改善他的学习环境。
照祖母的话说，他一个运动员，学习成绩本就不好，可不能影响到儿子。所以，其实在初中之前，牛岛若利的家人并不想让他走职业道路。
为了说服家人，他做了很多努力，首要的就是不能放弃学业，必须考上有名的公立大学。这一点，他已经做到了。
也就是去年他成功入选国家队，牛岛家才真正正视他所选择的未来。
在家庭环境的影响下，牛岛若利也养成了不将情绪放脸上的习惯，又因为有些话无处宣泄，他的心态反倒变得非常平和。反正说了也不会有太多改变，干脆别去想了。
没有走上压抑自己内心的道路，只能说他天生心大。
可即便是再心大的人，也会有情绪低落的时候。
以往这些情绪，他都是独自消化，可能过个几天就好了。现在却有人告诉他，心情不好是可以说出来的。
那说出来之后呢？会有人开导他，帮他排解情绪吗？
凌凛的表情告诉他，他会这么做的。
牛岛若利沉默良久，然后上前一步，抬手揉了揉凌凛的脑袋，低声道：“我知道了。”
“哎呀呀！”说是揉，其实可以叫搓了。凌凛随着他手部的动作摇头晃脑，差点没站稳，一时间竟分不清牛岛是在感谢他，还是在借机欺负他。
他正要抗议的时候，牛岛若利已经松开了手，大步往前走了。
凌凛连忙小跑着跟上。
“你慢点。腿长了不起啊！”
“那确实挺了不起的。”
凌凛震惊地转头，不可置信道：“……你是谁？你是被什么东西给附身了吗？”
牛岛若利：……
他抬手敲了凌凛额头一下，说道：“我在你心里是什么形象？”
凌凛捂着额头嘟囔道：“反正不是能给人当捧哏的形象。”
从这一晚之后，凌凛跟牛岛若利之间的相处就更加随意了，两人说话也少了客套，吐槽的话也多了起来。他也终于知道牛岛若利为什么被称为“天然黑”了。
这不是“天然黑”，这就是懒得遮掩的真实。那小嘴，跟淬了毒似的，说什么都一针见血。
幸好他这习惯没用在凌凛身上，不然凌凛总有一天要被气吐血。
时间慢慢走过，牛岛若利他们队成功获得大学生联赛正赛的资格，时间一眨眼就到了暑假。
暑假，不管是哪个年级，即使到了大学，体育社都会组织集训。而凌凛因为不想一个人待家里种蘑菇，厚着脸皮作为编外人员，跟随牛岛若利他们队一起去参加集训了。
当然，他不参加运动，只是作为后勤人员参加。
作为大学生队伍中的劲旅，他们要有劲旅的排面，两个女经理，就是他们队能在其他队伍中抬起头的存在。
每次出去比赛的时候，他们的女经理可比牛岛若利受对方重视！
毕竟，牛岛若利这种级别的选手，别的队轻易招不到；但是女经理，只要努力一下，应该也是能招到的吧？
凌凛：那你们为什么到现在都没有呢？
对方：……扎心了。
集训的时候，教练带着队员们出去训练了，民宿里就只留下两位女经理和凌凛一起准备午饭。
两位学姐可开心了，谁不喜欢清纯男高呢？上了大学的男人已经“老”了，还是男高可爱~
尤其是跟懂礼貌的小男生一起工作，感觉自己都年轻了好几岁呢！
凌凛不知道自己成了学姐们“返老还童”的灵药，他还在努力扮演助手的角色。但当他看到两位学姐拿着刀姐晃晃悠悠地切土豆的模样，吓得连忙抢过她们手里的刀。
这样用刀，手指头都要被切掉了！
两位学姐明显不会做饭，凌凛只能主动接过主厨的位置。让辛苦训练半天的学长们吃不明物体，他有点于心不忍。
之后，厨房就成了凌凛的舞台。
被赶到门口的学姐们，表情从惊讶到震撼，再到痴迷，完美展现了“会做饭的男人最有魅力”这句话对她俩的影响。
于是，等一群人辛苦训练回来，发现自己的经理们对他们不理不睬，却对那个外来的小子嘘寒问暖时，顿时心生危机。
失策了！就不该带这小子来的！
不过，等他们吃上凌凛做的午饭，又重新变了一副嘴脸。
有奶便是娘，有饭便是爹！爹啊！我是你失散多年的亲儿子啊！为了庆祝咱们重逢，晚上能吃咖喱猪扒饭吗？
突然收获了一堆比自己还大的儿子，凌凛：……别乱认爹啊！
第106章 肤色很重要
其实,就算学长们不叫凌凛爸爸，他也会满足他们的要求的。做大锅饭，咖喱其实更好做,炸猪排也不麻烦，他还乐得省事呢。
一顿饭成功收服了牛岛若利的队友们,凌凛在这群大学生之间混得更开了。
大家都是年轻人,说着说着就不免会聊到感情问题。
学长A问：“小凌有没有谈过女朋友？”
学长B抢答道：“不可能没有吧？你们看他那张脸。”
一群人齐刷刷地转头盯着凌凛的脸看,然后就听到学长B幽幽地说：“长成这样,早就获得了优先择偶权，跟我们这群大猩猩可不一样，他的情书说不定都是按沓收的。”
学长们：……谁是大猩猩？！
不过，他们也觉得学长B没说错,长得这么帅,怎么可能还是单身呢？
凌凛听后，不好意思地摸了摸鼻子，说道：“我还真没谈过恋爱。连情书都没有收过。”说着说着，他的眼神有些漂移，看上去有些心虚。
凌凛确实没交过女朋友,但跟他告白的人可不少，尤其在迹部景吾不在学校的日子里。月亮不在家，周围的星星就亮了起来，不少人发现了他的光芒,主动拦截告白。还有人选择当面或者背地里给他送情书，但他全都拒收了。
可不就是没收过情书嘛！
“诶？怎么可能？！”众人全都不可置信的模样,“你们学校的女生眼光这么高的吗？连你都看不上？！”
凌凛更加不好意思了。他只能说道：“其实,是我不想谈恋爱。我现在的主要精力，还是放在学习上。”后一句,简直就是掷地有声。
众人：……
可能是国情不一样，日本这边学生谈恋爱已经是常态了，反倒是没谈过的比较稀奇。
凌凛一脸淡定。没谈过恋爱有什么好奇怪的，他就不信在场的学长们都有恋爱经验，如果真有，那那几个就不会把两位女经理看得那么紧了。而且，不说别人，牛岛若利肯定也没谈过！
