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7章 虐文女主要崛起温柔怯懦?退退退!
一个月后,郗家府邸大门被一柄银月色长剑轰然砸开,披着斗篷,戴着帷帽的女子站在了郗府大门前。
她身形消瘦,步伐矫健中带着贵气与优雅,此时就那样俏生生的站在郗家大门,手执长剑煞气凌然。
“郗家嫡女郗颀秀特来此向我伯父郗如悔讨债,并替我郗家先辈清理门户!”
她抬剑扫赶来阻拦的郗家护院,长剑直指主宅,俏丽娇美的声音含着如剑般的锐利锋芒。
她的声音似乎含着强悍的灵力波动,几乎响彻了整个茹崖,无数人因此将目光投注其中,更有普通百姓暗自关注。
郗家嫡女?郗家嫡女不是说病发去世了吗?怎么这会儿又冒出来一个郗家嫡女?
向郗如悔讨债?这意思是郗家现如今的家主郗如悔做了对不起郗家嫡女郗颀秀的事情?说不定这事情就是害得郗家嫡女郗颀秀无故“身亡”的事……
听着这陌生女子所言,这郗家家主郗如悔还做了对不起郗家门楣的事?不然怎么轮得到这位郗家嫡女代替郗家祖辈清理郗家门户呢?
这话中门门道道可多的很,不少人都起了兴趣,暗自关注着事情的发展。
“谁在外冒充我郗家之
人胡言乱语!”
大呵声远远传来,众人未见其人,先闻其声,足以见得对方多么恼怒。
几乎是瞬息,郗家现任家主郗如悔带着大批弟子迎面而来。
郗家家主郗如悔是个面憨心狠却极其善于伪装的人,若非清楚的见到她这个伯父和伯娘商量着如何联系那位邪道大能将她卖出去,她恐怕至今都不清楚平日里什么都依着她、护着她的伯父是个那样的人。
如今面对郗颀秀的指责和呵斥,他也仍旧一副心中无愧,坦坦荡荡的君子模样,甚至理直气壮的给郗颀秀扣上了冒名顶替之辈。
毕竟众人皆知郗府嫡女郗颀秀早在一月前已经病发死去,连躯壳都下葬了。
这突然来到郗府臧头露尾之辈绝对不会是郗颀秀,肯定是对郗府有所图谋的邪道一流。
毕竟郗颀秀可是个十足十的废材,绝对不可能拥有能够踹开府邸大门,击退筑基护院的能力。
“我家颀秀早就病逝,你们这些欺世盗名之辈不要来沾边!”
“那是对她的侮辱和冒犯!”
他这话说得格外真情实感,眼底的怒意和面上的愤恨令人不禁开始怀疑这戴帷帽之人是否是真的冒名顶替。
郗颀秀冷眼看着众人被郗如悔扇动情绪,对她产生怀疑,只觉得这人真是恶毒阴险至极。
“是吗?那你看看我到底是谁。”
郗颀秀摘下帷帽,露出那张明艳又柔弱的脸庞。
这张脸极美,又带着莫名的柔若无骨感,瞧得众人眼睛一亮,不少爱好柔弱女子的男人眼睛都挪不开了。
跟在郗如悔身后搂着一个娇俏女子的黑袍男人眼睛瞬间就拉直了,他直勾勾盯着郗颀秀不肯离开。
郗如悔的眸色一暗,竟然真的是郗颀秀?她何时拥有了远超筑基期的修为?
郗如悔的目光如同针扎般刺在郗颀秀身上。
他竟然看不透郗颀秀如今的修为,莫非郗颀秀的修为现如今比他这个元婴初期修士还要强大?
不!不可能,一个月前郗颀秀都还是个身娇体弱的凡人,怎么可能一个月后就成为超越元婴初期的修士呢?
定然是郗颀秀父母留了什么珍宝或者秘术给她,让她能够借着法宝抵扛修士或者利用秘术强行提升修为。
想到这一点,郗如悔看着郗颀秀的目光贪婪又灼热。
被各种恶心的、心怀不轨的目光注视,郗颀秀眉眼间的冷意又浓了一分。
“怎么?如此热情,伯父这是又认出侄女来了?”
郗颀秀冷笑,如今的她外表依旧如同娇花,内里却坚韧的如同山峦海浪,连绵且强悍,亦是来势汹汹。
正贪婪地瞧着郗颀秀的郗如悔神色一顿,终于意识到郗颀秀的到来意味着什么。
为了彰显他们对于郗颀秀的喜爱,郗家夫妇在郗颀秀及笄之日大开盛宴,宴请宾客,大多数人都见过郗颀秀的容貌。
之前病逝可以用郗颀秀死前不愿意让人见着她难看的模样而封棺椁盲葬,如今郗颀秀可是直接毫无惧怕之色的暴露了自己的容貌,直接开口质问!
眼前的郗颀秀除了神色更好、眉眼更自信外和之前一般无二,茹崖的无数人都非常熟悉。
面对这样的郗颀秀,郗如悔脸色有瞬间青紫,又很快被他控制住。
“我那侄女儿早死了,你从何处得来的幻化之法,竟然能够化作我那侄女儿的容貌四处招摇撞骗?”
“还让我瞧?我瞧你这肆意张扬,毫无尊卑长幼之道的模样也不像是我家乖巧听话、知书达理的侄女儿,你定是她人冒充!”
