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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31章 你皮痒了 恭靖王知道这个消息……


    恭靖王知道这个消息时, 整个人都震惊了,“你是说卖冰的背后之人是贾琏?可有错?”


    护卫道:“并无错,属下也是确认了好几遍才敢回来禀报王爷。”


    恭靖王闻言若有所思, 指尖轻轻摩挲着大拇指上的翠绿扳指, 贾琏?


    这时,管家带着小厮走了进来, 指挥着小厮将冰盆放到书桌上。


    恭敬王看着堆得和小山似的冰块,微微蹙眉:“冰窖里的冰可还够用?”


    管家道:“回王爷, 今年较之去年炎热了些许,所以府里的冰块用得便快了些。不过幸好如今市面上有寒冰出售,倒也不至于捉襟见肘。不过······”


    他看了眼恭靖王,似乎有些犹豫要不要说。


    恭靖王道:“说。”


    “是。”管家如实回禀着:“小厮去买冰时,那卖冰的老板不仅给了足量的冰块, 还是之前未曾涨价的价格。老板还说, 这是他们东家对王爷您的孝敬。小厮们不敢给王爷惹麻烦,便付了足够的银钱。”


    思及之前贾琏的做法,恭靖王已经很明确地知道贾琏心中所想, 无非就是想要攀附上自己。若是说一盒雨后青蓝不过是巧思,那这卖冰一事就不是巧思那么简单了。


    像他们这样的大户人家建造的自有冰窖,但只是足够家中之人使用。若是指望着冰窖里的冰卖钱,只怕冰窖里的那些冰还是不够的。


    所以,恭靖王眼里闪过精光,贾琏手里定然有其他渠道,可以源源不断的提供冰块供他售卖。


    “此事本王已知晓,正常买冰即可,下去吧。”恭靖王挥手,管家带着小厮们恭敬退下。


    贾琏手里到底有没有源源不断的冰, 就看接下来这些日子,他的冰是不是能够正常售卖。


    荣国府


    贾琏扇着扇子,在屋子里来回踱着步子。迟迟等不到恭靖王那边的消息,他的心里就好似猫抓狗挠一般,再加上这炎热的天气,心里的火是蹭蹭往上冒。


    叶向晚躺在铺在地上的凉席上,脑袋边是一盆冰降温,手里还拿着一把大蒲扇扇风,见贾琏越来越急切地步子,忍不住睁开眼睛瞧着他:“你急什么?现在最重要的是稳住,不仅是稳住你自己,还要稳住冰源。等时机到了,自然会有消息传来。”


    贾琏停下脚步居高临下地看着他,烦躁地扇着扇子:“我说你就不能顾及点自己的形象?堂堂荣国府二奶奶,睡在地上的凉席上,你不嫌寒碜?”


    叶向晚白了他一眼,径自闭上眼睛,“我看你是皮痒了,敢这么和我说话!我就乐意这样躺着怎么着?看不顺眼就滚蛋!真扫兴!”


    贾琏回过神,脱了鞋子坐在他身边,讨好道:“我这不是心里烦躁,一时情急吗?晚哥儿可莫要生气。”


    说着就殷勤地给他扇着扇子,“还热吗?我给你扇扇。”


    叶向晚踢了下他的腿,不耐道:“你离我远点,热死了。”


    贾琏往边上挪了挪,想着恭靖王的事不由叹了口气。


    “我说你烦不烦!”叶向晚噌地一下坐了起来,怒视着贾琏,“福气都被你叹没了。”


    贾琏无奈道:“我这不是心里没有底吗?担心做了白费工。”


    叶向晚将冰盆往身边扒拉了下,“你现在收益多少?”


    贾琏算了算,眼睛亮晶晶的:“大致算了一下,约摸着有······”他凑到叶向晚耳边低语:“已经赚了五六万了。”


    “这么多?”叶向晚也被这个数字惊到了,怪不得都说制冰一法古代的普通人沾不得。若是没有荣国府这个招牌,只怕自己前脚刚卖出去,后脚就被强夺了。


    贾琏见状笑了,“之前说好的,若是我真能得偿所愿,卖冰做得我一分不要,全都归你可好?”


    闻言,叶向晚愣了,他见贾琏满眼认真,知道他是真这样想的,不由有些不自在地避开他的目光,“算了,说好给你一成的,我也不会出尔反尔。更何况我只出了方子,其他事都是你忙前忙后,我还没有这般周扒皮,一个铜板都不给你。”


    贾琏笑眯眯地瞧着叶向晚,“那就多谢晚哥儿了。”


    叶向晚被他笑得毛毛的,干脆眼不见心不烦地再次躺下,闭着眼睛扇风。


    经过刚才的坐起又躺下,本就松垮的衣衫更加的松散。贾琏不经意间看见叶向晚领口散开,露出的白皙又精致的锁骨,平坦的小腹,修长笔直的双腿,他咽了口口水,眼神在他身上流连着移不开。


    不知是天气太热,还是贾琏心中燥热,他微微并拢双腿,随手抓了一把冰块贴到脸上降温,这天还是有些热了。


    “爷!”兴儿着急地跑了进来,“帖子!”


    贾琏一听急忙起身去接兴儿手里的帖子,激动的连鞋子都忘了穿。


    叶向晚闻言也睁开了眼睛看向贾琏,见他打开请帖看了两眼,便满脸的欢喜,“是你所想的人?”


    贾琏点头,挥手让兴儿退下,“告诉来人,我会准时到。”


    “是。”兴儿急忙跑出去给人回信。


    叶向晚问道:“约在了哪儿?”


    贾琏道:“回客居。”他犹豫了一瞬,话说问了一句:“你可要和我一道去?”


    叶向晚摇了摇头,“我就不去了,你去了之后,莫要将我说出去。”


    贾琏闻言先是不解,但很快就明白了过来,叶向晚这是不想出风头,以保自身。


    “好,到时我会将这一切都揽在自己身上。”


    贾琏想,既然这件事托他的福揽在自己身上,就从别处给他些补偿。


    到了晚上,贾琏特意沐浴一番,清清爽爽地出了门。


    红珠端着一个托盘走了进来,托盘里是一碗凉面,一碗凉皮和几碟子小菜,“二爷去哪儿?”


    叶向晚道:“不必管他,他有事出去一趟。”


    红珠闻言也没有多问,将饭菜放到桌子上,就福身一礼退了出去。


    贾琏到了回客居,就在一位护卫的带领下进了一雅间。他虽然不在朝堂,可也曾见过恭靖王几面。哪怕只是远远瞧见一眼,他还是看出来坐在椅子上的男子正是恭靖王。


    他急忙撩起衣摆跪下见礼:“臣贾琏,叩见王爷。”


    恭靖王微抬手:“免礼。”


    下一刻,站在恭靖王身边的护卫一一走了出去,关上了房门。


    贾琏心中惴惴不安,站在那里也不敢抬头,“不知王爷可是有事吩咐?”


    恭靖王轻笑一声,“倒也不是什么大事,如今天气炎热,倒是劳你跑这一趟。”


    “下臣不敢。”贾琏忙道:“王爷有事着人吩咐就是,不敢劳累王爷驾临。王爷此言真乃折煞下臣。”


    恭靖王端起茶盏轻抿一口,见贾琏还站着,就道:“坐下说话。”


    “是。”贾琏在椅子上坐下,也不敢坐实了。


    “没想到卖冰幕后之人竟会是你。”恭靖王此时想着也深觉奇异,“夏季炎炎,有了你的那些冰,府中也可将就用之,得以度过这炎炎夏日。”


    贾琏松了口气,笑道:“王爷若是缺了,只管让人去拿就是。”


    “你用来卖的冰,本王岂可随意拿之?”恭靖王将茶盏放下,继续道:“何事都该有个章规法度。”


    “王爷所言甚是。”贾琏连连点头,“只是下臣素来钦佩王爷之性情,一心想要跟随王爷。只是苦于无有门路,一直不得法门。那日见王府下人来买冰,便给了足量的冰,不想竟险些陷王爷于不义,还望王爷恕罪。好在那小厮并未应允,给了银钱才将冰带走。”


    “哦?跟随本王?”恭靖王眉头微挑,上下审视着贾琏。


    贾琏被恭靖王锐利的眼神刺到,忙低头答道:“是,下臣知晓自己文不成武不就,无甚拿得出手的本事。但下臣即便是身无长物,也想为王爷分忧。还望王爷给予下臣这个机会。”


    恭靖王看着他不说话,默默沉思着。


    贾琏一咬牙,起身跪到地上,从袖子里掏出一张纸,双手呈上:“不敢欺瞒王爷,此次卖冰也是下臣想要以此为敲门砖。下臣愿将制冰之法敬上,求得王爷给予下臣的一次机会。”


    “制冰之法?”恭靖王闻言心里就是一惊,但面上却不露声色,怪不得贾琏买了这么多天的冰,冰都不见底,原是有制冰之法撑着。


    恭靖王见贾琏手中的纸张,思索片刻后才伸手接过去。


    贾琏感受到手里一空,心里顿时就松了口气,这才惊觉自己出了一身冷汗。


    恭靖王看着纸张写着的制冰之法,眼里满是诧异,制冰之法竟如此简单?他折起纸张,指尖轻轻点击着桌面。


    很轻微的动作,每一下却都似敲在贾琏的心头上。等待的时间很短,但对于贾琏来说,却很漫长。


    “起来吧。”恭靖王的语气温和许多,很好的安抚了贾琏紧张的心。


    “谢王爷。”贾琏在椅子坐下。


    雅间的烛光摇曳着,不时有说话声传出。


    恭靖王起身要走,贾琏急忙恭送。


    走到门口时,恭靖王忽然停下脚步,意味不明地对贾琏道:“本王眼里揉不得沙子,风流无妨,可莫要错了主意,做出有辱门风之事。不然下次本王砸得可就不是一盒雨后青蓝了。”


    “是,下臣谨记。”贾琏弯腰恭送恭靖王离去,等人不见了了影子,他才有空去想恭靖王最后那几句话的意思。


    有辱门风?雨后青蓝?贾琏猛地瞪大了眼睛!


    第32章 实乃人间美味 叶向晚扇着扇子……


    叶向晚扇着扇子躺在竹席上纳凉, 就听见推门声。他睁开眼睛看了下,是贾琏走了进来。


    他从竹席上坐起身,见贾琏有些失魂落魄, 不由蹙眉道:“失败了?没攀上?”


    贾琏摇了摇头, 踢了脚上的鞋子在竹席上坐下,“攀上了。”


    “那你还这副样子?不知道的还以为你失了魂。”叶向晚白了他一眼, “有屁放,有话说, 你这样一副死样子给谁看!”


    贾琏幽幽叹了口气,抬眼瞧着叶向晚,忽然问道:“你可还记得之前我曾经和你买过几盒牙膏子?”


    叶向晚想起之前他花费一百两买了几盒牙膏子和香膏,便点了点头,“记得, 怎么了?”


    贾琏道:“那牙膏子被我重新盛装送给了贵人做寿礼。”


    听他这样说, 叶向晚才知道他竟然将牙膏做寿礼,“你还真是个人才,一般人谁能想到用这玩意儿做寿礼。”


    贾琏摇头, “这不是重点,重点是,贵人离去之时,忽然说要我洁身自好,莫要做出有辱门风之事,不然下次砸得就是雨后青蓝,你说贵人这是何意?”


    叶向晚讶异地挑眉,“这还不明白?肯定是你做了什么污遭事被贵人知道了呗,以至于连带瞧着你送的礼物都碍眼。”


    “可我送贵人寿礼之时,前后时间内并未做出什么有辱门风一事。”贾琏唉声叹息, “我想了一路,忽然想到一事。”


    叶向晚好奇问道:“什么事?”


    贾琏闻言忍不住连连叹气:“那段时间内,只发生了一件事,那就是老爷要送我一个妾室,莫不是这件事传到了贵人耳中?”


    “肯定是。”叶向晚撇嘴,“我看啊,没准贵人真的将你送得东西放到了心上,打算考察一下你。没想到却得知你老子将他的小妾送给你,你们父子两人共用一个小妾,真是不讲究,所以贵人嫌恶心,就将你送的东西给砸了。”


    贾琏也是想到这一点,满心无奈,满心后怕,差一点儿,他就真的再无翻身之能。多亏了他!


    他忽然抬头看着叶向晚,昏暗的烛火下,贾琏的眼睛亮得惊人,他一把抓住叶向晚的手紧紧握住,“多谢你晚哥儿,多谢!若不是你给我出的主意,只怕我就真的再无翻身之机了!”


    叶向晚将自己的手从贾琏手中抽出,扯了扯嘴角:“这话倒是不错,你能搭上贵人全都是我的功劳。日后发达了也不求你帮扶帮扶我这个恩人,只求着你别恩将仇报就行。”


    贾琏无奈:“我的人品你还不知?忘恩负义之事我还做不出。”


    “呵。”叶向晚挑眉一笑,“这个可说不准,俗话说得好,升米恩斗米仇,为什么会成仇?因为他还不起,所以只能让恩人在这个世上消失。如此一来,那恩就不用报了,多好。”


    贾琏道:“我知你不信我,不过无碍,你只要记得一点,你我之间的命可是相连的。天全道长的话我还是信的,就是为了我自己的小命,我都不会伤害你的。”


    “这个给你。”他从袖子里掏出一张纸递给叶向晚,“瞧瞧,我可是大着胆子和贵人争取来的。”


    “什······”叶向晚看到之上所写的字时,不由睁大了眼眸,“这是制冰收益划分的契约?分你四成?”


    贾琏笑着纠正他的话:“是分你,我的不就是你的。当初说好的,无论分成多少,我一概不要,全都给你。”


    叶向晚闻言笑着捶了下他的肩膀,“好兄弟,够意思!我果然没有看错你!”


    “咳咳!”贾琏被这一捶捶得咳嗽不已,晚哥儿的劲儿还是这样大。


    叶向晚见状不由歉意地拍了怕他的胸口,“抱歉,我太激动了。没想到我还能剩下四成,虽然相比较全部的收益少了些,但只拿分成别的一概不管也是轻松,还不用担心有人强取豪夺,实在是一笔划算的买卖。”


    贾琏赞同地点头,“这话倒是不假,眼看着离炎炎夏日过去约摸还有两个月,若是贵人速度快些,还能赶在尾巴前儿赚一笔。”


    “人家是贵人,手里的势力比你强,想来买到的硝石也会比你多。”叶向晚再次躺到竹席上,手里的大蒲扇扇着凉爽的风,“卖的肯定也比你多。”


    贾琏起身脱下身上汗津津的衣衫,忙去隔间洗漱沐浴。


    叶向晚躺着躺着,刚有些睡意,就感觉自己被人推了一下。


    “晚哥儿,醒醒,上床去睡。”贾琏模糊的声音传入耳中。


    叶向晚睁开眼睛瞧着他,很快又闭上眼睛,嘟囔道:“太热了,我不要去床上睡。”


    贾琏轻声哄着:“睡在地上会被蚊虫咬的,去床上睡,床上有青纱帐。你若是热,就在脚边摆个冰盆,可好?”