果然，在学长们怂恿凌凛“高中毕业前体验一下学生时期的恋爱”时，牛岛若利说话了。“爱情会分散注意力，在学习的紧要阶段，最好还是别谈恋爱。”他顿了顿，又说，“学长们如果在高三的时候搞对象，那还能考到现在的大学吗？”
周围瞬间寂静。
他们学校的分数线在那儿呢，能考上的都不是一般人，付出的努力也不比别人少。如果有人能一边谈恋爱，一边考上他们学校，那就是妥妥的学霸了。
一位学长突然仰头长叹道：“唉~我就是因为被分手了，想要让她后悔，才在最后一年奋发努力，考上咱们大学的。”
他的八卦顿时引起了周围人的兴趣。
学长用力地眨了眨眼，似乎是在憋泪。他瘪了瘪嘴，捂着脸说道：“算了，不想说。”
可他的死党们却不肯放过他，勾着他的脖子谈交情，势必要帮兄弟“抚平”伤疤。
凌凛：……多么感人的兄弟情啊！
话题拐到了别人身上，凌凛成功逃过一劫，然后找借口逃了出去。
民宿附近有条河，凌凛顺着河边小路慢慢走，现在天气还没有那么闷热，晚风吹拂在身上十分凉爽，比躲在空调间里舒服多了。
走着走着，他停在一座小桥上，低头看着水中的月亮。
看到月亮，他又联想到了学长们的问题，为什么不谈恋爱呢？
没有遇到喜欢的。仅此而已。
递一封情书、说一句“我喜欢你”，就能打动从未见过面的陌生人吗？反正是打动不了凌凛的。他甚至觉得，这种因为被人告白就答应跟对方交往，才是不负责的做法。
以后他谈恋爱，一定会在了解对方之后再采取行动。
对，比起被告白，他更想自己主动去追。大男人，怎么还能让女生主动呢！
凌凛在莫名其妙的地方，有点大男子主义。
这时，一道熟悉的声音从他背后响起：“你在想什么呢？”
凌凛微微侧头，看着来人说道：“没什么。随便想想。”
牛岛若利走到他身边，双臂撑在栏杆上看着水面，嘴里问道：“是在想学长们说的话吗？你其实不用听他们的，每个人都有自己的人生道路，并没有人规定到什么年龄就该做什么事。谈不谈恋爱都是你自己的选择。”
凌凛好奇地看向他，问道：“那你不谈恋爱，是因为想把精力都放在排球上？”可是听说及川彻就谈过好几个，但也没影响人家增长实力啊。
呃……也或许因为及川彻训练太努力了，所以女朋友们都成了过去式。
牛岛若利突然沉默了一瞬，说道：“是不想。但其实也没人跟我告白过。”
“噗~”凌凛忍不住笑了出来。确实，他很难想象会有女生胆大到跑到牛岛若利面前告白。感觉被他瞪一眼，就会吓得忘词了。
凌凛安慰地拍了拍他的肩膀，说道：“没关系，以后会有的。”年少不知好歹，再过几年，牛岛若利恐怕就会成为一部分人眼中的香饽饽了。
牛岛若利听了并不觉得开心，他微微皱眉道：“麻烦。”
“那你还准备孤独终老了？”凌凛哭笑不得地说，却发现牛岛若利似乎真的在考虑这个可能性。他连忙制止对方胡思乱想，说道：“顺气自然就好。你现在好好拼搏事业，说不定根本就不需要你去争取，缘分就从天而降了。”
牛岛若利直起上半身，抬头看着天空，没有把凌凛哄小孩的话放在心上。
天上不会掉馅饼，同样的，天上也不会掉良缘。就算一份良缘送到了眼前，不用心维系，也很快就会消散。
这是他从父母身上学到的经验。
他知道父母曾经的感情很好，富家千金和运动员，在外人眼中，怎么看怎么不搭。他们虽然冲破困难结合在一起，但最终还是因为各种压力，导致两人之间的隔阂越来越大，最后到了无法修复的地步。
两人分开之后，关系倒缓和了不少。
虽然那时候牛岛若利还小，但他也明白了，感情是需要维系和保养的。一味地消耗，只能让两人之间的矛盾越来越多。
也因为这样，他对爱情的看法也变得十分慎重。
别说没人跟他告白了，就算有，他也不会答应的。他不是一见钟情的类型，不可能见一面就跟人交往的。
牛岛若利在心里暗自决定：如果以后真的要结婚，一定要对对方很了解了，才能求婚。他要的是细水长流的婚姻，而不是一时头脑发热产生的短暂的激情。
心中对未来有了模糊的规划，牛岛若利顿时觉得肩膀都放松了下来。
这时，天空中忽然快速划过一道亮光。
“啊！是流星吗？！”凌凛激动地抬起手，“你看到了吗？”
牛岛若利沉声道：“不一定是流星，也可能是掉下来的卫星。”
凌凛无语道：“……我觉得，天上掉下来的、可以发光的，都能称为流星！”他觉得牛岛若利真的没有浪漫细胞，这种时候只要应和他就好了嘛！
“可惜，刚刚没来得及许愿。”他遗憾道。
牛岛若利这会儿学聪明了，没有说什么“向流星许愿是骗人的”之类的话。
他微微低头，发现凌凛的表情是真的很遗憾。他想了想，说道：“那我给你买个蛋糕吧。”
凌凛疑惑地转头看他，问道：“为什么要买蛋糕？”
牛岛若利正色道：“蛋糕可以点蜡烛，也可以许愿的。”
凌凛：？？？那仅限于生日蛋糕吧？！
凌凛被牛岛若利“天才”的想法给惊到了。一般人还真想不到！
他轻笑着摇了摇头，心想：牛岛若利是怎么做到既有点浪漫，又有点傻气的？
“怎么了？不想要蛋糕吗？”牛岛若利想了想，又说道，“那给你买个烟花棒吧，也挺像的。”
凌凛彻底憋不住了，捂着肚子笑出了声。“若利哥，你也太可爱了吧！”
牛岛若利皱着眉，觉得“可爱”这个词跟他完全搭不上边。但凌凛笑得前仰后合，完全听不见他的抗议。
算了，也没必要为了一个词争。
两人最后什么都没买，两手空空的顺着河道边走了回去。
民宿内，学长们已经八卦完了，一个个都已经泡好澡回房休息了。就剩下凌凛和牛岛若利没洗澡了。
虽然最后水不太热了，但不用跟一群人挤，也挺好的。
凌凛拿着洗漱用品走到浴室，一开门就对上了牛岛若利宽阔的后背。
喔！这背肌！没有衣料的遮挡，看得更清晰了呢！
正在脱衣服的牛岛若利听到背后的脚步声，知道是凌凛来了。但之后又没了动静。他疑惑地转头看向凌凛，一边将衣服从手臂上脱下来，一边问道：“怎么了？”