有与郗颀秀相处过的人忍不住瞧了郗颀秀好几眼,随后附和。
“郗家嫡女确实温雅怯弱,这女子如此狂妄张扬确实不像郗家嫡女。”
“人可都是会变得,莫非你们认为性子不像这郗颀秀就是假的了不成?真是好笑!”
悦耳动听的女声远远传来,那声音含着媚,引着本要反驳的男子神色微变,悄然放弃了反驳。
那声音他曾经听过,那是媚者贺端懿的声音,贺端懿瞧着是支撑那位郗颀秀的,他可不敢再多言。
毕竟明眼人都知道这不过是曾经的旁支现在的郗家家主郗如悔与曾经的少主如今有名无实的郗家嫡系郗颀秀的权利争锋。
他适才不过是唯恐天下不乱的瞎搅和,若是郗颀秀背后有贺端懿支持,他可不敢冒着得罪贺端懿的风险继续掺和。
“姑娘所言极是,凡是凭证据讲话,这位郗家主有什么确凿证据能够证明此人不是你郗家嫡女吗?”
那男子话锋一转,丢下一句质问便隐入人群。
算他识趣!
遥遥坐在河岸凉亭之上注视着郗颀秀的贺端懿含笑收回准备捂嘴的丝线。
贺端懿再次看向站在郗府大门的郗颀秀。
第28章 她和她如此相似怎么做到的?
郗颀秀此时与一个月前怯懦自弃的模样已经截然不同。
只见郗颀秀在郗如悔被那突然反悔的男子堵的面色青紫时趁机出言。
“伯父有何证据证明我并非郗颀秀呢?”
“总不能靠伯父你张口就来的猜测来给我定罪吧?”
郗颀秀笑得极其灿烂,那笑隐约令贺端懿感到眼熟。
“宿主诶!你有没有觉得郗颀秀的笑和你顶着这个马甲时候的笑特别像啊?”
“极其妖媚却冷得刺骨,三分魅惑两分嘲讽五分冷厉,真是太绝了!”
贺端懿:“……”
你别说,郗颀秀笑得还真的和她有点像,乍一眼看见像是在照镜子一样。
郗颀秀到底是怎么做到模仿她模仿的这么像的?
这相似程度简直令当事人都感到无比的惊讶。
虽然贺端懿也很想知道,但她看了眼仿佛地里找瓜的猹的系统,果断决定忽视掉好奇的系统。
“你关注点能不能不要这么清奇,快去给我好好盯着,千万不要让暗处的阴暗规则趁虚而入,把我们的局给毁了。”
被训了的系统只能停止八卦乖乖的去干活。
贺端懿看向郗如悔。
只见这位老谋深算、心狠手辣的郗家家主铁青着脸沉默片刻,随后笑吟吟的反问,“你又怎样能够证明自己就是郗颀秀呢?”
“在坐的所有人可都是看着郗颀秀,我那个侄女儿下的葬。”
“她难不成还能死而复生?”
他就那样笑着,用那男子刚刚质问他的话来质问郗颀秀,脸皮厚到了极致。
郗颀秀盯着郗如悔瞧了许久,随后轻笑,“伯父怕是忘了,幼时我曾经赠予过你一个礼物,那是一枚丹药,当时你为了哄我开心可是当场就吞下去了。”
“而那枚丹药乃是血脉丹,可以让我在伯父受到重伤时为你转移部分伤害于己身。”
“血脉丹但凡现行就可以验证双方血脉因果。”
“想要这血脉丹现行的方法唯有一个!”
郗颀秀骤然发难,长剑如同骤雨般打在郗如悔身上,她的动作快狠准,毫无半点顾忌郗如悔乃是她伯父的意思。
猝不及防下郗如悔竟被她的长剑刺中手臂鲜血溅落而下。
鲜血溅落的刹那,有金光乍现,一条血色的锁链从郗如悔的身上蜿蜒到了郗颀秀的手腕上,两块有着异曲同工之妙的符号同时在两人脸上闪现。
众人哗然。
这女子果真如她所说的那样,是传闻中已经逝去的郗家嫡女郗颀秀!
既然如此,那么这女子之前所说的讨债和清理门户之言定然也是真的!
当即就有看热闹不嫌事大的修士远远的出声喊道。
“既然郗姑娘已经证明了身份,那就跟大家伙儿好好说说这讨的是何等的债,又为何要为郗家祖辈清理门户呢?”
“你且就在此说说,若是有人不服我等还能替你讨回公道!”
那出言的男子瞧着衣着华贵,一身灵气浑厚极了,一看就是不怕得罪郗家的修士,他说这话
时还没忘了意有所指的看了眼捂着手气急败坏的郗如悔。
郗颀秀大方的回以一笑,“多谢公子。”
“我今日来不为别的,一是为讨回一月前我这位伯父下药陷害于我,想要将我送与邪修亵玩,以此来换取修炼物资一事的债!”
“二是打算就我这位好伯父勾结魔修一事,代列祖列宗向他讨要一个说法!”
郗颀秀的声音娇俏又铿锵有力,整个茹崖都听的一清二楚,顿时引起轩然大波。
“下药陷害侄女儿送给邪修换取修炼资源?郗如悔竟然如此狠心?邪修可素来都是心狠手辣之人,落在他们手中怕是会生不如死!”
“郗如悔竟然还勾结魔修?他忘了魔修入侵时死了多少人吗?忘了当时魔修怎样大肆屠杀欺辱凡人与修士的吗?”
“勾结魔修之人当诛!只是清理门户怎么够?诛杀郗如悔!”