    “晚哥儿?”贾琏见叶向晚很快陷入沉睡,摇头轻笑,也就这个时候,才能看出他是个才十七岁的少年。


    见人已经沉沉睡去,贾琏弯腰将人打横抱起。人一入怀,他的眼里就闪过一丝诧异,没想到力气这样大,却没有多少重量,每日里吃那么多,也不知都吃到哪里去了。


    将人放到床上,他刚躺下就被人自动抱住。贾琏侧眸看了一眼,无声叹了一下,便认命地将手里的折扇打开为他扇着风。


    一夜不知被热醒几次,终于在清晨时舒适了些。


    看着贾琏眼下的青黑,叶向晚疑惑道:“你昨晚上做贼去了?瞧你眼睛黑的。”


    贾琏顿时就被这话一梗,他这样都是被谁打扰的?但他也没有说什么,打着呵欠起床洗漱。


    今日贾琏倒是没有出去,吃了饭就倚靠在小榻上,好心情地哼着小曲儿。


    叶向晚依然睡在他的小凉席上,枕着软枕,翘着二郎腿,手里拿着一本书瞧着,实际上是在看前两日刚刷新的四样商品。


    他幽幽叹了声气,果然,自己的运气还是这样非酋。上次他没有诱骗贾琏帮忙,结果得到的四样商品不是很好,分别是:裤衩子,男士小背心,俗称老头汗衫。还有刮胡刀和指甲剪套装。


    他看了一下,发现指甲剪套装里面,还有挖耳勺,指甲锉刀等等东西。你要说它们都是鸡肋,却也不是,因为你真的会需要这些东西。


    叶向晚买了一盒指甲剪套装,拿出里面的挖耳勺掏耳朵,这两天他总觉得自己的耳朵有些痒,是该清理一下了。


    贾琏不经意间瞧见他的动作,好奇问道:“嘛呢?”


    叶向晚动作不停,随口道:“看不出来?掏耳朵呢。”


    “掏耳朵?”贾琏闻言也没有多想,随手拿起小榻桌案上的话本翻看着,不一会儿就沉浸其中。


    掏了耳朵,又剪了指甲,叶向晚才将盒子收起来。发觉这么一会儿,好像都没有听见贾琏的声音,不由好奇地抬头看过去,见其手拿着自己还未看完的话本子,不由挑眉:“好看吗?”


    “好看,实在是太精彩了。”贾琏轻声喃喃着,他从来没有想过话本子还可以这样写。看着就仿佛将人带进那个热血江湖中。


    叶向晚起身走过去,手掌覆到他的肩膀上,“我的钱什么时候送来?”


    贾琏随口道:“等晚上就给你送来。”说着又翻过一页书,眼神根本没有往叶向晚那边看一眼。


    见状叶向晚无语摇头,干脆去看自己的咸鸭蛋怎么样。


    红珠抱着一个小坛子走进来,笑道:“晚二爷放心,奴婢一直都看着呢,算算时间此时也差不多可以开坛了。”


    坛子打开,叶向晚挽起袖子,伸手入坛抓出一个鸭蛋看了好一会儿,才将鸭蛋放回坛子里,“去,煮两个尝尝咸淡。”


    “是。”红珠抱着坛子就去了厨房。


    很快,鸭蛋就煮好了,红珠端着一个碟子走了进来,碟子上是切开的咸鸭蛋,蛋黄流油,看起来很不错。


    叶向晚拿起一块尝了尝,味道咸香,口感绵密,尤其是蛋黄,沙而软糯,和以前自己腌制的咸鸭蛋并没有什么区别,还是那个味道。


    他微微蹙眉,走进里间,再出来时,手里拿着两个鸭蛋,“把这两个也煮了。”


    红珠也没有多问,拿着鸭蛋就去了厨房。


    贾琏不知何时走了过来,拿起一块咸鸭蛋尝了一口,“味道不错,不过也没甚稀奇的。”


    叶向晚眼风扫了他一眼,贾琏瞬间改口:“实乃人间美味!”


    贾琏见叶向晚眉头紧蹙,也不想触他的霉头,默不作声地坐回到小榻上看他的书。


    不多时,红珠又端着一小碟子进来,“晚二爷。”


    叶向晚还没有开始尝,就闻到了一股香味儿,他看着小碟子里被切开的咸鸭蛋,橘黄色的蛋黄流着金黄色的油渍,不由口舌生津。


    “晚二爷,这可比刚才的咸鸭蛋香多了。”红珠说着就咽了下口水。


    一口咬下去,满腔的鲜香味儿,口感棉沙,香感十足,很好的中和了Q弹蛋清的咸味。等回过神,叶向晚就发现一块咸鸭蛋已经被吃下了肚。


    没想到系统里的咸鸭蛋这样美味好吃!


    【那是,本系统里面就没有不好的东西!】系统得意自豪的声音在叶向晚的脑海中响起。


    【是是是,系统出品,堪称精品!】


    系统被这句话拍得身心舒畅。


    见红珠眼巴巴瞧着,叶向晚笑道:“你也尝尝。”


    “谢二爷。”红珠快速拿了一块就吃,好吃得眼睛都眯了起来。


    “这个不错。”贾琏也拿了一块吃着,“如果说这个是鱼翅,那之前那个就是廉价小菜。”


    叶向晚闻言,立马将桌子上的碟子端起来,没好气道:“你刚才不是说刚才那个实乃人间美味吗?这些是我的,那些才是你的。”


    “哎······”贾琏讶异地瞧着他端着碟子进了里间,无奈轻笑:“怎这般小气?”


    第33章 都给你 红珠笑着退了出去,贾……


    红珠笑着退了出去, 贾琏看着桌子上剩下的咸鸭蛋,端着走进里间。


    “我刚才不过就是顺嘴一说,还请晚哥儿原谅则个。”贾琏笑嘻嘻地凑到叶向晚跟前儿, “虽然我手里的这些比不上你手中的, 却也别有一番滋味儿。”


    说着就双手捧着那个小碟子递到叶向晚眼前。


    叶向晚抬眸看着他,就见贾琏脸上满是笑意, 他将手里的碟子放到桌子上,泄气道:“你也不用拿话哄我, 第一次确实没有第二次的味道好。”


    贾琏笑了笑,道:“都是你做的,何必还要分出个高低来。”


    虽然他也不知道叶向晚什么时候在房间里放了咸鸭蛋,但既然他这样说了,他也愿意信。


    叶向晚看了他一眼没有说话, 忽然道:“我想买些田地。”


    “买田?”贾琏险些跟不上他快速跳跃的思维, “好端端的,怎么想起要买什么田?”


    “倒也没有什么,只是觉得有了田就好像有了根儿一样。”除去一些别的理由, 叶向晚还真是这样想的。就好像种花人不管何时何地,最先想的就是能不能种东西。


    “俗话说,手里有粮,心中不慌。”叶向晚单手托腮,继续道:“手里有了田地,不管将来发生什么事,好歹有田可种,饿不着肚子不是。”


    “这倒是。”贾琏点点头,将手里的碟子放下,坐在椅子上, “不过京郊的田地,大都是有主的。买怕是不太好买。”


    叶向晚也知道这个道理,也没有说现在一定要买,“像你们这样的人家,是不是都有什么族田、祭田之类的田地?”


    贾琏颔首承认,“不错,我们荣国府的族田在金陵那边,还有些是离京都不远的田庄,那里的产出算是府中收益的大头。”


    说到这里,贾琏心里就叹息一声,曾几何时,风光无限的荣国府在走向下坡路的时候,那些奴才也都敢欺上瞒下,瞒报田庄产出,不是旱了,就是涝了,到头来,不过堪堪几千两银子。


    真是贪吃的硕鼠!


    他有心想要动一动田庄,可那里都是家生子,与府里有着千丝万缕的关系,不可轻动。更何况他还不是荣国府的主人,手里没有权利,他老子也不听他的,说了也是无用。说不定还会认为自己失心疯了。


    因此他只能先顾着自己再说,至于府里······还是那句话,等他什么时候成为荣国府的主人再说。


    叶向晚试探道:“你们常年待在荣国府,外面的祭田究竟如何,你们可是清楚?万一有哪家庄头仗着天高皇帝远的,谎报收成数量怎么办?”


    贾琏无奈道:“水至清,则无鱼。”


    “可水若是太浑,那些大鱼有可能就会被趁机捉走。”


    对此贾琏只是摇头,叶向晚见其眉头蹙起,似乎也明白了什么。看样子,他也是知道这个情况的,遂没有再提及这个问题。


    贾琏率先转移了话题:“你那个咸鸭蛋可是要拿出去卖?”


    “倒是有这个想法,不过不着急。”叶向晚也没有隐瞒,道:“京都城你熟,有空帮我瞧瞧哪里有合适的田地,庄子也成。”


    贾琏点头应下,“行,好一些的庄子牙行那里是没有的,还是要靠人脉才能得到。不过只要有钱,说不定会有人转卖。”


    叶向晚颔首赞同,是这个理儿。


    到了晚上,兴儿就兴冲冲地回来了。


    “爷!”兴儿从怀里掏出厚厚一叠银票,脸上满是笑意,“这是这几日的收益。”


    贾琏接过去大致翻看了一遍,而后将腰间的钱袋子扯下来扔到兴儿的怀里,“这几日倒是辛苦你跟我跑来跑去了,今晚好好歇歇。”


    “谢谢爷!”兴儿高兴地见牙不见眼,将钱袋子往袖子里一揣就开心地跑了出去。


    贾琏指尖弹了弹手里的银票,对叶向晚挑眉一笑:“瞧瞧,可还满意?”


    叶向晚接过那些银票,满意地点头,“不错,赶明儿就去兑换了银子。”


    贾琏也习惯了他的习惯,“你原先答应分给我的一成我就不要了,你留着吧。”


    叶向晚讶异地看过去:“没想到你还能视金钱如粪土,真不要了?虽然一成没有我的九成多,可我们的收益数目可观,一成可也是不少了。你确定不要?”


    “不要,都归你。”贾琏笑了,“我已经得到我想要的了,对我来说,那远比一些金钱更贵重。”


    他可是保住了自己的命,可不比那些金银贵重多了。


    叶向晚见他不似说谎,便进了里间将银票收好,等出来的时候,就朝着贾琏扔了一样东西。


    贾琏接过去一看,原是一个油纸包,不同的是,从油纸包里所散发出的香味儿异常的吸引人,他只是闻着就忍不住口舌生津。


    “这是什么?”他打开油纸包,就见里面摆放整齐的数根疑似面皮所制的东西。唯一的不同,就是那面皮所制的东西上裹满了红油。


    “好香。”而且贾琏还觉得这味道似乎在哪里闻到过。


    叶向晚走过去,从油纸包里捏了一根吃着,“这是辣条,既然你不要那些分成,怎么也得给你一些奖励。尝尝。”


    诱人的香味不停地窜入鼻尖,贾琏终是忍不住地拿了一根尝了一口,只是一口,他就被这样的美味征服了。真是太好吃了!好似能上瘾一般,吃了还想吃,虽然有些辣,但却很过瘾。


    吃着吃着他忽然就想起来这味道在哪里闻到过,之前他曾经在叶向晚的身上闻到过,原来那时,他就已经有这种吃食了。若不是这次他没有要分成,说不得自己连见都见不到这东西。


    “这有些辣,不要吃太多,小心肚子不舒服。”叶向晚见他吃个不停,不由提醒了一句。


    贾琏点头道:“我知道,不会多吃的。不过这个辣条的味道真是不错,便是我知道不能多吃,却还是忍不住想吃。”


    虽然这样说,可贾琏还是忍住了口腹之欲,拿出手帕擦去手指上的油渍,不舍地将油纸包包好放到冰盆边上。现在天气热,虽然辣条上有很多油,但还是要做好保存,免得坏了。


    看着洗漱好穿着奇怪的叶向晚,贾琏眼睛都看直了,“你你······怎么穿着这个就出来了?你这穿得什么?”


    还别说,裸露出来的肌肤在昏暗的烛光下显得莹白如玉,那双笔直细长的双腿紧实有力,若是······贾琏脑子里开始胡思乱想起来,忽然他就觉得鼻子一热,伸手一模,拿到眼前一看,手上染着鲜红,流鼻血了?


    叶向晚低头看了看自己的穿着,不就是大裤衩子和老头汗衫吗?有什么值得惊讶的!


    他抬头刚要说两句,就见贾琏捂着鼻子仰头,指头缝里隐隐有着红色。


    叶向晚似想到什么,眉头皱得死紧,无语地给了他一个白眼儿:“我真服了你!看着我这样穿都能满脑子黄色废料!真不愧是风流琏二爷!”


    贾琏捂着鼻子嘴硬:“胡说!我什么时候满脑子黄色废料!”


    虽然他也不知道什么是黄色废料,但想来不是什么好话。结合自己现在的情况和叶向晚的话音,他猜也大概猜得到这句话是什么意思。


    “我只是上火了而已,对!上火了!”贾琏找了一个好借口,“更何况我刚才还吃了那么多辣条,更加上火,所以才流鼻血。”


    “行行行!”叶向晚也懒得和他纠缠,“懒得理你,你说什么就是什么吧。我告诉你,你要是眼珠子黏在我身上下不来,小心我对你不客气。”


    他对着贾琏举了举拳头,意思不言而喻。


    贾琏握住他的手,“你也说了我是个风流的,更何况你还长得这样好看,我都好些日子没有寻过欢了,你就穿成这样躺在我身边,我怎么把持得住?”


    听到贾琏夸赞的话,叶向晚死死压住上翘的嘴角,“那是你的事,反正你要是动手动脚,我就让你真的动手动脚。”


    贾琏被他的话噎住,但人在武力下,他只能低头,“那你好歹换个衣服。”


    “我热!”叶向晚白了他一眼,要是搁前世,他早就光膀子睡觉了,谁会大热天的穿衣服。


    贾琏无奈下床去擦鼻血,等鼻血不流了他才回来。


    叶向晚还没有睡,见他过来就问道:“我这里还有几件,你要不要穿?很凉快的。”


    他选得可都是冰丝的,穿着可凉快可舒服了。


    看着叶向晚亮晶晶的眼神,虽然贾琏心中默念着体统规矩,但嘴上还是诚实道:“那·····就试试?”