“没什么。”凌凛努力控制自己的视线不往牛岛若利的胸口飘，走到他旁边的柜子放下干净的衣服，一边脱衣服一边说，“我以为我是最后一个呢。”
牛岛若利脱裤子的手顿了顿，问道：“你不习惯跟别人一起吗？”有些人注重隐私，不愿意跟别人一起洗澡，可以理解。
“那倒没有。”凌凛脱下短袖，瞥了牛岛若利一眼，然后叹息道，“就是少了衣服的遮挡，让我输的更加惨烈了些。”
牛岛若利下意识地往凌凛身上看了一眼，然后沉默了。
看着瘦弱，但白嫩嫩的，肚子上还有软肉……他上小学之后，就没有再见过这样的体型了吧？
这还是练了一段时间的塑形运动之后的效果。
想了半天，牛岛若利憋出来一句话：“你比我白。”
跟其他运动员比起来，牛岛若利其实不黑。因为排球是室内运动，他们大部分训练也都在室内，所以没有别的室外运动夸张。可跟凌凛比起来，两人的色差就比较明显了。不算黑的牛岛若利，硬生生被凌凛的冷白皮衬托成了古铜色。
凌凛幽怨地看了他一眼。
男人比黑白，有什么意义？！
第107章 庙会很重要
在牛岛若利换下所有的衣服后,凌凛更是输的彻底。
再给他十年，他也长不到那种程度。
于是，他只能抱膝泡在水池里,给自己保留最后一丝尊严。
牛岛若利见他这幅模样，还以为他觉得冷呢,还问他要不要离出水口近一点。
凌凛用力摇头。出水口就在牛岛若利身边,他才不想靠过去找不自在呢。
两人沉默地泡了一会儿,在气氛变得怪异之前,牛岛若利率先离开了。他觉得凌凛可能是不好意思跟别人一起洗澡，只是不好明说而已。于是，他主动离开，能让凌凛自在一点儿。
凌凛还不知道牛岛若利这么快洗好是为了给他腾地方,不过当人家离开后,他确实自在了不少。他心想：若利哥的压迫感真的太强了，跟他一起洗澡真的压力山大。
这间名宿不算大，十几个成员肯定做不到没人一间房，除了教练和两位学姐有单独的房间，其他人都是四五人一间,一起打地铺。因为凌凛是牛岛若利带来的，所以两人的床铺被安排在了一起。
然后，向来睡觉安稳的牛岛若利，体验了一把半夜被人揍醒的感觉。
他迷迷糊糊地摸着有些疼的脸颊,发现胸口上压着一只手臂，侧过头一看,距离他半米远的位置上已经没人了,凌凛不知道什么时候滚到了他的被褥上，手臂和腿都架在了他的被子上。
而就这么一会儿时间,凌凛又抬手往空中挥舞了一下。
牛岛若利：……他还是第一次见到有人睡着了还这么爱动的。
为了防止自己再被打，牛岛若利伸手将被凌凛遗弃的薄被勾了过来，然后帮他盖好，又掖了掖被角，让他的手脚都盖在被子下。
不过，这种程度显然没法控制住凌凛。他在睡梦中实力大涨，很容易就挣脱了被子的束缚。牛岛若利无奈，只能用被子把他卷起来，然后抱在怀里不让他乱滚，好歹是控制住了。
凌凛正做着美梦。他梦到自己成了一代大侠，飞檐走壁的功力无人能及，但就在他和一群江湖中人争夺“武侠世界最快的男人”的称号时，他突然被人偷袭，然后一时不察被人用绳子绑了起来，无法动弹，直接失去了比赛资格。
凌凛那叫一个气啊！拼命想要挣脱绳索，但绳子却越绑越紧，一点都找不到钻空子的地方。
就在比赛结束的那一刻，凌凛醒了。
被气的。
意识逐渐回笼，他终于察觉到自己原来是在做梦。他就说嘛，那种不正经的称号，他怎么可能会想要？！
凌凛整个人放松了下来，然后发现自己动不了了。
借着窗外微微的亮光，他低头一看，自己不知道什么时候被卷成了毛毛虫，还被一只大手箍住了腰，动弹不得。
怪不得他在梦里被人绑住了，竟然是受到了现实的影响。
不对，这不是重点！
为什么牛岛若利要把他卷成毛毛虫抱怀里啊？！他难道有抱着东西睡觉的习惯吗？
夏季的薄被，即便裹了两层也没有多厚，至少凌凛能清楚的感受到后背传来的热度。
呃……练体育的人，体温都这么高吗？他感觉自己都快被捂出汗来了！
但他又不敢乱动，生怕把牛岛若利惊醒。
昨天训练已经很累了，再不让他好好睡觉，那多不礼貌啊！
一直维持一个姿势不动，凌凛很快又有了困意。他在不知不觉中放松了身体，靠在牛岛若利的胸口再次进入梦乡。
这一次没有再做奇怪的梦，只是再次睁眼的时候，房间里就只剩下他一个人了。
其他人早就起来晨练了。
牛岛若利在起床后，似乎帮凌凛调整了姿势，他重新睡回了自己的床位上，被子也盖得好好的。要不是他确定自己中途醒来过一次，还真会以为之前被裹成毛毛虫是在做梦呢！
如果两人都以刚才的姿势醒来，还不知道会尴尬成什么样子呢。
坐在被窝里的凌凛挠了挠头发，心想：若利哥还真是贴心，给他保留了面子。
凌凛逐渐清醒，也想明白了为什么会被卷起来。他知道自己睡觉是什么德行，昨晚上恐怕又打了一套拳，才逼得牛岛若利不得不这么做。
不过，既然牛岛若利没有将事情说出来的意思，凌凛也乐得假装不知道。之后几天，再次在牛岛若利怀里醒来时，他已经十分淡定了。
集训合宿的时间很快就过去了，紧接着就是大学生联赛。经过一个学期的磨合，牛岛若利跟队友们的默契程度不说达到最佳，也有了八成，从第一轮开始就势如破竹，每一场都是以两局连胜的优势晋级，最后也顺理成章地获得了本届的冠军。
距离他们学校上一次夺冠已经过去十几年了，教练也换过两任了，本届能夺得冠军，离不开牛岛若利的贡献。学校也格外大方，给他们批了不小的奖金。
对于已经拿过国家奖金的牛岛若利来说，这笔钱其实算少的了。不过公立学校经费有限，能发奖金就说明了校方的重视，象征意义比实际意义大。
这笔钱牛岛若利还没捂热就花了出去，他遵循着凌家“喜事就要庆祝”的原则，用奖金带着凌凛一家出去吃了一顿大餐。
