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1章
清云高中的原校舍正在重建，学生都转移到了别的校区，但周边设施没有被影响。
老地方是一家饮品店。
“我们要一杯牛油果奶昔、两杯香橙雪梨汁、一杯西瓜汁，再来两份薯条、两份鸡块，”蒋凌点餐，还是他们以前常喝的口味，点完之后服务员收走菜单。
宋星期一直盯着额头和鼻梁上贴着OK绷的盛小邢看：“小邢，你是不是又打架了？”
“没有，出院没多久，没人和我打架，”盛小邢说。
“可是你的脸是怎么回事？”
“你驮我下楼的时候台阶上磕的。”
“”
“哈哈哈”蒋凌托着腮，乐不可支，完全能想象当时的画面，没有任何捆绑又着急的情况下，肯定是驮几步栽一个跟头。
叮铃，店门从外推开，传来店员喊“欢迎光临”的声音。
又有男生进来。
“子杰，这里，”蒋凌喊话。
宋星期高兴招手：“子杰，我们在这儿！”
邱子杰朝他们看去，随后来到几个男生选的僻静角落，将笔电提到餐桌上，问道：“你们身体都怎么样？”
“休息了几天感觉还不错，就是体力有点差，不过我们已经很幸运了，发生那么大的事故，手脚还能完好，”蒋凌舒展了一下双臂。
“我也这么觉得，”宋星期又看盛小邢，清亮亮的睛里有着小小愧疚，“但小邢的脸被我弄坏了。”
盛小邢抱着胳膊：“小伤，没两天就能好。”
宋星期马上被安慰到，重重地应一声。
“那接下来，我们研究一下实验室的事？”邱子杰将笔电从包里拿出来，开机。
虽然他们回到了身体，但是实验室的事还没有彻底结束，那些恶人还在逍遥法外，只要他们不被绳之于法，“永生计划”卷土重来是迟早的事。
宋星期道：“我们已经回来了，是不是可以报警了？”
盛小邢与蒋凌看向邱子杰。
报警这件事必须做，但早前他们有顾虑，永生计划的创始人是付承业，付家又是鑫海城的权利中心 ，人脉广势力大，谁能保证某些公职人员不被涉及到，若他们先报警，再去实验室，说不定实验室的人在他们报警当天就会收到警告，他们去商场就会扑个空，或者再去之前就被百般阻挠。
所以他们选择出其不意。
起码从如今的状况看，这个做法很顺利。
“永生计划的资料、创始人、实验内容、包括前期用流浪狗做实验、记录的资料等等，在我黑入实验室系统的时候全部拷贝了一份发送到自己邮箱，报警随时都可以，关键是，”邱子杰停顿。
服务员来给他们送餐了。
四个男生突然间一致缄默。
服务生感到奇怪，聊什么这么神神秘秘。
“一杯牛油果奶昔、两杯香橙雪梨汁、一杯西瓜汁，两份薯条两份鸡块，全部齐了，你们慢用，”服务生抱着托盘离开。
宋星期帮忙分好，自己是奶昔，蒋凌和子杰爱喝香橙雪梨，小邢最喜欢鲜榨西瓜汁。
邱子杰一瞬不瞬盯着饮料杯子。
大家静等他接着说。
邱子杰：“我有点想磨牙。”
“咳咳”
“咳！”
“咳咳咳”
三个人都被饮料呛着了。
“你是把当哈士奇的习惯带出来了吧，”蒋凌咳完乐道，其他人多多少少也有。
“有点，”邱子杰承认，喝了一口饮料后放下杯子，继续刚才的话题，“关键是，我们要找谁报警，如果找的警员不可靠，觉得是天方夜谭，到时根本不会立案，还有一点，创始人是付老爷子，涉及背后资本家，商场管理，医院，对方愿意为这样的天方夜谭去抗衡背后的势力吗？”
男生们陷入沉思。
宋星期双手握着奶昔杯子，认真思考。
他相信付琛这么这么好，一定没有参与丧尽天良的实验，所以报警对付琛不会有影响，但从理性客观角度来说，付家的人都是嫌疑人，所以他们必须报警，而且调查完后还能还付家四兄弟清白。
其他人也是这么认为。
可是哪里的警员可靠呢？
盛小邢忽然想起一个人：“柳宁街道派出所的卫警官怎么样？”
说起卫警官，大家都想起两次进派出所的经历。
宋星期：“我们第二次进派出所那天，卫警官把付琛、付湛他们都教训了一顿，做事很认真，我觉得可以。”
“我也觉得他不错，”蒋凌捏起一根薯条，慢慢咀嚼着说。
“那我们就向他报案，我先查他的联系方式，我们用邮件形式，把我整理好的实验室资料一并发给他，”邱子杰开始敲笔电，动作飞快，远处柜台边看向他的服务生虽然看不清输入内容，但直觉男生特别厉害。
“虽然要报案，我个人建议还是匿名报案更合适，你们怎么想？”邱子杰边查信息边问。
“我同意！”
宋星期第一个赞成：“子杰你思维缜密，考虑的事情多，你说匿名报案合适就一定有你的道理。”
“我也没意见，”盛小邢道，“星期把我带出实验室时引起了很多人围观，我们又带着流浪狗在商场里冲刺，当天应该就有民警去商场查过，之后我们又顺利出逃，为了安全，实验室的人员和其他设备一定会被转移。”
蒋凌：“十楼被清空，实验室的人渣逍遥法外，如果我们实名报警，同样会被请去了解情况，万一那个负责人利用背后势力把我们扣押，我们还会身处险境。”
伙伴们一说，宋星期顿时通透：“匿名的话，他们就算知道是我们报案，也暂时没有理由找我们麻烦。”
邱子杰：“就是这样。”
话落，邱子杰查到了联系方式以及卫警官的邮箱。
敲下回车键。
发送。
“完成了。”
“希望早点抓到人渣，一个个全部拉去枪毙，”蒋凌恨恨道。
宋星期吸着奶昔，想到追尾他们的营养师，轻轻一舔嘴巴，说：“我们把营养师伤得很重，他应该要会躲起来治疗好长一段时间，要抓捕他会有难度。”
盛小邢：“能不能立案还两说。”
蒋凌：“那就让他们全部伤口感染，直接嗝屁算了。”
邱子杰：“立不了案的话，我们再想办法，或者向派出所上级举报揭发。”
大家点点头。
“对了星期，我们去商场那天，还发生了一件事，”邱子杰一只手敲键盘，打开某网页上的新闻，一只手端起饮料喝了口，说道，“付家老大出了车祸，就在缤纷天地商场正门前的怀昌路段，我们听到过巨响。”
一听是付琛车祸，平静的心情刹那变得心急火燎，宋星期蹭得从座位上站起来。
“子杰，付琛在哪家医院，我要去找他！”
他要去看看付琛怎么样了，伤得严不严重，还能不能下床，需不需要人照顾。
他太着急了！
“等下啊星期，你先别急，”蒋凌在他对面位置，来不及捉他。
盛小邢眼疾手快，一把拉住宋星期：“子杰的话应该没说完。”
蒋凌：“而且你要去哪里找，大别墅还是天鸿集团？去大别墅，保安不一定给你开门，去集团的话你得预约，付老大还不一定信你就是藏獒。”
“是啊星期，你不用担心，他当天被送去医院，当天就出院了，没有大碍，”知道星期很在意付家老大，邱子杰才提一嘴，不是为了让他着急上火，他调出另一则新闻，是天鸿集团针对开发案的二次记者招待会，付老大亲自出席，“你看，车祸在前，记者招待会是在后，说明付老大状况还不错。”
视频中，付琛一一回答着记者的提问。
宋星期认真盯着看，看得特别仔细。
他看出了问题。
“付琛额头受伤了，缝了好几针，他还有点黑眼圈，眼白上有血丝，他晚上一定没有睡好，他领口扣子还解开了两颗。”
盛小邢不解：“领口解开两颗扣子有什么问题吗？”
宋星期说着对方的习惯：“付琛不爱中规中矩地系领带，所以衬衫扣子不会系最上面的一颗，但如果工作上有烦心事，开会不顺利，他会下意识再解一颗扣子透气。”
这是他每次陪付琛去上班，趴在会议室门口安静看着付琛时观察到的。
他还知道很多很多。
比如付琛不爱在咖啡里加糖，但是爱吃他的小蛋糕，付琛签字遒劲有力是练出来的，因为他发现了抽屉里付琛练习签字的纸张，以前的字迹有一丢丢丑，还有付琛除了后背有很多疤痕外，右边屁股上还有个小小胎记
越想，宋星期越脸红。
“嗤，”蒋凌忍不住笑出来，两指捏着吃的，眼神揶揄，“星期，我也发现你一个特点。”
宋星期：“什么特点？”
蒋凌故意调侃他：“你，特别特别在乎付老大，为什么？”
“因为付琛人很好很照顾我，所以想回报他，”宋星期说的实话，他也想对付琛特别特别好，但不知怎么的，开始心脏砰砰乱跳得厉害，噗通噗通噗通
“哦~~”蒋凌乐着点头，将吃的递给他，“不逗你了，总之你要找他，可以先电话联系他。”
“嗯”宋星期想了想，“既然付琛没事，还是等报警后出结果再说，而且他们现在一定很忙，又要管理集团，还要和博远对抗，付琛的烦心事肯定很多，都烦得睡不好觉了，我不能这个时候打扰他。”
“话说，”盛小邢道，“他们会发现我们消失，然后找我们吗？”
“付湛会吧，毕竟我们恋人一场，”蒋凌用手背撑着下颌，“但找过一阵就会消停，付老大嘛，也很在意星期，但查不出头绪吧，付老二”
邱子杰合上笔电，他还是那句话：“我没有露出马脚，很安全，他会发现笔电不见，只会联想到是家里进贼。”
“付焱肯定不会找我，”盛小邢直接给老三判死刑。
说完，冷起脸。
聊完实验室和付家的几个男人，男生们开始讨论什么时候回学校。
他们都是在学期中途出的事故，而学杂费在开学时就交齐了，任何时候回去都可以，邱子杰、蒋凌、宋星期，也都拿到了父母帮忙领取回来的手机，但盛小邢还没有，他的抚养权归他爸所有，一应物品都在他爸家。
于是离开饮品店后，四个男生一同前往盛小邢他爸家。
盛锐达上班不在家，只有继母和同父异母的妹妹在，继母没给什么好脸色，但来的人多，不敢有二话就交出了手机。
四人约好，第二天一起回学校。
这天，就在柳宁派出所的老卫收到了匿名报案，他立马组织人手前往缤纷天地商，但如男生们所料，商场十楼已经被清理干净，搬空了所有机器，包括桌椅和其他的研究器材，没有留下任何可供查找的线索。
民警也向商场的管理人员了解情况，得知十楼一直是空置状态，从来没开放过给任何实验机构。
回到派出所，部分人已不当回事，觉得是恶作剧，是因为天鸿集有负面舆论而造成老百姓在这时候有意见，于是编造了荒诞事件来报警，给付家添麻烦，但老卫不这么认为，他收到的揭发材料充分、有理有据，其中还有一名叫做王绍辉的实验人员的资料更是详细，他们可以从这个王绍辉入手再接着调查。
将报案内容整理后，老卫直接报告给所长，同时提议向上级部门报备让案子引起重视
博远集团。
张士先正教训某部门经理，呵斥经理做事粗心是其次，主要是为了发泄他自己的怒火，付琛出这么大的车祸，竟然大难不死，几乎要把他气出内伤。
咚咚，有人叩门。
“进，”张士先没好气。
进门的是助理，他看看老总，又看看低头听训的助理。
经理立马懂了，道：“张总，那我先回去，策划案我抓紧时间重新做。”
“出去吧，”张士先道。
经理立马闪人。
助理开始汇报：“张总，我从银行那边得到的确切消息，是财富银行的总行长向付琛亲自确认过，付家集团在资金上的确出了问题，如果各项目再停运亏损下去，他们的资金链就要断了。”
张士先心情好了些：“还有吗？”
“还有一个不太准备的小道消息，”助理语气微微兴奋，“据说有外企在暗地里收购天鸿集团。”
张士先精神一振，当即拿起手机拨了几通电话，加派人手去调查，到傍晚时他已得到结果。
这家外企入住中华地区多年，一直不显山不漏水，但投资项目一直稳赚不赔，不比他们两家集团赚得少，如今天鸿集团陷入危机，股票又骤然下跌，这匹黑马是想趁此机会恶意收购，并且联合了国内好几家企业想一起瓜分。
也是势在必得了！
晚上，张士先与他爸张贤峰做东，在酒店设宴邀请与他们张家联盟的其他企业，准备也掺一脚。
豪华包间内，老总们皆是满面春风，都等着看付家的四个男人焦头烂额。
的确。
付家的男人都很焦躁，很捉急。
急着找人
洗完澡，邱子杰穿上短袖短裤从卫生间出来，在床边站了会儿，静静地注视着床上的枕头三秒，接着叹了口气。
被传染就被传染吧，反正谁也看不见。
他扑上床，叼起枕头一角甩动脑袋，又打了两个滚，内心隐隐感觉到有点爽，如果是叼付誉的枕头那就更爽了，手指在枕头上抓两下，想把棉花刨出来。
这时，郑教授推门进来。
儿子和妈四目相对。
郑教授：“”
邱子杰松开嘴，枕头吧唧一下掉落，他下床穿好拖鞋，拿起桌上的眼镜。
郑教授放下牛奶：“我知道你精神压力很大，但既然已经醒了，就该好好专注学习，别想些有的没的，尽快把复习进度赶上，你的目标是国内的榜首大学。”
“嗯，”邱子杰在书桌前坐下。
郑宁走出房间，带上门。
邱子杰拿出卷子刷题，进度不用说他也会赶，但他的目标不是国内，而是国外，届时需要国内的高考成绩来评估，因此成绩也很重要，等高中毕业，他就能脱离被强制安排的人生。
十一点左右，他从卷子中抬头，在临睡前打开了笔电。
前段时间他让萝卜特帮忙邮寄挂耳式通讯器，萝卜特答应之后匆匆下线，东西是寄了，但没告诉他多少钱，他还没转账。
他登录账号上线。
萝卜特依旧了无音讯，但有别人的消息。
付誉。
留言是昨天下午，问的是关于防御系统的加固问题。
邱子杰思考过后提出建议。
刚发送，对方上线了。
讨论了一阵，付誉才问：[线上联系难免不够及时，方不方便见一面？]
邱子杰陷入思考。
在付誉的身边，还有另外三个男人，老大付琛抽着雪茄，站在付誉身后，沉郁的眼神盯着屏幕，付湛在老二左侧，摩拳擦掌，恨不得代替二哥打字：“二哥，你太磨叽了，就不能直接问他在哪儿，顺便问问我的小毛团去了哪里，他要是愿意说，随便他开价！”
“你这么快就把先前的话忘了？”付誉也急，但心急吃不了热豆腐，还容易打草惊蛇。