    既然决定和叶向晚好好处着,那他也该习惯一下他的习惯才是。


    叶向晚反手就从自己身后的薄被里掏出来两件衣物,贾琏接过去走到屏风后面换下,果然舒服,冰冰凉凉的。他几乎是瞬间就喜欢上了这两件衣服,反正是当做寝衣穿的,别人又看不见。


    “怎么样?没骗你吧?”叶向晚眼里闪着得意的笑意。


    贾琏点头,“嗯,很不错。”


    见贾琏没有多问,叶向晚也很满意。他是故意给贾琏穿的,若是他问哪里来的,以后有什么东西,他不会再分享给他。


    没想到贾琏还挺有眼色,不错。


    叶向晚躺下,见贾琏随手拿起折扇扇风,就将身边的大蒲扇递给他,“用这个,风大。”


    看出他话里意思的贾琏,无奈接过大蒲扇呼呼扇起风来。


    清凉的风扇着,叶向晚逐渐陷入睡梦中。贾琏被叶向晚的好睡眠感染,很快睡着,手里的大蒲扇却还时不时地扇动两下。


    第34章 贾敏丧 贾琏的冰卖完的时候,……


    贾琏的冰卖完的时候, 正好恭靖王那边制成的冰无缝连接,还暂时接管了贾琏的那间小铺子,生意依旧火爆。


    看着叶向晚的小金库逐渐增加, 贾琏羡慕不已, “看你银钱增长的速度,不曾想你那两间小铺子的生意这般好。”


    叶向晚得意不已, “那是,圣人都说, 食色,性也。俗话又说,暖饱思淫欲,可见富足人家衣食无忧,也就追求这些世俗欲望。”


    “不过这些还不够, 等时机合适, 我就开家大酒楼。”叶向晚看了贾琏一眼,到时候让贾琏帮帮忙,不知道能不能开出适合开饭馆的东西。


    “有志向。”贾琏对此表示赞同, 反正人闲着也是闲着,他也不是女子,不必囿于内院后宅。有一番事业也好,他看着叶向晚数着银子时的笑颜,这样想着。


    “说起来大老爷离开京城多久了?”叶向晚忽然想起贾赦来,按照时间来算,这个时候,贾赦怎么也该回封信才是。


    贾琏算了算时间,也皱起了眉头:“已经两个多月了,想来已经到扬州多日了。”


    但贾琏却没有多少担忧, 因为他记得姑姑贾敏并不是这个时候离世的。可他却忘了,前世也没有贾母要他去扬州一事。


    所以任何事,都会发生变化。


    扬州


    贾赦在房间里来回踱着步子,“信可是发了出去?”


    常随道:“回老爷,已经发往京都,还是以最快的速度发的。算算时间,再有个几天老太太那边就能收到。”


    贾赦闻言叹了口气,老太太如今年纪大了,也不知受不受得住。


    “舅老爷,我们太太想要见您一面。”一个嬷嬷在外求见。


    贾赦一听急忙跟着她往后院去,如今不同往日,所以他一到贾敏的院子就直接进了屋。屋子里林如海和林黛玉也在,二人都红着眼睛,擦拭着眼泪。


    此时贾敏面色红润,靠坐在床头,见他进来温婉而笑:“哥哥来了。”


    他的心顿时就是一紧,顾不得寒暄快步走进床边,“小妹。”


    “大哥。”贾敏也红了眼睛,看着林黛玉和林如海时眼里满是不舍,“大哥,小妹今日只怕是大限已到。”


    不知为何,一股心酸痛楚立时从心底生出,贾赦道:“别怕,大哥这就去找大夫!”


    “大哥!”贾敏微微提高音量拦下了贾赦,摇头道:“小妹怕是不成了。”


    她喘息了一会儿,才继续道:“临走时能得见亲人骨肉,小妹要谢谢兄长。大哥,往日年幼时,我常觉得你不学无术,处处比不得二哥。可如今却觉得当初到底是我狭隘了。”


    贾赦闷闷道:“如今还提那些作甚,都过去了。”


    那个时候,他很喜欢这个聪敏灵慧的妹妹。可她对自己总是比不上对老二,为此他一度很嫉恨老二,凭什么冰雪聪明的妹妹只喜欢那个书呆子!就连母亲都是如此。


    可如今这么些年过去,他早忘了当年的事。


    “大哥,小妹这片刻间只怕就要走了,唯一放不下的便是我的玉儿。”贾敏看向林黛玉,对着林黛玉招手。


    林黛玉红着眼睛走过去,被贾敏搂在怀中,眼泪扑簌簌落下,“我的儿······”


    “母亲。”林黛玉闻言悲痛哭泣。


    贾敏忍住伤心,为林黛玉擦拭着眼泪,对贾赦道:“玉儿生来体弱,从会吃饭就开始喝药,我怎能放心?我这一去,母亲定会接了玉儿前去,到时还望大哥可以看在小妹的份儿上,多多看顾她。”


    贾赦看向林黛玉,见林黛玉哭得满脸是泪,不由怜惜非常,“自然,玉儿是我外甥女,就如我亲生女儿一般。若是日后去了母亲身边,我定会好好看顾她的。”


    “多谢大哥。”贾敏又看向林如海,贾赦会意地起身将位置让给林如海。


    林如海抓住贾敏的手紧紧握住,“敏儿······”刚喊了她的闺名,他就哽咽着说不出话。


    他们夫妻相伴十几载,如今她就要丢下自己去了。


    “老爷,妾身这一去,无法再照顾老爷,老爷要好好照顾自己,莫要悲痛许久。”贾敏叮嘱着,“一日餐食莫要忘记,莫要夤夜办公。”


    林如海红着眼眶,眼中很快就蓄满了眼泪,“我记下了,都听你的。”


    贾敏低头看着怀里的林黛玉,又看了看林如海,心里、眼里满是不舍。可她感觉到自己生命的流逝,此时此刻,她就连呼吸都觉得艰难疲累,不由缓缓闭上眼睛。


    “母亲。”林黛玉还小,不明白为什么母亲不和自己说话,见伺候的下人纷纷哭泣,也不由哭了起来。


    小小年纪,身体又不好,刚哭了一会儿就背过气去,林如海急忙让人去请大夫前来。


    贾赦看着贾敏被嬷嬷扶着躺下,苍白的脸上再无一丝活气,心里闷闷的,一股酸涩好似从眼眶冲出。


    十多年未见的妹妹这就去了?贾赦不敢相信,脚步漂浮地缓缓走了出去。


    京都,荣国府


    贾宝玉吃着油纸包里的辣条,边被辣得嘶嘶哈哈,边不停地吃着。


    “二嫂嫂,这辣条味道可真不错,早知道二嫂嫂还有这种吃食,我早来了。”


    迎春按住他还要去拿的手,无奈道:“再是好吃也不可多吃,此物辛辣,食多了怕是要闹肚子。听话。”


    她也是担心贾宝玉万一闹肚子,到时候闹起来会给叶向晚带来不必要的麻烦。


    探春虽然年纪小,但也明白迎春的意思,便一同劝道:“宝玉,你要是多食闹了肚子,只怕下次老太太可就不让你来二嫂嫂这里。”


    贾宝玉一听,也只能唉声叹气地放下手,“那好吧,我听两位姐姐的。”


    叶向晚在一边坐着,也没有出声,见她们俩几句话就把贾宝玉劝下,笑道:“辣条没有,我这里前些日子做了些咸鸭蛋,一会儿在这吃饭,你们也尝尝。”


    “这个好,既然是二嫂嫂做的,想必一定美味。”贾宝玉肯定道。


    探春疑惑问道:“你怎知味道好?莫不是你已吃过?”


    贾宝玉摇头笑道:“并未吃过,只是想着既然二嫂嫂这辣条已经这般好吃,想必做的咸鸭蛋也一定美味。”


    探春闻言笑了,“不曾想宝兄弟这般会说话,一会儿二嫂嫂可要多给他吃些才是。”


    “少不了宝兄弟的。”叶向晚凑趣着说笑。


    几人正聊着天,猫爷进来了。贾宝玉一见就对着猫爷招手,不想猫爷却径自跳进迎春怀里,舒服地窝起来。


    “猫爷似乎很喜欢二姐姐?”贾宝玉苦恼地看着迎春撸着猫爷,眼里闪着羡慕,他也想摸摸。


    【那是,小姑娘的怀抱香香的,猫爷才不要你这个臭男人抱。更何况来了几次,连点礼物都不带,还想白嫖摸猫爷,想都不要想!】猫爷瞥了贾宝玉一眼,傲娇地抬了抬下巴。


    叶向晚笑道:“下次你来的时候,可以带些油炸小黄鱼,到时它可能就会让你抱了。”


    贾宝玉闻言眼睛就是一亮,那下次他带着油炸小黄鱼来。


    “宝二爷!”这时,袭人忽然急匆匆跑来,气喘吁吁道:“不好了,老太太晕过去了!”


    叶向晚他们一听无不惊讶,急忙起身往贾母的荣禧堂赶去。


    到的时候,就听见贾母的哭声:“我的敏儿啊!你竟这样去了······”


    叶向晚听后心里就是一紧,贾敏去了?


    贾琏急匆匆进来也听见了贾母的哭声,心里更是震惊,姑姑去了?怎么可能?


    邢夫人和王夫人在边上劝着,贾母心下悲苦,分别十几载的女儿,不曾想连最后一面都见不到,竟就这样白发人送黑发人。


    贾琏和叶向晚对视一眼,纷纷上前,一同劝说着贾母。只是人家闺女去世,他们这些人的劝说显得有些苍白无力。


    因着贾敏去世的消息传来,这几日贾母那边的气氛沉闷悲伤许多。


    “在想什么?”叶向晚见贾琏自从贾母那里回来就有些魂不守舍地发呆,就好奇询问。


    贾琏摇了摇头,“没什么,只是觉得人生真是世事无常。”


    他只是在疑惑,为什么时间不一样了。但他想了很久都没有想出个所以然来,他只能接受。


    可贾琏内心里却是恐惧的,他害怕自己现在所有的一切都是梦,他现在所做的一切努力都是白费。他更害怕恭靖王的上位轨迹会发生变化。


    叶向晚不知他心中所想,看见他眼里的恐惧害怕,以为他只是初听有人逝去而产生对死亡的恐惧。


    “生老病死,不过是自然规律。”叶向晚难得安慰了他几句,“我们无法改变,只能顺其自然的接受。”


    贾琏点头,叹息着坐下。他心里所想的事情不能和叶向晚说清楚,所以他的担忧惊惧都只能自己承受。


    叶向晚见他眉头紧皱不曾舒展,也不再管他。自己想不开,别人怎么劝都都劝不动。


    恭靖王府


    恭靖王看着卖冰所赚的银钱满意点头,“那个贾琏现在还是个五品同知?”


    “是。”护卫点头,“还是贾将军见他要成婚,白身不好看才给他捐了个五品同知的官儿。”


    恭靖王指尖轻点桌案,沉思片刻后道:“本王记得京都府衙里的府丞已经调职去了下县?”


    “王爷好记性,确实已经调任下县,如今这个职位正缺。”


    “那就让贾琏收拾收拾去京都府衙顶了这个缺儿。”恭靖王说得随意,对他来说,调任一个四品的府丞,不过是一句话的事儿。


    第35章 又到时间了 贾琏笑呵呵地回了……


    贾琏笑呵呵地回了房间, 叶向晚看见了,就道:“老太太病着,你还笑得出来?”


    贾琏闻言忙收敛了脸上的笑容, 他凑到叶向晚身边, 从袖子里掏出一张文书递给叶向晚,开心道:“瞧瞧这是什么?”


    叶向晚接过去打开看了一眼, 经过这些时日贾琏的教导,他也算是认了不少字, 所以很快就看出那文书上写的什么。


    “恭喜啊,你升官儿了。”


    贾琏谦虚地摆了摆手,宝贝似的把文书收好,“倒也不算多大的官儿,如今不过是京都府尹的副手罢了。”


    “就算是副手也比你之前的虚职要强上多少倍, 府丞, 还是京都府尹的副职,负责协助府尹处理府内的各项事务,也算是不错了。”叶向晚对此也只知道个大概, 具体要处理什么事务,还是要看贾琏过去之后负责什么事。


    贾琏点头,“我知道,不过不管如何,我都要认认真真的去做。好不容易入得贵人的眼,我总得做出一番事业来,也好让贵人对我改观。”


    毕竟只靠着制冰之法得来的青睐不过是于银钱上有几分巧思,有没有真本事,还是要看自己的能力。


    不然他对贵人来说,也不过只是有几分香火情罢了。


    叶向晚问道:“什么时候过去?”


    贾琏道:“明儿就去, 所以······”


    他对着叶向晚伸出手,“初次踏入官场,怎么也得请客吃饭,以便更好融入其中。不知晚哥儿可否赞助我些银两?”


    “你倒是瞅好了时间。”叶向晚走进里间,很快就拿着一张银票出来,“正好刚得的收益还未换成银子,不过以后要还的。”


    贾琏接过去一看,是一张一百两的银票,他也没觉得不好意思。前世他就是个向夫人伸手要钱的人,如今不过是换了个人罢了,没什么羞赧的。


    “放心,以后会还给你的。”


    叶向晚对此不置可否,他本就是随口一说,也不指望着贾琏真的会还。只是不想让贾琏觉得他的钱,他可以随意借而不还。


    “对了,你要的庄子已经有了点眉目,具体的事情兴儿已经在帮你跑着,你等消息就成。”贾琏忽然想起这件事,就提了一嘴。


    叶向晚一听,心中欢喜,看着贾琏的目光也温和了些,“多谢你了,没想到你还记着。”


    贾琏笑了:“说好了要帮你看着些,怎能言而无信?怎么样?心里是不是对我改观了不少?”


