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6章 正文完结启程喽
雨过天晴,蝶园门口的桂花树被冲刷一夜,绿油油的,浓密枝叶中隐藏着点点嫩黄,芬芳甜蜜的桂花香气若隐若现。
蝶园里早早开始忙碌,搭了外袍的小丫鬟悄声走在廊下,几位嬷嬷在小厨房门口悄声交谈。
“听闻那位公子在门口站了一夜,可是真的?”
“我听陈贵家的说,门外头那位可不是一般人物,且不说仪表堂堂,听说还是位京都里的大官!权势滔天!”
“哎呦,可别是陈贵胡诌吧?咱们姑娘不是和京都没什么干系么?要我说啊,什么大官啊人物啊,都是虚的!”
一旁择菜的胖嬷嬷凑上前道:“再说了,做官又怎么了?若当真是咱们姑娘从前的官人,那就是他把姑娘气到姑苏来了!”
她低头认真挑着手里的菜,喃喃道:“两个人凑头过日子,难道图他当大官么?还不是图个舒心熨帖!要我说啊,季公子就不错!”
其余几位嬷嬷都是经历过十几年婚姻的老人了,千帆过,岁月陈,早没了年纪轻轻小姑娘家那些虚荣与激情,纷纷点头赞同。
“人都气到姑苏来了,破镜难重圆喽!”
在廊下洒扫的小丫鬟也凑过来,将手里扫帚倚在一旁悄声道:“快别说了,那位可不是咱们能议论的,再说了,我听说姑娘从前在京都过得不好并不是因为那位,快快散了,一会该传饭了。”
众人这才偷偷转头看了看四周,发现只有他们一小撮人在这交头接耳,赶紧侥幸散了。
苏幼仪看着眼前精致的早点毫无胃口。
昨日夜里她去送伞,还劝了两句叫江迟序回去,以为他会乖乖离开,不在门口淋雨。
没想到,他竟然不顾脸面和身子,在暴雨中撑着她送来的伞站了一夜。
拿起筷子又啪的一声放下,苏幼仪心里闷闷的,这人怎么这样?若是昨夜她当真狠下心来不去送伞,他难道还要淋着雨站一夜么?
平日里翻手为云覆手为雨,协助圣上搅弄朝局的气势跑哪去了?
桃溪走上前,为苏幼仪布菜,特意选了些清淡的藕丝、甜豆夹了放在她面前粉瓷四瓣碗中,“小姐,多少吃些吧。”
苏幼仪揉了揉眼角,有些酸痛,昨夜她也没睡好,合着她与江迟序两人一个屋里一个屋外,各自自讨苦吃?
“他走了没?”
桃溪道:“没呢,世子一直站在门口,而且”
苏幼仪抬眼问:“怎么了?”
桃溪面上尽是愁思,“而且,季公子也来了,早早在门口等着您呢。”
这下真的没胃口了,本这两日为了漫步春的事情,她就忙的焦头烂额,一边应付着季纹舒如有若无的攻势,一边寻觅燕春楼的新掌柜。
这下好,又来了个江迟序!
“不吃了!给我穿上衣裳,出发。”
一身杏子黄软缎外袍,衬得她面色明亮,这些日子丰润了些的脸颊温润若极品暖玉。
桃溪在后头拎着个食盒,里面备了燕窝粥,跟着苏幼仪从门内走了出来。
桃溪愣是不敢抬头看,她知道,世子此刻站在门旁,季公子则是坐在马车上停在门口正中央等着。
这二人脸色皆不好,剑拔弩张的气势叫人腿软,也不知道自家小姐怎么做到坦然走出然后径直上了自己马车的。
苏幼仪才在马车中坐下,只听马车外有人唤她:“幼仪。”
她稍微掀起帘子,只露了下巴,道:“世子,请回吧。我要出门做生意了。”
说完她立刻放下帘子,掀开帘子那只手死死被攥在另一只手里,因为那只手在止不住地颤抖。
苏幼仪深吸几口气,她实在不敢去直视江迟序,方才出门的时候她状似无意瞥了一眼,只见他整洁的衣角溅上了几滴泥水,虽然墨发与衣襟丝毫不乱,甚至连站姿都是端正挺拔的——
但是苏幼仪还是感受到了他的一丝疲惫与落寞。
就像从前第一次发现江迟序会因为江迟安与自己纠缠会吃醋一样,苏幼仪仍觉得此情此景不可思议。
这样谪仙的人,沾了凡尘竟然沦陷的这样深么?