付湛摸摸鼻子。
他们总结过了，狗狗们是有能力说出自己是人，也可以告诉他们为什么要走，可狗狗们不透露，必定是有所顾及。
“查IP呢？”付焱在二哥右手边，多多不见了，连最爱的拳击都变得索然无味，他三天没有锻炼了。
付誉：“他的IP从始至终都在国外，显然是假的。”
付琛最沉得住气，但不多：“他怎么不回，老二你再发一条。”
邱子杰再次收到信息。
付誉：[还是形象问题？]
这句话的深层意思，是问邱子杰是否还是狗狗的样子，但邱子杰没解读出来，只想到形象问题没法子在短时间内改变，既然之前说了，现在马上推翻不太好，于是
他回：[是，见不了人。]
付誉明白了，还是狗。
付誉：[没打算做出些改变？ ]
邱子杰：[已经有了些变化。]
付誉：[例如？]
邱子杰从肤色、胖瘦、身高上与哈士奇对比后答：[比以前略暗、略高、略瘦。]
付誉脑海中冒出一类犬种，杜宾？
剩下三个兄弟想法各不同。
付琛：细狗？
付焱：灵缇？
付湛：哮天犬？
第102章
作为King，邱子杰与付誉并不熟，在交流网络技术之外也称不上朋友，因此私人话题很快被他单方面结束。
三兄弟走出老二房间，为了能够更方便和大哥、弟弟们互通消息，付誉在前两天也搬进了大别墅，看着久久没有回复的聊天页面，狭长的眸子渐渐阴郁。
站在楼道口，付琛朝着楼下喊话：“星期，上来睡觉。”
付湛和三哥在一旁停了停。
灵魂会忽然消失，也可能突然就回来，几个男人都抱着一丝幻想。
片刻，幻想破灭。
别说藏獒了，一根毛都没有上来。
付琛黑着脸回房间。
想着收到的道路监控调查结果，四只狗狗出门的时间是中午，但是中午时间段在大别墅附近的路口都没有见过狗狗们的身影，那会是去了哪儿？
是他们专门挑选了没有监控的道路走？
付琛推开阳台的玻璃门，在偌大的露天天台的椅子内坐下思考。
付湛与三哥一起往楼下走。
“三哥，我还睡不着，要不要一起喝点？”
一年365天里，付焱喝酒的次数屈指可数，但这几天他也烦闷，于是点点头，又问道：“你的小毛团不是当过主播，有查到点什么吗？”
“暂时还没，”说到这个付湛更郁闷。
他让二哥查到了IP地址，直播地点在市区的一家写字楼里，原本那里搭建了室内摄影棚，但生意不好，老板娘就结束了摄影工作，把地方让给几个朋友当直播地点，让她们分摊租金，现在租约到期，直播地点自然没了，老板娘也出国散心，联系不上人。
天生含笑的桃花眼连日来一点笑意都没有。
老婆没了，笑得出来才怪。
刚到一楼，客厅里传来比熊哼哼唧唧的声音，听起来软绵无力。
虽说比熊不再是他的小毛团，但到底还是一只需要好好养育的宠物犬，他快走两步过去看情况。
只见沙发上，藏獒用两只前爪抱着比熊，亲密地舔舐着比熊的毛毛，比熊也扬起头舔着藏獒，两只公狗互相打理梳洗，妥妥地坠入了爱河。
这究竟是犬届的扭曲还是道德的沦丧？！
两只公狗狗也能恋爱？！！
付湛的脸色很不好，表情五彩纷呈。
啪，一只强劲有力的手掌拍在他肩膀上，付焱直白地说出弟弟的感受：“你被你老婆绿了。”
“”付湛深吸口气，安抚自己，“准确来说是小毛团曾经的身体，不算真的被绿。”
“也对。”
“要是小毛团真敢绿我，我抽得她屁股开花。”
为在三哥面前找回面子，付湛信誓旦旦。
*
翌日。
四个男生一同来到学校，陪同来的还有父母。
为了不让家长们不再有顾虑，校长的表面功夫做得很好，他亲自接待，带着宋爸宋妈他们在学校里转了转，热情地介绍新校区。
原本这里是天鸿集团众多建筑项目中的一处地点，要做大型商场用，但在城南校区出事故之后，付家主动将这块地方捐赠给学校，并且添置了许多设施和器材，为了给学生舒适的环境，很多地方还做了改建，例如增加围墙、补上操场、划分出多媒体教学楼
不论从装修还是设施，都是独一份的奢侈。
“我看网上说，天鸿集团开发别的项目污染环境，我本来还觉得资本家不顾老百姓死活呢，”宋俊豪牵着老婆的手，感慨道，“现在看，咱们不能人云亦云，完全抹杀人家好的一面。”
刘萱：“是说。”
邱家夫妇俩是本地人，了解的信息更多一些，郑宁道：“据我所知，那个项目光是勘测土地就花了不少时间，后来动工不到一个星期就被叫停，污染还根本谈不上。”
宋俊豪：“原来是这样。”
校长一个劲儿附和：“对对对”
“天鸿集团的商场改建？”
“是啊，你们表情看起来怎么有点奇怪？”
班长王浩宇领着四人在新学校熟悉环境，顺便领取新的校服和课本，王浩宇将衣服分发给他们，乐道：“难不成你们还认识啊？”
“当然不认识，”蒋凌率先否认，“我只是在想，他们出手这么阔绰，捐出这么一大片地方，还送教学设施，都亏损多少？”
邱子杰粗略估算一番：“从新校区的占地面积，土地购置费、材料费、建筑设计费、施工费、装修费加起来总投资起码超过八个亿。”
“真有钱，”蒋凌接过校服，又想起付湛为他买的那些小裙子和项链来。
每一件也都是价格不菲。
可惜，付湛该送的是女孩子，不是他一个男生。
“害，大老板们有钱，几个亿对他们来说洒洒水啦，”王浩宇又拿起两份校服，一份交给盛小邢，一份给宋星期，他在宋星期的脸上研究，问道，“宋星期，你默默无声笑得这么甜滋滋干啥？”
宋星期道：“我不说。”
他们四人商量过，一致对外不提付家和实验室的事，免得惹来不必要的麻烦。
王浩宇耸耸肩，都知道宋星期单纯，肚子里藏不了大事，所以并不是很好奇，而他看不出来的，邱子杰他们都看到了。
宋星期脸上明晃晃写着“付琛真好”几个大字。
将校服放在教室后，几人随王浩宇去另一栋教学楼领取新课本，还有老师为他们整理好的落下的复习资料。
看着一大堆卷子、作业本盛小邢纠结的表情就没有舒展过，蒋凌直觉学习的压力陡然间从头顶砸下来，压得他喘不过气，宋星期也不免紧绷起来，心想这么多作业和卷子，得做到何年马月才能赶上？只有邱子杰神情淡定，学霸的世界里没有难题。
“待会儿我去找下各科老师，问一下前面复习的重点难点，整理好之后我给你们补习，”邱子杰道。
“谢谢你子杰，有你在，我们就不用担心测验不及格了，”宋星期立马打起精神。
盛小邢犯难：“补习的话，我可能参加不了，我想周末去兼职。”
“担心什么，”蒋凌走到末尾，“我们可以配合你的时间，等你结束工作我们再开小灶，你腾不出手我们也能帮你多做一份笔记，小事一桩。”
宋星期：“蒋凌说得对！”
邱子杰：“方法是死的，人是活的，我们肯定不会让你落下。”
盛小邢：“谢谢你们。”
宋星期：“小邢你不用客气，我们现在可是生死之交！”
蒋凌：“星期说得好。”
四人走到教学楼，捧着书本往楼上走，正聊着，身后传来喊声：“蒋凌！”
蒋凌回头看了眼，来人是被学生们暗地里称为校霸的钟凯，钟凯针对过盛小邢，害盛小邢丢过兼职，还差点让他计算机测验不合格。
一见是他，盛小邢挡在蒋凌面前，冷冷道：“你想干嘛？”
“我干嘛关你屁事！”钟凯是从操场另一边过来的，跑得气喘吁吁，叉着腰和盛小邢针尖对麦芒，道，“你给我让开。”
“找我寝室的人麻烦，就是找我麻烦，”盛小邢不让。
“谁要找蒋凌麻烦，我是有事和他说，你懂不懂！”钟凯冲着他大吼。
盛小邢：“我不懂。”
“”钟凯默了一秒，“我是有事，那方面的事，你明不明白！”
盛小邢：“我不明白。”
钟凯：“”
但蒋凌明白了，道：“小邢，你们先回教室吧，他不会拿我怎么样。”
盛小邢：“你确定？”
蒋凌点头。
邱子杰也看出了点东西，说道：“小邢，星期，我们先走吧。”
犹豫了会儿，盛小邢抬步往上走，宋星期不放心地回头，小声问邱子杰：“蒋凌真的不会有事吗？”
“不会，”邱子杰看向两个朋友，“你们没看出来吗？”
宋星期和盛小邢满脸疑惑：“看出来什么？”
邱子杰道：“钟凯喜欢蒋凌。”
话落。
楼下传来钟凯的大声告白：“蒋凌，我喜欢你！”
蒋凌靠着楼道的墙壁，因为抱的复习资料和本子太多，手酸，腾出一只手甩了甩手腕，目色平淡地看着钟凯：“嗯，我知道了，谢谢你的喜欢。”
向他表白的人很多，内心已毫无波澜。
“那我能不能做你的男朋友？”钟凯急切道。
“不能，”蒋凌很干脆。
“为什么？”
“因为我不喜欢你。”
钟凯很惊讶：“可是我听人说你来者不拒啊？”
喜欢蒋凌的人很多，嫉妒他的人也多，自然会传出不少流言蜚语。
蒋凌哼道：“那我还听说你横行霸道谁也看不上呢，怎么改性了？再说，我们有过交集吗？你跑来说喜欢我就得同意你做男朋友？”
“不是，你别生气啊，我不是侮辱你的意思，”钟凯挠挠头，说道，“我以前就喜欢你，但是不好意思说，因为我高冷的校霸人设在这儿啊，后来你死了，我觉得特别遗憾，我难受了好久，现在你死而复生回来了，我必须向你告白，免得你以后再有什么意外，我不得抱憾终身？”
“”蒋凌无语，“我怎么听着你像是咒我？”
“没，我真心的，但我嘴笨，”钟凯上前一步，靠近蒋凌，“只要你同意，我以后会对你特别特别好，我还能改邪归正好好学习。”
“你做梦！”
一道怒喝从头顶上方传来。
蒋凌与钟凯齐齐抬头，只见学校的风云人物夏高远站在二楼的楼梯口。
“钟凯，蒋凌是我男朋友，你少来打扰他！”夏高远步下台阶。
他身后，宋星期、邱子杰、盛小邢三个脑袋冒出来，一个叠一个。
“嗤，”钟凯撸起袖子，嘲讽拉满，“夏高远，学校谁不知道，蒋凌死了之后你就和苗修杰搞在了一起，不应该来打扰蒋凌的是你，杜有昂得死单？”
夏高远看了眼蒋凌，立在钟凯面前：“我和苗修杰的事是谣言，蒋凌是我男朋友却是事实，我们从来没分手过。”
“草！你找打！”钟凯揪住夏高远的领子。
“等下，”蒋凌开口阻止。
钟凯的拳头停在半空中，不解地看着蒋凌，蒋凌将捧着的复习资料和本子交到夏高远手里，夏高远接过，面上闪过欣喜。
下一瞬，蒋凌膝顶击在夏高远的重要部位。
“呃，”夏高远一声闷哼，弯下腰。
蒋凌拿回复习资料，微微一笑：“现在分了。”
“哈哈哈哈”钟凯大笑，一拳头袭向夏高远。
两个人当即打起来。
“我们走，”蒋凌踏上台阶，与同伴们一起前往教室，“话说你们怎么回来了？”
宋星期道：“是子杰预测到，你的前前男友遇上告白的钟凯，两个人会拉满怒气值，我们担心你受到波及，所以来看看。”
“前前男友？”蒋凌抓住其中的词汇。
盛小邢友情提醒：“我们算上了被你分手的付湛。”
蒋凌发笑：“还得是你们，用词精准。”
短短一个上午的时间，校霸和校草为蒋凌大打出手的事传遍了学校的每个角落。
一传十十传百，传到弟弟蒋逸耳朵里时已经有好几个版本，有说是蒋凌归来，得知夏高远另有所爱，于是找到深爱自己多年的校霸帮他报仇，还有版本说，夏高远一直爱着蒋凌没变过心，见校霸纠缠蒋凌后醋意大发，这才打起来。
总而言之，言而总之，校霸与校草都爱惨了蒋凌，而蒋凌在两个深爱他的男生之间难以抉择。
[所以老哥，你到底爱哪个啊？]
蒋逸将手机藏在课桌底下发信息，他也八卦得很。
几秒后 ，信息来了。
[谁是蠢蛋我爱谁。]
[？]
“阿嚏——”
顶着黑眼圈，在某个巨大的露天场地指挥搭建设施的付湛突然打了个喷嚏。
他抬头望一眼正午的太阳，继续指挥员工们做事。
当天下午，由几家宠物犬用品公司联合举办的全国宠物犬才智比赛横空出世，宣传做得铺天盖地，网络、各大媒体都发布了报导，N多家电视台二十四小时滚动播报，鑫海城一大半的商厦广告牌都在宣传这次活动。
并且，活动设立的奖金丰厚，高达上千万，更不同寻常的是，奖励不止是金钱，还可以是现成的别墅、年薪百万的工作机会、环球旅游等等
这简直是天上掉馅饼儿啊！！！
短短数日，养犬人士们都为之疯狂，纷纷报名踊跃参加，而报名还没截止，各大城市设立的海选地点就开始紧锣密鼓的展开了选拔。
第103章
全国东南西北各地区的海选地点，主人们带着自家狗狗排长龙，一直从等候区排队到大门口。
为了不让等候的狗狗们起躁动，服务人员会时不时送上水和食物，宽敞的等候厅内设立玩乐设施供毛孩子们玩耍，也提供了医护人员和训犬师，避免狗狗们起冲突。
“诶，你好，”一名坐在椅子里的胖大叔抱着自己的吉娃娃叫住路过的服务生，“我问一下，你们这活动是不是真的能拿到那么高的奖金？获得冠亚季军的话还能让狗子主人任选一样礼品？”
任选的礼品就是豪车、别墅、年薪百万的工作、环球旅游
听着特别不真实，就像做梦一样。
“当然了，”服务员微笑道，“我们的活动举办得非常隆重，广告也做了那么多，设立的奖金、礼品也都是公开、透明、绝对童叟无欺。”
“我也问问，”又有男子上前，“我上个星期身份证丢了，补拍后还没下发，那我的狗子要是赢了，我没身份证也能拿到奖金吗？”
“当然可以，只要留下姓名、联系电话和收款方式就可以。”
“可是这么大的活动，现场怎么也没个记者啊？”
不少人都凑上来。
服务员一一解答：“品牌方联合举办活动的目的不是为了盈利，而是回馈多年来支持咱们品牌的客户，所以没有要求媒体来参与赛程播报，只在前期做宣传，希望广大客户多多参与，即使拿不到名次，也会收到我们品牌方准备的小礼物。”
“哇，这么好啊~~~”
“怪不得都没看到什么记者。”
“要是我的毛孩子选不上，我把我七大姑八大姨的狗子都带来参加一遍，拿点礼物也好啊!”