    叶向晚眉头一挑,“也不过是改观了那么一点点而已。”


    他伸出大拇指和食指比划了一下,“想要我对你彻底改观,你还有很长的路要走。”


    贾琏也不恼,只叹道:“路漫漫其修远兮。”还有得磨啊。


    “老太太已经往扬州去信儿,让老爷回来时带着林表妹一同回来。”


    叶向晚眉头微蹙,眼里满是不赞同:“这个时候回来?姑姑刚去世,就要林姑父和林表妹分开也太过······”


    贾琏也叹了一声,“老太太也是担心这个时候林姑父照顾不好林表妹,更何况姑父一个男子,不管续弦还是不续弦,都会对林表妹有影响。老太太急着接林表妹过来,除了太过思念,就是担心林表妹会受委屈。”


    叶向晚也知道这一点,古代女子若是自小失恃,家中亦无女性长辈教导,日后出嫁会有影响,老太太急着接林黛玉来未必没有这一点。


    但对于老太太来说,肯定是对林黛玉的思念和担忧更占大头。


    荣禧堂


    贾母靠坐在床头,鸳鸯端着饭菜放到床边的小桌上,“老太太,您都一天未曾好好吃饭了,知您伤心,可好歹顾着些身子。”


    贾母摆手,“我没什么胃口。”


    鸳鸯端起碗,用筷子夹起一块流着金色黄油的咸鸭蛋放入碗中,“好歹用些,这两日宝二爷一直担心着您,这不,听说您没有胃口,得了两个咸鸭蛋就巴巴送来,说给您下饭用。就是看在宝二爷面上,也该吃些。”


    听到鸳鸯提及贾宝玉,贾母的脸色软了下来,鸳鸯见状就道:“老太太,您瞧瞧这蛋黄,奴婢可从未见过这般的咸鸭蛋,只是看着就让人忍不住口舌生津。”


    贾母知她是故意这般说的,就道:“你这丫头,跟着我可是短了吃喝?这般的咸鸭蛋你岂是没有见过的。”


    鸳鸯道:“奴婢可没有说谎,听宝二爷说得天花乱坠的,总结就是两个字:好吃。所以奴婢这才劝着老太太赶紧尝尝,瞧瞧是不是如宝二爷说得那般美味。”


    贾母闻言默叹一声,到底不想让贾宝玉的担忧,“宝玉素来嘴刁,他若是这样说,我还真要尝尝。”


    鸳鸯一听,眼睛瞬间就红了,小心喂着贾母用膳。


    贾母尝了一口,口中的苦涩药味都被一股咸香之味儿冲淡,多日来的厌食也逐渐有了进食的欲望。


    瞧着贾母用膳比之前多了些,鸳鸯心里直念着阿弥陀佛,“果然还是宝二爷知晓老太太心意,奴婢要学得可多着呢。”


    “你这丫头惯会胡说。”贾母叹了一声,“难为他得了些吃食还惦记着我。”


    鸳鸯道:“宝二爷自小在老太太跟前长大,心里自然是惦念着老太太的。”


    贾母颔首,眼里有着笑意:“宝玉喜欢吃这些,回头多买些回来。不过到底是腌制品,不可多吃,你多嘱咐些。”


    “奴婢知晓。”鸳鸯盛了盅汤为贾母喝下,“听说这些个咸鸭蛋是二奶奶亲自做的,前儿宝二爷和两位姑娘去了二奶奶那儿说话,便留下吃饭,尝着这咸鸭蛋不错,二奶奶便给宝二爷他们几个都送了些过去。”


    正说着,琥珀进来了,“老太太,鸳鸯姐姐,二奶奶身边的红珠来了,给老太太送了些咸鸭蛋来。说是之前做得少些,都给宝二爷和几位姑娘们分了。这是后做的,今儿刚开封就送来给老太太尝尝。”


    鸳鸯听后就道:“可该谢着些二奶奶,老太太刚就着咸鸭蛋用了些膳食。”


    “那感情好。”琥珀闻言松了口气,“我这就将它们收好。”


    贾母摆了摆手,鸳鸯放下了手里的汤碗,“老太太今儿用了些饭,宝二爷知道定然欣喜。”


    让小丫头进来将碗筷收拾了,鸳鸯扶着老太太靠在软枕上,随后坐在床边的小凳上,拿着一把团扇为贾母扇凉。


    “不曾想晚哥儿还会这些。”贾母随口感叹了一句。


    鸳鸯接话道:“想来是在家时练出来的手艺。”


    贾母点了点头,“晚哥儿孤身一人入府,家中亲人也俱都离京,如今腌制这些东西想来也是打发时间所用。这样,你一会儿给晚哥儿送一张二百两的银票过去,让他自己收好,莫要让琏儿瞧见。”


    “是,奴婢一会儿就去。”鸳鸯忙脆声应下。


    叶向晚见着红珠出去,转身就对贾琏道:“还好你提醒了我,要不然就忘记老太太了。”


    贾琏笑道:“往后你多记着就是。像有些东西只说外面卖的就好,只不过这些咸鸭蛋是你自己做的,既然给了宝玉和三位妹妹,便不能落下老太太。”


    “咸鸭蛋不是什么金贵之物,又是你自己做的。”贾琏扇着折扇悠悠道,“这次你给大太太和二太太,还有珠大嫂子那边送几个尝尝鲜即可,多了她们也看不上。况且你送了,她们吃不吃还不一定,何必浪费。”


    叶向晚想了想贾琏的话,觉得他说的也有道理,都是府里的金贵人,怎么会看上这些东西。贾母活了大半辈子,什么好东西没看过没吃过,他送过去贾母还会尝尝鲜。至于邢夫人和王夫人只怕她们看了一眼,就会嫌弃。


    而李纨,自入府,叶向晚还真没见过几次,对她也不太了解。送她几个也是正常的礼尚往来罢了。


    大太太处


    邢夫人看了眼丫头送到面前的几个咸鸭蛋,不屑地撇嘴:“这也是什么好东西?巴巴地送来这么两三个,寒碜谁?你们拿去吃了就是。”


    王善保家的不耐地让小丫头下去,“到底是破落户的人家,不懂什么规矩。”


    邢夫人哼了一声,“他若是懂规矩,就不会做出骂晕老爷的事情。”


    王善保家的闻言附和着说着些恭维的话,将邢夫人恭维的眉开眼笑。


    而王夫人这边则是在听闻贾宝玉喜欢吃这些时,秀眉紧皱着,“便是喜欢也不可多吃,你将这些都送过去,正好也没有几个,让他一次莫要多食。”


    “是。”金钏闻言笑盈盈地端着盒子就往外走。


    周瑞家的笑道:“原也不是什么金贵物,倒是府里头的人都送了些。”


    王夫人道:“不过是讨好着老太太罢了,他一个男子,不能为琏儿生育子嗣,自是要扒着老太太。如今琏儿他们的感情如何?”


    周瑞家的笑道:“回夫人,瞧着比之前要和睦些,这些日子琏二爷总是外出,说是有事要忙,只是不知真假。”


    王夫人闻言就嗤笑了一声,“忙?只怕是忙着外出寻欢作乐。”


    贾琏的性子如何,她这个做二婶婶的很清楚。他最是贪花好色又惫懒,怎会主动去忙什么事。


    偏院里,赵姨娘看着探春送来的两个咸鸭蛋,一股子怒火直冲天灵盖而去,“什么好东西值得巴巴儿送来!不过是个蛋!好东西想不着我这个姨娘,倒是拿这些个穷酸东西往我跟前儿凑!没良心的!”


    小鹊安慰道:“姨娘何必这般?姑娘的难处也是有的,如今姑娘得了些东西就送来给您,心里也是想着您的。”


    “呸!”赵姨娘啐了一口,随手拿着一个鸭蛋磕破剥开皮愤恨地咬了一口,尝到味道的赵姨娘余下的都是咽回了嗓子眼儿里。还算死丫头有良心,得了好吃的也不忘她这个姨娘。


    见赵姨娘不再骂骂咧咧,小鹊也松了口气。


    贾琏这边刚出去,鸳鸯就来了,“给二奶奶请安。”


    “鸳鸯姐姐怎的来了?可是老太太有事吩咐?”叶向晚疑惑问道。


    鸳鸯不动声色地打量着屋子几眼,见贾琏不在,就笑着从袖子里掏出一张银票递给他,“老太太吃了二奶奶送去的咸鸭蛋,觉得味道很好。又觉二奶奶孤身一人入府,想着二奶奶身为男子,少不得外出,便命奴婢给您送来些银钱,供您使着。老太太还说,这些银钱莫要让琏二爷瞧见,琏二爷的花用自有府里出,给您的您自己收着就是。”


    叶向晚接过银票打眼一瞧,就瞧见上面有着二百两字样,不由会心一笑,“多谢老太太还念着我,也请鸳鸯姐姐回去替我谢谢老太太,她老人家的话我记下了。”


    鸳鸯笑着应下,又说了两句便告退回去。


    她刚走,贾琏就回来了,“谁来了?”


    叶向晚将银票向贾琏显摆了一下,笑道:“老太太身边的鸳鸯给我送钱来了,二百两银票,说是老太太特意给我的。”


    贾琏闻言笑了,“老太太倒是偏心,我还从未得到过这么多的银票。倒是你,一篮子咸鸭蛋就得了二百两,也算是无本的买卖。”


    叶向晚啧了一声,哼道:“我做这些咸鸭蛋没有本钱的吗?再说了,就我这手艺,拿出去卖很快就能赚二百两。”


    “这话在理。”贾琏赞同点头,“晚上能吃那个什么泡面吗?”


    自从吃了一次泡面,贾琏就一直想着,只是叶向晚一直不给他吃。现在他瞧着叶向晚心情好,所以才开口一问。


    “你烧火。”叶向晚白了他一眼,见他苦着一张脸,就道:“不然没你的份儿!”


    晚上,贾琏终于吃到了心心念念的泡面,只是身上的衣服也湿了一层。坐在灶口烧火,实在不是人干的活。


    就着咸鸭蛋、辣条,贾琏呼哧呼哧吃得惬意。


    看着贾琏胡吃海塞的模样,叶向晚皱眉,想起之前贾琏吃饭的斯文模样,心道:贾琏是不是被我带歪了?


    不不不!一定是贾琏本身就是假装斯文,哪里是我带歪的!


    洗去身上的热汗后,叶向晚拿着一本书坐在床上,新的刷新节点又到了。


    听着屏风后面传来的哗啦水声,叶向晚抬头看过去,眼里满是期待。


    等贾琏穿好衣服从屏风后走出来,就瞧见叶向晚炙热火烫的眼神,不知为何,他当即就浑身一紧。


    第36章 我愿意发誓 “怎、怎么了?”……


    “怎、怎么了?”贾琏站在原地不敢往前走了。


    叶向晚见状啧了一声, 对他勾了勾手指头:“过来。”


    看着叶向晚仿佛唤狗一样的姿势,贾琏抽了抽嘴角,却还是走了过去, “何事?”


    “有几个字不认得, 你教教我。”叶向晚盘腿坐在凉席上,手里的书伸到贾琏面前。


    既然已经确定贾琏的运气比自己好, 那就该利用起来,免得次次都非酋开出鸡肋的东西出来。


    贾琏松了口气, 脱了鞋子上去坐在叶向晚身边,“哪个不认得?”


    叶向晚抓起他的手指点向书页上其中一个字,贾琏挑眉:“你说就是,何必还要抓着我的手?莫不是觊觎我的美色找机会占我便宜?”


    “你眼睛没问题吧?”叶向晚闻言就白了他一眼,“我觊觎你的美色?你有什么美色值得我觊觎?真是睁眼说瞎话!”


    贾琏道:“我长得不好看?龙章凤姿、面如冠玉······”


    叶向晚扔了他的手, 不屑道:“你就是一个干瘪的小鸡仔子!什么龙章凤姿、面如冠玉, 就你这样的小白脸,就不要往自己脸上贴金了好吗?”


    大礼包都点了,谁还听你叭叭!


    贾琏不知道自己已经被用完就扔, 听到叶向晚对自己的评价,不由伤心:“原来我在你心里竟是这般无用,唉。”


    叶向晚睨了他一眼,一巴掌拍在他的肩膀上,“少来!收收你那可怜劲儿,在我这儿不管用。”


    贾琏脸上的可怜劲儿顿时就被收回去,无奈道:“我自觉还是有几分可取之处的。”


    “但这几分可取之处,在整体看来就微不足道了。”叶向晚的眼神一直都在系统商城的页面上,听到贾琏的话也只是随口一说。


    看着刚刷新出来的商品,叶向晚脸上扬起灿烂的笑容, 珍妮纺织机,这个不错,织布的速度将会加快,到时候可以往外卖。他可以将图纸画出来,到时候先定制一架出来,也好有个出处。


    大米,以后可以开个粮店。反正系统里的大米比较便宜,一枚货币就可以买一千斤大米,算是很划算了。


    火锅套装?这是什么?叶向晚点进去看了一眼,发现这个火锅套装包含着火锅的各种底料,还有各种丸子、肉卷之类的食材。这个好,等天气冷了,正好可以开个古代版的火锅海底捞。


    独锋?兵器?叶向晚眼睛一亮,叫这个名字,想必这个兵器一定不凡!


    他点进独锋的页面,就看见主页显示着一张图片,匕刃闪着寒光,刃身上蜿蜒着漆黑的纹路,仔细看去好似游龙一般。匕首手柄颜色也是漆黑的,仿佛幽深黑渊,照不进一丝光亮。


    好一把寒光凛凛的独锋!


    叶向晚有心想要买一把出来过过手瘾,但一想到贾琏还在身边,只能压下心里的雀跃,无奈地躺下。


    贾琏见叶向晚刚才还喜笑颜开,怎么一转眼就蔫儿了?他好奇地凑过去:“怎又不开心了?”


    叶向晚转眸看了他一眼,“没什么,只是累了,想要休息。”说完他真觉得有些累了。


    贾琏见他面色疲色,也没有再说,只道:“那就歇息。”


    让红珠灭了烛火,两人就安静睡下。


    翌日一早,贾琏就起了,今日是他第一次去府衙任职,万不能迟到。吃了小厨房提前做好的早膳后就带着兴儿匆匆往外走,只留下一句“晚上不必等我”的话就出了院子。


    叶向晚还在慢条斯理地用膳,谁等你!


    吃了饭,叶向晚就将伺候的人打发了出去,买下了昨晚上就心心念念的匕首。


    匕首很有重量,手感也好,摸着冰冰凉凉的。叶向晚拔匕出鞘,匕刃映出寒光打在他的脸上,他煞有介事地点头:“好刀!不,应该是好匕首!”


    欣赏把玩够了匕首,他才将独锋收了起来。随后又买了珍妮纺织机,拿出笔墨纸砚,对着纺织机比划着,将珍妮纺织机的结构画了个明明白白,清清楚楚。


    画好之后,他就将珍妮纺织机收入系统仓库里。


    此时日头已经上升,看了眼外面炙热的温度,叶向晚想要出去的心思也就歇了,拿出话本子,躺在凉席上悠闲惬意地看起来。


    而贾琏带着兴儿去了京都府衙上值,因为是初来乍到,而且府衙里的人也都不知道将贾琏调来的人是恭靖王,都认为是贾琏靠着荣国府的人脉进来,一个个也就是对他面上热情。


    贾琏迎来送往这么些年,这点看人的眼光还是有的。不过他也不急,自己初来乍到,太过热情反而不正常。


    都是成年人,与其谈感情,不如谈利益。


    贾琏这个府尹副手,来得第一天什么活计都没有给派,美名其曰熟悉熟悉环境和将来要做的事情。他也不在意,凡事都要慢慢来。


    天气逐渐炎热起来,虽然办公的屋子里放置了几盆冰,但到底是杯水车薪。贾琏见状就让兴儿买了些冰块回来,并几碗冰饮子。


    还将一些冰块和冰饮子以府尹的名义赏了下去,得到的人无一不感谢府尹。但实际上,谁给的,他们自然心知肚明。毕竟这样的事情,之前可从未有过。


    不管其他人心里怎么想,面上也是笑着道谢。


    贾琏谦虚了几句,顺势说出晚上请客一事。


    正在吃着冰饮的两人对视一眼,其中一个年约三旬的中年男子笑道:“府丞大人邀约本不该推辞,只是下官家中有事,恐不能赴约,还望贾大人见谅。”


    本以为上一任府丞走后,最有可能接任这个职位的是自己,不曾想却突然冒出来一个人劫了这一职。


    他一听贾琏的姓就猜着定是借助家中权势得了这个职位,只是他不明白,既然家中有势,为何要来这里做个副手?