此番形状,竟是因为她?
江迟序站在一旁仍没走,看着那只迅速收回去的小手,眸色稍微一亮,紧接着掩着唇低声咳嗽几声。
那帘子又掀开了,这次不是吝啬的只露出一点白玉般的下巴,而是苏幼仪的整张脸都钻出帘子。
“你着凉了!”那一瞬间,几乎是本能的关心与担忧,虽然很快就被苏幼仪掩饰去,但还是被江迟序捕捉到了。
江迟序又低下头咳嗽几声,道:“无妨。幼仪,你去忙吧,我在这里等你。”
苏幼仪本就小心掩饰的关心与急切在听了这句话后彻底遮不住了,她秀眉微颦,从昨日到现在一直闷在胸腔里的那句话问了出来:“你怎么能这样不爱惜自己的身子!”
又是几声咳嗽,苏幼仪已经坐不住了,她从小门钻出马车,看着江迟序道:“你得去看大夫。”
江迟序脸色苍白,看了看她身后停着的那辆季纹舒的马车,又看了看苏幼仪,道:“幼仪,你要出远门吗?”
“此时你不该关心这个!你快回去休息吧!”苏幼仪见他油盐不进,更急了,由桃溪扶着下了马车,走到离江迟序只有两步的距离。
江迟序不动声色往前走了一步,道:“我无处可去,幼仪要收留我么?”
怎么可能?他这样一个高官来到姑苏,姑苏这边的大大小小官府定是挤破头地想请他去府中小坐,他怎么能说自己无处可去?
只要他想,随便指个地方便能住下来!除了她苏幼仪这里。
这些话在苏幼仪脑子里转了几圈,终究只是说了句:“你休要无理取闹。”
江迟序看着她越来越近的脸,熟悉的杏花香气将他重新围绕,像一场珍贵的春雨,洒在他这颗干枯腐朽的树上。
让他重获生机,迅速长出新的枝丫。
另一边季纹舒等了好一阵,本以为苏幼仪出门时目不斜视上了马车,是断然不会再理江迟序了。
没想到,江迟序竟然如此放得下身段,追着去哄,甚至花言巧语将苏幼仪骗下马车。
季纹舒下了马车,倚靠在横梁旁,歪着头看向苏幼仪的马车这边,只见苏幼仪下车后,本离江迟序两三步远,但是二人说着说着,江迟序暗中挪动脚步,越来越近,越来越近
而单纯的苏幼仪,什么都没察觉。
季纹舒挑挑眉,轻咳一声道:“苏姑娘,该出发了。”
终于,苏幼仪反应过来,转身要上马车,这二人的距离终于又要拉开了。
季纹舒展了展眉,笑道:“江大人,恕不远送。”
江迟序像是没听到一般,跟上苏幼仪的脚步。
苏幼仪感觉到江迟序紧紧跟着她,心里有些愠怒,她是要去办正事的,这次赵掌柜的沁春若是能谈下来,燕春楼就安稳无虞了。
江迟序为什么如此能纠缠?
苏幼仪猛然回过头,想要严词劝退他,却没想到,一回头就对上了江迟序那双泛着红血丝的眼睛,还有他苍白的脸。
往日若清风晓月的江迟序,此刻有些虚弱,掩着唇又连着咳嗽好几声
苏幼仪顿了顿道:“算了!你上马车来!”