“真是个好主意！”
参赛群众讨论着活动，加上狗狗们此起彼伏的叫声，现场热闹非凡。
而所有海选城市的选拔厅内都有摄像机，现场直播直接传送到付家几个男人在短时间内打造的监控室内。
宠物品牌联合举办活动只是表面，实际是付家四兄弟在背后在操作。
或落地或悬挂式的荧幕错落有致得布满宽敞的空间，四个男人坐在中央的皮椅内观看。
付琛双臂落在皮椅的扶手两侧，严肃得犹如开国际大会，付湛翘着二郎腿，但脸上急切，付焱姿势板正，直直地盯着屏幕，付誉交叠双腿，视线一一扫过直播画面。
每处海选场地都有三位评委，所有评委都已经提前接受过如何评选的严格训练。
一位戴眼镜的男人抱着自己的比熊走上评选台，男人斯文，腼腆，怀里的狗狗也非常可爱。
付湛放下二郎腿，盯住他。
男人介绍：“我家比熊叫豆豆，非常聪明，它听得懂数字，我让它叫几声它就可以叫几声。”
“好，请开始你的表演，”评委1做邀请手势。
男子带比熊豆豆表演一番，评委2问：“你的比熊喜欢钱吗？”
男子摇头：“不喜欢，它视金钱如粪土。”
评委2：“淘汰。”
男子：“”
噶快？？？
接下来是一只西高地，一进来就给在座的评委们打了个滚，摇头摆尾开始卖萌，主人拿出两个呼啦圈，让西高地连续跳圈，三位评委一致鼓掌拍手。
评委1：“好好好，非常好。”
评委2：“太可爱了，这么可爱的小狗喜不喜欢摄影拍照呢？”
西高地主人：“它对镜头很敏感，不喜欢上镜。”
评委3：“好，淘汰。”
西高地主人：“”
接着向评委们走来的是一位女生，虽然她是女孩子，但她养的是一只威风凛凛的藏獒，典型的铁包金色，穿着可爱卫衣，眼神中也没有凶悍，反而看起来有些委屈巴巴。
评委低头看看资料，有点符合，然后拿起手边的报纸丢过去：“它会叼报纸吗？”
女生摇头：“不会。”
评委：“淘汰。”
女生气哼哼：“我还没让我家藏獒展示呢！！！”
评委摆手：“去领取参与奖吧。”
第四位，是一只柯基犬。
男人抱着自己的柯基犬，笑容满面道：“我听说狗狗没有才艺也没关系，身上有天生体味就能参赛，搞不好能直接晋级，是这样吗？”
“对，”评委1问，“你的狗狗有什么味道？”
“狐臭行不行？”
“淘汰！”
“”
嘭！突然传来一声巨响，一只雄壮的阿拉斯加冲进了评选台，一路拖着它倒地的主人。
“哈嗤哈嗤哈嗤”阿拉斯加吐着舌头喘气，眼神明亮地望着三位评委，倒地的主人撑起上半身，流着鼻血介绍，“我的拉拉，它喜欢和我一起抱着笔电追剧，它能看懂电视剧。”
一听笔电，三位评委倏地从长桌后面起立，赶忙上前扶起年轻人。
评委1问：“你的阿拉斯加剪指甲的时候会惨叫吗？”
年轻人：“绝对不会，特别乖。”
评委们撒手。
嘭，年轻人再次倒地。
评委2：“淘汰。”
年轻人：“？？？？”
工作人员将年轻人和阿拉斯加送出门，紧接着，进来的是一只瘦高瘦高的杜宾，评委123一致举牌：“晋级。”
“啊？？”牵杜宾的人连三位评委的脸都还没看清呢，一脸懵逼。
嘭嘭工作人员放了两个礼花，高高兴兴邀请杜宾主人前往晋级的后台：“先生，恭喜您的狗狗通过了海选！”
杜宾主人：“神一般的速度。”
海选进行得如火如荼，不仅选拔得特别快，连晋级赛也在海选没有结束的时候迅速展开。
三天后，第一批智商惊人的狗狗们连带主人一起被接送到鑫海城，官方包了下一整座酒店为他们安排房间，主人和狗狗都可以拥有独立空间，甚至配有联网的电脑。
而他们入住第一天，付誉的考验就开始了。
房间里的每台电脑都有登入密码，在需要使用电脑的情况下可以要求酒店服务生提供，但狗狗们不会说话，若是要使用，就得靠自己破译。
狗子们的电脑都在付誉的监控范围内，一旦靠外力破译，他的手机上便会收到提醒信息。
付誉坐在书桌后。
充满电量的手机端端正正摆放在书桌中间。
这一晚，他从天黑入夜等到清晨破晓。
一无所获。
付誉微微咬住后槽牙，慢慢低头，抬起手摁住眼眶，眼睛干涩得厉害。
第二天。
是付湛的测试，狗狗们在现场一字排开，每只狗狗面前都有十张卡片，只要能叼出里面的“魑魅魍魉”并且将成语排列出正确顺序，就能现场拿走十万现金奖励。
但，没有一只狗狗能做到。
主人们连连叹气，外加小声抱怨，这也太难了，这不是为难狗子们吗，就算他们的狗狗识过字，也没识过这么难的字。
大家窸窸窣窣地讨论，不多久，现场更加躁动起来。
天哪，他们看到了谁？？
看到了世界冠军付焱！
男人浑身散发出的气质比电视里更冷硬，形象更高大，面容更俊美，分明是完美无暇张力MAX的顶级男人，爱看拳击赛的人们激动，喜欢这款男人的女人们心跳加速。
他们看着付焱走来，一步一步接近，一位阿姨双手交叠捂住胸口，她虽然上了年纪，但拥有一颗永远年轻的心！
来了来了，付焱来到了她面前，蹲了下去。
“啊啊啊啊——”阿姨颤抖着尖叫。
OMG！
这是要做什么！
现场Play吗！！！！
“啊啊啊啊——”
阿姨在尖叫中红着脸递出自己的右手。
付焱绕开这只手。
低头闻了闻狗。
阿姨：“？”
一只接着一只，付焱闻完一只换一只，偌大的地方陷入一片死寂。
等付焱把狗狗都闻过了，再场的人都还没反应过来，直到主持人宣布这一关结束，但是这一关的关卡是什么？是谁淘汰是谁胜出也无从得知，大家正要询问，主持人已带头热烈鼓掌欢迎下一关的监考员。
监考员是付琛，男人高大的身形挤在轮椅里，左手手臂和左腿都打上了石膏，由工作人员慢慢推出来。
付琛巡视在场的参赛者和狗狗们，他相信，他的星期见到他受伤，会第一个冲出来关心他。
五分钟过去
狗狗们都很平静。
支持人轻轻咳嗽，提醒道：“付总，您该说两句了。”
付琛一脸严肃：“这关结束了。”
支持人：“”
参赛者们：“”
参加了个寂寞吗？？？
这批狗狗虽然没有通过考验，但领取到了丰厚的参与奖，主人和狗子们开开心心回家。
有第一批就有第二批第三批因为参赛者众多，其中不乏有职业是记者的人和自媒体工作者、网红博主等等，因此活动中的不少视频片段流入到网上，关于付家四兄弟出现在活动现场并且精神堪忧的帖子也纷纷涌现，标题博人眼球。
#巨额宠物犬赛事现场惊现四大总裁，精神状况妙不可言#
#爆言！拳击冠军付焱染上吸狗之不治之症！”#
#天鸿集团大付总车祸后遗症，迟来的半身不遂！#
这些报导，看得吃早餐的张士先一愣一愣，难不成是付家的兄弟终于顶不住压力精神崩溃了？
付琛还出现半身不遂？
“哈哈哈哈这是天要助我博远集团！”张士先放下手里的平板，看向张贤峰，“爸，您说是不是？”
“如果说是要对付我们张家，付家四兄弟没必要表现出稀奇古怪的样子，”张贤峰也琢磨不出所以然来，“兴许，真是因为撑不住集团精神受到了创伤？”
“一定是！”
张士先再次开怀大笑。
然而没几天，他笑不出来了。
天鸿集团第三次召开记者会，发布了江岸地皮新的开发方案，也对之前的开发进度做出了详细披露，他们的施工进度根本没有达到所谓环境污染的程度，是有人造谣诽谤，且新开发案中加入了许多针对周遭环境的环保措施，不等记者招待会结束，网上已引起热议，有资深的建筑工作者经过仔细研究后十分认同新方案，网友们也很买账。
有网友提出，既然天鸿集团的项目没有问题，之后股价是否会回涨，集团是不是能坚持不被收购？
这个问题，天鸿集团的公关部门没有回应。
因为很快又有新事件将开发案、宠物犬比赛等新闻覆盖。
有一帮群众实名揭露了博远集团生产有害药品流入市场，导致众多老百姓健康受损，甚至已造成十七人死亡，这些死亡人员的真实信息，医疗过程也都经过家属同意后在网上公开。
家属们开始声讨，联名要求博远集团接受法律制裁。
不仅如此，早前清云高中校舍塌方事件也有了新的重磅消息。
十五年前，是博远集团想入手建筑行业，于是承包了校区建设，在建设中，张家的人发现牟利巨大，因此偷工减料，这才造成校舍仅仅盖了十几年就出现事故。
相关承包手续、纸质资料、建设中资金的拨款明细都被一一公布在网上。
接踵而来的还有付家老二的车祸，有匿名人士发布了一段视频，视频中赫然是造成付誉车祸的司机和同伴，两人以保养车子为由在汽修店要求更换零件，但在零件拆卸后却阻止安装回去。
根据视频显示的日期，车祸就发生在这之后的第二天。
这段监控视频在此时发布出来的用意相当明显，矛头指向的还是博远集团背后的张家。
至此，网友们还联想到了付家老大的车祸。
一桩桩一件件的事情叠加起来，仅短短数日，就让张家沦为了众矢之的。
比起天鸿集团陷入开发案风波，博远集团面临的危机才是真正的大厦将倾，公安部门迅速成立专案组介入、博远的药品大批量滞销，生产停运、相关生产人员全部被请去接受调查。
张士先坐在自己的办公室里。
他面色惨白如纸，他爸则吐了一口老血后被紧急送往了医院
付家，四个男人到早上才回到大别墅。
付琛眼里的血丝加重，面色黑沉，有些蛮横地扯开领口坐进沙发，后背靠着闭目养神。
老二付誉在大哥身边坐下，手肘撑住膝盖，俯下身两指捏着眉心，老三冷硬的面容中也流露出十足疲惫，付湛则直接摔进沙发里，四仰八叉，累得快要灵魂出窍了。
发难博远集团是他们早就部署好的，但计划赶不上变化，再忙这些的时候他们还得连轴转参与宠物犬比赛找自己的狗狗，因此把自己也累成了狗。
小周给他们端来水时，四个男人在一楼的客厅里睡着了。
付湛在迷糊中呓语：“也许我们方向错了，他们没再转移到狗身上，而是转移到了别的人身上。”
付焱说梦话回答他：“我也有这种猜想。”
寝室。
四个男生排排坐，四双眼睛一起看着笔电里的新闻。
承包校区建筑的罪魁祸首被找到，这件事在学校成为了学生们讨论的热点，而说到罪魁祸首时，不免还会想到张家的对手，付家，说到付家就要说到那四个男人。
于是新闻一搜索，男生们也了解到了宠物犬赛事。
邱子杰挖出不少比赛的片段。
宋星期眼睛清亮亮：“原来付琛他们在找我们！”
蒋凌：“但是方向错了。”
邱子杰：“看起来智商还不太高的样子。”
盛小邢：“点了。”
第104章
“他们在找我们，”宋星期又说了一遍，扭头看向伙伴们，眼睛比太阳还要亮。
蒋凌回到自己座位上：“反正我不会认付湛，我们没那个缘分，只要不去找他，他慢慢就消停了。”
“我高中毕业后想出国，也不会和付誉有交集，没必要相认，而且他太阴险了，”邱子杰冷静思考着。
付家的人用这么大阵仗，应该是付湛把蒋凌是人的事情说了出来，再结合他们平时的聪明，猜测到他们全部是人，但为什么他们还是从狗狗身上找？但凡是杜宾就直接晋级？
原因应该出在前段时间联系时的谈话内容上。
再深入一想，付誉为什么会联系King，问到形象问题？
那就是知道了他就是哈士奇，也是King，想从他这里套话，好确定他们的寻找方向。
因此，有了大型的宠物犬赛事。
接着再分析，付誉能知道哈士奇是King，是从何得知？
八九不离十是因为付誉过于谨慎，在书房里发现了他出入过的蛛丝马迹，于是在他不知道的情况下，安装了监控。
阴险。
邱子杰轻轻地磨着牙齿，脑海里浮现出付誉的衣帽间，一顿脑内撕扯后，思路再次清晰。
付誉不是天天查看监控，所以对他们的失踪也是毫无头绪。
“小邢，你呢？”宋星期眼巴巴望着他。
盛小邢酷酷道：“不认。”
宋星期马上明白了，小邢在付焱那里承受了很多，吃了很多苦，付焱对他来说就是恶魔一般的存在，他怎么还会送上门去和恶魔相认呢。
小邢不相认是对的！
“星期，你不用有什么顾虑，你要是想去找付老大，就尽管去，”邱子杰道。
蒋凌也点点头，就算被付湛发现了，他抵死不认就行，付湛虽然玩得花，但他相信人品还是过得去的，不至于拿他们这些学生怎么样。
“不行，”宋星期摇头。
付誉救过子杰，本质不坏，付湛与蒋凌谈过恋爱，肯定也不会伤害蒋凌，可是小邢不行，现在和付琛相认，就是告诉付琛的兄弟们，和他有关的人里可能就有三兄弟要找的人，小邢就会再次落入磨爪。
他打定主意：“我不能害了小邢！”
蒋凌和邱子杰反应过来，一起看向盛小邢，想起柴犬被吸得凌乱不堪的样子，深表同情。
盛小邢：“”
脸臭得不能再臭了。
“他要是敢认我，我一定揍死他！”
“嗯！”宋星期点点头，再看子杰。
他的眼睛在说话，虽然下定决心再缓一缓，但还是特别特别担心付琛，想再确定一下付琛有没有事。
“懂，”邱子杰在笔记本上一顿操作，找出了和付琛有关的帖子和视频。
付老大被八卦媒体炒作成“半身不遂”是因为出现在宠物犬赛事中的样子有点凄惨，而大型赛事人多眼杂，也没刻意防备和媒体有关的工作者，所以会流出一些真实状况，例如付琛在后台自己拆掉了石膏，健步如飞。
宋星期放下心，但不得不说：“付琛有亿点狡猾。”
看了几分钟新闻后，四人一起去食堂吃晚餐，排队打完餐，他们找到人少的角落里坐下。
蒋凌问到关于实验室的后续。
这件事比付家几个男人找他们更重要。
“没有后续了，”邱子杰的表情变得沉重，“匿名发送资料举报后我一直在等卫警官的消息，昨天他给我邮箱留言，问我能不能实名去派出所报案。”
盛小邢：“这么说是因为我们匿名报案，所以不成立？”
邱子杰：“确切说，是他想立案，结果受到了阻碍，所以想让我出面去派出所，让报案显得更有说服力。”
刚到嘴里的一口饭还没吞下去，宋星期鼓着腮帮子说话：“我们有提供确切的调查对象，就是抓小邢的那个人，他们完全可以从这个入手去查，只要认真一些，一定能证实我们说的是真的。”
“估计是上面不让查，”邱子杰夹起一块土豆，歪头啃咬。
“一群王八蛋，难道我们还拿他们没办法了？”蒋凌直接开骂。
“蒋凌，”被夏高远揍得鼻青脸肿的钟凯走过来打招呼，带着自己的小弟准备坐在他们旁边。
蒋凌及时喝止：“慢！”
钟凯定格：“？”
“你刚好碰到了我心情暴躁的时候，你要是敢在我们边上坐下，我马上把餐盘掀你脸上，”蒋凌不止漂亮，还很泼辣，说得出做得到。
“”钟凯只得走开，眼神剜向盛小邢，心想一定是姓盛的在蒋凌面前说了他不少坏话。
盛小邢一个眼神都懒得搭理钟凯，道：“我们抓紧吃饭，吃饱了再好好想办法。”
邱子杰：“好。”
话落，四个人埋头吃，
哐哐哐哐
钟凯在远处看着他们：“”
有种四只宠物犬埋头干饭的既视感
傍晚，柳宁街道派出所的民警们陆续下班。
“老卫，走了，你还发什么愣呢，”同事已换上便服，道，“你老婆不是带着孩子回老家看你丈人丈母娘去了，家里也没个人给你做饭，不如我们俩凑凑，待会儿下馆子吃点？”
“不了，你先走，我还有事，”老卫捧着茶杯，眉头纠结，一整天都没有舒展过。
同事拉了把椅子坐下，叹气：“我知道你为什么事发愁，可所长说了，是上面觉得是无中生有，让我们别浪费警力，没办法啊。”
“那我也不能就这么算了，咱们的职业就是替老百姓着想，让老百姓安居乐业，”老卫食指戳着桌面，掷地有声，“商场说没这回事就这么敷衍过去了？明明举报材料那么详细、嫌疑人也有，怎么就不能再多调查一下！”
“你呀，就是个倔驴脾气，”同事摇头。
“我良心上过不去。”
“那你打算怎么做？”
“我不仅要越级上报，我还要接着查下去。”
*
吃过晚饭没多久，男生们来到教室。
大多数同学也都来了，三三两两聚在一起聊天。
宋星期四人虽然当了一段时间的宠物犬，但做人时间更长，他们很快适应了学校生活。
和以前一样，盛小邢到教室的第一件事就是先趴在课桌上眯会儿，宋星期抓紧时间让邱子杰帮忙讲解他不懂的题，蒋凌时常会被其他班的同学叫出去，不是送他小礼物就是向他告白，不过统统被蒋凌拒了。