    “这倒是不巧了。”贾琏也不生气,笑道:“原本还想着邀请大家一同回客居,不曾想周大人不得空去。那就只能我们几人去了,也不知府尹大人可去?”


    周本秋闻言垂下的眼皮上挑了一下,“你想邀请大人?”


    贾琏脸上的笑容恰到好处地浮现出一丝羞窘来,“初来乍到,总该请同僚们吃顿饭,熟悉一番,毕竟日后都是常处一处。”


    周本秋和吴文台互看一眼,旋即答道:“贾大人说得有理,既然如此,我们便应下了。”


    贾琏也没有再提周本秋刚才的拒绝,只笑道:“那就多谢两位大人赏脸了。”


    “是我们要多谢贾大人破费了才是。”


    几人寒暄了几句,房间里就再次恢复安静,几人各自做着自己的事情。


    府尹吃着碗里的冰饮子就听说了这个消息,师爷笑道:“可见这个贾琏虽然年幼,但为人处世倒是周到。”


    府尹笑着点头,“人不大,心眼子倒是不少。晚上人家在回客居设宴,到时你也一道去。”


    师爷闻言也笑了,“那属下就沾大人的光吃顿大户。”


    “那可真是个大户。”府尹指着他笑着,“必须去。”


    师爷含笑应下。


    挨到晚上下值,贾琏就邀请府衙里的人前往回客居,府衙里数得上话的人几乎都去了。毕竟府尹大人都去了,你不去多不合群。


    叶向晚正坐在床上剪脚指甲,就听见外面传来了动静。


    “二爷,您小心些。”


    房门被推开,兴儿扶着贾琏走了进来,一进来就是浓郁的酒气。


    叶向晚皱着眉看了一眼,“怎么喝这么多?”


    贾琏推开兴儿站直了身子,对着叶向晚摇了摇头,“没喝多,就是脸色看着红罢了。”


    叶向晚让兴儿下去准备热水给贾琏沐浴,而后问道:“今天第一天上值,感觉如何?”


    贾琏笑了笑:“还算不错。不过如今都是面子情,到底如何还是要看日后如何。不着急,日子长着呢。”


    “咔嚓!咔嚓!”


    一个清脆的动静传来,贾琏好奇地走过去,就见叶向晚手里拿着个什么东西,“你在做什么?”


    “剪脚趾甲呢。”叶向晚都不抬地回答着。


    贾琏仔细瞧着他手里的东西,不禁感叹道:“不曾想,此物小小一个,竟如此便捷。”


    他酒气有些上头,浑身乏累地靠坐在床头,“真不知道这些东西你都哪里来的?”


    要是以往他一定不会开口询问,只是此时他脑子昏昏,只是随心而问。


    “关你什么事?”叶向晚抬眸白了他一眼,“你管好自己就行,我的事你少管。还有,以后外出不许喝酒,浅酌可以,像是今天这样醉醺醺地回来,在我这里严禁发生。再有下次,我把你扒光了吊到外面的杆子上去。”


    听着叶向晚阴森森的话语,贾琏滞涩的脑子转悠了一下,抬头就看见叶向晚沉沉的眼神,不由打了个寒颤,“好,听你的,以后我定不会像今日这样喝了。”


    想起自己之前问了个什么问题,贾琏也是心中一凛,酒不是什么好东西,还是要戒了才行。万一哪天醉后说漏了嘴,那事情可就大了,说不得就要大祸临头!


    “清醒了?”叶向晚问道。


    贾琏抹了把脸,点了点头,“醒了。”


    见兴儿将热水送了来,他就起身走出去准备洗漱。


    叶向晚剪好指甲后也下床洗手,端了一个冰碗吃着。


    没一会儿,贾琏就洗好了出来,被热气一熏,他身上的酒气也散了不少,头脑都清明了些。


    他见桌子上还有一个冰碗就端起来吃,“刚才多亏你提醒了我。”


    叶向晚瞪了他一眼,“既然知道自己嘴上没有个把门儿的,就该警醒着些。”


    “是啊,是我大意了。”贾琏自从回来,就一直压抑着心神,如今真的得到贵人提携,攀上贵人,欢喜之下难免过头忘形。


    “你知道就行。”叶向晚将空碗放到桌子上,“按照之前说好的,你我的事莫要对外出口。毕竟你也知道,这府里漏得和筛子一样。”


    贾琏闻言眼神沉了几分,“是该好好管管。”


    叶向晚见他听进心里也就没有再说,收拾了一下就去睡了。


    贾琏坐在椅子上,看着叶向晚躺下休息,沉默着放下手里的勺子,看着他的后背久久回不过神。


    叶向晚眼神沉沉看着墙壁,垂眸看着手里的匕首。他伸手握住匕首手柄微微拔出些许匕刃,短短一截匕刃在昏黄的烛火下闪耀着冷光,映在他的下颌上,反射进漆黑的眸子里。


    “抱歉,刚才是我失言了。”贾琏不知道自己为何还要提起已经翻过去的话题,但他觉得若是不提一提,许是会有什么事发生。


    叶向晚的语气平静:“都说酒后吐真言,想来你嘴上不说,心里却是好奇的。”


    贾琏道:“常言道,好奇心害死猫,这个道理我还是懂的。你我如今乃是一条绳上的蚂蚱,我不会做出过河拆桥之事。”


    想着之前叶向晚说自己发誓就和放屁一样,他很是认真地承诺:“我对天发誓,若是将晚哥儿之事说出去,就让我遭受车裂之苦痛苦死去,死后亦是不得安宁!如此,你可是信了?”


    叶向晚没想到贾琏会发这样的誓言,不由起身坐起来,惊讶地看着他:“好端端的说这些做什么。”


    他知道古人对这样的誓言很是看重,既然发誓,就不会轻易毁去誓言。但人心难测,强大的利益面前,这些誓言又算得了什么。


    但之前的事情,让叶向晚对贾琏也多了点点的信任,虽然不多。但就如贾琏所言,日子还长着,且看着吧。


    况且以后说不定系统还能开出热武器,到时候自己就有自保能力了。


    既然已经把系统用起来,瞻前顾后也不是自己的性子,一拍胸脯就是干!


    贾琏认真道:“我就是想要对你这样说,虽然我知道即便我说了这些话,你也不一定有多么安心。可若是这样,能够让你多给我一些信任,我愿意对天起誓。”


    叶向晚笑了笑:“很晚了,睡吧。”


    虽然没有听到叶向晚说“我信你”这三个字,但贾琏依旧很欣喜。因为这说明,他并没有敷衍欺骗自己,这······已经足够了。


    这一夜,贾琏在残留的酒意下沉沉睡去,反倒是叶向晚辗转反侧睡不着。


    看着贾琏在睡梦中还时不时拿起大蒲扇对着他扇风,叶向晚看着贾琏的眼神充满了复杂。


    第37章 送你的 第二天一早,贾琏醒来……


    第二天一早, 贾琏醒来就看向身边睡沉的叶向晚沉默良久,才起身下床洗漱。


    没一会儿,贾琏再次走了进来, 低头看着手里的一枚玉佩, 小心翼翼地放到叶向晚的枕头下,轻声道:“不管你信还是不信, 昨晚的话皆是真心。”


    俗话说,日久见人心, 以后叶向晚总会信的。


    叶向晚醒来的时候,贾琏已经去了府衙上值。他伸了个懒腰,刚要下床就看见枕头下露出一条金黄色的穗子。


    他好奇地掀开枕头,就看见枕头下面放着一枚双鱼佩。叶向晚拿起玉佩仔细瞧着,心里猜到了这枚玉佩是谁放在枕下的, 除了贾琏也没有别人了。


    只是他放这么一枚玉佩在枕下是什么意思?


    用了早膳后, 叶向晚又拿起那枚玉佩瞧着,虽然他不是很懂玉,可此玉佩触手温凉, 外观又莹润有光泽,可见此玉一定难得。


    红珠捧着几件叠好的衣裳走进来,瞧见叶向晚手里的玉佩笑道:“这玉可是二爷送于晚二爷的?”


    叶向晚闻言看向她:“你见过?”


    红珠点头,“见过,此玉名为双鱼佩,听二爷说是上好的羊脂玉雕刻,还是大家所雕。”


    她略微走近了几步,低声道:“这是先头大太太留给二爷的,二爷很是宝贝,平日里连戴都舍不得戴, 一直珍藏着。如今拿出来送给晚二爷,可见二爷心中多么看重您。”


    叶向晚笑了笑,在红珠进里间去放衣裳后嘴角的笑意淡去,他母亲的遗物?既然是遗物,送我做什么?


    他将双鱼佩收好,拿起昭儿和李掌柜送来的账本瞧着。他出货多少都有记录。


    虽说水至清则无鱼,但叶向晚给他们的奖金可不少。他们若是贪,也贪不了多少,没有奖金高不说,还要担心什么时候被发现。


    而且一顿饱和顿顿饱,昭儿和李掌柜还是明白的,所以这些账本的出入收益是很直观的。叶向晚很容易就能看懂这些账目。


    晚上贾琏下值回来,先是让兴儿去和叶向晚说一声,他先去见老太太,一会儿就回。


    兴儿急忙忙去了,叶向晚听后也没有多说,只是觉得有些别扭,贾琏什么时候出来进去都要和自己报备一声了?


    贾琏不知叶向晚在想什么,很快就到了贾母处。


    贾母见他还听讶异,“怎么这个时候来了?”


    贾琏见贾宝玉也在,就犹豫了一下,贾母见状就让鸳鸯哄着贾宝玉去了后堂。


    “什么事说吧。”贾母靠在软榻上,端起茶盏轻抿了一口香茶。


    “有件喜事要和老太太说一声。”贾琏笑着往前走了两步,到了贾母跟前。


    贾母抬眼看他,“是何喜事?还让你这个时辰过来说一声。”


    贾琏不好意思地笑了笑,“孙儿这些时日一直在外跑动,也不枉孙儿费心费力,顶了京都府衙府丞的缺。”


    “果真?”贾母愣了一瞬,回过神急忙追问,“何时的事?”


    贾琏笑道:“就这两日,昨儿孙儿才刚上任。之前虽然说是有机会,但不能落实孙儿也不好传出去。昨儿来了信儿,本该及时和老太太说的,只是昨夜宴请同僚,回来时天色已晚就未曾过来打扰老太太。”


    “好,好,好啊!”贾母一连好了三个“好”字,看着贾琏的眼神充满了欣慰,“你长大了,不再胡闹,又有了出息,确实是一件喜事,合该热闹热闹才是。”


    贾琏一听急忙拦下,“不过是个府丞,就如此高调倒是显得孙儿不稳重。还是踏踏实实办事才是正理。”


    贾母闻言激动的心平静了些,仔细思索着贾琏的话也觉得在理,就道:“你说得有理。”


    只是一个府丞,倒也不值得兴师动众。况且政儿才是个五品官,如今琏儿任职府丞,虽然只是副手,但品级却是比政儿高了一级。若是被政儿知晓,只怕心里会难过。


    “虽然只是一个府丞,对你来说,却是前进了一大步。”贾母殷殷叮嘱道,“可莫要将你懒散的态度带入公务上,定要事事谨慎妥帖,万一出了什么岔子就不好了。”


    “是,孙儿记下了。”贾琏笑着应下。


    贾母又说了几句,给了他些打点的银子就让贾琏回去了。看着贾琏在夜色中的身影逐渐变得挺拔,她欣慰一笑,到底是长大了。


    回到前院,贾琏就见叶向晚在用膳,他边去洗手边道:“怎得也不等等我?”


    “我也是刚吃。”叶向晚随口回了一句,等贾琏在对面的椅子上坐下,他就将那枚双鱼玉佩放到贾琏面前。


    贾琏刚要夹菜的手顿住,“不喜欢?”


    叶向晚摇摇头,“红珠说这是你母亲的遗物,既然是遗物这样重要的东西,就该好好保存,给我做什么?”


    贾琏放下手里的碗筷,将玉佩拿起,缓缓道:“我自生下来,便不曾见过我的生母,对她也无甚了解。这是她留给我唯一的东西,所以它对我很重要。”


    他不曾见过他的生母,也不曾听说过她的生母是个什么样的人,这府里除了这枚玉佩有着她的影子,好像就再无她存在的痕迹。


    关于贾琏的生母是谁,红楼学家众说纷纭。有的说贾琏不是嫡子,有的却说贾琏是贾赦原配夫人所生,但具体如何,无人说得清。


    但在这里,贾琏确确实实是贾赦原配夫人所生。


    想到此,叶向晚疑惑地问道:“虽然你的生母逝去,但府里也该有伺候过她的人,怎么也不该一点了解都没有。”


    贾琏苦笑着摇头,“确实不知,伺候过母亲的人早被打发了出去,如今找也找不回来。”


    他将那枚玉佩放回到叶向晚面前,“这枚玉佩是证明母亲存在过的唯一证据,是老爷给我的,如今我把它转赠给你。”


    “既然对你很重要,为何要送我?”叶向晚不接。


    贾琏道:“就因为很重要,我才会把它送给你。我明白你不够信任我的原因,所以我把它送给你,由你代替我保管这枚玉佩,就当你捏着我的一个把柄。”


    看着贾琏真挚的眼神,叶向晚沉默了。他垂眸看着面前的玉佩,只觉得其上散发着滚烫的温度,让他不敢伸手去拿。


    贾琏见他不语,继续道:“我知只这一点,也无法让你全然信任于我。但不要紧,你我的日子还长着。”


    他将玉佩拿起来,另一只手则是拉住叶向晚的手,将玉佩放到他的掌心,笑道:“天全道长的话,我还记得,没有你就没有我。你可是要镇压我的命格,让我长命百岁之人。有句话我之前说过,今日我就再认认真真地说一次,便是为了我自己,都要护你平平安安,顺遂一生。”


    听着贾琏诚意满满的话,叶向晚低头看着手心里的双鱼佩,半晌儿后,他接过双鱼佩,道:“罢了,看在你这么诚心诚意的份上,我就帮你保管这枚玉佩。”


    “好。”贾琏笑了,心里很是松了口气。他拿起筷子为叶向晚夹了一块凉拌黄瓜,“吃饭。”


    “我不爱吃凉拌黄瓜。”叶向晚看着碗里的黄瓜就皱了眉头。


    贾琏急忙将黄瓜夹回去,“倒是忘记了,给我。你吃这个咸鸭蛋。”


    原本贾琏是秉承着食不言的习惯,只是和叶向晚一起生活了些时日,这个习惯就逐渐被改了。


    “等过些时日,就到了食蟹的日子。到时我带你去回客居,那儿的厨子,做蟹可是一绝。”


    听贾琏说起蟹,叶向晚还真的馋了。搁前世,就他赚得那仨瓜俩枣,都不够吃一顿大闸蟹的。就是够吃他也舍不得去,太贵了。


    说起大闸蟹,叶向晚忽然想起一物,更馋了,就问道:“你有没有见过红色的大虾?前面是两只大螯,外面的壳子是硬的,头部还有着几根长须子,”


    虽然说小龙虾是近代才引进种花家的,但万一这个虚构的平行世界有呢?