凌爸爸表示：没想到来日本这么久，吃的最贵的一顿竟然是由小辈请客。这算不算啃小了？
凌妈妈：知道丢脸就好好工作，争取重新把场子找回来。
凌凛：吃我哥的大户，不丢人！闷头炫饭.jpg
当然，牛岛若利也没有忘记自己的父母和祖母，给他们邮寄了一些礼物过去。万一被他爸知道他请凌叔叔吃饭，说不定又要半夜打越洋电话跟老朋友“叙旧”了。
很快，暑假也到了尾声，凌凛收到黑子哲也一起去看庙会的邀请。庙会就在他们家附近，最近比较空闲的牛岛若利也被凌凛拉了出来。牛岛若利跟黑子哲也相互打了个招呼，然后就聊起了高中各个队伍的近况。
今年的冠军是鸥台，亚军是井闼山。而枭谷因为少了木兔光太郎这个强力主攻，并没有蝉联IH冠军，不过他们还是凭借深厚的底蕴，保住了四强的位置。
而黑子哲也今年依旧获得了“最佳自由人”的称号。
去年打败白鸟泽进入全国大赛的乌野，今年却没有获得IH资格。今年宫城县的代表是拥有“铁壁”的伊达工业。不过，伊达工业的防守虽强，但攻击力较弱，最后止止步于全国十六强。
而白鸟泽，去年的春高和今年的IH都没有闯入全国，似乎有了衰落的迹象。
牛岛若利却并未觉得丧气，他说道：“五色是有能力的，他一定能带领白鸟泽走向全国的。”
凌凛咬苹果糖的动作一顿，不着痕迹地看了他一眼。
可是，一直到五色工毕业，白鸟泽一次IH和春高都没打进过。站在他的角度上看，天才前辈能带领球队打入全国，毕业前还把队伍托付给了他，结果他却没进过一次全国大赛，辜负了前辈的嘱托。
这也太虐了吧！
话说，五色工毕业之后还能走上职业道路，也算是心志坚定了。一般人受到这样的打击，恐怕就一蹶不振了。
牛岛若利和黑子哲也聊着聊着，发现凌凛突然停下了吃东西的动作，于是问道：“怎么不吃了？不好吃吗？”
凌凛看了眼手里的苹果糖，味道确实不咋样。糖是糖，苹果是苹果，混在一起一点儿都不好吃，比起拔丝苹果，更是差了好几条街。
可钱都花了，不吃岂不是浪费？
凌凛左脸写着“不想吃”，右脸写着“怕浪费”，纠结的表情让人看了想笑。
然后，他手中的苹果糖就被人拿走了。
凌凛惊讶地看着牛岛若利两三口解决苹果糖，然后顺手把剩下的苹果核和杆子丢到了路边的垃圾桶里。他咽下嘴里的东西，说道：“确实不太好吃。太甜了。”
凌凛抿了抿嘴，苹果糖糖衣的黏腻感还留在嘴唇上，舌尖舔到依旧能品尝到甜味。他说道：“我也这么觉得。”
站在一边的黑子哲也看了看凌凛，又转头看看牛岛若利，觉得自己的存在感好像还能再低一点。不，或许他就不该跟他们一起过来。
三个人慢悠悠地逛着庙会，气氛也变得微妙起来。
等凌凛再次回头的时候，已经看不到黑子哲也的人影了。“阿哲又被挤到哪里去了吗？”他疑惑道。
“可能吧。”牛岛若利的体格看上去就很不好惹的样子，一般人都绕着他走，所以他周围空了好大的空间，凌凛也因为站在他身边，受到了同样的待遇。
但黑子哲也就没那么好运了。他存在感低，哪怕站在牛岛若利身边，也会被路人挤到，然后在不知不觉中被带到远处。
凌凛给黑子哲也打了个电话，确认人没丢，然后约好去庙会最高处等放烟花。
或许是因为这是夏季最后的庙会了，来看烟花的人格外多。凌凛和牛岛若利好不容易挤到一个位置，但想在这么多人里找到黑子哲也，那是不可能的了。
于是，他们只能各看各的。
这会可没有不敢往牛岛若利身上靠的人了。为了一个位置，哪怕身边是相扑运动员，大家都要想办法把他挤瘦的。
凌凛不知道被人踩了多少下，就在他在心里为自己鞋哀叹时候，突然腰间一紧，视野瞬间拔高。
他被牛岛若利举了起来！
他震惊地低头，刚想挣扎着下来，就听到牛岛若利说：“开始了。”
凌凛下意识地抬头。夏日最后一场烟花秀，在空中绚丽地绽放。
第108章 养生很重要
凌凛双手扶着牛岛若利钳在他腰间的手,浑身僵硬不敢乱动。
周围人连烟花都不看了，纷纷对他们投来震惊的视线。他们并不惊讶于凌凛这么大的人了还要举高高；而是被牛岛若利的臂力给震撼到了。
一个一米八的大男人就这么举起来了，这让扛不动三十斤大米的男人情何以堪？
凌凛察觉到周围人的视线,连忙扭着身体就要下来。“哥，大哥！你快放我下来！”
牛岛若利见他是真的不乐意,只能顺从地将人放下。
踩到地面后凌凛终于觉得踏实了。果然,人还是要“脚踏实地”的。
他抚了抚砰砰直跳的胸口,问道：“你干嘛把我举起来？”
烟花绽放的响声掩盖了他的声音,牛岛若利听不清他在说什么，只能朝他那边微微俯身，问道：“你说什么？”
凌凛加大音量又问了一遍。“我说，你干嘛、把我举起来？”
这下,牛岛若利听得很清楚。他抬手指了指前方,说道：“我怕你被挡住视线。”
凌凛顺着他指的方向看过去，只见几个小朋友，坐在他们父亲的肩膀上，一手扶着父亲们的脑袋，开心地不得了。
凌凛额头挂下一串黑线。其实他的身高已经算是鹤立鸡群了,就算被几个小朋友挡住视线，但也完全没有举高高的必要啊！
牛岛若利这是把他当成小孩了吗？
他转头对上牛岛若利的视线，也说不出什么抱怨的话，只能带着一丝窘迫说道：“下一次记得提前跟我说一声。”突然搞袭击,他也被吓得不轻。
牛岛若利点了点头：“好。”
之后，两人就安静了下来,抬头静静地欣赏着烟花秀。
不止怎么得,凌凛觉得今天的烟花放得有些急促，爆炸声接连不断,连带着他的心跳都在加速。夏末的风还带着闷热，他感觉自己的脸颊都被吹热了。
短短十几分钟的烟花秀，凌凛热出了一身汗。幸好他今天穿的黑色的短袖，加上夜色渐浓，没人发现他的衣服已经被汗水浸湿了。等他们走回家，他的衣服早就被夜晚的风给吹干了。
回到家，凌凛直接往楼上冲，边跑边说：“今天太热了，我先去洗澡了！”