“所以你现在是不是还喜欢夏高远？”问话的是三班的陈杰。
听见他们谈话的男生们扑到窗口起哄。
蒋凌斜睨班里人一眼，环起双臂，半倚着墙壁道：“当然不是，我和他没有屁关系，但是我呢，在鬼门关走了一遭，体会到了生命的可贵，已经不想浪费时间在无聊的谈情说爱上，起码高考前这段时间我得抓紧学习。”
“可是前天你还对潘晨说，你是因为走不出失恋的阴影才不能和他在一起。”
“”
哦，蒋凌想起来了，前天午休时他刚好在刷付湛以前的花边新闻，结果潘晨来找他，不知不觉就编了这么一个理由。
什么都还没解释呢，陈杰又道：“我明白了，你始终爱着夏高远，因为他背叛你，你才赌气与他分手，其实心里根本放不下他。”
“呵呵，”蒋凌嘴角抽搐，“你想多了。”
“哼，他来找你了！”陈杰噘嘴。
蒋凌回头。
不远处的走廊拐角处，夏高原正站在那儿。
蒋凌懒得搭理。
晚自习结束，男生们顺着人流离开教学楼，在寝室洗漱完没几分钟，宿舍楼就熄了灯。
宋星期刚坐进床里，小声对着电话里向爸妈告知这几天的身体状况、没有头晕呕吐、没有任何疼痛，宋爸宋妈放了心，知道学校熄灯时间到了，叮嘱了儿子快快睡觉。
“爸，妈，你们也早点休息，”宋星期挂了电话，脑袋挨上枕头，拉好被子。
但他还睡不着，被子一点点蒙住脑袋，偷偷搜索关于付琛的消息。
他也不知道为什么，心里会那么那么想付琛。
可能是和付琛住习惯了，所以离开后才念念不忘。
而宋星期很乐观，想到以后一定会和付琛相认，相认完就能经常联系，没一会儿就抱着这样的想法美美地睡着了，他翻身侧躺，两只手握拳揣着，脑袋几乎低到胸口，就像以前额头抵着付琛的肩膀或胸口一样。
隔壁床的盛小邢没那么快睡，被子里有光晕，同样在刷手机，看的是付焱之前的比赛视频，心里碎碎念，这个家伙要是敢出现在学校，他一定揍得他满地找牙。
从洗手间出来的蒋凌路过他床边，盛小邢迅速按灭手机。
“看什么呢？还得藏？”蒋凌掀开被子，坐进自己床里。
盛小邢道：“没什么，随便看看。”
“哦，”蒋凌微微牵唇。
看破不说破
邻市，市中区北面的海延街道，一家一百来平米的面馆里生意正好。
店老板自己就是主厨，老板娘负责收银和点餐，里头传来老板喊话，老板娘忙不迭走进后厨，她手脚麻溜，抽了双一次性筷子，给面碗里放上勺子，接着端到客人桌上：“您的排骨汤面来咯，慢用。”
男人道过谢，拿起一次性筷子。
店门口又进来两位食客，一个高个子，一个瘦子，两个人走进店里随便挑拣了一个空位坐，高个子大声喊话：“老板娘，我们老样子，一碗牛肉拌面，一碗三鲜汤面。”
“诶，好嘞，你们稍等啊，”老板娘快步到桌旁，将空碗和筷子收走。
高个子无聊抖着腿，左看看右看看，对前一桌背对着他们单独坐的男人多打量了眼，但只能看到背影，多看也看不出什么名堂。
老板的速度很快，过了十来分钟就做好了两碗面，与老板娘一人端着一碗送到他们餐桌上。
吃饱喝足，两个人掏出现金结账，还没出门，一个络腮胡男人笑眯眯拦住了他们，道：“王发才、吴海，你们俩准备去哪儿啊？”
俩人一愣，异口同声：“你是谁？”
“我是谁不重要，重要的是你们要倒霉咯。”
络腮胡朝他们俩身后抬了抬下巴。
两人回头，付焱就站在他们身后
半个小时后，俩人鼻青脸肿捂着嘴站在街边目送黑色私家车远去。
“才哥，”吴海哆哆嗦嗦说话，“你说为什么我们说实话也要挨揍？”
王发才捂着嘴，手指缝里不停流血，闷声控诉：“而且我们还没有反抗！”
俩人低头，流着眼泪看着地上七零八落的牙齿，以后只能像老太太一样喝粥，吃面都困难了。
付焱驱车回鑫海。
还没出市区就接到了付湛的电话。
坐在车后座的薛浩瞄一眼显示屏，竖起耳朵静听。之前四少让他跟踪一个叫王绍辉的人，那人每天都很闲，没什么特别之处，后来付家兄弟很久没问起，他也就放松了警惕没再多注意，现在再查，王绍辉早消失得无影无踪了，只得从当时的两个狗贩子这里找点线索。
薛浩还有点惭愧，前座的付焱接起电话。
付湛急道：“三哥，你那边怎么样？找到那两个人没？”
“找到了，”付焱脸色结冰，道，“说是抓捕流浪狗送进实验室。”
“实验室？什么实验？”
“实验目的，实验室地址，他们都不清楚，有固定的人会定期去他们那里领狗。”
“这么一来不是线索又断了？”
“我倒是觉得这一点很重要，”电话里传来付誉的声音。
一楼的小客厅里，三个男人坐在吧台旁，手机放在台面上开着扬声器，宠物犬赛事来的突然，结束得迅速，获得名次的狗狗和主任们满载而归，而男人们还在继续查。
第一点，确定不变，狗狗们是有预谋的灵魂转移。
第二点，狗狗们的灵魂可能还会转移到宠物犬身上，但也有一半的可能会转移到人身上，所以当机立断改变调查方向，从鑫海城开始，查这段时间受过重伤、昏迷后苏醒、性格突然骤变的人，不论男女老少，一概不放过。
第三点，再从狗狗们曾经接触过的人身上寻找他们的蛛丝马迹。
付湛手掌托着一块平板，里面全是伤残体弱容易被外来灵魂寄居的怀疑人的资料，一整天看下来，令他头晕眼花，但此时精神一振，等着二哥说下去。
付誉的视线从新购置的笔电屏幕上挪开，转过身：“首先，灵魂穿越不是参团购物，想穿越就穿越，但现在有四个人的灵魂都进入宠物犬体内，是某种实验就说得通了。”
“那谁会搞这种神经病实验，”付湛皱眉，“把人变成狗，恶趣味？”
“也许变成狗不是最终目的，既然是实验就必定有测试阶段，可能测试阶段结束，灵魂就转移到了别处。”
付湛豁然开朗：“有道理，大哥你怎么说？”
付琛坐在皮椅里，面前的小圆桌上同样放着一台笔电，里面播放的是开着小毛驴的星期和其他狗狗们。
找到这些他花了不少时间，以大别墅为中心往外开始排查，一处街道每隔一百米就有5到8个摄像头，那么多街道和摄像头查下来，终于被他挖到了狗狗们是怎么出的门。
他们在没有监控的路段上计程车，中途一直在车里，这谁能料到。
找到他们上路的监控，就找到了计程车，甚至通过小毛驴上的品牌联系到了售卖的店面，但计程车是现金结账，店老板是收的加密货币，转账人的身份信息无从得知，谨慎得没边了。
看着监控画面里下来吹气的宋星期，付琛恨不得马上把他挖出来，再抱在怀里凶一凶。
当了狗狗还知道配合查酒驾，可真乖。
“大哥？”付湛又喊了一声。
付琛有在听：“究竟是不是实验得继续查，他们转移到什么人身上也得查，就从近期发生大量伤亡的事故开始。”
近期的大事故，就是清云高中校舍塌方。
第105章
鑫海清云高级中学。
八个烫金大字在清晨的阳光下熠熠生辉。
三三两两的学生背着书包走进校园，高三的走读生每天亚历山大，走路时都在眯着眼睛打盹儿，高一高二的走读生刚好相反，吃着香喷喷的鲜肉大包子，和身边的同学有说有笑。
执勤老师监督着进校学生的仪容仪表，偶尔看一眼手表，催促他们快点进校门。
此时，隆隆声从远处传来。
学生们一个个回头。
一辆接着一辆的豪车停在了校门口。
顶级奢侈品牌之称的劳斯劳斯、世界级超跑布加迪、风格硬朗的定制款大G 、SUV天花板库里南 ，四辆豪车一字排开，吸引了校门口所有学生和老师的眼球。
震惊加感叹。
到底是什么样的贵公子可以乘坐如此奢侈的豪车来上学。
而且一来还是四个！
老师和学生们还没从豪车的奢华中回神，四个男人已经下车。
他们不是学生，是付家的四个男人。
为了不错过自己的狗狗，他们必须亲自来见一见那些受伤的学生，而且要出其不意，免得狗狗们又跑了。
校长在一分钟前刚接到电话，他十万火急从校长室冲出来，死死按住头顶的假发，带着教导主任用飞一般的速度赶往校门口迎接。
学校是天鸿集团捐的，高档设施是天鸿集团送的，出了这么大事故后他校长的位置能保住也要多亏了付家的捐赠，否则他哪能那么及时得安排好学生们后续的教学以及教学地点。
这样的大大大老板，无论如何都要接待好。
“付总！四位付总！”校长的声音从大老远传来，皮鞋跑得吧嗒吧嗒响。
校长着急，老师们也不能怠慢，但凡路过被校长看见的，全部被他喊来一起迎接，于是一大清早就有了好几个老师跟着校长疯跑的画面。
“四位付总，你们来学校怎么不提前通知我，让我好好布置布置做一下安排，让全校师生集体欢迎四位到来！”
校长气喘吁吁，赶忙递出手。
“不用那么麻烦，我们只是来了解点事，”付琛道，视线落在校长手上。
校长低头，哎呦一声，将手里抓着的假发套回头上再一一和四个男人握手，其他老师也上前表示欢迎。
“快，四位付总，快去我办公室谈，想知道什么尽管问我，”校长热情邀请。
男人们颜值高，身材颀长，走哪儿都是众人瞩目的焦点，在学校也不例外，但校长的办公室在南面的行政楼，进了校门直接往南走，遇到的学生少，因此学校来了四个超级大帅哥的事只在少部分学生中传开来。
校长领着四人来到校长室，亲自给他们倒水。
付焱走到窗边，观察着校园的景象。
付湛拉过一把椅子坐下，随便捋了两下头顶的头发，最近找老婆找疯了，不怎么在意自己的发型。
他道：“我们来学校的目的很简单，见见事故中受伤的学生。”
付琛：“但需要校方配合。”
校长立即点头：“当然没问题。”
付誉拿出手机，放在桌上：“我们列了一张学生名单，需要校长将这些人都找过来，做一些简单的心理辅导，问些问题。”
“好好，”校长回到自己的办公桌后，将邮箱里接收到的名单发到高三年级组的工作群里，让各班班主任挑出自己的学生。
但把学生叫过来之前，他们还得做些别的准备。
校长一一照做
上午课间。
高三楼层的一整条走廊里，站在教室外聊天的学生屈指可数，因升学压力大，复习任务繁重，下课后出来走动的人少。
宋星期从课桌里摸出面包，今天早上他和子杰他们都起晚了，吃得早饭少，很快就饿了。
他拆开包装慢慢吃，也听着自己班里精力最好的段伟和隔壁班的朋友在走廊里勾肩搭背地唠嗑，说是高一高二那边有消息传，今早学校来了一群超帅的明星，可能要举办活动。
“还有这种好事？不可能吧。 ”段伟抬手掏掏耳朵，懒洋洋靠着身后的护栏。
“那我哪知道，反正传来传去就是这么说的，也说是大老板，校长还亲自迎接呢。”
“他们有多帅？有我帅吗？”
“当然没有，肯定也没我帅。”
“哈哈哈哈”
两个人大笑。
从办公室回来的班长路过他俩，送他们两个字：自恋。
靠窗口坐的宋星期依旧乖乖啃面包，他不追星，于是左耳朵进右耳朵出，又啃了两口面包后，只听段伟惊奇地咦了一声，道：“他们干嘛去？”
宋星期顺着他们视线去看，只见是四班的班主任领着他们班里七八个学生浩浩荡荡从窗外走过。
坐在宋星期身后的邱子杰也从卷子中抬头，手里握着的笔不再动作，一眼扫过这些被领走的人，仔细听着他们的小声讨论。
“为什么突然让我们去行政楼啊？”
“不知道啊”
“不会是我们犯什么错了吧？”
教室里的其他人都朝外看去。
支腮，转着笔的蒋凌同样面向窗外，慢慢靠向身后的墙壁，视线随着走过的人移动，他侧目看后座的盛小邢，在盛小邢的桌面上敲了敲：“醒醒。”
盛小邢刚趴下两分钟，抬头，眼神疑惑。
蒋凌朝外面努努嘴：“四班好几个人被他们老班给带走了。”
他们身上背着实验室的秘密，而实验室的人还没有落入法网，他们依旧身处危险之中，因此稍微不寻常的事都会多注意一些。
盛小邢望向走廊，只看到走在队伍末尾的男生的脑袋。
四班的人刚走过，他们五班的班主任老关进了教室，手里拿着一张纸，扶了扶眼镜道：“我现在念到名字的，第三节课下课之后自己去一趟行政楼六楼，王浩宇、段伟、宋星期、蒋凌、陈静、陆梓欣、肖露、邱子杰”
“等等等等，为什么啊老班，让我去行政楼做什么，该不会是校长要亲自批评教育我？”段伟急匆匆回到教室。
他是班里的吊车尾，前两天还和别人小小地打了一架，心里发虚。
班主任：“你想得美，批评教育你还要校长亲自？”
全班哄笑。
段伟咧嘴挠挠头。
“好了好了，安静，”班主任报出最后两个名字，“还有徐昊，盛小邢。”
行政楼内，心理辅导已经开始了。
空置的办公室被临时改为了心理辅导室，摆上了茶几、沙发、绿植浅绿色的窗帘迎风飘动，并且安排上和蔼可亲的心理辅导师。
学生敲了敲门后进来，原本紧张的心情在落座看到温和的女老师后放松下来。
“不用害怕，我姓林，你可以叫我林老师，只是简单得和你聊聊，”林老师的衣服是柔和的暖色调，笑容也有种令人心安的味道，“我知道你们学校前不久发生事故，你在那天伤了腿，上个星期才出院回到学校。”
“是，”女生点了下头。
“高三是冲刺升学的重要阶段，这时候落下复习，是不是觉得压力很大？累吗？”
一听这话，女生掉下泪来，父母只关心她能不能考上大学，从来没有问过她累不累，这时候有这么一个温和的人问她，心里的焦虑和压力瞬间变成泪水释放出来。
她拼命点头：“太累了，每天我都睡不够，早上又起不来，还有那么多试卷要做”
林老师听着她诉苦，等女生说完，她教了她一些释放压力的小方法，再切入到学校的事故上，女生不自觉敞开心扉说起住院的状况，从事故发生到住院手术她都保持着清醒，没有昏迷过，每天的日常就是养伤和看书。
女生离开后换下一位，一位接着一位。
林老师是付家兄弟们请来的，虽然带着任务，但辅导工作也是尽心尽力。
而那四人，在另一间办公室。
墙上挂了超大荧幕，连接了摄像头，学生们细微的表情都能被四个男人捕捉清楚，但是十几名学生辅导下来，没一个是他们感觉要找的人。
办公室里的气氛很沉闷。
林老师看了看下一位学生的名字，姓田，名甜，田甜，而后拿出一只小小的宠物犬背包放在桌上。
“老师好，”女学生推门进来，她的名字很甜，但高冷得一批，对桌上可爱的小背包完全不感冒，看都没看一眼，答话惜字如金。
“一点不像我小毛团的性格，”付湛很郁闷。
付誉抱胸看着屏幕：“你用你小狗的网络昵称去贴真名，本来就不靠谱，也许她真名叫抠脚大汉。”
付湛：“二哥你的嘴太毒了！！”
付誉：“倒是像老三的多多。”
“不像，”付焱审视着说，“她不呲牙。”
校长陪着他们，他听不懂四个男人聊什么，也就插不上嘴，但心里疑惑重重。
受过伤的学生为什么要呲牙？
多多是谁？
小狗怎么还分昵称和真名？
都是神马啊？！
高冷女生没什么心里压力，话题结束很快，她出去之后进来的是一名男生。
男生在事故中伤到脑部，昏迷了很长一段时间，也是近期才回学校，他在医院时常表现出精神不佳、厌食等情况，林老师关切道：“你在医院的情况可以考虑为是创伤后应激障碍，你可以和我聊聊感受。”
“不是，”男生低着头，额前的头发遮住眼睛，双手紧紧交握着，嘴里重复，“不是。”
“不是什么？”
“不是你说的什么障碍。”
林老师看出来了，是男生有其他心里问题，她安抚道：“你可以和我说，我会认真听。”
男生道：“我不想当狗。”
他刚说完，办公室里四个男人的目光全部紧紧攥住他。
付湛陡然站起来，付誉一下抿紧薄唇，付琛眯起眼，付焱的手臂上浮现青筋，都很紧张。
林老师：“为什么这么说？”
男生倏地抬头，眼泪哗哗流：“老师，我宁愿住院也不想回到学校，一回来我就得给班里那几个王八羔子当牛做马，他们自己学习不好还要发泄到我头上，说我是笨蛋白痴，我就是他们的一条狗，他们拿我当狗，是霸凌我！！这是校园霸凌！！！！”
付家四个男人：“”
空气静默。
付湛冷眼瞥向校长：“听见没有，校园霸凌，还不解决一下？”