    贾琏听着他的描述,眉头微微蹙着,“倒是不曾见过,不过我对这些也不了解,等明儿让小福带你去码头走一趟。那里有买卖鱼虾的,你可以亲自去瞧瞧。”


    叶向晚微微颔首,“倒也是。”


    荣国府这样的人家里的主子都只吃现成的,厨房里都有什么食材想来他们也不清楚。


    翌日一早,叶向晚趁着早晨的凉爽,暑气还未上升的时候带着小福去了码头。


    码头很热闹,人声鼎沸。因为在京都只有这么一条通向四面八方的大运河,也只有这么一个码头,来自四面八方的人到了京都都会在这里下船。


    所以这里也是除了京都内街最热闹的地方,卖小吃的摊子是这里最多的,其次就是捕捞卖鱼的,最后就是停靠在岸边的一些官船、商船以及私家船只。


    叶向晚带着小福往卖鱼的地方走,刚走进就闻到一股刺鼻的浓郁的鱼腥味儿。


    不过这里是内陆,想要一些海鱼也是没有的。所以他走了好一会儿都只见到内陆常见的鱼虾一类水产。


    “二爷,您要买什么鱼?”小福见他只瞧不买,忙询问着。


    叶向晚边看着边道:“我想找一种虾,全身是红色的,硬壳,前有一对锋利大螯,头部有几根长短不一的须子。”


    “公子说的可是小红虾?”忽然一个声音插了进来。


    叶向晚停下脚步看向说话的人,那人是个中年汉子,皮肤黝黑,脸上满是生活的风霜。


    “小红虾?倒是挺形象,不过就是不知你口中所说的小红虾和我所要的是否一样。”


    中年汉子闻言立马拿出一个篓子,从里面拿出一只小红虾,“公子瞧瞧可是一样?”


    叶向晚眼睛一亮,小心捏着小龙虾的背部,拿到眼前仔细瞧着,“瞧着倒是像,就是不知道吃起来味道是否一样。老板,怎么卖的?”


    【统统,救个急。这个小龙虾是我前世吃的那一种吗?】


    【是的,就是宿主吃过的那一种。】


    叶向晚闻言立时放心了,是就好,可以放心吃了。


    中年汉子也有些拿不定主意,“不瞒公子,这个小红虾是我今天刚网到的,也不知道怎么吃,周边之人也从不见打捞过此物,想来是从别处游过来的。既然公子见过此物,我也不多和公子要价,就按照六十文一斤可好?”


    “你有多少?本公子全包了。”这话叶向晚说得大气十足。


    “好,多谢公子!”中年汉子喜笑颜开,立马开始称重。


    周边的人羡慕地看着中年汉子率先开张,见叶向晚穿着富贵,又出手阔绰,很热情地推销起自家的鱼虾。叶向晚看了看,或多或少买了些鱼虾。


    小福拎着鱼篓子,跟着叶向晚回了府。


    回到家,叶向晚就让小福将小龙虾放到一个大木盆里,然后倒上清水让它们吐吐泥沙,等到晚上再将它们给做了。


    “晚二爷,这些是什么?长得好奇怪。”红珠和清荷看着挤在木盆里密密麻麻的小龙虾,只觉得浑身都起鸡皮疙瘩。


    叶向晚笑道:“这是小红虾,吃起来甚是美味。等晚上做了你们也尝尝。”


    “谢二爷!”红珠和清荷自然是快速道谢,既然二爷说好吃,那一定好吃。


    日头渐高,天气也开始热起来。


    叶向晚躺在凉席上,问这系统:【统统,你说我今天要是没有找到这个小龙虾,将来能在系统商城里刷新出来吗?】


    系统不屑地给了他一个白眼儿,【把‘吗’字儿去了好吗?本系统仓库里的商品只有你刷不到的,就没有我搜罗不到的。】


    【搜罗?你的这些商品从哪里搜罗到的?】


    系统心中警觉:【干嘛?打探本系统的机密?】


    【只是好奇嘛。】叶向晚眼珠子滴溜溜转着,搜罗这个词用得妙啊,只是不知道从哪里搜罗到的?不过就算知道也没有什么用,不过是满足一下自己的好奇心而已。


    系统不再理他,叶向晚深觉无聊,猫爷就回来了。


    一回来就跳到叶向晚的怀里幸灾乐祸:【兄弟,贾宝玉那孩子被揍了。】


    “被揍了?怎么回事?”叶向晚初听这个消息就愣住了,但很快就反应过来,“是贾政打的?”


    猫爷嘎嘎直乐:【那小子装病不去族学,还拉着伺候的丫头吃胭脂,被去看望他的贾政给抓个正着,被揍得哭娘喊老太太的。】


    叶向晚也不由笑了起来,贾宝玉可真是……他也不知道该怎么说他好了。


    “走,去瞧瞧他。”叶向晚起身往老太太那儿去,猫爷急忙跟上。


    荣禧堂


    叶向晚去了贾宝玉的屋子,就见老太太和二太太都在对着贾宝玉嘘寒问暖。迎春和探春也在。


    王夫人拿起帕子擦拭着眼泪,“你这个孽障,何时懂事些。”


    老太太道:“宝玉还小,说这些做甚?宝玉刚挨了打,莫要与他说这些。你先回去吧,宝玉这里有我。”


    王夫人不敢违逆,只能起身告辞。


    叶向晚就是这时走了进去,“老太太,二婶婶。”


    “晚哥儿来了。”王夫人微微颔首。


    叶向晚道:“来看看宝玉。”


    王夫人压下心里对老太太和贾政的埋怨,脸上扬起温和的笑意,道:“你有心了,进去吧。”


    随后带着丫头就离开了这里。


    贾母见叶向晚来了,笑道:“晚哥儿来得正好,你陪宝玉说说话,这孩子一惯不成样子。”


    她看了眼闹着别扭脾气的贾宝玉叹了一声,在鸳鸯的搀扶下缓缓离开了这里。


    “他怎么了?”叶向晚上前一步,看着贾宝玉不吭声,遂看向迎春和探春。


    迎春摇了摇头,“自二老爷行了家法便这般模样。”


    叶向晚眉头微挑,走到床边坐下,抬手就拍了下他的后辈,“怎么?觉得被当众行家法丢面子了?”


    贾宝玉转过头不看他,当着那么多下人挨家法,他心里到底不好受。


    “虽然我来的时间不长,但也听说荣国府的宝二爷喜欢吃丫鬟嘴上的胭脂。”叶向晚打趣他, “既然这般喜食胭脂,干脆买了一盒回来慢慢吃。何必非要吃丫头嘴上的,还让二老爷瞧见,他岂能不动怒?”


    “还有啊,今日为何没去族学?”


    贾宝玉蔫蔫儿道:“没意思,不想去。”


    叶向晚可惜道:“今儿得了一样新吃食,打算晚上做了送你点儿尝尝,看来你是没口福了。”


    贾宝玉一听忙起身,却动了身后的伤,哎呦着趴好,“为何没口福?”


    “辛辣发物,你现在受伤可不能吃。”叶向晚道:“好好养伤吧,等伤好了再说。”


    贾宝玉闻言神色又蔫儿了下去,叶向晚笑道:“行了,你好好养伤,我回了。”


    “二嫂嫂慢走。”迎春和探春忙起身相送。


    贾宝玉让袭人去送送叶向晚,叶向晚摆手,让他不要折腾,转身就离开了这里。


    他一出去,猫爷就不知道从哪里冒了出来,嘴里还叼着一条小黄鱼。


    【还是贾宝玉这里的小黄鱼好吃。】


    叶向晚笑了,贾宝玉跟着老太太,厨房的人可不得关键照顾着。吃喝住行皆是跟着老太太走,哪里会不好。


    第38章 到时请你做客 晚上贾琏回来,……


    晚上贾琏回来, 就闻到一股鲜香辛辣的味道。他走进屋内就看见桌子上摆放着一小盆鲜红色的东西。


    他走近仔细看了看,“此为何物?莫不就是你昨儿问的那一种虾?长得甚是奇怪。”


    叶向晚的袖子已经卷起来,拿了一只小龙虾就开始剥壳, “别看长得其貌不扬, 吃起来肉质紧弹有嚼劲,老香了。”


    闻着辛辣香味, 再看着叶向晚吃地香甜,就连嘴上都沾染了些赤色的酱汁, 不由咽了口口水。忙去洗了手坐下来学着叶向晚的动作开吃。


    仅一口,贾琏就爱上了这个味道,还感叹道:“若是有酒就好了。”


    话音刚落,就讪讪道:“忘了,要戒酒的。就这样吃也美味。”


    叶向晚抬眸看了他一眼, 道:“你记得就行, 以后要是有人要你喝酒,你推辞不得就推到我身上。反正本就是我警告你不许喝酒的。”


    “嗯,我知道分寸。”贾琏点头应下, 认真吃着。


    叶向晚见他袖子挽起,剥壳剥得满手都是油渍,就道:“自从跟着我一起生活,你贵公子的形象就一去不复返了。要是搁以前,这些虾壳恐怕都是下人给你剥了才吃。”


    “不错。”贾琏笑了笑,“不过现在我发现,有时候自己动手吃起来才会更香。”


    叶向晚闻言笑了笑,“这话倒是对,小红虾嘛,就是这样吃才得劲儿。”


    他擦了擦手上的油渍, 端起茶杯喝了口凉茶,冰冰凉凉的凉茶一入喉,口中的辛辣就去了不少。


    “上次你说的那个田庄还没有办好?”


    贾琏道:“应该差不多了,一会儿叫兴儿过来问问。”


    叶向晚点头,没有再说什么,两人安静地吃着小龙虾。


    迎春和探春那里,叶向晚也没有忘记送些过去,鉴于她们俩还小,他也没有送多,一碟子里不过只有十只,给她们尝个鲜罢了。迎春和探春尝了尝,也喜欢上了这个口味。


    “就是有些辣。”迎春双唇被染得通红,司棋笑着给她倒了杯酸梅汤,“姑娘快别说了,奴婢闻着这香味儿口水都流下来了。”


    迎春手里刚剥好一只,闻言就喂到司棋唇边:“那快尝尝,堵了你的口。”


    司棋闻着诱人的香味忍不住吃下,眼睛立时亮了:“怪不得二奶奶说宝二爷没口福,果然美味。”


    她将嘴里的食物咽下,又低声道:“得亏王嬷嬷不在,姑娘快些吃,省得她一回来就不得安生。”


    迎春看着碟子里也不剩几个,就笑着和司棋分着吃了,吃完主仆两个相视一笑。


    探春那边得知贾宝玉那边没有,本想送给贾宝玉尝尝,被侍书劝下:“今儿二奶奶可是说了,宝二爷身上有伤可不得吃这些。不然二奶奶又岂会落下宝二爷那边。”


    “倒是忘了这一点,幸亏你提醒我。”探春反应过来就作罢了这个心思,但想了想,还是道:“等明儿去了宝兄弟那儿,倒是要可惜他一番不能吃。”


    也省得传到太太耳中,误会二嫂嫂看不上宝兄弟。


    侍书笑着应下,她跟随探春许久,自然明白她是什么意思。


    贾琏正说起今日在府衙的事,就见猫爷忽然从外面蹿进来,【吃独食!】


    叶向晚从盆里拿了几个放到一边的地上,“吃吧。”


    猫爷傲娇地走过去刚要吃,就被辛辣之位冲得打了个喷嚏,但即便这样,它还是低头吃起来。


    【兄弟,我刚从隔壁回来,隔壁似乎要办喜事了。】


    叶向晚剥虾壳的手一顿,东府要办喜事?谁的喜事?他想了想东府现今年龄合适的人,就只有贾蓉一人,难道是贾蓉和秦可卿要成婚了?


    贾琏今年不过十八,那贾蓉多大?叶向晚发散着思维胡思乱想着。


    贾琏见他眼神放空,手里的虾也不剥了,就将自己剥好的虾放到他面前的碟子里,“在想什么?”


    “没什么,就是在想那个田庄是个什么样的。”叶向晚回过神,就见自己碟子里有着一个白生生的虾肉。他抬头看向贾琏,就见贾琏对着自己笑着。本不想吃的他拿起筷子夹起吃了,总得给他个面子不是。


    贾琏见他吃了,脸上的笑容也深了些。


    两人也都算是半大小子,一小盆小龙虾被他们两个吃个一干二净,一桌子虾壳。


    红珠和清荷进来将东西收拾好,又奉上两杯香茶,贾琏才让兴儿进来。


    “上次让你去办的那个田庄怎么样了?”贾琏问道。


    兴儿道:“回二爷,小的正要回呢。田庄已经谈得差不多了,不过是在京郊。那家地主的儿子染上赌瘾,将家业都给败了,地主只能将田庄卖了给他儿子还赌资。那家地主一共有八十亩地,不算多,但也不算少了。”


    见贾琏和叶向晚听得认真,兴儿继续道:“其中水田三十亩,上等田二十亩,中等田十五亩,下等田十五亩。”


    “要价几何?”叶向晚问道。


    兴儿道:“水田小的去看了看,不算是上等水田,一亩水田七十两银子,上等田一亩五十两,中等田一亩四十五两,至于下等田只要二十五两银子一亩即可。”


    叶向晚默默算了算,水田三十亩,一亩七十两,那就是两千一百两。再加上上、中、下三等田地的两千零五十两银子,一共是四千一百五十两银子。


    贾琏道:“如今这个时候正是农忙时分,想来田庄里的庄稼都已经收割完成,你接手之后正好可以种庄稼。”


    赶早不赶晚,下次可不一定有这个机会。想到此,叶向晚立马拍板道:“就这个了!”