无数茹崖修士狠声应和,声音中的狠辣清晰可闻。
茹崖靠近魔界,魔族入侵时是最先受到攻陷的城池之一,茹崖人当时亦是深受魔修之害,个顶个的都嫉魔如仇,时隔多年再次听见魔修一词,还发现了个勾结魔修的叛徒,可不得愤怒到抬手就想要拔剑。
“你莫要污蔑我!我怎么可能会做如此丧尽天良之事?”
眼见局势不好,郗如悔连忙出声否认,瞧着郗颀秀的目光像是渗了毒液一般。
郗颀秀含笑再次抬剑。
跟在郗如悔身后搂着女子的黑袍人心下一跳,悄然退后几步就想要丢下怀里的女子逃跑,却在打算离开的那瞬间被怀里的女子拽住了衣袍。
“魔修在这儿!”
那女子颤抖着大喊着,使劲的同时松松垮垮的衣角掀起,露出了青紫与血红交加的肌肤。
女子同样是郗府的小姐,可和郗家嫡系的郗颀秀不同,她是如今的家主郗如悔的庶女,自幼亲母亡故不得郗如悔喜欢。
前些时日郗颀秀失踪,她就被当做礼物送给了邪修折磨,因着不满意她的容貌不如郗颀秀明艳柔弱,女子受到了更狠辣的折磨。
后来那邪修玩腻了,就将她送回了郗家,而他的父亲这一次再次将她送了人,强颜欢笑中她发现那人竟是魔修,那一瞬间,恨意狂飙。
她的母亲与祖父一家便是死在魔修手上,她的父亲竟然还勾结魔修!这绝对不能原谅!
眼见着魔修想要逃走,女子拼了命拽住对方,几乎撕心裂肺的尖叫着。
瞬息后,长剑已然落下,锐利的剑风袭向了落跑的魔修。
那魔修狠狠甩开拽着他的郗府女子,反手尖刀出鞘。
“咚——”
锐利的武器相撞,郗颀秀倒退数步,e她神色稳住身形神色骤变。
这魔修的实力竟然比她想象中的还要强悍!
郗颀秀控制住发麻的手,扫了四周一眼后骤然对了上去,四周红着眼睛的茹崖修士竟也十分不讲武德的扑了过来,场面刹那间混乱起来。
魔修遭到众人围攻,即使元婴后期修为也犹有不敌,毕竟围攻他的人灵修士也有即将突破元婴后期之人,如那个说要为郗颀秀主持公道的俊秀男人。
他穿着最是华丽,修为最为浑厚,打人也最卖力,他那不顾一切下死手的狠辣程度堪比在他侧旁和他一同围剿魔修的郗颀秀。
眼见着又与郗颀秀正面对上,四周还有源源不断的修士来势汹汹,魔修咬牙捏碎了腰间的黑玉。
恰在这时,有黑气弥漫。
“宿主!是阴暗规则之气!快上啊!”
第29章 那就是她的蜕变去蛇窝看蛇
笑吟吟瞧着郗颀秀一改柔弱风范为自己讨回公道的贺端懿神色一变,她站起身,整个人如若青烟般飘出。
“叮当——”
铃声遥遥传来,有道倩影从远处掠来,瞬息间落在了魔修与众人之间狭小又恰到好处的间隙中。
来人绿裙赤铃,眉眼流转间惑人至极。
“咻咻咻——”
暴起的黑雾如同张牙舞爪巨兽倏地显露身形,那黑雾气势庞大,魔压摄人,仅仅是从魔修身上掠出就足够令周围众人心惊胆战。
“不好!是深渊魔息!速退!”
那修为最是浑厚的华服男子神色骤变,收回手就是要退。
深渊魔息,阴暗规则的别称。
不知道从什么时候开始,这个世界开始诞生出了一股奇怪的气息,它强大、霸道、冷酷无情,素来爱眷顾那残忍弑杀、毫无仁义道德的魔修,也极其爱附身正道人士体内无时无刻都想要抓着对方的心道间隙诱人入魔。
这股力量就如同魔息一般极其难缠且具有传染性,但凡接触必然会沾染上身,一旦沾染上身,就意味着这个修士极其容易被趁虚而入堕落为魔修,甚至会遭到极多的雷劫袭击。
无数天之骄子因深渊魔息而陨落或者早夭。
自从百年前天纵奇才的白虎妖王因为深渊魔息陨落后,众人畏深渊魔息如猛虎。
郗颀秀同样清楚什么叫做深渊魔息,她的神色骤然一变,伸出手就打算揽住朝着深渊魔息袭去的贺端懿,却在伸出手的刹那被待在她身侧的华服男子发现意图,拉住郗颀秀速退。
这一退,就彻底退出了魔息的袭击范围。
郗颀秀瞧着一人直面深渊魔息的贺端懿忍不住瞪了华服男子一眼。
怎么能让恩人一人独自面对那么可怕的深渊魔息?未免太过忘恩负义了!
郗颀秀刚准备提着剑冲上去帮忙,就见贺端懿不退反进,含着冷笑抽出法器直面朝着郗颀秀冲过去的阴暗规则。
血红的丝线骤然掠出,它们幻化成一柄血色长剑被贺端懿执于手中。
劈、砍、刺、挑……
各式剑招抬手就来,又有红丝化作器皿将作乱的深渊摩息团团包裹。
禁锢、劈砍、绞杀……
那张牙舞爪的深渊魔息竟在她手中没有撑到片刻就已经尽数化作了薄烟消散。
“隔——”
“宿主,吃撑了!这次阴暗规则派来的分身不少诶!”