紧接着,她吩咐:“桃溪,派人去路上途径的药铺抓些祛风寒的药来。”
反正多一个人,也不耽误去找赵掌柜谈沁春。
如此想着,苏幼仪便要扶着桃溪的手上马车,然而,她伸出手去,柔嫩的手掌却没有落到桃溪的手中,而是落到了江迟序的大掌中。
像是被烫到一般,苏幼仪迅速收回手,却又重心不稳身形一歪。
就在要摔倒的时候,她被江迟序揽着腰横抱起,紧接着,被抱到了马车里。
“你!放开我!”后半句苏幼仪说得很小声,她怕被别人听见。
江迟序此时哪里还有方才弱不禁风病体孱弱的模样,他坚硬的胸膛抵着苏幼仪的肩膀,把娇小的人牢牢护在怀里,直到进入马车坐好才松开。
苏幼仪一沾座位,立刻从他怀里挣脱,退到一旁软垫上,“你跟着便跟着,不许动手动脚。”
江迟序端正坐在一旁,眼角眉梢有些得逞的快意,他刻意压低了声音,好叫自己不显得那么得意,他道:“好。”
苏幼仪分府车夫:“出发吧。”
另一架马车上,季纹舒放下掀着帘子的手,马车内有些暗,偶尔一阵冷风吹过,凉飕飕的。
他看了看一旁案几上摆着的几碟子桂花糕,还有两盏早已斟好的桂花酿,垂了垂眸。
冷风吹得嫩黄糕饼上几点娇小花瓣摆动,最后翻滚纷飞,狼狈落在地上。
季纹舒静坐许久,将那两碟子被风吹坏了的糕饼扔到角落的小桶里,仰头饮下两盏桂花酿。
苏幼仪坐在马车里,大气不敢出,自从她来
到姑苏自己生活,便很久没再有这种紧张忐忑的心境了。
江迟序坐在一旁也不说话,只看着她。
“你不是每日里照常去宫里议事么?怎么忽然来姑苏了?”
江迟序挑眉:“哦?幼仪一直在打听我的动向?”
糟了,说漏嘴了,苏幼仪咬了咬唇硬着头皮道:“我没有。”
江迟序并不和她犟,只笑着道:“好。”
这下苏幼仪更加尴尬了,又添油加醋解释:“我只是怕京都来人”
她怕京都来人捉她。但是她没说完。
江迟序稍微往苏幼仪那边靠近了一点,又开始回答先前那个问题:“我已经得圣上准许,外调来姑苏巡查。”
“巡查?”苏幼仪不懂这些,“昨日去行会祭祀,也是巡查?”
江迟序看着她懵懂的小脸,耐心道:“昨日我是想见你才去的。”
“当然,也顺手解决了一些官商相护、贪污受贿的乱象。”
张员外此刻估计正在家里哭嚎着治眼睛吧。
苏幼仪若有所思点点头,继续盘查:“那你是什么时候到姑苏的?”
江迟序没有干脆回答,他若是说自己同苏幼仪一前一后到的姑苏,她会不会受到惊吓,进而更加警惕自己?
若是说自己撒谎说才到姑苏没多久,会不会叫苏幼仪觉得自己太差劲?夫人跑了,竟然过了半个多月才找来。
他揣摩着答案。
苏幼仪见他不答,狐疑道:“你该不会半个月前就到姑苏了吧?”
江迟序摇头。
苏幼仪松了一口气,问:“那就是近期?”
江迟序摇摇头道:“比半个月前更早。”
“啊?”苏幼仪深吸一口气,也就是说,江迟序在暗处已经跟了她许久,而她一直没察觉。
而且他是怎么找到自己的?
“你,你”苏幼仪再看江迟序,只觉那双单色的眸子若狡黠的狐狸眼瞳,里面有数不清的算计和心机,她根本斗不过他。
江迟序又靠近了一点,他深情看着她:“幼仪,我一直很想你。”
苏幼仪一下子红了脸,心里克制不住的升腾起一丝喜悦来。
但是很快她又冷静下来,她已经被江迟序可怕的占有欲欺负过一次,难道还要轻易相信他吗?