牛岛若利微微皱眉，心想：热吗？他怎么觉得比前几天晚上凉快多了？
凌凛热得不行，温热的水流接触到皮肤，只觉得加剧了体温，于是，他将水龙头转到凉水的方向，冰冰凉凉的凉水瞬间冲走了身体上的热度，同时也带走了他心里的燥热。
啊~冲凉好舒服啊~
凌凛现在是开心了，但第二天就开心不起来了。
他发烧了。
他额头贴着冰贴，满脸潮红地躺在床上，嗓子疼得一句话都说不出来。
他觉得自己现在可以去演安陵容，“宝娟、宝娟，我的嗓子怎么了？”演起来肯定没有违和感。
可惜陪床的牛岛若利不懂这个梗，凌凛只能按下自己的表演欲。
牛岛若利不知道床上已经不能动弹的病人，心里还有一个演员梦呢。他皱着眉看着手中的水银温度计，沉声道：“38.5℃，温度有点高了。要不我们还是去医院吧？”
凌凛摇了摇头，用眼神示意他自己没事。他刚吃了退烧药，药效还没发挥呢，等一等就好了。
牛岛若利拿他没办法，只能说道：“如果中午还不退烧，我就带你去医院。”
凌凛缓缓点头。
放假的时候，凌凛一般都会睡懒觉，但无论再怎么赖床，九点多也起来了。可今天一直到十点都没见人下楼。
牛岛若利觉得奇怪，主动敲了敲他的房门。连敲几下门内都没动静，他心中一紧，连忙推门而入，然后就看到凌凛板正地躺在床上，脸颊憋得通红。
对于一个睡姿不好的人来说，睡得笔挺就是有问题，更别说脸还那么红了。
牛岛若利立刻上前摸了摸他的额头，烫得他下意识地缩了缩手指。意识到凌凛在发烧后，他马上找衣服，准备帮凌凛穿好，然后送人去医院。
凌凛迷迷糊糊中醒来，第一时间察觉到自己生病了。他拒绝去医院，艰难地说出家里药箱的位置，让牛岛若利先给他喂一颗退烧药。
凌凛虽然不爱运动，但体质不错，从小到大都很少生病去医院，偶尔感冒发烧，也都是一颗退烧药就能解决的问题。他也不想折腾自己和牛岛若利，吃了药居家观察就行。
可牛岛若利不了解他的情况，觉得凌凛可能是害怕打针所以才不去医院的。既然凌凛不想去，那他只能时刻陪在他身边，以防病情加重。
幸好凌凛的身体很争气，药效上来后，很快就退烧了。
牛岛若利看着回归正常的体温，也松了一口气。
已经睡过一觉的凌凛精神好了不少，不过嗓子还没恢复，他用气音说道：“哥，我饿了。”
可不饿嘛！昨晚在外面走了那么多路，今天的早饭和午饭又都没吃，他的肚子早就开始抗议了。要不是他现在依旧四肢酸软，他能立刻爬到厨房里猛炫一碗饭！
“那你等一会儿，我去给你做饭。”牛岛若利可不敢给凌凛吃不好消化的东西。他煮了一砂锅日本人感冒必吃的韭菜粥端了上来。
韭菜切细混在粥里，看着有点像葱花。牛岛若利也不知道跟谁学的，还在里面加了鸡蛋，变成了韭菜蛋花粥。
别说，蛋花的模样还真不错，没有把粥变得更浑浊。
凌凛试探地尝了一口，眼睛微微睁大。
味道竟然不错！
可能是因为感冒了嘴里没味儿，韭菜原本浓烈的味道被压制了很多，蛋花让粥变得更顺滑，少许盐稍微刺激了凌凛的胃口，让他不知不觉就吃下去小半锅。
“好吃~”凌凛放下勺子，遗憾看着剩下的粥，说道，“不过我真的吃不下了。”
看出来他是真的很喜欢了。
牛岛若利：“……也没让你全吃完。”胃容量又不会因为生病而变大，凌凛平时饭量就一般，怎么吃得下一锅粥。
不过，剩下的粥也没有浪费，牛岛若利直接接过来自己吃了。
凌凛：……
幸好没有用同一个勺子，不然他还真怕把感冒传染给他。
胃里充足后，凌凛的困意又涌了上来。再次睡了几个小时，他就已经彻底康复了。
当然，嗓子还有点紧。
牛岛若利对他的恢复能力表示惊讶。
其实，这就是因为凌凛只是着凉而已。如果是病毒感染，那可没办法好得这么快。
而在外辛苦工作一整天的凌爸爸和凌妈妈，晚上到家才知道儿子病了一场。他们也很庆幸家里还有一个人，不然凌凛可能烧傻了都没人知道！
得知凌凛昨晚冲了凉水澡，凌妈妈立刻伸手狠狠揪着他的耳朵，说道：“你这小子，对自己的身体没点儿数吗？大晚上的怎么能冲凉？！”
凌凛龇牙咧嘴道：“唉~疼疼疼~妈，我错了！我再也不敢了！”他以前又不是没干过这种事，哪知道这次就中招了？
“该！”凌爸爸跟凌妈妈站在了统一战线，然后开始念叨老祖宗的养生经，“夏天不能用冷水冲凉，更不能从头到脚浇下来，更容易寒气入体……”
凌凛好不容易把自己的耳朵从妈妈的手里拯救出来，还得听老爸念叨，觉得脑袋好像又开始发晕了。他听得眼神发生，一转头却发现牛岛若利一副认真听讲的模样，还时不时地点头应和。
凌凛：？
他问道：“你信这个？”
“当然。”牛岛若利惊讶地看向他，说道：“虽然中医上的很多养生法看着没有科学依据，但经过数千年的总结，能流传下来的一定都被证实过是有效的。没有什么比经验更宝贵。‘家有一老如有一宝’也是差不多是这个意思。”
凌凛没想到自己竟被外国人教育了。不过，日本确实重视中医的研究和发展，对于一些口头经验奉为圭皋也就不稀奇了。
而且牛岛若利家里本就作风老派，说不定家庭医生都是把脉看病的呢。
当然了，牛岛若利更关注如果保养身体，这有利于延长他的职业生涯。他相信，中西结合的保养方式一定能让他在运动场上多留几年。
凌爸爸突然找到了知音，话匣子就关不上了，两个人坐在客厅里聊了好久，茶水都续了好几壶。虽然大部分时间都是凌爸爸在说，但牛岛若利认真倾听的模样，也给了凌爸爸分享的欲望。
没想到这俩人竟然还能有共同语言，他们这一晚上说的话，比过去半年都多。
凌凛不耐烦听这些，捂着脖子，说自己还很虚弱，逃回了房间里。
那一晚，凌爸爸和牛岛若利聊了多久，凌凛不得而知，他只知道从那天后，两人时不时凑一起聊天，凌爸爸偶尔还会早起跟着牛岛若利一起晨练，简直惊掉了凌凛的眼球。