“是是是，马上马上！”校长着急忙慌跑出办公室。
付琛低头，拇指按住太阳穴揉了揉
行政楼下，高三五班的男生们到了。
蒋凌拦住一个从行政楼里出来的人，问道：“同学，心理辅导都辅导些什么？”
同学道：“没什么，就是问问压力大不大之类的，我觉得还挺好，辅导室的老师特别温柔。”
“哦，谢谢啊，”蒋凌笑笑。
一行人来到六楼，四班最后一位同学从辅导室出来，和五班的人打过招呼后走了，五班的人互相看看，王浩宇道：“你们谁先进？”
“我吧，”蒋凌朝担心他的宋星期几人递上安慰的眼神，“到底是心理辅导还是暗藏鬼胎，我先去见识见识。”
“蒋凌你千万当心！”宋星期叮嘱。
邱子杰也道：“我们都在门口等着你。”
盛小邢：“有危险你就喊，我们马上冲进来。”
一旁的王浩宇好笑：“心理辅导而已，又不是演谍战片，看把你们一个个给吓的，不过你们寝室也不是胆小的人啊，哦，除了宋星期。”
“我不胆小！”宋星期不高兴地纠正。
“不准欺负星期，我进去了，”蒋凌说完，推开辅导室的门。
林老师微笑着请他入座。
“谢谢老师，”蒋凌在布艺沙发上坐下，打量了下房间的环境，虽然温馨，但是摆设少得可怜，唯一的办公桌上连本本子都没有，不出意料是临时充当的辅导室。
“不客气，”林老师道，“我们之间就是轻松聊天，谈什么都可以，谈谈学校、谈谈学习，也可以谈一谈学校发生的事故，我知道你在医院昏迷了一段时间是吗？”
“是，”蒋凌应道。
“现在感觉完全恢复了吗？”
“应该吧。”
“脑部受过伤会不会导致注意力不集中，产生一些妄想？”
“有啊。”
“比如呢？会把自己想象成动物吗？”
“会，”蒋凌淡笑，“我觉得自己是一只花豹，每天驰聘非常自由，大草原就是自助餐厅，吃完鼠条吃鹿腿，生活过得别提多潇洒了，草原上的狮子、老虎 、狼都是豹豹我的爱慕者。”
“”
“当然了，肯定会有嫉妒我豹豹美貌找茬的，一般我都会给他迎头豹击，不说让对方无路可走，起码留他死路一条。”
“”林老师有点跟不上节奏，“同学，能不能再说一遍？”
蒋凌是很漂亮，但女装的他和原貌有差别，因此付湛没有认出来，甚至痞气十足地哼哼：“这人说的什么玩意儿？学习压力太大开始胡言乱语吗？”
接着是邱子杰，他一进来就注意到正对面墙壁上挂着的一幅画，要是没猜错那就是猜对了。
画中的眼睛是摄像头。
“子杰是吗？”林老师和蔼得问道。
邱子杰点头。
林老师朝他竖起大拇指，先夸奖：“你是学校里的学霸，年年都是年级第一的成绩，真的非常棒！”
“但是学校出事故导致了你昏迷，现在醒来一下子进入高三的复习阶段一定会有不适应，做题时会不会分心，会感觉身体里有另外一个人在拉扯你吗？”
邱子杰思考了会儿，开始打手语，动作娴熟利落，没有几年功夫都练不出这么漂亮的手法。
林老师一愣。
是个哑巴？
这学生的资料里也没写啊！
好在她略懂一些手语，马上认真解读
一分钟过去，愣是没读懂邱子杰的手语说了什么，林老师显出几分尴尬，换了坐姿道：“好的好的，子杰你先回去，过两天我带一名手语翻译过来，我们再接着聊。”
邱子杰又比划一通。
办公室里观看的男人也都没明白，不止他们没明白，邱子杰更不明白。
因为，他是已读乱回。
付誉面容愈发阴鸷，他对清云高中的校霸抱着一丝希望，结果对方是哑巴，什么信息都没让他了解到。
第三位是盛小邢。
他拧开门把进来，一秒钟都还没站停就旋了个身往外走：“我来过了。”
林老师：“！！！”
付焱散发出低气压，脸都没看见。
接着是宋星期。
“老师您好，我叫宋星期，”宋星期是最乖的，两只手放在膝盖上，不用老师问就自己说了，“我学习压力不大，我爸妈很宽容，学习上让我尽自己最大的努力就好，所以课业是繁重了一点，但我不焦虑。”
镜头外，不怒自威的男人不由得身形前倾，目光一瞬不瞬锁住男生清秀的脸。
“这样的心态很好，”林老师给予宋星期肯定，“那身体上还有什么不适吗？”
“没有，”宋星期摇头，“住院的时间就像睡了一觉，睡醒就回学校了。”
“好，老师再问些题外话，你害怕雷雨天吗？”
“我不怕，”在宋星期这里承认什么都可以，就是不能承认胆小，“我老家经常打雷下雨，我从小听着雷声长大，一点都不怕。”
第106章
“真是勇敢，”林老师微笑赞许。
被人夸奖勇敢，宋星期又开心了几分，眼睛更加明亮，脸上的笑容灿烂如朝阳。
聊了一些身体状况后，林老师犯难道：“星期，老师遇到点麻烦，不知道你愿不愿意帮我？”
宋星期问：“什么麻烦？”
林老师坐着的椅子后面放着一只电脑包，她从电脑包里拿出笔电：“本来我想用笔电记录辅导过程，但是我的电脑总是发生蓝屏，你会修吗？”
“我不会，”宋星期摇摇头。
“没关系，”林老师笑了笑，“那你认不认识在信息技术方面很厉害的同学，可以帮忙请他来看一看吗？利用一点点课余时间。”
当然有，宋星期第一个就想到了邱子杰，但子杰已经分析出付誉知道小哈是黑客，找出网络技术厉害的黑客，就是找出小哈，也就找出了子杰。
他要保护子杰！
“二班的杨涂懂电脑，还会编程，回去后我帮老师问问他。”
不介绍子杰，还可以介绍别的厉害的同学，宋星期心里很高兴，保护了子杰，帮助了老师，还没有撒谎，一举三得，真聪明。
“好的，谢谢星期。”
“不客气，老师。”
宋星期走出辅导室，帮忙喊下一位同学。
四个男人所在的办公室里，三兄弟都看着大哥，画面中换了学生，付琛仍旧不移视线，但他看的已经不是里面的学生，而是回想着前一位辅导结束的男生。
宋星期。
他叫星期。
会是他的星期吗？
“大哥，快说说你的感觉，是不是你的星期？”付湛连人带椅子滑到大哥面前，一旦大哥找到星期，他就能通过星期询问小毛团的下落。
付誉和付焱也是这样的想法，顺藤摸瓜，把其他人揪出来。
视线落在弟弟脸上，付琛抬手拨开他脑袋，起身走到窗边打电话，剩下的人他已经没兴趣研究了
四个男生朝着楼道口走，边走边聊。
“又是问会不会妄想成动物，又问会不会修电脑，摆明了是在找我们，大概率是那四个人不死心，矛头对准学校了，”蒋凌道。
“我也觉得是，”邱子杰分析，“如果是实验室的人，不会这么兴师动众，知道我们四个是谁的情况下，只会精准找到我们，再找理由把我们带走，而且我猜辅导室的画里藏有摄像头，他们还在学校，就在这栋楼里，说不定，就是辅导室隔壁的某间办公室。”
“竟然真的敢来学校，让我去揍死他！”
盛小邢板起脸，立马调头往回冲。
三个人马上拉住他，邱子杰从后面抱住盛小邢脖子，蒋凌与宋星期一左一右抱住盛小邢胳膊，但盛小邢的双腿还在空气里飞舞。
经过他们的人哈哈笑。
“你们四个在干嘛？表演话剧？”
“哈哈哈”
等别人走开，邱子杰劝道：“我刚才说的只是猜测，没有亲眼见到，你先别冲动。”
蒋凌：“而且你这么做是自爆身份。”
“是啊小邢，付焱是拳击冠军，你还打不过他，”宋星期直接戳中要害。
“”
楼道口，又有同学上来，对方戴着一顶棒球帽，手里抱着六瓶装的整提矿泉水。
蒋凌心生一计，松开盛小邢拦住上楼的男生，微笑问道：“同学，你是来给老师送水的吗？”
“啊，”男生被拦住，微微窘迫，因为拦他的人是学校里最好看的男生，不禁红脸，“啊是，校长让我给辅导老师送点水。”
“不如我帮你吧？”蒋凌道。
“这不、不太好吧，会麻烦你，”男生盯着蒋凌看。
蒋凌朝他靠近，温热的呼吸喷薄在男生脸颊上，呵气如兰：“怎么会麻烦，我就是想帮助同学，我喜欢助人为乐。”
指尖轻轻点在男生胸口。
男生脸红到脖子，实在是受不了，马上把矿泉水塞到蒋凌怀里。
蒋凌又笑道：“我还喜欢你的帽子，能借我用用吗？”
“可以！”男生马上摘下来奉上。
“谢啦，”蒋凌戴上棒球帽，压低帽檐，对着伙伴们道，“你们等着，我亲自去看一眼就知道了。”
说完往回走。
男生的躁意还没退去，站在原地，直直盯着蒋凌的背影。
宋星期、邱子杰、盛小邢看着男生。
邱子杰咳嗽：“咳。”
男生没反应。
宋星期立马懂了邱子杰的意思，他们还要讨论付家人的事，有其他人在不方便，于是帮忙咳嗽：“咳咳咳咳咳咳”
男生依旧没回神。
盛小邢双手揣兜，道：“蒋凌心里有人了，爱得死去活来，你没戏。”
男生捂住胸口含泪飞奔离去，刚萌芽的爱情就这样被掐死在摇篮里：“告诉他帽子不用还了，那样只会让我睹物思人，嘤~~~~”
宋星期三人扭头去看蒋凌，蒋凌在辅导室隔壁的几间办公室外贴着门板一一听了听，确定之后敲了敲门。
办公室内有大屏幕，但四个男人完全没有心虚，找人的同时还抱着狗狗们能自己送上门的心态，付誉道：“进。”
蒋凌低着头进去，将款泉水放在桌上，道：“校长让我给你们送水。”
“嗯，”付湛随意应一声，没有分给蒋凌一丝目光，他靠在椅子里，手指哒哒哒扣着桌面等着大哥说话。
蒋凌放下就走，带上门之前，扫了一眼，付老大站在窗边打电话，老二在思考着什么，老三看着屏幕。
哒，轻轻一下，门关上了。
蒋凌放轻脚步声，但加快步伐回到楼道口：“是他们，全来了。”
说完，一道影子从他们面前飞过，不等盛小邢冲动，宋星期已经嗖得冲了出去。
付琛来了！
真的是付琛来了！
付琛付琛付琛付琛付琛付琛付琛
脑子里全是付琛。
之前听邱子杰猜测是付琛几人时，宋星期就已经相当激动，但非常用力地按捺住了，毕竟没有亲眼见到，现在得到蒋凌的证实，兴奋和开心一下子在身体里爆炸开来，完全管不住自己的手脚。
又开心又急切得连门把都忘了怎么拧，双手成拳一个劲儿在门外刨门缝：“呜、呜、呜呜”
听到动静，付琛猛地一怔，电话还没说完便大步过去开门。
“星期！”
门打开。
外头没人。
宋星期在紧要关头跑了，躲在楼道口的转角，背靠着墙壁死死捂住自己的嘴巴。
还是不能害了小邢他们！
邱子杰、蒋凌、盛小邢集体扶额。
付琛跨出办公室，一步一步来到楼梯转角，但没有叫宋星期的男生，只有接受心理辅导的其他学生从楼下不紧不慢上来。
“喂？喂？付总您还在吗？”电话那头是校长。
因为付湛一句话，他正亲自了解先前的男生被自己班里同学霸凌的事，与其班主任商量对策。
“在听，”付琛回神道，“麻烦校长尽快把宋星期在校资料调给我。”
“好的好的！我马上！”校长忙得脚不沾地
回到教室后接着上课。
但宋星期是一会儿有精神一会儿蔫儿，有精神是因为想到付琛在学校，蔫儿是因为过不了多久，付琛就会离开学校，下次再见不知道是哪天。
他低着头写卷子，心里默念着卷子上的习题，焙烧过程中碳粉的主要作用
作用是什么呢？是付琛吗？
不对。
换一题，如不焙烧的产物直接用酸浸取，是否可行？其原因
可行吗？不知道付琛会不会做这道题，想到对方平时开会的样子，宋星期觉得他肯定会，而且付琛一看就聪明绝顶。
还有原因原因是什么？
也是付琛吗？
不对，宋星期摇摇头。
他上课在想付琛，下课也在想付琛，中午去食堂吃饭还在想着付琛，连回到寝室洗校服也在想。
付琛还在学校吗？中午会去哪里吃饭？还是已经离开行政楼回去了？
“呜”
嘴里不自觉发出声音，水龙头里流水的哗哗声都盖不住他的呜声。
蒋凌进洗手间洗手，看见宋星期的表情乐不可支，笑着把一只耳塞塞到他耳朵里：“不要愁眉苦脸的了，你的付琛就在那儿，不在学校就是在集团，不在集团工作就是回大别墅，再远再远就是去国外出差，总之很好找，而且我打赌，只要你一个电话，你的付琛可以说出现就出现。”
虽说蒋凌不清楚付老大对宋星期是什么样的感觉，但看得出来，不论是哪种，星期对付老大来说都很重要。
宋星期想了想，蒋凌说得很有道理，分分钟开心起来。
“对，付琛就在那儿！”
一开心，洗校服都起劲儿了！
“诶，你们去不去打篮球？”外面有人说话，是隔壁寝室的人，也是同班同学。
邱子杰和盛小邢婉拒，邱子杰在上网了解国外大学的情况，盛小邢体力好，但周末想去兼职，正与认识的人询问周末的兼职工作。
“那你们呢？宋星期，蒋凌？”对方走到洗手间门口，“利用点休息时间运动运动，不然我都要发霉了。”
“好啊，走呗，”蒋凌一口答应。
当比熊的时候每天都会蹦跶，而且身体特别轻盈，弹跳力强，现在做人没法像以前那么跳了，他心里总痒痒。
“那我也去，”宋星期赶紧拧干校服挂起来
中午要休息要吃饭，心理辅导暂时结束了。
但付琛还在学校。
学校记录的学生资料除学习外，就是姓名、年龄、家庭住址、监护人以及监护人联系方式。
让校长将这些资料带来的同时，他也让人去查了宋星期在宁和医院的住院情况，从事故后住院到苏醒，再到出院是哪天，在一个小时内查了个明明白白。
所有迹象都指出，宋星期有极大可能就是他的藏獒星期。
“打吧，”付琛道。
“诶，好，”校长立马应道。
其他三个男人也没有离开，大哥能找到星期，就能帮他们找到其他狗狗的重要线索。
四双眼睛都盯着校长。
校长冷汗潺潺，快速拨打号码，在接通后打开免提。
“喂？虞校长？”那头的人接起电话。
“对，是我，”校长用比上次接待学生家长还要亲切百倍的语气说话，“宋星期爸爸，是这样，我们学校现在成立了心理辅导室，想对受伤的学生多做些性格上的了解，方便校方关注受伤学生回到学校后的身心状况。”
“哦，这个好，”宋俊豪很赞同，“现在的小孩儿学习压力大，是得多注重注重心理健康。”
接着，宋俊豪知无不言言无不尽。
“我们家星期性格很开朗，很活泼，从来不叛逆，不过不开心的时候会蔫头耷脑，但是安慰两句马上就能开心起来，不会钻牛角尖”
“这次昏迷醒来后性格和以前一样，就是习惯上有些改变，睡觉的时候老喜欢握拳揣手，不知道是怎么个回事，有时还说梦话呜呜，我寻思是梦到塌方了，心里还有点阴影”
“星期爸爸，”校长打断道，“我再问下，他胆子怎么样？”
“胆子？胆子小啊，特别特别胆小，”宋俊豪叹气，“这点随他妈妈了，从小就胆小，还嘴硬不承认，一到打雷下雨的天气就爱闷头闷脑得睡”
不等电话里说完，付琛已经出去了
篮球打的是半场，并不激烈，只是五个人在篮下随便玩玩投投球。
咚！篮球砸到篮筐，没进。
宋星期道：“我去捡。”
他追着球跑，篮球骨碌碌滚到了某个高大的男人脚边，抬头往上看，正午的阳光下，站着那个他最想最想的人。
付琛！！！
付琛来了！！！！
“我不是星期，你找错人了付琛。”
为了朋友，宋星期赶紧否认，但是身体很诚实，也根本无法控制自己的行为，他眼睛放光地望着付琛，双脚踮巴踮巴，双手握拳在男人胸口的衬衣上不停刨，就像每次扑到付琛怀里舔对方一样，如果还有尾巴，这会儿尾巴已经摇到飞起了。
付琛的目光炽热，人生第一次感受到胸腔里的心脏跳动是如此剧烈。
还用怀疑吗？
这就是他的星期！
“呜、呜、呜呜”宋星期为还不能相认而难受。
付琛心里气，又心软得厉害，只得轻轻凶：“就差给你份报纸叼起来甩我脸上了，还敢说不是？”
第107章
“这、这么明显吗？”宋星期惊。
“不明显吗？”
“呜”
一听宋星期这么呜，付琛心里就发紧，想把人抱起来哄哄，但眼前的不止是他的星期，还是个没毕业的小男生，心头顿觉微妙。
“听话，不呜了。”抬手虚空半圈着。
宋星期表现出怪异举动时，操场上其他男生都看见了，还有附近林荫道下路过的几人，都朝他们看来。
蒋凌在远处摇了摇头，要么不见面，一见面就穿帮。
“宋星期，你在干嘛呢？”段伟边说边朝两人走来。
蒋凌没阻止他，这里是学校，星期和付老大如果大白天在学校里表现亲密，容易引起大家议论，有个电灯泡过去打搅正合适。
付琛放下手。