贺端懿指尖微颤,只觉得被禁锢的阴暗规则越发狂暴。
“别这么多废话!快吸收!不然待会儿它又要凝聚了!”
阴暗规则无处不在,更是不可能被消灭的存在,若非意外发现系统这个超出六道轮回的世外生物可以将对方吞噬并吸收,贺端懿根本没办法彻底解决掉对方,只能像是曾经的前辈那样封印或者镇压。
而封印镇压并不能永绝后患,反而给阴暗规则留下了悄然破除封印、逃离镇压,无知无觉的去迫害天命之子的机会。
因而,自从发现系统的用处后,贺端懿就拉着系统开始了斩草除根的清扫行动,但凡遇见绝对不会给对方逃脱的机会。
疯狂吸收啃食的系统摸了摸圆滚滚的肚皮,含泪再啃。
而眼见着那家伙被打散后挣扎着想要凝聚,贺端懿抬起红丝长剑又是万剑齐出,浩浩荡荡的红浪将那黑雾再次搅碎,狂躁的能量戛然而止。
跑出老远的茹崖诸位修士只觉得那股庞大阴暗的能量突然骤减,忍不住回头看了眼,就瞧见了贺端懿冷着眸子,动作快狠准的搅碎数次黑雾的场景。
落跑的举动突然一顿,茹崖众人眼睛瞪得老大,从未见过能够将深渊魔息搅碎禁锢的众人忍不住停下脚步,转身目光灼灼的看着那位突然出现的妖媚仙子。
“是有媚者和幻术至尊之称的贺端懿!”
之前认识贺端懿的男人出言提醒,随后再次感叹自己适才识相的没有再瞎掺和郗如悔和郗颀秀之间的事情,否则怕是要被这厉害至极的贺端懿率先清理了。
该说不愧是能够在各路强大追求者面前逃掉,令那些少主、大能们都找不着人的贺端懿吗?
手段竟强悍到能够搅碎无数人都拿祂没办法的深渊魔息,甚至有着彻底绞杀、湮灭对方的倾向……
看着在贺端懿的手下越来越淡薄的深渊魔息,男人忍不住倒吸一口凉气。
那可是数位大能前辈道场都只能封印或者镇压的深渊魔息!
除了天骄榜轮番成
为榜首的那两位他可还是第三次见着有人能够解决掉深渊魔息。
浑身紧绷,生怕贺端懿出事的郗颀秀目光灼灼的看着贺端懿指尖轻弹,手腕一挑,将最后挣扎了一把的黑雾彻底击溃、湮灭,连渣渣都没剩下一点儿。
竟然能够解决深渊魔息!恩人果真如她想象的那样无所不能!
贺端懿反复确认出来搅合计划的阴暗规则彻底消失后心下松了口气,冷厉的眉眼也稍稍柔和些许。
手中红丝化作的长剑重新化作红丝原型缠住了她的手腕,贺端懿转身,迎面就对上了目光炽热的郗颀秀和满眼惊叹的茹崖众人。
瞧着有朝着她围过来的倾向是茹崖众人,贺端懿头皮一麻。
故作要朝前踏上一步与人攀谈,实则向后一个翻身,掉头就跑。
“此处已无危险,诸位继续!”
她丢下句轻柔又含着笑意的话,眨眼间没了踪迹。
茹崖众人这才缓过神来,想起适才还在进行的讨伐事件。
“遭了!忘了抓拿郗如悔这个叛徒!让他趁机跑了!”
郗颀秀因为贺端懿的安然无恙而柔和些许的眉眼再次冷了下来。
她神色不见慌乱,“袭击魔修之前我趁乱给了郗如悔两剑,他如今重伤,怕是跑不远。”
顿了顿,她手心显露出彰显血脉的特殊符号,“血脉丹的牵引能够让我找到他。”
特殊的纹路颤了颤,为郗颀秀指明了方向,可那方向却令郗颀秀愣怔了片刻。
“竟然跑进郗府后宅躲祸去了。真是厚颜无耻。”
郗颀秀讥笑,随后十分不避讳的邀请茹崖众人与她同往。
“诸位侠士、道友不若与我一同去捉拿这勾结魔修的叛徒,好好见证他的下场?”
茹崖众人为郗颀秀这与世家有任何事情都内部解决的遮羞行为截然不同举止感到诧异,随后皆是大声称赞。
“郗少主大义,如此勾结魔修的叛徒就该交于我茹崖众人审判!”
“是极是极!郗少主此行甚是聪慧与果敢,不坠你父茹崖英烈之名!”
“我等也不多干预你郗家家事,只需瞧见郗如悔那胆大心狠、丧尽天良的畜生伏诛即可!其余皆由郗少主决定。”
众人接连称赞附和,郗颀秀就心知郗如悔大势已去,她接管郗府一事已成大势所趋。
这一刻,郗颀秀对于贺端懿的感激与钦佩达到了顶峰。
仅仅是一月,贺端懿就让曾经怯弱自厌的郗颀秀成为了如今这样胆大耀眼,肆意强悍的女子。
一个小计谋便令郗如悔身败名裂,让她名正言顺的成为了郗家少主,甚至择日就可从郗家旁系手中夺回郗家财产……
郗颀秀低垂着眸子,将眼底炽热的光芒隐藏,随后面色自然的带着茹崖众人进了郗府,追着郗如悔的气息直接进入了郗家后宅。
因为担心到冒犯到郗家女眷,郗颀秀还特地饶了路,路途中她有些疑惑的发现郗如悔的位置竟然始终没有变动,她眸色一冷,唯恐有变,脚步瞬间快了数倍。
郗颀秀带着人直奔目的地,随后带着几分疑惑与惊讶的闯进了堂妹的闺房。
当看清楚闺房中的一切,郗颀秀忍不住瞪大了眼睛。
“我靠!起猛了,我竟然看见黑化现场了!”