“我们已经和离了,世子您何苦纠缠呢?分明您从前最厌恶纠缠不清的人。”
从前她和江迟安藕断丝连的时候,江迟序不是很生气么?怎么到了他这,又允了这些?
“幼仪,我还没同意和离。”江迟序不动声色离得更近了,“你我琴瑟和鸣,成婚后浓情蜜意,你怎么能说和离就和离呢?”
“那次是我不对,我不该圈禁你,更不该迫着你,我每天都在后悔。幼仪,你心里还是有我的对吗?不然怎么会派人去打探我的消息?昨日夜里又怎么会给我送伞?又怎么会夜半弹琵琶?”
“你只会在心绪杂乱的时候夜弹。”
“既然你心里还有我,可否再给我一些时间,让我有机会再挽回你。”
苏幼仪看着眼前越来越近的江迟序,不自觉摇了摇头,他说的没错,他怎么猜自己猜的那样准?
江迟序似乎看见了她眼中的点点泪光,皱了皱眉,将苏幼仪圈在自己怀里继续道:“今后我们分府出去住,你不必再为他们郡王府的人烦心,也不会有人再拘着你。”
“岳父留给你的产业我已经帮你夺回了七成,今后全都放在你手中打理,可好?”
“幼仪,这些日子你也想我,对不对?”
苏幼仪看着那张近在咫尺的俊美脸庞,有些失神,他浅红的薄唇开开合合间,说出的话带着蛊惑,将她的心智都要吞没了。
不自觉的,苏幼仪在听见这句问话的时候,轻轻点了点头。
覆在身上的人骤然呼吸加重,苏幼仪这才反应过来,分明说着话呢,江迟序怎么将她压在身下了!
苏幼仪连忙伸出手推江迟序的胸膛,却像铜墙铁壁一般怎么也推不动。
江迟序再也忍不住了。苏幼仪方才点了头,她果然心里还有自己,压抑了这么久的惶恐与忧虑终于在此刻得到了解脱,他只想狠狠地吻住那嫣红的唇瓣,将苏幼仪一口吃掉。
然而,苏幼仪不许他这样做,她在推他。
江迟序便顺着她的力道离开苏幼仪的身前,乖乖坐好在一旁。
但是视线仍在她粉润的脸颊与唇瓣上流连。
“我可没说要和你一同回去。”苏幼仪整理了一番衣襟,“你不许再像上次那样。”
江迟序歪了歪头问:“哪样?”
苏幼仪小脸憋得通红,“那样呀!就是,就是”
江迟序不再逗她,敛了脸上笑意,正色看着苏幼仪举起一只手发誓道:“我以前途起誓,今后定不会伤害幼仪”
苏幼仪被他吓了一跳,连忙扑上前握住江迟序那只手掌,捂住他的嘴道:“不许胡说!”
她的手心很软,很香,此刻遮在他唇上,压在他鼻尖,江迟序骤然吸入肺腑,只觉飘然,心跳加速,血液里似有一匹野马奔腾。
薄唇轻启,江迟序目光钉在苏幼仪的脸上,然后伸出舌尖在苏幼仪的掌心轻轻刮过。
“你!”苏幼仪立刻收回手,又转移话题,“你不是风寒了么?”
江迟序道:“一见到幼仪,就全都好了。”
苏幼仪的脸更红了,道:“花言巧语!”
江迟序又靠近了一点,“花言巧语都说给幼仪听。”
苏幼仪实在是招架不住,现在的江迟序简直比麦芽糖还黏人!
江迟序继续问:“幼仪,不和离了,好不好?”