宋星期顿了顿，察觉自己的样子，磨磨蹭蹭把两只拳头收回来，一只拳头不经意又在空气里刨了一下。
“大哥，大哥！”过来的还有付湛与二哥三哥 ，付湛仔细研究了一下大哥的表情，沉稳中压抑着某种强烈的情绪，再看宋星期脸颊红扑扑，眼睛晶亮，就明白了，宋星期就是藏獒星期，他直接开问：“星期，你快告诉我小毛团去了哪里？”
校长气喘吁吁跟着跑来。
瞄见校长，段伟立马捡起篮球撤退，蒋凌则背过身，免得付湛看过来。
宋星期还粘在原地，他看向付湛，肉眼可见的，紧实地抿起嘴巴。
付湛：“”
“自己的小狗自己找，”付琛拿手臂挡开弟弟。
现在还不清楚，是星期的灵魂寄居在这个叫宋星期的男生身上，两个灵魂共用一个躯体，还是星期的灵魂完全占有了对方身体，不论是哪种，他都怕星期的灵魂不稳固，万一受惊又飞了。
“可是大哥，我很急啊，”付湛心焦，想知道小毛团到底去了哪里，过得好不好，有没有被欺负。
但此时的付琛心里只有一个星期，沉声道：“急就去厕所。”
付湛：“”
有了星期忘了兄弟！
“大哥，”付誉走过来，看了宋星期一眼，他比老四稳得多，既然星期已经确定，那么其他人也跑不了，抓到是迟早的事。
他道，“小周打来电话，说在围墙外的绿植下面发现了几个通讯器和一台笔电，大概是我丢失的那台。”
“嗯，”付琛道，“回去看看再说。”
“可”付湛欲说话，付誉握住他肩膀，“不用心急。”
付誉知道弟弟的意思，星期是重大突破口，只要审问星期就能知道其他狗狗去了哪里，又为什么会灵魂转移，相当于他们离真相只差一步之遥，但大哥护犊子，怕是对星期语气重一点都难逃一顿削。
而且兄弟之间心有灵犀，都能感受到大哥紧张，怕他们一追问，星期一急，灵魂再次消失。
“那几位付总，这是要回去了？”校长插话。
宋星期不自觉踮起脚又放下，两只手还握着拳头，贴着裤腿两侧，摩擦摩擦摩擦
付琛看着宋星期，对校长道：“改天我们再过来 ，届时请校长抽空带我们好好参观一下，看看学校还缺什么设施，我派人来添。”
“好好好，”校长喜笑颜开，“万分感谢付总啊！”
“大哥，那我们在校门口等你，”付誉带上两个弟弟先走。
付琛点头。
校长也识趣，自觉走开，先送三位付总出门。
“不许呜呜了，”男人开口的声音比对其他人说话柔和，“过两天我还会过来，电话号码有吗？”
“有！”宋星期马上把自己的号码报上，“135xxxxxx09”
甚至滔滔不绝：“付琛，我现在住校，每天早上6点30起床，早上要晨读做操吃早餐，上午有四节课，中午11点30分下课吃午饭，然后开始午休，下午两点接着上课，5点20分吃晚饭，50分的时候就要开始晚自习了，一直到晚上10点30分才回寝室，有半个小时的空余时间，11点熄灯，休息分大小周”
“我都记下了，”付琛把星期说的每个字都牢牢刻心里，“按照你休息的时间，我再联系你。”
“嗯！”宋星期用力应道，还要着重提醒，“这周就是大周。”
“好。”
“还有一个月就高考，考完就放暑假了。”
“知道了。”
“付琛”
“在呢，我还没走，愿意送我到校门口吗？”
“愿意！！！！！”
篮球场上四个男生看着宋星期，见他就这么步伐轻快地跟着英俊的男人走了。
段伟挠挠头：“蒋凌，宋星期和那个人认识？我看校长对他们都毕恭毕敬的，是什么大人物吗？”
“我汗啊！你平时都不看新闻吗，豪门家族，付家，天鸿集团的事不是闹得沸沸扬扬，就是他们！”其他人道。
段伟一顿嗷嗷嗷：“想起来了想起来了！”
蒋凌把篮球传过去：“就是有点亲戚关系，不用大惊小怪，还打不打球了？”
段伟：“打打打”
宋星期送付琛到校门口。
男人与小男生，互相对视的两双眼睛里都充斥满不舍。
如果可以，付琛真想把星期带回家，而宋星期也想跟着回去，陪着付琛去集团，再给付琛买小蛋糕和咖啡，可是现在要读书，不能离开学校。
“周五放学，我能来接你吃晚饭吗？”付琛征询星期意见。
“可以的付琛，”宋星期高兴点头。
付琛牵唇笑了笑，习惯性地抬手想揉揉自己大狗狗的脑袋，想抱一抱，抚一抚，但手抬到一半生生克制住收了回去。
心里嗤笑自己。
当了多年老总，还是三个弟弟的大哥，自觉性格稳重，遇到任何事都是沉着冷静去处理，竟然也有紧张和心慌的时候。
“回吧，”付琛放低声音说。
“嗯，”应是应了，但人还粘在原地。
等付琛离开，宋星期高高兴兴回到篮球场，其他同学已经回了寝室，只有蒋凌站在篮球场边的树荫下等他，他欢快地飞奔过去。
*
园丁是在修剪外墙的绿植时发现的笔电。
笔电的确是付誉丢失的那台，但是里面芯片已经损坏，无法打开，付誉将笔电带去了赵诚义家开的电脑城，赵家专门研究和生产电子设备，这方面的技术人员不少。
下午三点，笔电修复完毕，但能恢复的资料有限，而且笔电页面上多出了一个无法打开的陌生图标。
“大哥，周五你不是要带星期吃饭，不如直接带来家里？”
付湛提议。
他脸上写着什么，其他兄弟看得明明白白，还是想从星期嘴里撬话，但首先一点，得征得大哥同意。
付琛端着一杯茶，站在窗边，看着窗外的草坪道：“随随便便把一名19岁的学生往家里带不合适。”
“这有什么不合适，”付湛道，“我和小毛团是恋爱关系，可大哥你和星期不是，你们就是主人和宠物犬，带他回来就是回自己家，没什么尴尬的。”
移到唇边的茶杯顿了顿，这倒让付琛一噎，还有几分不爽。
“是不是大哥？”
“滚，”付琛没好气。
付湛摸摸鼻子，看向研究笔电的付誉：“二哥，你的笔电里找出些什么重要信息没有？”
付誉开口：“多出的陌生图标不是任何一种APP，倒像是某段程序。”
付湛：“什么程序？”
付誉：“很复杂，暂时还说不好。”
付湛仰天靠向身后的椅背，望着头顶的吊灯叹气，过了会儿，他偏头看向三哥，三哥从学校回来后就一直不说话，只拿着手机发信息，也不知道在联络谁，他刚要问，大哥那边接到一通电话。
“喂，”付琛接起
老卫特别被留下来，正在单位里挨批。
“你看看你，上面说了，这是浪费警力是无稽之谈，你怎么还要往下查！”所长气愤地在他面前来回踱步，“现在好了，越级上报满意了？点名要将你革职，你说你是不是傻？”
“这不是傻，是身为人民公仆应尽的义务，”面对批评，老卫昂首挺胸一板一眼说。
“你，”所长叹气，“哎”
而正是因为老卫越级上报，付家才接到了重要电话。
来电人是他们的人脉之一。
“有人匿名举报你们做非法实验，下级派出所的警员三番五次来上报，举报材料都在我这里，我看过了，完全可以立案，非法实验的带头人是你们父亲，和你们应该无关，我这才提一嘴。”
“您的想法呢，是想立案？”付琛问道。
“当然，只是”
“有阻碍？”
“是这样。”
看着开免提的手机，四个男人都沉下脸。
在他们羽翼未丰时，付家的势力就已盘根错节，老付又惯会拉拢人心，后背有各种朋友，对方的意思，是老付的人脉还在起作用 ，并且在保护这项非法实验，所以对方就算要立案要查，也得需要他们四个配合，否则很难捣毁背后一连串的人渣。
就像那位上报的警员，有人支持他，也有更高级职位的人要将他革职。
“我先把手里的材料发给你们，你们也看看。”
对方结束了通话。
一分钟后，他们收到了举报材料，是老卫手里的，也是邱子杰入侵实验室系统时拷贝下来的。
里面清楚介绍了实验的运作原理，怎么研究的可以植入大脑附着在海马体上的软体芯片，又是如何操作子母芯片的连接，麻痹脑内神经，将人体记忆传输到狗狗的脑海中，让人变成狗。
其中实验失败了多少次，残害了多少狗狗，都有记录。
“老付可真是个畜生，”付誉阴着脸评价，目色中散发出森寒。
付湛更是赞同，虽说骂自己的爸是畜生，也是骂了作为儿子的自己，但不得不说，这种事真不是人能干的，牺牲狗狗的同时，更是在牺牲那些无辜的人的性命。
这是在杀人！
说一句畜生都是委婉的。
付焱完全理解了自己的多多：“怪不得，他们不愿意告诉我们真相，因为源头出在我们付家。”
付琛道：“我们把所有的事情重新理一遍。”
几个男人开始分析。
付誉：“老付脑残，想要永生，于是创办了实验室。”
付湛：“实验室需要拿人和狗来做前期的测验，刚好，清云高中塌方，大批学生受伤住院，于是勾结了黑心医生选取了昏迷的学生来提取记忆，所以我的小毛团变成了狗狗，可不对啊，小毛团说她是车祸啊！”
付誉：“你的小毛团又骗了你，啧。”
付湛：“”
磨后槽牙，小骗子！
逮到了一定好好收拾，不然他就不姓付！
付焱接着他们的话往下说：“但是实验室的核心处理器需要更换，于是有了单独留给我制药厂的遗嘱，其实是幌子，为了让我调来新设备继续研究。”
付琛：“所以，不是他们灵魂转移到了别处，是回到了自己身体。”
他的星期，本来就是那个样子。
付琛暗自松口气。
这回不怕星期再无缘无故消失了。
不过身体得好好再检查一番，免得再出什么意外。
不多时，付琛给先前的人回拨电话：“麻烦您尽快立案，我们会全力配合调查，提供所有知道的相关信息，不管花多少时间精力，一定会帮忙把牵涉其中的犯罪分子全部抓获。”
“太好了，有你们这句话我就放心了！”
虽然找到了星期，也确定了其他人就是学生，但四个男人掌握的资料里只有代表四个学生的编号，没有学生的名字以及性别。
因此，剩下两个人是男生还是女生，叫什么名字，还是一无所知。
为什么是两个？
因为付湛很确定，他的小毛团是女孩子。
“知道小毛团在学校读书我就放心了，我会把全校女生排查一遍，没两天我就能找到，”他站起来，轻松地掸了掸衣服上的褶皱，露出了连日来的第一个笑容，“终于能安心休息睡个好觉了，哥哥们，我先上楼了。”
付湛哼着歌离开客厅。
傍晚。
宋星期坐在寝室的书桌边，认真盯着手机。
等付琛消息。
付琛此时在家里的露天台上，双手撑在护栏上，他无心坐下。
星期是人，是他万万没想到的，今天亲眼所见还是个小男生，更出乎他的意料，恍若在做梦。
回想着和星期相处的日子，工作上陪伴、草坪上玩耍、粘在怀里呜呜、甚至天天躺在一张床上睡觉，晚上不止喜欢挨着他，还喜欢蹲在他身上，总钻进他怀里
越想，越是觉得奇妙，有种难以言喻的心情悄悄在心底里滋生。
“星期”望着天边火红的晚霞，不由得默念，“真想把你带回来。”
带回来好好抱一抱，摸摸脑袋，但星期是个学生，马上要面临高考，所以现在最重要的是好好学习，而不是分心在其他事情上。
那就送点东西？
付琛发愁，他从来没有过这样的心情，想把全世界的好东西都送给一个人，可又无从下手。
什么是星期喜欢和需要的？
五年高考三年模拟？
第108章
寝室。
宋星期还在等信息。
叮，信息来了。
[星期。]
宋星期双手捧起手机，秒回：[付琛！！！]
[什么付琛，我是你爸。]
[？]
[我发信息告诉你一下，老爸新买了一张本地卡，方便这段时间用，你把号码存一下。]
[哦]有气无力。
刚存完号码，宋俊豪打来电话：“儿子，你没事吧？爸怎么觉得你回的信息那么丧呢，是不是在学校复习跟不上？”
“没有，爸，你别担心，我很好。”
“那就好，诶你刚才说的付琛是谁？同学？”
宋星期老实回答：“不是同学。”
宋俊豪追问：“不是同学是谁？老师？”
宋星期道：“也不是。”
“那是谁？”
说到付琛，就要说到自己变成狗狗的经历，还有实验室等等，会很复杂，老爸不一定相信，更不想让爸爸担心，只道：“是我认识的人，反正特别好，是好人。”
“你没心眼子，认识谁都说好，我告诉你，周末休息不要出去结识奇奇怪怪的人，好好学习最重要，知道没？”
“知道了，”宋星期很认真答应，同时在心里说着，付琛一点也不奇怪，所以不算奇奇怪怪的人。
老爸还在电话里唠叨，宋星期看屏幕时间，马上就要晚自习了，老爸再说下去，他就没法和付琛发信息了，尽管付琛还没有来信息。
“爸，你让妈妈听一下电话，”宋星期打断老爸。
“让你妈说？好，等着。”
刘萱来了：“星期，你要跟妈妈说什么？”
“老爸总是在鞋底藏银行卡，是他的私房钱。”
“我马上抽他，挂了。”
“太好了！”
宋星期继续等付琛的信息。
叮！
[星期。]
[付琛！！！！]宋星期再次秒回。
这回是真的付琛，在露天台上的皮椅内闲适坐着，一手举着手机，看着自己名字后的四个感叹号，有种星期热烈扑进怀里的感觉，不由得失笑，发信息问道：[晚饭吃过了吗？]
[吃过付琛了！]？
[不对！输错了，是吃过了付琛！]
看着紧急补救的信息，付琛大笑。
虽说星期现在是人，可是和以前一样可爱，连那双眼睛也是，不管是狗狗还是人，都闪烁着亮晶晶的光芒，望过来时，满心满眼都装着他。
手肘撑住膝盖，男人身形前倾，想着再说点什么好？
另一手摩挲了下掌心。
略紧张。
输入框里写了一段话，叮嘱好好学习之类，还没发出去又觉得像训话，于是删了。
“啧，”男人懊恼。
他放下手机，拿起桌上的烟盒打开，取出一支雪茄剪除茄帽，而后点燃抽了两口，微微眯起的眼里有着复杂情绪。
星期又来了一条消息，是一大段话。
[今天食堂的晚饭有大鸭腿，特别好吃，阿姨还给我加了好多菜，我吃得特别特别饱，刚才还打了好几个饱嗝，我还听班里的同学说，新的学校是付琛你的集团捐的，好多设施也是你集团送的，付琛你真好！！！]
读完信息，男人笑了，一切的焦躁和担忧都被他的星期抚平。
刚才他还担心他和星期之间没话题，容易冷场，是他想多了。
[付琛你说话呀？]
[付琛你怎么了？你已经睡觉了吗？]
手里的雪茄马上碾灭，付琛直接拨去电话。
一接通。
“付琛！！！！”
付琛低声笑出来：“在呢，我还没睡，我平常几点睡你不知道？”
“我知道，你每天晚上11点才睡，但万一有例外呢，我之前在视屏里看到你有黑眼圈，眼睛里还有血丝，今天也是这样，你一定忙工作忙得团团转，需要早点休息。”
“有没有可能，我是找你找得团团转，才没有休息好？”
宋星期想了想，声音低了下去，有些歉疚，“也有可能。”
听见声音变弱，付琛想到了星期以前低垂脑袋，小眼睛一掀一掀的委屈样，马上改口：“主要还是工作忙。”
“嗯，我有看到你们举办的宠物犬比赛，”宋星期说，“付琛，你不问问我，为什么会变成人吗？”
“我已经知道了，和实验室有关，举报材料我手里也有一份，我猜匿名举报的人应该是你们，”说到实验室，付琛郑重起来，“这件事很快会立案，所有犯罪的人，一个都不会放过。”
“那你也要小心！”宋星期捧着手机的手微微握紧。
举报材料会落入付家，也是子杰早前预料到的，因此删除了他们的真实信息，只留了编号，而且他一直相信，付琛没有参与，现在要帮忙，就是要与他父亲以前的势力抗衡。
电话里传来成稳有力的声音：“星期，这些你不需要再担心，你马上要面临高考，只管好好学习，剩下的交给我。”
“嗯”应得有些犹豫。
“还学会不听话了？”
“好吧。”
“想好周五要吃什么好吃的了吗？”
“厨师长做的我都爱吃！”宋星期高兴起来。
付琛失笑：“星期，你是不是忘了，厨师长给你做的都是宠物犬爱吃的。”
“哦，我忘了，”宋星期扬起笑脸，也乐。
咚咚咚。
班长王浩宇来到寝室，抬手敲了敲门板，下达班主任的通知：“你们把自己的被套拆了，写上名字放在楼梯口，学校统一发了新被套，旧的会带走清洗，洗干净了再还给你们。”
“学校现在还有这种福利？”蒋凌趴在自己床上刷手机，闻言抬头。
“这不是不用自己洗了吗？多好，”王浩宇将抱着的新被套放下，“我本来还想周末带回家孝敬我妈，现在好了，不用挨骂了。”