    贾琏闻言就吩咐道:“既然如此,兴儿,你明儿不用和我一起去衙门,先跟着晚哥儿去将田庄过户,随后再去寻我。”


    “是。”兴儿忙应下。


    想着自己第一次有这么多地的叶向晚激动地睡不着,在床上翻来覆去地烙馅饼。


    “买个田庄就这么激动?”贾琏感受到身边人的激动不由勾唇笑了,“之前赚那么多银钱都不见你如此激动。”


    “你不懂。”叶向晚仰躺着看着黑暗的床帐,“银钱是银钱,田地是田地。以前我最大的梦想就是能够拥有一大片土地,再建一个大院子,从此吃喝不愁地过着悠闲的日子。”


    “早晨听着公鸡鸣叫的声音起床,晚上听着寂静黑夜中的虫鸣鸟叫声入睡。看着夕阳西下,炊烟袅袅。多好,多安宁的日子。”


    听着叶向晚的叙述,虽然贾琏很不理解他所求,但他话里的那份宁静却冲击着他的内心。


    安宁,多好的词语,多好的向往。但认真说起来,想要的安宁生活要有钱才行,不然柴米油盐就会压塌你的向往。


    而有了钱,你还要有权,不然你的钱就是别人的钱庄。不过贾琏也没有说出来败坏叶向晚的的好心情,笑道:“那你现在有钱,有我这个靠山,应该已经过上了安宁富足的日子。”


    叶向晚哼了一声,“钱都是我自己赚的,顶多就是借了荣国府的威势。”


    这句话他的底气有些不足,“不过还是要谢谢你了,帮了我这么多。等我买下田庄,就看那里适不适合建个大院子。若是合适,我就建一个只属于我自己的大院子,到时候我请你去我家做客。”


    听着叶向晚的话,贾琏心里有些不是滋味儿,你家难道就不可以说是我们的家吗?毕竟他们可是两口子。不过自己还能被邀请,他也知足了。


    翌日一早,用过早膳,叶向晚就带着兴儿和小福坐着马车去了京郊。他还是第一次坐马车,挺兴奋。出了城视野逐渐开阔,道路两旁有百姓在收割庄稼,或者是翻地准备种下一茬庄稼。


    太阳慢慢升起,炙热滚烫的温度伴随着一股非常熟悉的土地味道没入鼻尖,叶向晚深呼吸了一口气,却被一股大粪臭味儿熏了个正着,顿时被憋得咳嗽不已。


    他急忙放下马车帘子,光想着记忆中熟悉的场景和味道,倒是没有发现有百姓挑着粪洒地。


    兴儿和小福坐在外面赶车,没一会儿,马车就停了下来。


    小福和兴儿作势要扶着叶向晚下车,被他推开,从马车上跳下去。


    马车是一座院子门前停下的,门前已经有人在等候。


    叶向晚看去,一个四五十左右的男子面色憔悴地迎上来,“这位就是叶公子?老夫姓莫。”


    “莫老爷好。”叶向晚拱手一礼,“听家仆说莫老爷要卖田庄,故而本公子过来瞧瞧。”


    莫老爷之前就已经听兴儿说了,听叶向晚没有丝毫废话直入正题,他也直接带着叶向晚去看自己要卖的田地。


    他的田地当时买得巧,八十亩地都是连在一起的。如今要卖更是十分的舍不得,可想着那个不成器的东西还被赌坊的人扣着,他也只能忍痛卖了,好给他儿子赎身。


    莫老爷指着正在地里忙活的人叹了一声,对叶向晚道:“这些都是我的佃户,佃租是三七。若是叶公子不满意这个佃租,到时候可以和他们重新拟定佃租。”


    叶向晚看向在田中忙活的人,还有跟在大人后面捡麦穗的小孩儿,“挺好,买了。”


    第39章 惊变 莫老爷闻言没有如释重负……


    莫老爷闻言没有如释重负, 只有满心不舍,一辈子的家业就这样没了。


    他见叶向晚这样爽快,忽然问叶向晚要不要将他的那座大宅子给买了。他打算带着儿子回乡下老家去, 远离京都, 远离他儿子认识的那些狐朋狗友。


    虽然叶向晚之前打算自己建一个,但现在有一个现成的, 他也不想费事,但前提是不错。


    所以他跟着莫老爷进了大宅子看了看, 整座宅子都是用青砖建的,是个三进的院落。第一进算是接待宾客的前院,二进院落中有着正房、厢房,大约十余间房舍。


    最后一进则是建了一间马棚,里面拴着一头牛、一头驴, 还有一头骡子。在一面墙侧则是开了一扇门, 这些家禽看样子是独门独院养着的,省得异味儿传入前院。


    看着四周被修建高高的围墙,叶向晚默默点头, “开个价。”


    莫老爷巡视了一圈,叹道:“院子里的家具,还有那三头畜生我都不要了。家中还剩下管家、一个做饭的老妈子还有一个车夫,他们几个我带走,一口价三千两。”


    “成交。”叶向晚想了想就同意了。


    商议好之后,莫老爷就坐上马车,跟着叶向晚主仆三人一同去了京都府衙给那八十亩田地还有自己的大宅子过户。


    “还望叶公子可以通融我两天,容我收拾一下。”莫老爷道。


    叶向晚看着手里新鲜出炉的地契、田契喜得见牙不见眼,闻言很是爽快地答应,“行, 不着急,我给你五天的时间收拾。”


    “多谢叶公子。”莫老爷摇头叹息,仿佛老了数十岁,被管家搀扶着坐上马车去赌坊赎儿子。


    等人走了,兴儿道:“晚二爷,二爷此刻正在办公,您可要去看看?”


    叶向晚摆了摆手,“他办公,我去做什么?你去找他,我带着小福出去逛逛。”


    “是,晚二爷慢走。”兴儿目送着叶向晚离去,忙去了后边去找贾琏。


    贾琏见他回来也没有多问什么,让他给自己倒杯茶来。


    兴儿拎着空空的茶壶出去,心里则是暗暗沉思着,自己若是投向晚二爷那里,有几分可能?毕竟他也想像昭儿一样赚大钱,而不是一直跟着二爷做小厮常随赚赏钱。


    虽然上次跟着琏二爷卖冰得了些赏钱,可是和昭儿的可持续发展相比,自己就逊色很多。


    今日他又见叶向晚眼都不眨地拿出那么些钱买田庄、买大宅子,出手比琏二爷阔绰,想来身家比二爷更富裕,跟着晚二爷一定会更有前途些。


    只是要如何与晚二爷说倒是一个问题,自己始终是琏二爷的人。若是直接说,琏二爷定会生气不可,还是要找机会才行。


    今日天气难得为阴,叶向晚让小福将马车停在回客居后院,就带着小福去了大街上闲逛。


    到了西街,就见里面很热闹,叶向晚带着小福就挤了进去。里面是卖艺的,有吐火圈的,有胸口碎大石的,还有表演吞剑的,叶向晚看得目不转睛,厉害!看了一会儿,给了些赏钱,他就带着小福继续溜达。


    忽然,叶向晚的视线落在不远处的一个土黄色的疙瘩上。他快步上前,捡起那块土疙瘩,确认之后压下心里的激动看向摊主,一个穿着破旧、满是补丁的少年。


    “这是什么?”


    少年有些拘谨,摇头道:“不知,这是我从山里挖出来的土疙瘩,不知道是什么,就拿集市上碰碰运气,公子可是要买?”


    叶向晚没有立刻回答,而是蹲下来看着少年面前的麻袋。他看了一下,里面大约有半麻袋的土疙瘩,土疙瘩不过拳头大小,已经发芽。


    “这些我都要了,你还能找到吗?”


    少年闻言很是激动,“能!能的!山上还有些,公子若是要,回去我就去挖,全都挖出来。”


    叶向晚随手给了少年一粒碎银子,少说也有一两,“公子我就是好新奇之物,你明儿就在这儿等着。小福,明日你来和这位小兄弟接手。”


    少年接过银子连连道谢,闻言就看向小福。


    小福也看了过去,记下了少年的长相,“是,二爷,小的记下了。”


    想了想,叶向晚又凑近少年低声道:“等回头若是遇见什么新奇之物,你就去荣国府说是找晚二爷身边的小福。不过必须是新奇之物,你可不要拿什么杂草忽悠本公子。”


    听到“荣国府”三字,少年心中顿时就是一凛,忙点头:“是是是,小的不敢小的不敢。”


    叶向晚拍了拍他的肩膀,温和笑道:“怕什么,本公子又不是洪水猛兽。”


    虽然他这样说,但少年还是有些害怕,毕竟荣国府这样的话人家,是他这样的贫家子高攀不上的。


    叶向晚看向小福,让小福拿着那半麻袋土疙瘩回府。


    坐在马车里,叶向晚看着那土疙瘩咧着嘴直乐,没想到踏破铁鞋无觅处,得来全不费工夫!看来自己身上还是有着主角光环的!


    刚想要种土豆,就在集市上发现本土土豆。正好有个出处。


    没错,那些土疙瘩正是叶向晚不知该找什么借口拿出来的土豆!想着土豆粉条、土豆薯条、炒土豆丝、炖土豆……叶向晚口中直流口水。


    他不打算直接种这些干瘪又小的本土土豆,而是打算从系统商城里买,种那些大的,品种优良的土豆。


    反正到时候直接切割芽块,谁知道有多少。不过他也不会一股脑买出太多,若是数目对不上就不好了。土豆产量大,不过就是几个月的时间就可以收获,他等得起。


    接过小福手里的麻袋,叶向晚拎着麻袋进了屋。直接在系统商城买了发芽的土豆,替换了那半麻袋土豆。


    回忆着脑子里那浅薄到可怜的关于种土豆的记忆,叶向晚苦着一张脸,将需要注意的事项在纸上写下来。好在种植土豆没有难的,他回忆完全之后,就开始计算着时间,到时候先种上再说。


    晚上贾琏回来,就恭喜他拥有了一个田庄,和一座想要的大宅子。


    叶向晚笑道:“回头你休沐时,我带你去看看。”


    “好。”贾琏笑笑,将手里的烧鸡放到桌子上,“给猫爷的。”


    话音刚落,猫爷就从窗户外跳了进来,看到桌子上的烧鸡就给了贾琏一个赞赏的眼神,【你这个小白脸有心了。】


    贾琏整个人都愣住了,“真是花眼了,为什么我总是觉得你的这只猫爷好像很灵性。之前是鄙视我,现在我竟然还能在它的猫脸上看见赞赏的表情。”


    叶向晚忍笑道:“你看花眼了,我怎么就没有看见。”


    未免贾琏再好奇询问,他急忙让贾琏去洗漱吃饭。


    用膳时,叶向晚道:“之前莫老爷那个田庄的佃租是三七,你说到时候我和那些佃户几几分比较好?”


    贾琏沉思道:“佃租要好好考虑,一旦决定日后若是想要涨租就要有个合适的理由。当然有些黑心的地主自然是不需要这些理由想涨就涨了,不过晚哥儿你自然不是这样的人。”


    “我是这样想的,我毕竟是新地主,按照莫老爷的分成自然没有问题。可你知道的,我毕竟不靠田地吃饭,所以我打算给那些佃户涨一成,四六分,你觉得如何?”


    贾琏思索了一番,点头道:“我觉得可以,只是你要想清楚,你虽然是好心,但这世上永远都不乏升米恩斗米仇之人。时日久了,有些人就会将这些好当成理所当然之事。”


    叶向晚知道他在担心什么,笑道:“这个我自然知晓,那些田地是我的,而且我还有你的身份在后面罩着。若是真有什么硬茬子,我也是不好惹的!”


    贾琏闻言哑然失笑,“说得也是。”


    用过晚膳,两人喝了杯消食茶,叶向晚就去洗漱,贾琏坐在小榻上,就见床底下似乎有什么东西。他好奇地走过去,将里面的一个麻袋拉了出来,他并没有打开看。


    而是直接喊了一嗓子:“晚哥儿,你这床底下是什么东西?”


    “好东西。”此时叶向晚已经洗漱好了,穿衣走了出来,见他好奇地看过来,无奈走上去将麻袋打开,“我真是服了你,我放床底下你都瞧见。”


    贾琏无奈一笑:“那说明我眼神好。”


    他见叶向晚从麻袋里拿出一个黄色的东西,疑惑问道:“这是什么?”


    “地蛋,土豆,都是它的名字。”叶向晚随口胡诌道:“当初还在家时,忘记在哪一本书上瞧见过,此物可做主食,口感软糯,吃法还挺多,产量似乎也多。”


    贾琏点了点头,也没有细细追问,倒是那句“产量多”吸引了他的心神,“产量有多高?”


    叶向晚白了他一眼儿,“我上哪儿知道去!我又没有种过。今天我瞧见集市上有人卖,就想起来那本书上所言。一时好奇,就买回来试着种一种。”


    “怎么种的?”贾琏拿起一个仔细瞧着,又往麻袋里瞧了瞧,发现似乎每一个都长了芽,“怎么都发芽了?”


    叶向晚将他手里的土豆拿走放回到麻袋里,“就是发芽了才好种,将发芽的地方切成块茎种下就成。”


    “这么简单?”贾琏微微蹙眉,他没有种过田地,所以他也不知道这样简单是不是真的可以种出粮食。


    “就这么简单。”叶向晚也没有和他说多,将麻袋重新放回到床底上,“这可是我的宝贝,你不许碰,少了一个我都找你拼命。”


    “一个地蛋不至于吧?”贾琏满眼无语地看着他,在叶向晚那里比不上猫爷也就算了,他怎么发现自己现在连一颗地蛋都比不上了。


    也不知道自己不见了,叶向晚会不会找人拼命。


    “很至于。”叶向晚很认真地点头,这可是他安身立命的东西,绝不能有任何闪失。


    贾琏无奈点头,罢了,重要就重要吧,“那你往里头放放,免得被人瞧见。”


    叶向晚蹲下,伸手将麻袋往床底里面推了推。


    贾琏见状无奈摇头,转身洗漱沐浴去了。


    第二天叶向晚本打算要去田庄看看,只是没想到却下雨了。天亮后依然未停。


    听着雨声很是入眠,贾琏出门的时候叶向晚还未起床。不过在贾琏的院子里,一向是叶向晚老大,贾琏老二,所以没人敢打扰叶向晚睡觉。


    到了府衙,贾琏就开始誊抄公文,外加整理上半年的财政支出。


    “听说了吗?”周本秋忽然神神秘秘地对着贾琏和吴文台示意。


    贾琏和吴文台对视一眼,摇头道:“不知发生了何事?”


    周本秋对他们招了招手,贾琏和吴文台起身走了过去。


    “听说吗?今儿早朝圣上在朝堂当着众位大臣的面儿昏倒了。”


    开口就是王炸!