在贺端懿脑海中转悠消食的系统看着现场无比血腥的一幕忍不住爆粗口。
“如果我的数据库没有中病毒的话,我记得现在正在折磨郗如悔的女子应该是他的庶女。就是刚刚大喊这个人是魔修,然后被甩出去的那个女子。”
幻化成别的模样,跟过来的贺端懿神色微动。
“那个女子好似被郗如悔送给了魔修,身上的伤不少。”
“如今被对方趁机禁锢折磨也不过是因果轮回,报应不爽而已。”
贺端懿冷笑,丝毫不同情郗如悔。
她冷眼在一旁瞧着。
贺端懿这个对郗如悔只是观感不好的人都不插手了,郗颀秀这个同样恨郗如悔入骨的人更是冷眼旁观。
只是外人的茹崖众人还沉浸其中久久不能回神。
只见在闺房女子的床榻之上,本身就受了剑伤的郗如悔被数根铁链法器捆住手脚,丝毫动弹不得。
在他身前,衣衫狼狈,面色苍白的女子提着长剑狠狠的往郗如悔身上劈、砍,她显然修习过剑术,虽然粗鄙杂乱,可却能够精准的落在能够令郗如悔鲜血淋漓、痛苦难耐却又不致命的地方。
瞧着郗如悔如今几乎化作血人,意识却仍旧清醒的模样来看,这女子定然还给郗如悔服用过什么提神醒脑的丹药。
这是得多恨郗如悔才做出这种让对方清醒的瞧着自己被当做牲畜般砍切的举动啊?
即使身为素来遵从强者为尊的修士,见惯了血海,习惯了争夺。
众人也不免被眼前这一幕震得寒毛竖起。
并非是因着场面过于血腥,而是惊悚于一个柔弱女子竟然能够将元婴期的修士折磨成这般模样,亦能够心狠到不顾亲生父亲的死活,亲手为其执行凌迟之刑。
似乎察觉到人众人的到了,神色平静淡漠到诡异的女子狠狠的将剑刺入郗如悔的后提着鲜血淋漓的剑转头。
“堂姐是来找父亲的吗?”
娇俏的女子含着温柔的笑,脸上的血珠在她脸上绘制着妖艳的花。
注视着眼前这一幕,茹崖修士们齐涮涮退了一步。
郗颀秀定睛地瞧了这位平日里沉默寡言的堂妹一眼,忽然就笑了。
“对,我来寻郗如悔讨回公道,来为我郗家清理门户。”
顿了顿,郗颀秀含笑瞧了眼她这位堂妹,“多谢堂妹助我拦住家族罪人郗如悔。”
娇俏女子微愣,她其实对郗颀秀有怨,曾经不止一次想过,假如一月前郗颀秀没逃脱,她定然不会被父亲拿来送人。
可如今瞧着温柔不改的郗颀秀,瞧着曾经比她还要怯弱、毫无主见的堂姐变成了如今这般光彩耀人的模样,女子自己也不知道为何的热泪盈眶。
这一刻,她脸上的淡漠像是被石子击起波澜的湖面,瞬间泛起无数的涟漪。
“不用谢了,堂姐。”
她含泪笑着,“我也不过是为了自己而已。我想活,也有怨。仅此而已。”
“你们将他带走吧。”
“此后我与他再无瓜葛了。”
不过是个人面兽心,能够以子女换取利益的禽兽,她又为何要因亲手伤亲父一事愧疚自厌呢?
瞧,郗颀秀这个向亲伯父讨债、夺取掉对方一切的侄女儿不也照样活得肆意,做的理所应当吗?
她也不过是讨债而已,有何不对?
她笑,却泪如雨下、身形佝偻。
隐约记得对方不久前被魔修搂在怀里的修士倏地没了惧意。
不过是逼到绝境的可怜人罢了,总归是因果循环,报应不爽罢了。
郗颀秀错开眼,同样遭遇被至亲迫害经历的女子,她深知此时对方不愿意被她瞧见自己的狼狈。
郗颀秀转而看向神色麻木而惊惧的郗如悔,在众人还未反应时抬手一剑挑了郗如悔的四肢,废了郗如悔的灵根与丹田。
“噗呲——”
鲜血溅在郗颀秀的脸颊之上,郗颀秀面不改色的伸手置于郗如悔的丹田。
“啊啊啊啊啊——”
“饶、饶——”
命……
郗如悔求饶的话还没有说完,郗颀秀就干脆利落的捏碎了郗如悔的元婴。
郗如悔痛的神魂麻木,已经做不出任何反应,而那碎掉的元婴瞬息间归为一片混沌,艰难的维持着郗如悔的性命和神智。
但他的每一次呼吸,每一次气息的流转都需要承受那股刀刮般的痛楚,直到生命消逝。
郗颀秀只不过是短短几个动作,就宛若剖/心/挖/骨,毒辣到令人倒吸一口凉气。
适才那女子所作所为不过是躯壳上的疼痛,玉修士来说其实不过是遭受了些皮肉罪,实际上并未伤及根基,若是能够逃脱,郗如悔仍旧可以靠着丹药秘术卷土重来。
可郗颀秀这一上来就断人筋骨,毁人灵根丹田,甚至一举废了修为,只险而又
险的吊着郗如悔半条命,让他清醒的感知到自己的一切,这种种举动,才是真正的杀/人/诛/心。
这一瞬间,本来打算郗如悔伏诛后谋算郗家资产的修士瞬间取消了心底的打算。
郗颀秀如今心狠手辣至此,但凡得罪了她定然会遭到对方疯狂的反击,实在得不偿失。
毕竟郗佳如今已经沦落到要用子女与邪修士或者魔修交易的地步了,定然已经落魄,即使因为祖辈积攒还有些法宝也肯定不多了。
他们权衡利弊后果断决定交好郗颀秀。
这些人的支持使得郗颀秀后续继承郗家家主的过程变得非常顺利。
系统将一切收入眼底,激动的爪子拍的冒烟。
“哇哇哇!郗颀秀出息了!终于不是剧情中那副凄惨麻木的脆弱模样了!”