他老爸，常年起床困难户，怎么可能做到五点就起床晨跑？牛岛若利的魅力竟然有这么大吗？
但震惊归震惊，凌凛拒绝加入他们。
早起运动？这辈子都不可能的！
第109章 圣诞很重要
暑假过去后,凌凛继续高二的学习生活。而牛岛若利也投入了新的训练之中。
大学生阶段的国家级比赛不算多，但他们年龄已经足够了，可以参加更加商业化的比赛。虽然对手都是职业选手,但一旦夺冠，奖金也是很丰盛的,而且还能起到练兵的效果。
于是,牛岛若利开始了隔一段时间就要出去比赛的日子。有时候一两天就能回来,有时候长达半个月。
跟他相处了半年的凌凛突然有些不习惯了。
不过他的学习也开始紧张了,作业明显增多，他也就没时间去思考自己情绪的变化。
几个月的时间眨眼间就过去了，寒假说来就来。
而到了年末，相关赛事也都结束了,牛岛若利终于不用在外奔波了。
圣诞节的前几天,凌妈妈问大家平安夜和圣诞节是准备在家吃，还是出去吃？
其实凌家以前是不过圣诞节的，但来到日本后，这里的圣诞氛围太浓郁了，凌家也就逐渐接受了。
又多了一个可以庆祝的节日了呢~
最后大家一致决定,在家吃就好。圣诞节当天外面人太多了，根本抢不到桌子！
牛岛若利问凌凛有没有想要的礼物。
凌凛想了好一会儿都没想出来自己差什么。于是他说：“不管你送什么我都喜欢。”
牛岛若利微微皱眉，沉吟道：“那我自己想吧。”
凌凛并不是客套，他真没什么想要的东西。再说了,能收到礼物就很开心了，还挑什么。
不过,他不知道自己要什么,但早就准备好了给牛岛若利的礼物，就等平安夜那天送出去了。
圣诞节前夕,凌爸爸和凌妈妈提前放假了。当然不是单位好心放假，而是他们用了今年剩余的年假。再加上之后的元旦假期，可以凑个十几天了，跟凌凛的寒假也差不多了。
凌妈妈回到家也没有直接休息，而是开始准备今晚和明晚的大餐。家里的三个男人也被分派的任务。凌爸爸在家里给她打下手，凌凛和牛岛若利出去采购。
凌凛拿着老妈给的采购单，去了超市，又去了菜市场，花了好一番功夫才将单子上的东西买齐。然后，他跟牛岛若利，每人手里都提着好几个袋子，慢慢地往回走。
早几天的时候，路上的绿化带里就挂满了彩灯，广场中心的大松树也被装饰成了圣诞树的模样，街边店铺的橱窗上也都贴上了圣诞元素的窗花。那时候看还没什么感觉，但今天傍晚，所以灯都打开了，商铺门口的音响也在播放与圣诞节相关的音乐，气氛顿时变得不一样了。
如果是一个人走在这样的街上，可能会莫名地感到孤寂。
毕竟周围都是撒狗粮的情侣，一个人反倒是显眼。
幸好他们是两个人出门的。尴尬虽有，但两个人分担一下，约等于没了。
走着走着，天空中突然开始飘起了雪花。
“哇！今年是白色圣诞节诶~”
凌凛听到路人的惊喜声，也停下脚步，抬头看向天空。
微暗的天空中，白色的雪花慢悠悠地飘下来，有一朵落在了他的鼻尖，瞬间就被他的温度给融化了。
圣诞节下雪，好像是有点浪漫哈。
“听说初雪的时候，如果告白成功了，两个人会一直在一起的。”凌凛不知怎么的，突然想起了这个传说。
“你听谁说的？”牛岛若利疑惑地问。
“不记得了。”凌凛收回视线，继续抬脚往前走，“可能是从哪个女生嘴里听到的吧。”
他注意道周围几对小情侣兴奋的模样，说道：“看路人的反应，应该有不少人知道这个吧？”他顿了顿，又说，“就算不是真的，下雪天告白也很浪漫？”
“是这样吗？”牛岛若利表示不理解。告白还得挑日子？
凌凛耸了耸肩：“我就是随口说说，女生可能会喜欢这种浪漫的事。如果你以后交女朋友了，可以试一下。”
牛岛若利脚步微微一顿，然后若无其事地继续往前走。他反问道：“你怎么不自己试？”
凌凛侧过头看他，扯着嘴角说道：“我不早恋！”
牛岛若利沉默了。主要是日本对学生早恋并没有特别严格的禁止，他们早就习以为常了，这会突然听到这句话，一时间不知道该给出什么反应。
过了好一会儿，凌凛才听到牛岛若利说：“不早恋挺好的。”
凌凛：……哥，你的反射弧是不是有些长了？
回到家后，两人把买来的东西都交给凌妈妈，然后又去客厅里装扮圣诞树了。这颗假树以及树上的小挂件都是以前买的，反正每年就用一次，循环使用还非常环保呢。
牛岛若利还是第一次参加这样的活动。
凌凛听后，惊讶道：“你没过过圣诞节？！”
“当然不是。”牛岛若利说道，“只是没有动手装饰过。我家老宅里不会放圣诞树的，就是晚饭吃得丰盛一些。”
凌凛表示理解。老派家族不乐意过洋节，但吃顿好的还是可以的。
而且每年过圣诞节的时候都放寒假了，他也不能跟朋友们一起过。
“这么说的话，你是不是也没有收到过圣诞礼物？”凌凛一下子问道重点。
牛岛若利说道：“收到过的。以前我父亲会给我买圣诞礼物。不过，父母离婚后就没收到过了。可能是被祖母拒收了吧。”他声音平淡，似乎没有把这件事放在心上。
凌凛突然觉得很不是滋味。在不过圣诞节的地方还好，大家不会有一定要有礼物的念头；但是在这里，就算圣诞节没有被定为法定假日，但也已经成了年轻人心中的重要日子，送礼物这件事也就格外的重要了。想想看，别的小朋友都有圣诞礼物可以炫耀，就牛岛若利没有，那是多么令人心酸的一件事啊！
想起放在房间里的袋子，凌凛在心中默默安慰道：若利哥，别难过，今年就有礼物了！
等他俩装扮好圣诞树后，晚饭也准备好了。为了迎合“平安夜”这个主题，凌妈妈特地做了拔丝苹果。不过“平安夜吃苹果”，也就只有中国人这么做，这是汉语的谐音梗。
牛岛若利不知道这个梗，但拔丝苹果作为一道名菜，还是很好吃的。而且他都没怎么关注过圣诞节，也不知道平安夜该吃什么。