    贾琏和吴文台纷纷震惊地看着周本秋,“圣上昏迷?当真?你怎知这件事?”


    周本秋神色有些得意,但很快就收敛下来,低声道:“真,之前我去给大人送公文,不小心听见了大人和师爷说话。你们可不要传出去。”


    贾琏和吴文台连连点头,二人回到自己的位置上仍然心有戚戚,圣上晕倒了?


    贾琏看着手里的书册,半天看不进一个字,满脑子都是圣上晕倒了?


    他记得前世时,似乎听说过圣上在朝堂上晕倒过,而且在晕倒之后没有多久,五王就叛乱,随后被圣上镇压。而也就是经过五王叛乱这件事,圣上没几天就传位给了恭靖王。


    贾琏心里很激动,如果圣上传位就是这次,那岂不是说恭靖王很快就能够登上那个位置?


    如果恭靖王真的可以顺利登基,那他就不必整天担惊受怕会出现什么变故。


    贾琏心中思绪万千,面上却不露声色,依旧安安静静地做着自己的事情。只是那心里似长了草一般。早就不知飞向何处。


    而叶向晚这边,也被贾母叫了过去,“近些时日京中恐怕不太平,这些时日就莫要出门了。”


    叶向晚疑惑问道:“可是发生了什么事?”


    贾母摇头,“无甚大事,不过是多嘱咐你一句。”


    “是。”叶向晚虽然不知发生了什么事,但也没有和贾母唱反调。


    等晚上贾琏回来,叶向晚就和他说了这件事。


    贾琏的神色有些凝重,道:“既然老太太这样说了,这两日你就不要出府了。正好这两日天气不好,路上也不好走。等路干了,再去你的田庄也来得及。”


    “到底发生了什么事?”叶向晚紧皱着眉头,眼里满是疑惑。


    贾琏拉着他进了里间,低声道:“圣上今日在早朝时当众晕倒,此时还不知是什么情况。老太太这样说,也是以防万一。”


    叶向晚顿时明白了贾琏的意思,皇上晕倒,一定会引起几位皇子王爷思动的心思。这个时候,只看谁沉得住气,谁技高一筹。


    “你那个贵人不会出问题吧?”


    贾琏也很担心这一点,但在叶向晚面前,他表现的自然是自信非常,“放心,我和你说过,那位贵人不沾这些,管他谁上位,他依旧是皇族养老的长辈,不碍事的。”


    听贾琏这样说,叶向晚放心了,“那就好。”


    恭靖王府


    恭靖王正在批阅公文,听到护卫禀报关于五王的动静,不由嗤笑:“他还真以为父皇病了,就成了眼瞎耳聋之人?”


    护卫迟疑道:“王爷的意思是,这是皇上抛下的饵?”


    恭靖王笑了,“是不是有心抛下的饵还是两说,不过到了这个时候,以无心算有心,这饵就算是下了。如今只看谁蹦跶得最欢快吸引父皇的注意。”


    “听说皇上已经昏迷不醒,甄贵妃把持着养心殿,不曾让任何妃嫔去侍疾。就连德妃都被拒之门外。”


    恭靖王不紧不慢道:“既然如此,也该让我们的圣上好好瞧瞧他最宠爱的贵妃娘娘有多么挂念他的龙体。甄贵妃这样担忧父皇,本王又怎忍心让她的担忧无人得见”


    护卫立时拱手道:“属下这就去办。”


    等人走后,恭靖王看着窗外划过的闪电,嘴角噙着一抹冷笑,眼里满是冷光。


    又是一道闪电划过,叶向晚喘着粗气从床上坐起来。


    贾琏被他的动静吵醒,“怎么了?”


    叶向晚摇了摇头,看着窗外明灭的光亮,道:“没事,就是被雷声和闪电惊醒了。”


    他再次躺下闭上眼睛,却没有了睡意。


    贾琏也没有了睡意,心里好似一团乱麻。此时此刻,他才终于察觉到朝中没有人真是不行。有什么消息都得不到,等知道那些消息时,事情早已经过去,黄花菜都凉了。


    第二天天气依然阴沉,贾琏照常上值,叶向晚无聊的在家里看小说。


    夜间,半夜三更时分,猫爷忽然从窗外跳了进来,浑身都湿漉漉的,【大兄弟,不好了!外面血流成河啊!】


    叶向晚瞬间被惊醒,什么?!


    贾琏也醒了过来,因为猫爷的叫声实在是太凄厉了,他也被从梦中惊醒。


    叶向晚和贾琏对视一眼,一道明亮的闪电划过黑暗,皆映照出彼此眼里的不安。


    第40章 落定 翌日一早,贾琏还来不及……


    翌日一早, 贾琏还来不及用早膳,带着兴儿急匆匆去了府衙。


    叶向晚则是将猫爷找来,“昨晚上到底发生了什么事?”


    昨晚上顾忌着贾琏在, 所以他也没有和猫爷详谈, 对于昨晚发生的事情一知半解。


    如今贾琏一走,他就等不及将猫爷找来询问。


    猫爷道:【可不得了!昨晚上好多人拿着刀干仗, 血噗嗤噗嗤地流啊,死了好多人!】


    “都是些什么样的人?”叶向晚问道。


    猫爷想了想, 道:【身上穿着你们人说的盔甲,还骑着马,在皇城根儿那里打。】


    “皇城根儿?”叶向晚默念着这两个字,莫不是皇城附近?思及皇上晕倒,他很容易就猜到了那些人干仗的原因。无非就是皇位争夺战罢了, 如今就看谁赢了。


    “谁赢了?”叶向晚只是随口一说, 原也没指望猫爷会回答,不曾想猫爷还真知道。


    【皇城里的小鼠弟说是一个叫什么恭靖王的,还说那皇帝老儿这次是真晕了, 就把皇位让给了恭靖王。】


    恭靖王?叶向晚对这些皇族子弟不甚了解,也不知道这个恭靖王是谁,为人怎么样,他也不在意。反正谁当皇帝都和他无关,只要不是暴君就行。


    京都府衙


    贾琏刚进府衙,就发现今天的府衙很安静,所有人走过都面色严肃,他心里一紧,急忙往自己办公的地方走。


    进了屋,就见周本秋和吴文台已经到了。


    “怎么回事?”贾琏迫不及待地问道。


    周本秋往外看了一眼, 小声道:“大人上朝去了,现在还未回来。具体怎么回事我也是不知,只知道和那边······”


    他指了指东边,“脱不了干系。”


    吴文台低声道:“今早上我来的时候,就见外面长街上还有残留的血水未曾被雨水冲刷干净。可见昨晚上有多么激烈。”


    贾琏颔首,他也看见了,心里一直惴惴不安,希望是恭靖王上位,若不然······


    三人没有再叙话,安静地做着自己的事,只是谁都是心不在焉,心里一直在想朝中究竟是何光景。


    不安紧张地挨到中午,府衙大人终于回来了。


    一回来就将他们三个召集过去,“昨夜发生了何事,想必你们心中也有数。”


    贾琏三人对视一眼,没有说话,继续听着府衙大人说。


    “如今圣上龙体欠安,然国不可一日无主,圣上已将恭靖王立为太子监国。”


    虽然话是这么说,可朝中之人都知道,恭靖王已经是板上钉钉的下任帝王。毕竟皇上眼瞅着时日无多,连笔都拿不起来,还怎么处理国事。说不得过几日,就要禅位于恭靖王。


    听到这句话,贾琏算是真正的放了心,自己的辛苦没有白费,恭靖王果然成为太子殿下。


    府衙大人心中所想,贾琏也猜到了,都让恭靖王监国了,可见圣上是真的不行了。


    只是不知这次不行是真的不行,还是如前世一般,只是不行后面还会无恙。


    贾琏让兴儿回府一趟,给叶向晚传了信儿。


    叶向晚接到传信之后第一时间就去了贾母那里。


    “老太太。”


    贾母见他面色严肃,摆手让鸳鸯她们几个伺候的丫头出去,“何事?”


    叶向晚向前两步,低声道:“老太太,琏二哥传来信儿,外面已经安定,如今乃是恭靖王为太子殿下监国。”


    贾母闻言不安的心顿时落回远处,定下就好,定下就好。当年的事情,她是不想再经历一次了。


    晚上,贾琏下值回来,一看见叶向晚就难掩脸上的笑容。


    “你捡钱了?这么高兴?”叶向晚好奇地看了他一眼,就低头继续吃着自己的辣条。


    贾琏没有立刻回答,而是走过去从叶向晚手里抽了一根辣条咬了一口,才道:“比捡钱还要令我高兴,不!不是高兴,而是兴奋!兴奋你知道吗?”


    叶向晚白了他一眼,不知道他又在发什么疯, “我不知道。”


    贾琏也不在意,笑道:“反正就是很高兴。”很安心,只要荣国府不作大死,自己这条命就算是保住了。


    用过晚膳后,贾琏脸上的笑容依旧未曾下去,还悠闲地哼着小曲儿,翘着二郎腿靠在床头。


    不知为何,叶向晚看着贾琏脸上的笑容就很碍眼,皱眉道:“我看你是飘了!不管你在兴奋什么,兴奋一会儿也就算了,没完没了还!喜怒不形于色你懂不懂?喜怒形于色乃是官场大忌!”


    贾琏闻言讪讪地放下翘着的腿,“我这不是只在你面前如此。”


    “呵。”叶向晚冷笑,“那我还得感到荣幸?”


    “不用,不用。”贾琏讪笑着坐好,他见叶向晚走到梳妆台前往脸上抹着什么东西,就好奇问道:“你在做什么?”


    叶向晚道:“给脸美美白,我虽然年纪不大,但是保养皮肤嘛,这个时候正合适。”


    反正系统里的护肤品很有效,只要坚持用,很快就能看到效果。所以叶向晚看着前几天出去被晒黑的脸,打算给自己也保养一下,美美白。


    贾琏闻言忍不住抬手摸了摸自己的脸,他想了想,起身走了过去,“这两天我觉得我也黑了不少。”


    听出贾琏话里的意思,叶向晚给了他一个白眼儿,“想用就直说,怎么?还想让我主动给你用?”


    “我这不是担心你不愿意让我用吗?”贾琏笑眯眯地伸手去拿叶向晚刚才用的精华液,刚要打开就被叶向晚拍开了手,“先去洗脸,然后才能用这些东西。”


    贾琏很听话的去洗漱沐浴,回来就见叶向晚靠在床上看书,脸上还涂着一层白色膏体。


    “你这又是什么?”


    “补水面膜。”叶向晚随口答道。


    几分钟后,贾琏的脸上也涂了一层白色面膜,靠在床头拿着本书看。


    “十两银子。”叶向晚忽然说道。


    贾琏愣了一下,随即反应过来什么意思,他无语地看向身边的人,“你都有这么多钱,还差我这十两银?”


    叶向晚看也不看他,“十两银怎么了?十两银不是钱?再说了,你还欠着我一百两没还呢。我又没有现在就向你要,我只是提醒你,你还欠着我银子,免得你把我的钱当做你自己的,理所当然的去花用。”


    贾琏叹气,“总觉得我折腾这一通,半两银子没赚到不说,还倒贴你不少。”


    叶向晚压下想要上翘的唇角,看着书页上的系统页面,打开后台就看到距离下一级的经验值还差二十就够了,不由再压制不住嘴角的笑意,高高扬起。


    看他脸上忽然扬起笑容,贾琏好奇探头看向他的书页,也没什么好笑的,他怎么这么开心?或者是激动?


    “看什么?”叶向晚下意识地捂住自己手里的一页书,“看你的去。”


    贾琏嘟囔道:“小气,看看都不行。”


    他看着手里的书,忽然想起一事:“你有没有想过将来做皇商?”


    “皇商?”叶向晚转头看着他,摇头道:“没想过,也不想做皇商。”


    “为什么?做了皇商,你的商业之路会好走很多。做了皇商,也算是有个靠山了。”


    叶向晚道:“你说得不错,不过相应的麻烦也会更多。而且皇商进贡的商品一旦出了差错,那便是大罪,还是算了。我就不适合做大做强,只在这京都偏安一隅就好。”


    贾琏见他神色认真,知他心里确实这样想的,也就没有再说。作为叶向晚目前的靠山,自然是听从他的指令安排。而且他也不愿勉强叶向晚做他不想做的事情。


    第二天,天气晴了,相应的,温度也上来了。


    叶向晚带着小福去了集市,那个小兄弟果然已经等在了那里,边上还蹲着两个和他长相很是相似的年轻男子。他们的脚下是四五个麻袋,看样子这次挖的土豆不少。


    少年一看见叶向晚就脸上扬起灿烂的笑容,“公子!”


    叶向晚走过去,笑道:“看样子你的收获不小。”


    少年笑道:“回去之后,我和大哥二哥就去山上将那里的土疙瘩都给挖了出来,全都在这里了。”


    叶向晚将几个麻袋口都解开看了一眼,“行,我全都要了。”


    付了钱,少年就和两个哥哥帮着小福将那几个麻袋放到马车里。


    临走时,叶向晚还不忘提醒少年不要忘了他的话,“不过还是要注意安全,不要往山里深处去。”


    他可不想因为自己的一句话,就让这个少年去山里冒险。


    少年连连点头,表示不会忘,“我记下了。”


    目送着马车走远,少年看着手里的钱袋子,喃喃道:“这位公子真是个好人。”


    他身边的两个哥哥赞同地点头,“确实是个好人。”随手就是好几两银子。


    走远的叶向晚自然是不知道有人给他发了“好人卡”,此时他正坐在马车上看着那几麻袋的土豆欣喜不已,这次的土豆,应该可以种小半亩地。


    过了两日,叶向晚就坐着马车带着小福去了城外自己的田庄。


    他去得巧,莫老爷正在搬家,看样子已经搬得差不多了。


    看着莫老爷大包小包的往马车上放,再看着待在莫老爷身边蔫头耷脑的青年,叶向晚只一眼就看出他的身份,定然是莫老爷那个不成器的儿子。


    他接过莫老爷递过去的大宅院的钥匙,“莫老爷打算今日就启程?”


    莫老爷叹了一声,“早晚都是要走的,早走早安心。”


    叶向晚闻言也没有多说,只给了句祝福的话,就目送着他们的马车逐渐消失在路口。


    他收回视线,不经意间就与田地间的一个人对上了眼睛。


    叶向晚对着那人招了招手,那人犹豫着走了过来,“公子。”


    “你是莫老爷田庄的佃户?”


    那让点了点头,黝黑的脸上满是局促。


    “莫老爷已经将他的田庄都卖给我了,你们知道吗?”


    那人紧张不安地搓着破旧的粗麻衣摆,“知道知道,莫老爷已经和俺们说了。”


    “那正好。”叶向晚温和地笑着,“你去将之前的佃户都叫来,我有话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