“班长，东西放哪儿啊？”有人路过问班长。
王浩宇一指：“楼梯口。”
邱子杰合上书本，走到床边将被套拆下来，看了眼带着牙印的枕头，问道：“枕头套子要不要？”
“这个老班没说啊，不用吧。”
“行吧，拆就拆，”既然是学校要求，那肯定得照办，蒋凌也起来开始拆被套。
宋星期和付琛说过一声后挂了电话。
盛小邢看着自己的被子，有点舍不得拆，虽说新被套不错，但旧的有自己的气息，睡得时候更安心。
“盛小邢，看不出来你还挺恋旧？”王浩宇打趣。
“不想要新的行吗？”盛小邢道。
“那不行，老班说了，都得换，被套花色不统一，查寝的时候得扣分。”
盛小邢板起脸，开始拆。
四个人抱着各自的被套走到楼梯口，楼梯口放着一个超大的拉链袋子，不少被套已经塞进去，把袋子撑得鼓鼓囊囊。
他们放下被套回寝室，班长接着去通知其他寝室。
不多久，负责收集被套的员工一层楼一层楼来取，将一袋一袋的被套全部装进宽敞的商务车内
皇庭酒店的贵宾包间。
与张家交好的林家、何家、钱家包括原先支持博远集团的一些公司老总，都在这次饭局中。
组织这次饭局的是张贤峰，特意让秘书联络后把人召集起来，可他本人在住院，于是让大儿子张士先来招待，但张士先今天出门前又被警局请去问话，耽误了饭局时间。
“本来以为是付家要倒了，现在看起来是张家快撑不下去了。”
“我说怎么付家老二出车祸后没什么动静，原来是蓄势待发，在这儿等着呢。”
“又是校区塌方的事被查，又是药品出问题，我看博远这次是难了。”
“股价一跌再跌，哎”
“他们博远出的问题，却连带我的厂子也要受到波及，我是真无辜啊”
一帮人七嘴八舌在包间里讨论。
已经来到门口的张士先听见了不少，几乎都是对博远集团的埋怨，他脸色阴沉下来，心里骂了几声老东西后推门而入。
顿时，鸦雀无声。
“抱歉各位，是我来晚了，”张士先换上一副笑脸，走到主位上，自己倒上酒向在场的老总们赔罪，“我自罚一杯。”
“哎呀，张总客气。”
“是啊，客气了。”
老总们纷纷起立，一起敬杯。
张士先说了些场面话，之后进入主题，道：“想必各位叔伯都看到了我们博远出的状况，但不是什么大问题，迟早会解决，只是还需要各位搭把手，当然了，等危机过去，我们张家一定会拿出比之前更大的诚义来与各位合作，当作答谢。”
说白了，就是博远损失巨大，资金上开始周转不灵，到了需要借钱的地步。
一帮人你看看我，我看看你，各自保持着沉默。
他们原来和张家同仇敌忾，可如今张家有难，自然是大难临头各自飞。
张士先压抑着怒火，冷笑道：“各位是不愿帮了？”
“这个”钱老先开口道，“不是我们不愿意帮，是即便我们调用所有资金来帮博远，那博远往后的发展也是走下坡路。”
众人纷纷点头。
保健品害死人的事，网上影响极大，现在全国老百姓都知道博远制药不靠谱，谁还愿意购买博远的药品。
“士先，在制药行业的领头位置，你们肯定是保不住了，”林老也道，“至于建筑行业，校区塌方已是你们博远板上钉钉的污点，再拿城西的建筑项目来说，马上就要变成烂尾楼了，你们在建筑行也发展不下去，其他项目又受损，我们就是帮你砸钱，也挽救不了什么。”
“是、是”其他人再次附和。
张士先扫过一张张薄情寡义的脸，气得咬牙切齿。
“你也别动怒，”钱老道，“我是这么想的，博远好歹是你爸创立起来的，倾注了一辈子的心血，与其看着大厦将倾，不如找人收购？”
这话一出，全场又静了静。
“不可能！”张士先一巴掌拍在桌面上，震得杯子都抖了抖，“真当我博元集团成蝼蚁了，想收购就收购？”
放在以前，他们这些长辈的确怵张士先这个小辈几分，可如今张家已是穷途末路，再张牙舞爪也是纸老虎，不少人面露不悦。
“士先，你好好考虑考虑，”钱老劝他。
林老也借机提了一嘴外企与联合机构共同收购天鸿集团的事，现在天鸿集团是肯定收购不了了，但是这家外企是想扩大在国内的产业，不收购天鸿集团也可以收购别的。
例如，博远。
张士先冷笑，当场甩手走人。
饭局不欢而散。
晚上七点多，装着清云高中全部高三生被套的商务车来到拳击俱乐部。
俱乐部经理派人将一袋袋的被套提进电梯里。
方大鹏和陈英杰还没吃晚饭，正从楼上下来，电梯门一打开，好几个袋子怼到了他们脸上。
“我去，什么东西？”方大鹏拿手挡开。
陈英杰闻了闻：“味道还挺重。”
有些袋子拉链没收紧，大咧咧敞开着，混杂的味道从里头飘出来。
经理道：“是学生们的被套。”
方大鹏奇道：“用来干什么？”
“我也不知道，是付焱让人收集了带过来的，额”经理也是百思不得其解，“大概是为了帮助学生们，少劳动多学习？”
“这样啊，”方大鹏摸着自己脑袋感慨，“付焱真是热心肠。”
陈英杰也点头。
俩人赶紧从电梯里出来。
楼上。
拳头击打在沙袋上的沉闷声回响在空旷的楼层里。
这里是私人楼层，只有付焱一个人在，运动服身前身后都被汗水浸了个透。
经理推开玻璃门，指挥人将所有袋子拉到室内正中央，一字排开，道：“付焱，东西我就给你放这儿了啊，哦对，我叫的餐忘记给你带上来了，我现在去拿。”
付焱扶住晃动的沙袋，侧目看来，一滴汗水从眼睑上落下：“嗯。”
等经理从楼下提了餐盒再次回来，就见付焱从拉链袋里拿起被套正一件件闻。
“狐臭。”
“脚臭。”
“屁味。”
“榴莲味。”
“吃过螺蛳粉。”
经理：“”
天哪！这是什么美好的精神状态啊？？？
第109章
不敢想，也不敢问，经理放下餐盒懵懵地走人，一到外面就撞上了徐睿。
他赶紧把徐睿拦下，又是摇头又是叹气，中文最最博大精深的地方在于不用言语表达，想说的话都在不言中。
“行了，该说的我都说完了，你要实在想进去我不拦着你，能帮忙吸两口就吸收两口吧。”
那些被套掺杂在一起的怪味经理受不了。
而付焱是怎么做大如此淡定的？？
一定是拥有强大的内核！
果然付家的男人不是盖的！
“”徐睿一头雾水，但结合经理的表情和“吸”这个词，他脸色大变，怕不是最近忙着找多多忙出了精神问题。
他三步并作两步，用力推门进去。
踏进去一秒，匆匆退出来。
是这口他就放心了。
但帮忙是万万做不到的，太熏
晚自习。
宋星期埋头认认真真做作业。
前座的同学转过身来，小声问他要笔记本，宋星期抬起头，他嘴角两侧保持着微微上翘的弧度，眼睛里放出的光差点闪瞎前座同学的眼睛。
“我去！”前座紧急采访，“请问宋星期同学，是什么让你在高三填鸭式的复习阶段还能表现出如此高涨的学习热情？是精神焕发，还是走火入魔？”
窗外，巡视的老师静静矗立：“是我的死亡凝视。”
同学飞快回转，重新埋头苦读。
宋星期也再次认真做题，但心道一句，是付琛。
和付琛打过一通电话后，他完全没有了忐忑，只有十足的安心，也把付琛的话听了进去，努力学习面对高考，等高考结束，他们有的是时间见面。
不过他和付琛相认应该会影响到子杰他们
于是一下课，他就把付琛知道了实验室的事说了，他暴露了身份，付家四兄弟又拿到了实验室资料，知道被用作实验的人体出自清云高中，那么之后他们的目标，一定是锁死在校园内。
四个人在走廊里小声商量。
“小邢，”宋星期将手里的小面包分给他，“如果他们问我，我不会说，我会尽力帮你保密。”
“透露也没关系，”盛小邢接过小面包一口吞，还打了一套拳，“我正好揍死他。”
蒋凌揽住宋星期肩膀：“你也不需要担心，他们也不是坏人，反正我们随机应变就是了。”
“对，”邱子杰伸手，“也给我个小面包。”
宋星期马上分出去：“给，子杰你多吃点。”
邱子杰：“其实我不饿，但是我看到你们吃东西，我就有点想磨牙。”
盛小邢：“我总爱趴着睡。”
蒋凌摊手：“我还总想弹跳起来。”
邱子杰推了腿鼻梁上的眼镜，分析道：“不出意外，应该是实验的副作用，子芯片传输记忆的时候，可能带了一点狗狗的本能给我们，好在不会影响日常生活。”
三人点头。
嗖嗖嗖，趁着课间休息还有一分钟，集体啃完小面包。
打算来找蒋凌的钟凯在不远处驻足，挠挠头。
他们吃个东西为什么要歪着头，啃骨头吗？？？
上课的音乐响起，还没休息够的人像翻不了身的咸鱼一样晃悠进教室，各个顶着疲惫的脸开始接着做题，四人也回到自己座位。
蒋凌在位置上坐下，打开课桌找习题册。
塞在课桌里的手机亮着屏幕。
他将手机拿出来，托腮低着头，在课桌下查看刚刚来的信息。
[蒋凌，是我，文星姐，我马上就要回国了，我提前在网上看好了一处地方，想回来做直播带货，不过地方大了些，租金高，我在想你们还需不需要地方做直播，我可以划出三分之一的地方给你们，你们像原来一样，承担小部分租金就可以。]
手机放回课桌里，拿过习题册，笔杆在修长的指尖灵活转动。
蒋凌盯着习题想事情。
因为他回学校，校方对学生的死亡赔偿已经终止，发放的部分赔偿款刚好作为了受伤补助，这笔钱加上他先前当小狗挣的，已经让弟弟把家里欠款全部还清了，还多余了一些，但这些当做老妈的手术费还不够。
还得挣。
可付湛又在找他，如果他再开直播，对方一定会顺着网线爬过来，到时发现他是男的
蒋凌头疼。
他慢慢看向宋星期，让星期传话替他向付湛正式提分手？
不，星期已经暴露，让星期传话更加证明了他就在星期身边，宿舍几个人的底一摸就清楚了。
最好的办法，让子杰通过网络传话。
晚上十点三十分，晚自习结束，楼道里乌泱泱的脑袋顺着人流走出教室。
宋星期将晾着的校服和裤子收进室内，盛小邢进洗手间刷牙洗漱，蒋凌带上门，将走廊上传来的喧嚣隔绝，邱子杰坐到书桌旁，打开笔电。
笔电有邮件提醒。
是卫警官给他们的喜讯，他不但接到了复职通知，甚至还升了职，明天一早就会去相关部门报道，并且由他带头，成立专案组调查实验室。
邱子杰把好消息告诉大家，一边有付老大的承诺，一边有专案组介入，实验室人员被抓是迟早的事了，也暂时不用担心这些人渣出来捣乱，他们可以更加安心备考。
四人的心情变得轻松。
“对了，子杰，我有件事拜托你帮忙，”蒋凌微微笑。
“你说。”
这边刚说完，笔电页面又显示了一条信息。
邱子杰没有在社交平台上登录自己的黑客账号，但设置了消息提醒。
他打开页面登录。
是付誉。
对方单刀直入：[晚自习下课了？]
邱子杰推算出了付誉知道King就是哈士奇，付誉也在大哥确认星期时有预料，小哈会了解到他们目标锁定学校。
因此，双方都不必藏着掖着了。
宋星期从邱子杰身后路过，看到付誉这么说，不禁露出小小的愧疚，立马从自己的柜子里掏出奶油小饼干给邱子杰：“子杰你吃吧，吃东西会心情好。”
“谢谢，”邱子杰拆开包装，小饼干放进嘴里咔嗤咔嗤咀嚼，他没有心情不好，只是在考虑，到了这地步，还要不要再否认。
付誉：[怎么？迟迟不回复，是在考虑要不要撒谎？]
被看穿了。
邱子杰叼着饼干敲字：[是有考虑，但任何信息都要查，你现在应该仅知道我是学生。]
付誉：[很聪明，我的，小哈。]
简短的文字里浮现出男人牵着嘴角，笑得阴凉阴凉的样子。
紧随而来的是一支视频，一分钟的简笔动画。
画面中出现一只哈士奇，狗狗祟祟的从门口探头进入，接着跳上了一把椅子，开始在一台电脑面前神气活现地打字，接着两爪高举，头顶上方出现万岁字样。
如果邱子杰判断没错，是在描绘他参加全球网络安全竞赛的样子，但他很确定，自己没有举爪子。
而画面里的哈士奇刚举起爪子，一根狼牙棒从天而降砸在脑门上，脑门起了大包。
“”
默了会儿，邱子杰将这一分钟的动画保存。
接着回复：[阴险。]
付誉：[彼此彼此。]
邱子杰：[虽然我走了，但是你的哈士奇还在，为什么还要找我？]
男人手边摆着一杯喝了一半的酒，两指捏住酒杯边缘，轻轻晃了晃，再次轻啜一口放下，看着小哈问的问题出神，输入两个字：[算账。]
邱子杰：[算什么账？]
付誉：[我的衣服、裤子、拖鞋，你磨牙磨得还满意吗？]
“”
宿舍熄灯了。
宋星期躲在被子里向付琛道晚安，蒋凌还睡不着，问了文星姐租用的场地地点，盛小邢单手枕着脑袋，刷着付焱的比赛视频，知己知彼百战不殆。
邱子杰依旧还坐着。
付誉：[哑口无言了？]
邱子杰：[有。]
付誉：[说。]
邱子杰：[我们已经分手了，你别再找我。]
“咳咳”付誉被酒水给呛了，手背抹过下巴上的酒渍，再抬眼，他的小哈已经来了第二条信息：[这是小毛团的原话，希望你帮忙转告付湛。]
付誉没好气：[差点以为我们谈过。]
邱子杰：[你不是我喜欢的类型。]
“”
舌尖顶了下腮帮子，男人滚动的喉结里发出“呵”声。
付誉站起来，在窗边徘徊两步，又不禁抖着肩膀冷笑，妥妥得被气到了。
不等第二天到来，付誉便敲响了弟弟的房门，把小四叫醒，在弟弟睡得迷迷糊糊中送给他惊天噩耗：“你的小毛团让我的小哈转告你，你们已经分手了。”
“什么？！”付湛弹坐起来，顾不上穿拖鞋，赤脚冲进二哥书房。
但邱子杰已经下线。
突如其来的分手，导致付湛彻夜难眠。
第二天。
陈元准备好早餐，四个男人进入餐厅，陈元观察了一番，大付总神清气爽，明显晚上睡得不错，二少有些阴冷郁气表现在脸上，但也不算太重，三少昨晚上出去打拳回来后眼里有了亮堂的光。
只有四少，顶着俩黑眼圈。
“大哥二哥三哥，还有陈元，你们说，小毛团为什么要和我分手，我哪儿对不住她？”
“是不是你那方面的事被他知道了？”付琛切着餐盘里的煎蛋。
“”付湛两眼一黑，“大哥你住嘴！”
付琛心情好，不与弟弟计较。
陈元只当做没听见，眼观鼻鼻观心。
而且这是能随随便便听见的吗？！！
“也许，她不是学生，已经结婚了，”付誉的嘴抹了鹤顶红，虾仁猪心，“变成小狗之后她无法回归家庭，和你成为一对是个不错的选择，但现在回到了自己身体，上有老，下有小，中间还有个丈夫，你说怎么解决？”
付焱：“只好把你甩了。”
付琛老神在在：“你二哥三哥的话虽然不中听，但不是没有可能，我们是为你做好最坏的打算。”
“”付湛看着三个没人性的哥哥，“是不是你们嫉妒我曾和我的小毛团心意相通过，你们才落井下石吧？你们有毒！”
“嗤，”付誉斜睨，“吃你的吧。”
地皮风波已顺利收尾，付誉恢复了职位，回到集团便是一大堆工作等着他，但他处理工作游刃有余，抽空还能查看邮箱里的三份资料。
宋星期的，三位室友。
很巧，三位室友和宋星期一样，曾经入院昏迷，又曾一起回学校，甚至老三已经查到多多的下落，就是宋星期的室友之一。
那么剩下的两位呢？
*
大别墅里，付湛还穿着睡衣，抱着平板坐在客厅里。
一夜之间要把清云高中事故中受伤的女生全部调查详细，包括家庭背景、人际关系、性格爱好等等不可能，因此他只收到了寥寥数人的资料。
拧紧的眉头没有舒展过，手指点着平板滑动，心里烦躁得厉害。
怎么就要和他分手了？
他哪里对小毛团不够好？
“汪昂！”比熊叫唤了声，迈着爪子从他面前哒哒哒跑过，一路奔进了藏獒的怀里，两只狗狗在他眼前亲密地互蹭。
“”眼睛疼。
脚边是柴犬和哈士奇，一大一小狗狗争夺着抱枕，时不时就要撞在他小腿上。
付湛让开些。
哈士奇蹦跶几下，扯着抱枕连带柴犬一起又蹦到了他脚边，用凌乱的步伐在他脚背上踩踏，充分显示了他那么大个人坐在这里，十分妨碍狗狗们的玩耍。
“行了，我就是个多余的。”
付湛站起来，换衣服离开大别墅，拉风轿跑从车库里飞驰出去
放学铃响。
一名戴眼镜的女生从学校里出来，她是走读生，家就在附近小区，步行只需要十几分钟，不用父母接送。
没走出多远，一只野猫从花坛里跳出来，她受惊跳开三步远。