凌凛举起果汁，说道：“这是若利哥跟我们一起过的第一个圣诞节，以后还可以有无数个！大家干一杯吧！”
“干杯~”×4
“对了，待会儿吃晚饭，我跟你妈要出去逛逛，洗碗的事就交给你们了。”凌爸爸笑眯眯道。
“洗碗倒是没问题。”凌凛好奇地问，“不过干嘛不带我们？”
凌爸爸瞥了他一眼，说道：“你难道不知道平安夜是要情侣一起过的吗？圣诞节才是跟家人过。我们没丢下你俩单独出去吃烛光晚餐，已经很义气了。”
凌凛：……都老夫老妻了，还这么腻歪？！再说了，你俩是情侣吗？！
“叔叔阿姨尽管出去玩，家里就交给我们了。”牛岛若利想了想，补充道，“晚上不回来也没关系，我们会把家里都收拾好的。”
“那就拜托你们了。”凌妈妈笑着说。
凌凛没想到，之前在街上吃了一堆狗粮还不够，最大的一份竟然在家里等着他。他觉得，要不是有牛岛若利在，他今年八成会被丢下，说不定就要一个人吃泡面了。
凌凛被父母爱情给腻到了，牛岛若利却觉得叔叔阿姨这样很好。他跟凌家相处了快一年了，也在暗中观察他们家的相处模式。待久了，他开始有些羡慕凌凛。父母恩爱、家庭气氛和谐、教育方式宽松自由，每一项都是他没有体验过的。
这样的家庭，也让他向往。
虽然他不是活泼可爱的孩子，但他也想要恩爱宽容的父母。
牛岛若利拍了拍自己的额头。
牛岛若利，再过几天就二十岁了，还在胡思乱想什么呢！
凌凛见他用沾满洗洁精的手打了下额头，连忙关心地问道：“怎么了？突然头疼吗？”说着，连抽几张纸巾递给他。
牛岛若利接过纸巾擦了擦额头，说道：“没事。”
凌凛担忧地看着他：“不舒服就去休息吧。剩下的我来洗。”
“不用。我没有不舒服。”牛岛若利解释道，“就是突然觉得有点痒。可能是被蚊子咬了吧。”
凌凛：？？？大冬天还有蚊子吗？那也太坚强了吧！
不过凌凛也想不到牛岛若利竟然还会糊弄他，便没有再纠结这件事。
之后，两人一块儿坐在客厅里看电视，直到十一点多都不见凌爸爸凌妈妈回来。
“看了他俩今晚真的不打算回来了。”凌凛黑线道，“算了，我们洗洗睡吧。不用给他们留灯了。”
牛岛若利点了点头。
洗漱完后，他关了灯躺在床上，心里也没想事儿，但就是睡不着，只能在黑暗中睁着眼。
不知道过了多久，他突然听到房门被打开的声音。
这个家里现在就他跟凌凛俩人，用脚趾头想，都能猜到是谁。
他没有说话，也没有动作，想看看凌凛到底要干嘛。
凌凛等到凌晨一点，估摸着牛岛若利肯定已经睡熟了，这才偷偷摸摸地打开他的房门。他捻手捻脚地摸黑进去，凭着自己的记忆摸到牛岛若利的床边，然后再顺势摸到床头柜，把手里的东西放下后，再原路返回。
全程一直垫着脚，不敢大喘气。等把门重新关上后，才松了一口气。
牛岛若利听着窸窸窣窣的声音，再脑海中模拟了凌凛的行动，等门再次被关上后，起身打开了床头了小灯。
暖黄色的灯光下，一个红绿金配色的纸袋子静静地躺在床头。
牛岛若利看了好一会儿，拿起袋子拆开，发现里面是一对护腕和护膝。是他常用的牌子。
不过和以往的款式有些区别的是，每个护腕护膝的上都绣了一个简单的小牛头。
牛岛若利轻笑了一声。
歪歪扭扭的，有点丑。
但看久了，却觉得有点萌。
第110章 礼物很重要
偷偷摸摸送完礼物,凌凛就放下一个心事，躺回床上没多久就睡着了。等到他起床的时候，爸妈都已经回来准备午饭了。
凌凛换好衣服后直奔楼下,果然在圣诞树下面看见几个礼品盒。
牛岛若利坐在旁边的沙发上，抬头看向凌凛,嘴角噙着笑说道：“睡饱了？”
“嗯！睡得可香了！”凌凛三两步跳到圣诞树下,拿起一个礼品盒,上面写着“to若利”。他顺手递给牛岛若利,说道：“是给你的。你怎么一直没拆？”
“等你一起拆。”牛岛若利接过礼品盒，又说，“对了，我床头的礼物是你送的？谢谢,我很喜欢。”
凌凛嘴角微微翘起：“喜欢就行。”他搓了搓手掌,期待地看着面前的盒子，“让我来看看你们都给我送了什么好东西！”
凌爸爸的礼物最大最重，凌凛拿在手里就有一种不好的预感，拆开一看，是一套卖得正火的科普丛书。
凌凛悄悄松了一口气。还好不是试卷之类的东西,不然他会心梗的。
凌妈妈送的是一件毛衣。因为她没有点亮打毛线的技能，所以凌凛从小到大的毛衣都是买的。不过就算是买的，也代表了妈妈的爱，没有差别。
剩下的一个小盒子,就是牛岛若利准备的礼物了。
凌凛将小盒子放在茶几上，自己坐在茶几和沙发中间的地毯上,小心翼翼地拆开盒子。
掀开盖子,一个圆形的顶出现在凌凛眼前。
凌凛：？好眼熟的造型。
他拿出来一看，果然是水晶球。
球体中间是一个带着红帽子、红围巾的少年,手里牵着一只小黄狗，还有两颗充当背景的小型圣诞树。
凌凛摸索了一下，在水晶球底座上发现一个开关，打开后，里面球里亮起了灯，还响起了音乐。伴随着人造雪花的飘动，还挺有圣诞节的气氛的。
好看是好看。不过水晶球这种东西……
凌凛看向牛岛若利，问道：“为什么送我这个啊？”
牛岛若利抿了抿唇，解释道：“因为不知道你喜欢什么，就去礼品店里挑了好久。店员可能看我犹豫不决，帮我选了一个，她说送这个对方会喜欢的。”他反问道，“你不喜欢吗？”
凌凛眨了眨眼。这个店员，难不成意外牛岛若利是买来送女生的？
“我喜欢啊。”凌凛说道，“很可爱~”他是说里面的小狗。
牛岛若利暗暗松了一口气。“你喜欢就好。店里的水晶球有很多种，只有这一个里面是个小男孩的。我觉得跟你挺像的，就选了这个。”
凌凛闻言，再次端起神水晶球仔细观察。那个咧嘴笑的少年，看着傻兮兮的，怎么就像他了？
果然若利哥还是被店员给坑了吧？
不过，能收到礼物凌凛就很开心了。他将水晶球放到了毛衣上，准备待会儿一起拿到房间里。他又转向牛岛若利，问道：“我爸妈都送你什么了？”
