稻米文学 > 古代言情 > 前夫给我当情郎 > 21、疏通
    诚如陈樾所想,因着白日棠褋落水之事,这天晚饭棠府没像平常那样一块儿在正堂用,而是在各自院里用的。


    陈樾到至简居时,先他过来慰问的杜湘灵已经蹭完饭离开,棠袖独自在房内打坐。


    脚步声响起,熟悉得棠袖眉心轻轻一跳。


    借着月光望去,果然开了一半的窗户前多了道人影,疑似正握着香箸往她的香炉里投新的香料。


    虽然知道他今天会来,但未免也太会挑时候,一来就破她心境。


    棠袖有点嫌弃。


    好在刚才打坐的时间不算短,棠袖没再继续,她动动腿换个姿势,问:“又是翻墙进来的?”


    “嗯。放心,没惊动你以外的人。”


    陈樾放下香箸过来,在棠袖对面的凳子落座。


    随即手一伸,就要掀棠袖道袍。


    棠袖哪里肯让他轻薄,直接抬脚踹他的手。


    “登徒子。”


    她语气十分鄙夷。


    奈何棠袖这点力气连花拳绣腿都算不上,陈樾躲都没躲,一把握住她的脚。


    和寻常贵女不同,棠袖没缠过足。


    好在她脚长得还算秀气,勉强能跟小巧玲珑搭上点边,加之她走路不像杜湘灵那样大开大合,时人又不会随意去看女子裙下之景,因此外头至今都不知道居然是天足。


    陈樾倒是见她第一面就发现了。


    不过陈樾同样无所谓,或者说他根本就不欣赏三寸金莲。脚缠成那个样子,在他这种练家子看来完全是残废,她没缠正好。


    因为是在罗汉床上打坐,棠袖没穿鞋,双脚仅着罗袜。夏季罗袜单薄,似乎很轻易就能将其扯开撕碎,陈樾没撕,隔着布料按了按她足心穴位。


    他凭此为自己辩解道:“我是看你一个姿势坐太久,想给你疏通疏通经络。”


    棠袖闻言冷哼:“这话你自己信吗?恬不知耻。”


    以前他也提过给她疏通经络,但往往都是没疏几下,他手就已经通到别的地方去了。


    他是男人,手大,手指也长,因为习武用刀的缘故还非常灵活,她对此又爱又恨,她里里外外所有弱点皆被他这双手掌握得一清二楚,他就喜欢可着劲儿地拿捏她。


    想到过去的某些情景,棠袖不由又冷哼一声,抬起另只脚踹他。


    她已经看透他了。


    照旧是不痛不痒的力道,陈樾很随意地用另只手接住,着重点放在那句恬不知耻上。


    不错,比刚才的登徒子多了个字。


    她对别人懒得多说话,但对他还是很有话说的。


    便道:“这次不动你,我好好给你疏通。”


    棠袖欲要挣开他的动作一停。


    “真不动?”


    “真不动。”


    棠袖将信将疑地放平腿。


    她明显对他不甚放心,在他褪掉她罗袜时,她身体下意识往后缩了缩,被制住。随即她道袍下摆被往上撩开,露出里头雪白的中衣。


    中衣同样单薄。


    甚至无需撕,仅凭月光就已能隐隐约约看到更里面的风景。


    陈樾一眼便判断出她今日穿的浅红色。


    很衬她。


    照旧是没撕,陈樾将中衣裤腿一点点卷起来,卷到膝盖上方寸许处即停,并未继续。他认真活动十指,一脸心无杂念,好似真要正正经经给她疏通经络。


    棠袖见此满意了,暂时放下一半的心。


    她上半身向后一靠,两腿放松,静等疏通开始。


    陈樾没叫她失望,很快从足底疏起。


    已经五月,即便入夜也暑气不散,再等等便要开始用冰。由于先前的打坐,棠袖体温不很高,几乎陈樾手才捧住她足,她就觉得热,他再按几下,登时又酸又痛又爽又麻,温度也更高,一双雪白玉足肉眼可见地慢慢泛红,秀色可餐。


    陈樾没餐。


    甚至他表情都转换成清心寡欲,仿佛什么不该有的念头都没有。


    棠袖另一半心不由也放下。


    她闭上眼,随陈樾的节奏调整呼吸。


    不多时双足结束,陈樾手很自然地向上。


    棠袖打小娇生惯养,一身细皮嫩肉,嫁给陈樾后亦是养尊处优,滋润得不行,陈樾看着掌下这双腿,纤秾合度,骨肉停匀,漂亮得紧。


    他终究没能忍住,扛着被棠袖拿脚踹脸的危险,低头对那白里透红的膝亲了口。


    他的。


    被亲的棠袖过了好几息才反应过来,他居然偷袭。


    她睁开眼坐直,伸手掐住他,月光下一张芙蓉面比被偷袭的地方更白里透红。


    她恼怒道:“不是说疏通?”