“所以人就该断情绝爱搞事业啊!我爱看!”
贺端懿忍不住白了系统一眼。
瞧见甜美爱情时说人就该找到自己对的那一半谈个恋爱,否则人生就是不完整的。
瞧见被道侣抛弃的天命之子时又道恋爱是狗都不谈的玩意儿,谁谈谁倒霉。
如今看见虐文女主强势改变,以一己之力报仇雪恨又说人就应该断情绝爱搞事业……
不愧是善变又不靠谱的系统,嘴里的话真是半点都当不了真。
然而在无奈系统的不着调的同时,贺端懿也部分赞同郗颀秀的话,以郗颀秀那个特殊的体质和她如今修习的功法来看,确实不牵扯上情爱会比较安全保险。
贺端懿在那一个月间给予了郗颀秀两套功法。
一套内修,乃是充分调动桃夭体质,霸道吸取方圆书数里灵气的《妖行决》。
一套外修,乃是改善桃夭敏感脆弱、上限极低的体质和脏器,以逆天之力强行增强躯壳承受力,延长桃夭体质寿命的《淬决》。
这段时间,贺端懿带着郗颀秀踏遍山水,寻尽灵矿,以震惊外界的速度强行修炼至元婴中期,只为了能够亲自讨伐郗如悔,报深仇大恨。
有贺端懿这个经验十足的金手指本金,郗颀秀虽然忍受了诸多痛苦,数次亲身感受濒死的险战,可却彻底完成了脱变。
贺端懿很欣慰,如今的郗颀秀已经拥有了自我保护的能力,她这个意外触发的任务已经临近尾声,是时候该走了。
缪曼那家伙都勾搭慕如微一个月没回了,还经常打断她跟慕如微的对话,搞得她恼火极了。
好不容易慕如微被待在丹心寺的和尚喊走,错失和慕如微交流、谈心时间的贺端懿打算去他的蛇窝找缪曼的麻烦。
主魂分魂各个地方乱窜的系统探头。
“宿主你不担心郗颀秀遇到那个传说中的虐文男主吗?”
那可是同样导致郗颀秀命运凄惨的罪魁祸首之一,按照阴暗规则一定会维护自己扭曲的剧情线的惯例来看,对方绝对会诱使“男主”靠近郗颀秀。
贺端懿闻言一笑,“你觉得现在的郗颀秀还会是那个因为被人随意拉了一把就感动的稀里糊涂,被人百般虐待,还差点赔了性命的那个虐文女主吗?”
系统想着靠着贺端懿的计谋将郗如悔从云端拉到谷底,甚至直接徒手废了郗如悔,狠辣到令茹崖众人不敢得罪的郗颀秀,深深的沉默了。
以郗颀秀如现如今的状态,遇见对她心怀不轨、疑似当替身的家伙,她怕不是得一剑把对方捅成串烧。
没理会沉默的系统,贺端懿去寻郗颀秀辞别。
听到贺端懿的来意,郗颀秀脸上灿烂的笑意缓缓收敛,“这么快就要走了吗?”