明明他已经得到答案了,却还要这样确认一遍,苏幼仪一时间不知道是该气恼还是失笑。
一时间有些暗戳戳的心思冒出来,苏幼仪叉腰歪着头甜甜笑道:“看你表现喽。”
看着眼前娇俏可爱的妻子,就连她无意中瞥来的一眼都尽显风流与魅惑,江迟序腰腹一紧,忍无可忍,再次将温香软玉扑倒在身下。
“夫人,我现在就想表现一番。”他的声音明明低沉但是又听得出亢奋。
苏幼仪被他再次扑倒,没有再把人推开,近在咫尺的温热气息交缠,许久没有这样亲近过了,她竟然有些紧张。
“苏姑娘,季某有要事相商。”
苏幼仪被紧紧贴着马车的声音吓了一跳,连忙推开江迟序坐好,这才发现不知何时马车已经停下来了。
江迟序又没得逞,听着马车外煞风景的声音暗了暗眸色,他看向急着整理衣襟的苏幼仪,闷闷道:“非要见他不可吗?”
苏幼仪正照着镜子正自己发髻两侧的步摇,“你不懂,燕春楼的生意还得季公子帮忙才行。”
说着,她从镜子前抬起头看着江迟序道:“不过,你别误会,商人趋利,我自然是与他分成合作。”
江迟序点了点头,这些是苏幼仪的产业,除非她想让自己帮忙,否者他不该插手才对。
因为苏幼仪完全有能力将这些产业做好,就算一时半刻有些阻碍,她也会慢慢熟稔,慢慢成长。
小门打开,一双素手掀开帘子,苏幼仪问:“季公子,何事?”
季纹舒顿了顿道:“苏姑娘,可否让季某上车详谈?”
苏幼仪回头看了一眼江迟序,只见他脸色阴沉,明显不愿意。
但是她想了一瞬,道:“季公子,请。”
马车内很宽敞,三个人坐在案几旁绰绰有余,季纹舒坐在苏幼仪与
江迟序的对面。
季纹舒低头看了看面前二人交叠在一处的衣袖,眸光暗了暗。
“苏姑娘,这位是”
他早就知道自己那些底细,苏幼仪清楚,他这样问也不过是为了再试探试探,季纹舒混迹商会多年,又是顺风顺水长大的富家公子,平日里最在意的就是面子。
那些未表露的情谊或者一时新鲜,断然不至于撕破脸闹得难看,所以他在试探她的意思,也在为自己下一步做计划。
苏幼仪道:“咳,这是我夫君。”
刚说完,她就感觉自己的手被江迟序紧紧攥住。
季纹舒闻言了然一笑,面上并没有更多情绪,他掩住袖中捏紧了一瞬的手,道:“破镜重圆,恭喜贺喜。”
紧接着,他取出一封书信道:“这是我写给赵掌柜的亲笔书信,苏姑娘,你拿着这封书信去见赵掌柜,他自然懂。”
苏幼仪问:“季公子,不一同去了么?”
季纹舒舒朗一笑:“虽然此行目的是溧州,可是我半路上觉得云州风景甚好,所以就先改道去玩赏一番,人生不也是如此么?”
说着,他要下马车,苏幼仪叫住他:“季公子,那日谈好的分成,我不会少你的。”
季纹舒闻言摆摆手笑道:“好说。”
那日游船垂钓的时候,苏幼仪已经把沁春今后分成与季纹舒谈好,只是这些日子季纹舒没有提起,苏幼仪还以为他忘了。
很快,马车里仅剩下苏幼仪与江迟序二人,她抬起头看了看,只见对面那人脸色有些凝重,正死死盯着自己。
苏幼仪咽了咽口水道:“如你所见,我与季公子,并没什么”
江迟序点了点头,仍然盯着她的不放。
“你——”
还未等苏幼仪说完,就被江迟序一下子扑倒在软垫上,这次的江迟序没有任何犹豫,像一只饥肠辘辘的饿狼捉住莹润诱人的白兔,他封住苏幼仪的唇齿,深深吻了下去。
一股热流顺着四肢涌到脊背,苏幼仪感觉自己要被江迟序狠狠亲地窒息而亡的时候,江迟序终于松开了她的唇。
“幼仪,我知道。”
这些细枝末节,他都不在乎,只要苏幼仪心里有他,只要苏幼仪愿意陪在他身边,只要
只要他们二人,还有以后。
马车外一切拾掇好,伴着金桂香气,车夫甩了甩鞭子朗声吆喝:“启程喽!”
——正文完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