后头的跑车里，付湛握着方向盘摇了摇头，这不是他的小毛团，小毛团不怕猫，不仅不怕，还能把街边的野猫干趴下。
轰，跑车从女生身边行驶过
一家装修精致的主题餐厅内。
夫妻俩带着女儿来吃饭，服务员很快上齐了餐点，有手撕鸡、烤肉拼盘、红烧小龙虾色香味俱全的食物令人食指大动。
但夫妻俩的女儿对这些食物没兴趣，无奈道：“爸、妈，我都说了我不爱吃肉，太油腻了，我喜欢吃蔬菜，最好是蔬菜沙拉。”
“你这孩子，光吃蔬菜能有什么营养，没营养脑子思维就跟不上，跟不上还怎么好好学习？”
与他们隔着一条过道的8号桌，男人还没点餐就走了。
这也是不是他的小毛团。
小毛团很爱吃罐罐，不可能只吃素。
走到停车场，他解锁车门坐进去，五指随意地将额发往后梳，有段时间没打理，头发有些长了，额发遮眼。
拿过副驾驶丢着的平板，打开，烦躁得滑动。
下午的时间，薛浩又陆续发了十几个人的资料给他，但从怕猫这点就可以排除七八个，从性格腼腆又能排除三四个，最后所剩无几。
“先好好把你哄回来，我再仔仔细细问问，到底为什么要和我分手。”
“敢和我分手，反了天了。”
一边念一边看资料。
忽然，视线定格在一名叫陆嘉园的女生资料上。
个人信息：20岁，留级生，性格开朗偶尔泼辣，喜欢宠物犬，挑食不爱吃蔬菜只爱吃肉，家里条件好，爱买名牌裙子和包包，喜欢亮闪闪的物品
住院状况：曾脑部受损，昏迷，近期才返校
付湛大喜，从女生出入院的情况看，和小毛团的离开时间对得上，而小毛团是学渣，又对上了留级，爱好方面的特点也差不多，他还记得自己买钻石项链给小毛团时，小毛团的眼睛就差放激光了。
资料滑到下一页，是女生照片。
他迅速将小毛团直播视频中截图的照片调出来，两张照片重叠比对，女生素颜的样子和小毛团的直播照有三分相似，如果化妆，岂不是一模一样？
就是她，找到了！！！
轰轰——
跑车发动引擎离开。
晚上熄灯前，邱子杰再次收到付誉的消息，是付誉替弟弟传达的。
“蒋凌，付湛有话要告诉你，”邱子杰坐在书桌前，朝洗手间喊话。
蒋凌正在刷牙，漱过口，毛巾擦了擦嘴，牙刷和牙杯清洗过后放置齐整才从洗手间出来：“他说什么？”
“只有四个字，”邱子杰念出来，“找到你了。”
“这么快？”蒋凌微讶，“我还以为他起码要找好一阵子。”
早就上床的宋星期探出脑袋：“是不是因为我，我先暴露，所以他们集中查和我同寝的室友，所以蒋凌你才暴露得这么快。”
蒋凌：“也有可能，不过付家那几个人都有手腕，速度这么快也不是说不过去。”
邱子杰：“而且我们都住过院，又同时回学校，本来也是最可疑的对象。”
盛小邢：“他要是敢对你动粗，我一定帮你揍他。”
蒋凌轻笑：“好。”
虽然表面云淡风轻，但蒋凌心里还是有点打鼓，既然找到他了，那就是说他男生的身份也暴露无疑，付湛会怎么对他？
当面说一声好聚好散？
还是会耍大少爷的脾气与他吵一架？
算了，有什么好想的，无论是哪种结果，他们最终都走不到一起，蒋凌向大家道了声晚上，上床睡觉。
第二天是周五，也是高三生的大周，全校的学生打铃后纷纷冲出教室，三五成群的人陆陆续续走出校门，邱子杰与盛小邢不回家，周末还是住宿舍，两人往寝室走。
蒋凌与宋星期在教学楼一楼等了等，弟弟蒋逸从另一栋教学楼跑来。
三个人准备出校门。
然而远远的，蒋凌就看到了一辆在傍晚余晖下散发出耀眼光泽的黑色超跑，车身线条流畅，霸气浑然天成，所有经过它的视线都它的完美吸引。
更吸引人的是站在超跑边，含笑的桃花眼微微上挑，模样俊逸中又透露几分不羁的男人。
蒋凌心里咯噔一下。
付湛朝他走来。
蒋凌对宋星期和弟弟道：“你们先走吧，我有事。”
“你们别吵起来，有话好好说，”宋星期也看到了付湛，拉起还有些懵懂的蒋逸道，“我们走吧。”
蒋凌站定。
付湛华丽丽路过他，走向了他们身后某个扎着马尾辫的女生，掏出黑卡：“只要你承认，你是我的小狗，这张黑卡，就是你的。”
他不信喜欢用现金铺床的小毛团会不为所动！
原本看见帅气男人而心跳加速的女生，听完了这番话。
啪！
甩手一个巴掌：“死变态！”
付湛偏过脸：“”
蒋凌的白眼绕了地球一圈，活该。
第110章
蒋凌大步离开，追上宋星期和蒋逸：“我们走。”
“哥，你刚才不说还有事吗？可我看你站在那儿也没动一下，就事情处理完了？”蒋逸哪壶不开提哪壶。
“”蒋凌气闷，“不用处理，已经完了。”
蒋逸似懂非懂：“哦。”
宋星期远远望了一眼付湛，为他小小默哀。
女生也已经走了，但付湛还杵在原地，抬手抹了一下自己的脸，从不可思议中渐渐回神，他相信，小毛团再怎么凶也不会这么对他。
所以，他找错人了。
校门外又来了一辆车，同样奢华，但比付湛的超跑低调许多，来人是大哥付琛，考虑到星期是学生，过分惹人注意影响日常生活，于是只让司机开了辆五百多万的车来。
“蒋凌，小逸，我先走了。”宋星期挥手。
蒋凌：“拜。”
蒋逸：“星期哥再见。”
司机从后视镜里观察老板，见他视线盯着窗外，也朝三三两两的人群看去，其间有名清秀男生，校服穿得规整，穿白球鞋，步伐轻快，也比其他人走得快些。
他有眼色，马上解安全带准备下去替男生开门，但他刚动作，老板就先下了车。
付琛接过了男生肩膀上的书包。
司机很是惊讶。
从来只见别人替付家的男人开门，没见过付家哪个人替别人开门，此学生是有什么特殊背景？
“付琛，”宋星期很高兴。
“嗯，”付琛淡笑，抬手护着宋星期头顶，“上车。”
宋星期马上钻进去。
因为当狗狗的时候每天和付琛在一起，还经常陪同付琛上班，时不时就窝在付琛怀里陪他看文件，晚上天天睡在一张床上，宋星期没有任何不自在，在付琛坐进车里时，他还不自觉挨过去。
校服裤子挨着男人的西装裤。
他自己没有察觉，亮晶晶的眼睛看着付琛道：“还有两个星期就期末了，离放暑假越来越近了，真好。”
男人扫了眼紧挨着的地方，失笑：“难道不是觉得高考越来越近而紧张？”
“还好，”宋星期道，“我心态很好，应该可以稳定发挥。”
两人挨着坐，离得近，宋星期看着付琛时，付琛也在看着他，自己的大狗狗是人这件事，无论什么时候想起，无论想起几次，心里都觉得新奇，而此刻星期笑容灿烂的脸就在自己眼皮底下。
眼神和那会儿是藏獒时一样，又亮又可爱。
可爱得直他叫心里发软。
“付琛？付琛你怎么了？”宋星期一眨不眨，眼里疑惑，“怎么不说话了？”
怎么不说话？
当然是看星期看得走神了。
但这话付琛哪说得出来，他道：“被工作影响，导致偶尔注意力不集中。”
“严重吗？”宋星期担心，“是不是因为你们的集团要被收购，你很心急？”
每晚临睡前除了和付琛道晚安，他也有刷几分钟新闻，不知不觉就会关注天鸿集团的状况，前段时间，几大机构联合要一起收购天鸿集团的事网上也有爆出来。
付琛想说不是，话到嘴边忽然改口：“是。”
宋星期更加紧张，直盯着男人看。被人如此担心地注视，付琛心里莫名舒坦。
过了会儿，宋星期歪头：“可是付琛，你眼睛里没有红血丝，眼底下也没有黑眼圈，领口扣子也只解开一颗。”
“？”
“你好像在撒谎？”
“”
尴尬了一瞬，付琛抬手，在宋星期脑袋上拍了下：“你可真了解我。”
“那你为什么要撒谎？”
“小孩子不懂。”
“我成年了，毕业，放完暑假，再上学就是大学生。”
“在我眼里也是毛都没长齐的小子。”
“付琛，你似乎在小瞧我？”
宋星期的眼里，有一丢丢不高兴。
他一不高兴，付琛的心脏就会不由得收紧，他哪里舍得星期难受，手掌在宋星期脑袋上揉了揉：“就是那么随口一说，不放心上。”
“好吧，”眼睛炯炯有神，既然没有小瞧，是不是要夸一夸？
付琛看出来了，心里好笑，面上用正经语气哄他：“你们变成了狗狗，最后还能打败实验室，实属我没想到，也没人能像你们这么厉害，而我的星期，一定最厉害！”
宋星期扬起笑脸，高兴了，但还是要纠正：“是朋友们厉害，我只是打辅助。”
不多时，他们来到预定的餐厅。
付琛选了顶层的包间，包间近一百八十平米，用玻璃墙分割成两个区域，一边是装修高档的休息区，带电视、沙发、洗手间，一边是靠窗边可以俯瞰城市夜景的用餐区。
宋星期随付琛走进包间，站在能看夜景的地方观望了一会儿，为景色发出赞叹。
“特别好看，付琛。”
“喜欢的话，以后常带你来。”
“可是一定很贵，”宋星期回头。
付琛将外套脱下交给服务生，站到他身边，道：“花在你身上，值得。”
“嗯”宋星期低头想了会儿。
“想什么？”付琛看着他。
宋星期道：“在想，你为什么对我这么好？”
刚开始当藏獒的时候，他和付琛并不亲密，是他装生病让付琛带他看病，借机耍聪明博得付琛的好感，而付琛也有爱心，所以对他很好，但他现在变回人了
这问题倒真把付琛问得一时语塞。
撇开实验经历不谈，他们一个老总，一个学生，没有交集，他为什么对星期好确实值得思考一下。
为什么？
默了默，付琛道：“因为我人好。”
叮，宋星期豁然开朗，对啊！！！
这个问题他只是小小的疑惑了一下，听付琛这么一说，觉得完全十分非常合理。
“来坐下点餐，”付琛替他拉开椅子。
“嗯！！”宋星期点头。
有付琛在，他不用有什么顾忌，敞开了肚皮吃，但也没有过分点太多，毕竟只有他们两个人，吃不完会很浪费。
两人边吃边聊，为了不让彼此有距离，付琛在预定餐厅之前就让服务生换上小桌子，他一伸手就能替宋星期擦拭嘴角的酱汁，又叮嘱：“慢点儿。”
“你也吃，”自己吃的时候不忘给付琛夹上一片烤肉，“沾油醋汁味道好像更好，付琛你试试。”
“好，”星期夹的，付琛没有不尝的道理，“味道是不错。”
“三文鱼也不错，”舌头慢慢舔过唇角。
男人的视线在他带着一点点油渍有些发亮的唇上停留了一瞬，问道：“回到身体后，有没有哪里不舒服？比如头痛头晕？”
“没有，”宋星期喝了口果汁，继续说，“我们回学校半个多月了，没有出现不舒服的症状，头晕头痛呕吐都没有，就是有点做狗狗时候的习惯，没什么。”
“那就好，不过我还是不太放心，”付琛道，“改天带你做个体检？”
“可以，谢谢你付琛，”宋星期当即应允。
“吃过晚饭之后回学校？”
“不回学校。”
吧啦吧啦宋星期把老爸老妈来鑫海城，现在住在哪个小区几号楼几单元全说了，因为爸妈暂时住这儿，所以周末要回临时的家。
吃饱喝足，付琛亲自开车送他到小区楼下，又征询了他意见，愿不愿意出门的时候让保镖不远不近地跟随，不影响日常，还能保护他，因为实验室的人还没抓到，怕他再出个好歹。
宋星期点头同意，走的时候依依不舍，一步三回头，到了楼上还要冲进房间里打开窗帘看看对方走了没有。
付琛没走。
宋俊豪夫妇俩租的楼层不高，在五楼，从楼上能看到路灯下停着的车辆，和站在车旁的男人，男人抬头看向陡然亮起的那扇窗户，一个脑袋就贴在窗玻璃上。
像每次星期等他回家。
男人的心软得一塌糊涂。
直接拨去电话，让星期拉上窗帘乖乖洗漱睡觉，他才坐回车里。
*
早上，刘萱做好了早餐，一家三口围着餐桌吃饭。
确定了儿子身体健康，复习也跟得上，宋俊豪夫妇放心了，因此这段时间开始忙自己的事。他们在老家有个自己搭建的小厂子，做点厨房装修材料的生意，小生意不好不坏，谈不上大富，但小有余钱，
而这次既然出来了，就想看看当地的装修行生意如何，有没有供货机会。
刘萱询问儿子的意见，是要在家里看书，还是跟着他们一起出去转转。
考虑到付琛有工作，不能总见面，宋星期决定和爸妈出去走走，而且出事之后也特别想爸妈，现在回来又忙学习，都没好好陪他们。
吃完了早餐，一家三口出门。
宋俊豪租了辆小汽车，方便载着老婆和孩子转悠。
上午，夫妻俩陆续见了两位装修公司的小老板，对方有一些合作意向，但压价太厉害，最终没谈成。
宋星期一个劲儿给老爸鼓励：“爸，你别灰心，说不定下一个就谈成了。”
刚说完，有位戴眼镜的男人笑眯眯走过来，做了一番自我介绍，他是瑞达装修公司的负责人，恰好正在寻找一些材料供应商，在宋俊豪还没介绍完自家材料时，对方已经拍出了合同。
一家三口懵懵的，好快！
谈完，已经到了中午。
虽然没有马上签合同，但瑞达的负责人意向很高，回头把合同的所有条款都研究一遍，没什么问题就能签了。
夫妻俩高兴。
“我儿子果然是福星，老爸我今天也高兴，带你们好好去吃一顿！”宋俊豪爽朗大笑，小汽车豪迈一停，带着儿子老婆来到了鑫海城顶级餐厅门口。
宋星期和老妈一起仰望餐厅恢宏的大门。
宋星期：“哇~~~”
刘萱：“不愧是国际大都市。”
宋俊豪也不得不感慨：“看看这餐厅的门面，多么高级，多么气派！用脚指头想就知道里面的饭有多好吃。”
宋星期：“爸，你今天真大方。”
“当然，走！”宋俊豪带上老婆孩子走向了隔壁隔壁隔壁的面馆。
宋星期：“”
刘萱揪住了老公耳朵，宋俊豪委屈惨叫：“要不是你儿子是个大漏勺，我的私房钱能被你缴了吗，我的私房钱不被缴我肯定大方”
一家人都不挑食，在面馆吃了面，但付钱的时候，老板却挥手说不用。
宋俊豪纳闷：“为什么？”
“因为有人给你们付过了，”老板忙得很，回答完就回了后厨。
一家人又懵懵的。
不知道是不是对方付错，夫妻俩留下了面钱才走。
下午没什么事，一家三口进超市逛了逛，买了些水果和生活日用品，路过一家品牌店时，宋星期在橱窗口驻足观望了一会儿，看中了一双鞋子。
店员热情地邀请他们进去，宋俊豪豪迈一挥手：“既然我儿子喜欢，咱们就进店。”
店员捧着鞋子介绍：“这款是我们今年的新设计，采用最新的缓震技术，结合高弹性大底，不论是直线跑步还是快速变向，都能提供出色的抓地力和稳定的支撑，还是限量版，价格是五万八千六。”
宋星期很肯定质量，但是：“好贵。”
宋俊豪：“对，所以爸只带你进来看看。”
宋星期：“嗯，看完了。”
宋俊豪：“走吧。”
店员懵懵的：“”
下午四点左右，一家人回到了住处，但是宋星期还没在凳子上焐热呢，门铃响了，有位小哥送来快递，收件人是宋星期，而送来的东西就是之前在品牌店里看上的球鞋。
谁送的？
宋星期第一时间就想到了付琛，因为付琛说过，会派保镖保护他，应该就是顺手给他买了。
而事实也是如此。
正当他要给付琛打电话，老爸老妈拉了他在沙发上坐下。
“星期，”刘萱好声开口，和蔼询问，“你在学校是不是有比较要好的女孩子？”
宋星期抱着包装精致的盒子，一头雾水。
什么意思？
刘萱道：“我们的意思，这双鞋子，是不是你朋友送的？”
宋星期：“应该是。”
“那就对了，”宋俊豪拍拍鞋盒，“这双鞋子今天才刚看，你前脚看后脚就送到，而且这么贵的鞋子说送就送，是不是有人追求你？”
“啊？这样就是追求？”宋星期很吃惊。
“当然了，我当年追你妈的时候就是送她一双又一双的高跟鞋，穿上那叫一个漂亮，再穿上旗袍”
“老宋，岔题了，”刘萱提醒。
“哦哦，对，说星期呢，“宋俊豪开始语重心长，“你好好想想，你一个学生，还在读书还没出社会，说到用处也没有大用，肯定不是送礼物要你帮忙，而且你们非亲非故，她为什么要买这么贵的鞋子送你呢，除了喜欢你想追求你，还能是什么？”
轰！
宋星期烧着了。
送鞋子代表追求，一顿加减乘除就是付琛在追求他！！！
后面老爸老妈劝他先不要谈恋爱的话已经听不见了，只知道付琛在追求他。
原来付琛对他有那方面的喜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