贺端懿无奈的将郗颀秀挽着她手臂的手拉开,“我素来行踪不定,不会在一个地方长待,如今已经在茹崖待了一月之久,若是再待怕是要被某些难缠的家伙围堵了。”
郗颀秀恍然想起与贺端懿幻术至尊中名比肩的风流声名,眼底的感伤瞬间淡了许多。
美人含愁惑人得很,贺端懿颜控属性发作,十分怜爱的握着郗颀秀的手拍了拍。
“没什么好忧愁不舍的,我若是再来茹崖会来寻你叙旧,到时不要嫌我烦才好。”
郗颀秀这才重新展眉含笑。
片刻后她从储物戒指中掏出一块琉璃彩的石头。
这是上古神器——轮回世界的一块神器碎片,是当初郗颀秀的父亲误入神佛秘境时意外得到的一块小碎片,由于当时意外提前出了秘境,他得到神器碎片这件事并未被外人知晓。
后来郗颀秀的父亲数日钻研这块神器碎片,成功的破译了其中的些许奥秘,一举突破了元婴后期成为了郗家当时最年轻的化神真人。
只是后来无论郗颀秀的父亲再如何研究也无法再触动这块神器碎片,最终只能将它尘封于郗家祖祠。
郗颀秀将这块神器碎片的来历告诉贺端懿,随后将碎片递给了贺端懿。
贺端懿反射性的想要推拒,郗颀秀却拦住了她。
我“已经研究过这东西了,并没有任何发现。”
“这东西我留在身边不仅没什么用,还容易给自己招惹是非祸端,前辈定要收下,就当是为我带走这个潜在危害源了。”
贺端懿推拒的动作一顿,并非是被郗颀秀说服,而是系统提示它这玩意儿就是令郗颀秀最后身陨的源头,于是她纠结片刻还是接了。
虽然可以不用在意待在茹崖的那位虐文“男主”,可像是神器碎片这种足以引来杀身之祸东西贺端懿却并不放心留在郗颀秀身上。
毕竟躲在暗处窥视的人随时有可能利用这个神器碎片煽动修士们的贪念。
而一旦贪念起,无论平日里如何冠冕堂皇,衣冠楚楚的人也极有可能成为覆灭郗家的一员。
贺端懿只得叹气接过,“那我先帮你保管,日后你强大到无人可欺时再来找我要回来。”
说完生怕郗颀秀再给她塞东西,趁着郗颀秀没反应过来,翻窗而去。
贺端懿一如既往的来去如风。
在贺端懿离开茹崖的瞬间,雷劫瞬至,标志着任务完成的巨额经验值灌入体内,极致的妖艳在贺端懿体表闪烁。
却说一月之前,彻底解决完无极乾坤锁魔阵之危的慕如微带着无极剑宗众人返航后就被无极剑宗上上下下的长老拉着好一番观察。
“师弟!你又动用了大量灵气!灵根之上刚愈合的一条裂纹再次受创,又裂了!”
无极剑宗宗主罗乾源刚刚探查完慕如微的躯壳,脸上的笑瞬间消失。
明明是悄然回归,却仍旧猝不及防被围成一团的慕如微还未来得及掩饰的就已经被第一时间关心她身体状况的师兄给发现了灵根上的伤。
慕如微神色微变,刚准备解释,就见对方轻抚腰间,提剑就朝着站在慕如微身边仍旧意识不到事情严重性的玄餮刺去。
“都说了让师兄你好好照顾如微师弟!师兄你肯定又没做好!”
“你干什么去了?”
心虚的玄餮一躲一边解释,解释完还不忘嘟囔了两句,“这不是师弟太能干了吗?还没等我出手事情就已经解决了。”
“这也怪不了我啊,要怪就怪如微师弟……不!要怪就怪那些家伙太弱……”
无极剑宗宗主心下一哽,那剑刺的更激烈了,他甚至气到刺得没了章法,快把剑当成砍刀用了。
玄餮心下一跳,连忙再次狡辩,不不不,是解释。
“不不不,要怪就怪那些人不识趣,没有等到我来出手。”
无极剑宗宗主罗乾源脸上的表情瞬间黑了,身上的灵气倏地涌入手中长剑。
站在慕如微身边给慕如微递丹药的美妇人喊着身边的师兄弟们拉着想要去阻止罗乾源的慕如微,将人簇拥着离开,全然不顾慕如微的欲言又止。
于是,玄餮十分可怜的遭遇了无极剑宗宗主罗乾源的暴打。
而慕如微在一群长老们的关爱下,带着好几个储物戒指去了洞府闭关修养。
慕如微不爱待在洞府日复一日的忍受孤寂和苦痛。
于是在慕如微闭关阖眸的瞬间,远在万里外蛇窟的褐发男人微微一顿,眼眸
空茫了瞬间。
‘你来了。’
‘嗯,我来看蛇。’
空茫只是瞬间,褐发花辫的男人一双眼眸左右闪过两种不同的情绪。
左边欣喜愉悦,宛若群蛇狂舞,右边眼含期待,笑意清浅,像是习惯性压抑着情绪的人心中欢喜却只克制笑着。
第30章 粉红蛇离家出走就你这不留情的撸法……
这种宛若走火入魔般的模样只出现了片刻就彻底被压入眼眸深处,只余下一片漆黑。
慕如微晃了晃脑袋,满心欢喜打算循着之前共感到的方向去瞧瞧漂亮的粉色小蛇,找了许久都没有找到。
这时候分魂缪曼好像后知后觉的想起了什么,格外心虚的和慕如微记忆互通了片刻。
‘什么?粉色小蛇今早离家出走了?为什么?’