牛岛若利展示了一下叔叔阿姨送的东西。一套新的运动服和一双新球鞋。
加上凌凛送的护腕护膝，正好凑成一套装备。
“叔叔阿姨真的破费了。”好的运动服和球鞋都不便宜，就算他有奖金了，也不是想买就买的。
凌凛笑了笑，说道：“没关系，一年就一次圣诞节嘛！”
牛岛若利心想：圣诞节虽然一年一次，但还有生日呢。他的生日是8月13日，今年正好在撞上了比赛，虽然没来得及在家过，但他们给的生日礼物他都收到了。
想想以前，他哪会在一年里收到这么多礼物啊？
拆完所有的礼物，凌凛心满意足地把东西都送回了房间，然后下楼吃午饭。
饭桌上，凌妈妈主动站起来给大家盛汤，有意无意地露出自己的手腕。
可惜一桌子男人，除了牛岛若利就没人注意到她的小动作。
凌凛双手接过汤碗，笑眯眯地说：“辛苦老妈给我盛汤了~爱你么么哒~”
凌妈妈坐下后，发现大家都没反应，默默翻了个白眼。她放弃委婉地展示，直接伸出手腕：“你们看，这是若利送我的圣诞礼物，是不是很漂亮？”她白皙的手腕上多了一条雪花样式的彩金手链。
“哇哦~”凌凛惊讶地看了眼牛岛若利，“这是你选的？审美不错啊！”
凌爸爸多看了两眼，然后酸溜溜道：“这些贵重的东西就不用你们买了，你们还小呢。”
牛岛若利说道：“还好，价格不高的。”
凌妈妈爱惜地摸了摸手链，看样子非常满意。她瞥了自己老公一眼，说道：“某人昨天带我出去玩，都想不起来给我买首饰呢。”
凌爸爸表情一僵，干巴巴地为自己辩解：“你想要怎么不跟我说呢。我肯定给你买，纯金的！”
凌妈妈轻哼了一声：“这还要我说啊？你不应该自己主动吗？”
凌凛同情地看了老爸一眼。人啊，就怕对比。以往家里就他跟老爸两个男人，想不到给妈妈买首饰，现在多了个牛岛若利，手链说买就买，直接把老爸衬得不上心了。
看来，今年过年，老妈的首饰盒里，要多一些新品了。
“那老爸你收到了什么？”凌凛适时地转移话题道。
凌爸爸想起了自己收到的礼物，表情稍微好看了一点。“是京都的宇治茶，看上去也挺贵的。”价格方面，肯定是他赢了。
牛岛若利说道：“我知道叔叔有喝茶的习惯，也不知道你喝不喝得惯。”其实有爱好的中年男人最好送礼了，无非就是烟酒茶。至少买茶叶的时间，没有花到买水晶球的一半。
“你别看他天天泡茶，其实懂得也不多，就是牛嚼牡丹。”凌妈妈直接揭了老公的老底。
凌爸爸反驳道：“但我喝了这么多年，也喝出点经验来了！”然后就不服气地在饭桌上给大家科普各种茶叶。
凌妈妈嫌他烦，直接给他嘴里塞了一筷子肉。“吃都堵不住你的嘴吗？”
凌爸爸：……堵住了。
凌凛捂嘴偷笑。
对了，他送给爸妈的礼物，是一副纸浆画。他的零花钱有限，给牛岛若利买了礼物后就不够了，然后他就想到了自己动手做一个。他照着爸妈以前的合照做，最后成品还挺好看的。反正得到了爸妈的爱的抱抱。
又一年圣诞节应付过去了。(＾－＾)V
不是凌凛不孝顺。主要是他们家互送礼物的时候太多了，生日、母亲节、父亲节、儿童节……反正能收礼的借口可多了。这让他一个还没有收入的学生怎么办？只能想办法自己动手做了。
这么多年，他送给爸妈的手工艺品种类繁多，早就把幼儿园教的技能都用完了，还在自己开发新技能。
凌凛早就暗暗决定，等他以后赚钱了，直接给爸妈发红包，让他们自己去买！
午饭结束后，凌妈妈突然说道：“对了，今晚商业街的中心广场有灯光秀，我们吃完晚饭就过去看看吧？”
这个提议得到了大家一致赞同。
凌凛在沙发上窝了一下午，电视看累了就倒在牛岛若利肩上睡觉，惬意得不行。
倒是苦了给他当肉垫子的牛岛若利，怕吵醒他只能保持一个姿势不动，等他醒来时，半边身子都麻了。
凌凛连忙伸手帮他按摩，然后冲他讨好地笑笑。
牛岛若利拧了拧胳膊，说道：“没事了。”
凌凛这才松手。
丰盛晚饭之后，一家人换上羽绒服，慢悠悠地看灯光秀去。
昨晚的雪不算大，但也积了一层。路中间雪的已经被清理掉了，路边还有花坛里的雪还没有化。凌凛一边走一边从灌木叶子上收集积雪，揉成了一个结实的雪球。
“你看~”他炫耀似的将雪球递到牛岛若利面前。
说是雪球，其实已经被他的体温捂成了冰球了。雪水融化流过他的指尖，双手被冻得通红，他却好像察觉不到冷似的。
牛岛若利微微皱眉，说道：“小心冻手。”
“没事儿。”等他盘够了冰球，就将它往地上一砸，留下一个又白又圆的印迹。
凌凛终于觉得冷了，他搓了搓手掌，还把手掌放到嘴边吹了吹，试图用呼出的暖气温暖手掌。
牛岛若利看不过去了，直接抬起手，握住了他的双手。
凌凛被他手掌的温度烫得一抖。
“你……你手心怎么这么暖？”
牛岛若利说道：“我一直插在口袋里啊。”
过了几秒，凌凛小声说道：“可以放开了吧？”
牛岛若利捏了捏他的手指，说道：“还没变暖呢。”
“可是……”凌凛晃了晃手臂，“我们这样怎么走啊？”
他俩现在面对而立，双手交握，根本无法前进。总不能像螃蟹一样横着走吧？
牛岛若利：……这是个好问题。
又过了几秒，牛岛若利终于松开了手，两人对视一眼，然后继续往前走。
凌凛双手微微握拳，感觉手掌已经开始发烫了，连忙塞进了自己的衣兜里。十几秒的时间就被捂热了，也真是稀奇。
他没注意到，自己不仅是手掌热了，脸颊、耳朵都热了。现在如果给他一面镜子，他一定会被自己的“猴屁股”给震惊到。
两人沉默地跟在两位家长身后。而前方手挽手一起走的凌爸爸凌妈妈，对身后的事毫不知情，一直到目的地，中途都没回头看一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