慕如微错愕地戳了戳分魂,分魂魂体一僵,十分尴尬的将前因后果传入慕如微脑海。
画面最初是缪曼发现蛇妈妈生了个浑身鳞片粉红粉红,脑袋圆圆的漂亮蛇,于是f眼底冒光,十分欢喜的抱着着摸了又摸。
粉色小蛇也不怕人,十分乖巧又可爱的蹭了蹭缪曼,那摇头晃脑晕乎乎还锲而不舍蹭人的小模样可爱又好笑。
画面一转,缪曼深夜觅食回来又跑到粉色帽帽的蛇窝去摸小蛇,将小蛇从睡梦中撸起。
下一个画面,缪曼早起晨练结束和蛇妈妈打了声招呼,喊叫着粉色小蛇的名字,心情格外愉悦的开始狂吸小蛇。
然后是第四个、第五个、第六个……每个画面缪曼不是在撸蛇就是在撸蛇的路上,最后逼着不堪其扰的粉色小蛇尾巴一甩,趁着缪曼没注意卷起尾巴尖尖落荒而逃。
本来以为它消气后很快就会回来,结果没过多久蛇妈妈就跑来告诉缪曼小粉蛇留了树叶信离家出走了,还扬言要缪曼好好反思自己,反思完毕后告诉它,它才回来。
值得一提的是,小蛇由于太过气愤完全忘了自己并没有留什么可以联系到它的方法。
于是,身为罪魁祸首的缪曼只能离开温软奢华的洞府外出去寻找离家出走的粉色幼崽。
慕如微来之前缪曼正为了处理交接蛇窟事物的事情忙的焦头烂额,他手下的傀儡们都快干的快冒烟了。
因为事发突然又过于沉浸于蛇事务的交接工作,缪曼一时之间忘记和慕如微说了。
刚赶来就撞上本应该本她参观的主人公离家出走的慕如微:“……”
按照缪曼这一天天二十四小时,十二个时辰都想要撸蛇的行为举止,那粉色小蛇今天才离家出走已经很听话懂事了。
要是有人从早到晚捏她的脸,她早就溜了。
虽然清楚这个事实,但是慕如微仍旧忍不住露出一个古怪的表情。
这还真应了贺端懿说的话,她和缪曼就算待在一起了也会状况百出,根本玩不了,即使是来缪曼的地盘撸缪曼的蛇也一样。
你瞧,这不就丢了应该被撸的主人公蛇吗?
慕如微认命的和缪曼一起承担起来找离家出走蛇的责任。
忙活了好一阵子,终于将蛇窟的事务交给了通灵的元婴期大蛇,慕如微带着一批自荐的灵级傀儡沿着蛇窟一路往外搜寻。
粉色的小蛇胆子极小,依照缪曼的判断它应该只敢往偏僻的地方跑。
慕如微站在蛇窟口,沉思了片刻后将两只傀儡派遣去附近城池搜寻后,转身进了人烟稀少但灵兽灵果颇多的蛇山。
据闻蛇山多有蛇果,这蛇果不仅香气四溢且可以协助灵蛇修炼,早日修成人形。
粉色小蛇胆小又爱玩、爱吃,慕如微和缪曼都觉得对方肯定会被蛇山吸引,说不定就钻进蛇山四处游玩去了。
慕如微顶着缪曼那男生女相的美貌壳子一路往蛇山上寻,逐渐与缪曼同调共感的慕如微眼观六路,耳听八方,生怕一不小心漏掉了粉色小蛇的踪迹。
“就那只小蛇与众不同的颜色怎么可能会漏掉,宿主你安心啦。”
在贺端懿那儿待无聊的系统忍不住窜过来探头说了句。
这话听的和慕如微同调的缪曼不乐意了。
他把脑海中的系统爪子一拍。
‘怎么就不可能会遗漏呢?小粉它这么娇小这么细长!一不小心就瞧不见了好吗?’
他们可不能错过了!
否则小粉就得在外面过夜了,依照它那个又懒又软的小性子,可不得被其他人或者兽欺负了?
被缪曼喷了一脸的系统委屈巴巴垂下耳朵自闭。
呜呜呜,宿主为了别的家伙怼它,它再也不是宿主最喜欢的统了!
缪曼直接无视掉戏精本精的系统沉下心神和慕如微一起继续寻找蛇崽小粉。
蛇山山高路险多灵植,慕如微一路走上去不仅瞧见了各种各样的珍贵灵植,也瞧见了为了灵植打的死去活来的灵兽们。
慕如微不由得和缪曼同时升起一股担忧,她们家的小粉可千万不要因为想要吞食灵果而被其他灵兽缠上打架啊!
要是打起架来,她们家的乖乖蛇崽不得被欺负的凄惨至极?
慕如微越想越担心,忍不住加快了搜寻的步伐。
再次绕过一群打群架的长条蛇类,已经格外深入蛇山的花辫男人终于遇见了个过路的修士。
他拂去额间因着担心渗出的汗水,有些温吞的拦住了路过的修士。
将一小袋子上品灵石递出去,花辫男人认真地瞧着这位衣着繁复却只身一人出现在蛇山的温雅女子。
“这位仙子,你可曾瞧见一条娇小的粉色小蛇?那是蒙家养的灵兽,因为生气离家出走了,至今未归,仙子可有瞧见?”
花辫男人说到这眼底的担忧清晰可见,深入山中为师尊寻求灵药的松霏推开对方递过来的袋子,抬眼细瞧。
这是位男生女相,极其美艳的苗疆男子,他额前散落的须须微扬,扎着褐色小辫乖巧的垂在纤细又带着线条感的腰上,血红色的发尾坠微微晃荡。
他穿着一身绘制着蛇纹的苗族蓝衣,泠泠作响的银色饰品与隐约透出的红色底衫相衬。
苗疆之人素爱蛊毒,即使眼前这个男人神色温吞又懒散,活像是没有睡醒的蛇茫然中带着恍惚,无害到惹人心痒难耐,松霏依旧稍稍退后一步略带戒备。
但瞧着对方眉眼间的焦急担忧,松霏忍不住心生共鸣,她知晓自己的师尊受伤后也是这般担忧焦急,如此……
松霏犹豫片刻,指着右侧方的方向道。
“往这儿走约几里路的树下似乎躺了只细长粉红的灵兽,你去瞧瞧?”
躺着的粉红灵兽?
花辫男人倒吸一口凉气,顾不得和松霏多说直冲而去。
几乎是瞬息,她们就到达了松霏说的目的地,定睛一看,慕如微和缪曼齐涮涮沉默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