    陈樾没辩解,只心中暗叹。


    虽说亲这处也算暂时解了渴,可这都第四次了,怎么还是没能亲到最想亲的地方?


    她难道就不想吗?


    视线在那不白,但是格外红嫩鲜润的唇上流连一阵,陈樾赶在棠袖更为恼怒前看向她眼睛,坦诚道:“对不起,我也不知道刚才怎么了,突然就没克制住。”


    棠袖一听就懂了。


    他之前那么淡定全是装的,他一直在忍着。


    ……他想要。


    恼怒当即只剩下恼,棠袖一时不知该说他什么好。


    默了默,低声道:“你还疏不疏,不疏就走。”


    “疏。”他手指立即按起来,“才通一半,不通完不好。”


    棠袖不说话了。


    她垂眼,思绪逐渐神游天外。


    过会儿陈樾道:“藏藏。”


    棠袖回神。


    陈樾问:“你妹妹没事吧?”


    棠袖说:“没事。”


    陈樾:“没事就好。”又说,“你知道高淮吗?”


    棠袖想了想,不出半息就想起来,是皇帝以前挺信任的一名宦官。


    便点了头,用眼神示意他继续。


    陈樾道:“高淮万历二十四年靠贿赂谋得矿税监一职,后二十七年到任辽东,至今未回京师——你可听过他的事迹?”


    棠袖摇头。


    若非以前在宫里听常云升提过一嘴,她甚至都不知道有高淮这个人,更别提其相关事迹,她能把高淮和宦官对上都算她记性好。


    本以为陈樾在她这里得不到答案就会作罢,谁知陈樾又说起他已查得高淮在辽东搜刮的白银多达数十万两,然交给皇帝的却只四万五千五百两。棠袖惊讶:“这么贪。难怪都说这些年辽东的生意不好做。”


    再道:“今天湘灵来看小褋嘛,吃饭的时候湘灵问我你那只海东青怎么样,我们就顺着谈起玉爪,湘灵说辽东玉爪这几年溢价特别厉害。”


    想起什么,棠袖踢踢陈樾,她下去找个东西。


    陈樾加快给她疏通完最后几处经络,又给她理好衣服穿好鞋袜。她下地点灯翻了阵,从柜底翻出个册子扔过来:“你自己看。”


    陈樾接了一看,册子上记录的是辽东过去十年的各种物价。


    无论是日常的柴米油盐,还是特殊的金银铜铁,定价普遍都比正常价格高出一倍乃至数倍。


    “外公之前想扩展东北地区的生意,就让人做了这个。”棠袖把灯放陈樾边上,方便他看得更清楚,“后来发现辽东局势不大好,没用上,就给了母亲,母亲也用不上,就到了我手里。”


    只是到她手里,她也用不上,遂收着压箱底,如今总算重见天日。


    陈樾道:“这个很有用。待会儿我带走。”


    虽说光是贪了数十万两银子一条就已足够交差,绝对能让皇帝震怒,但陈樾行事向来详尽缜密,凡是能被他查出来的证据,不论大小轻重他都会一一整理好全递到皇帝御案,确保被查者不管哪个角度都翻不了身。


    棠袖也清楚他这个习惯,闻言应了声,之后用完记得给她送回来就行,这册子压箱底还挺好用的。


    正事至此便算谈完,接下来是夫妻,不,是前夫前妻的密语时刻。


    陈樾先行开口。


    他道:“今天泡了湖水,有让大夫看吗?”


    棠袖说:“有。”


    且不提她本身就会水,她在太液池里还没泡透就上船了,大夫方子都没开,只叫她洗个热水澡冲干净完事。


    棠袖觉得这表明她身体已经不虚了,可以停药了,冯镜嫆却说这是被药暂时补出来的假象,她得继续喝,等什么时候真不虚了什么时候再停。


    棠袖心累,她真的快被药腌入味儿了。


    看棠袖神情萎靡,陈樾虽很赞同岳母的言论,却也知道这时候顺着棠袖的意最好。不过他哪个都没选,他直接换了新话题。


    他道:“我刚才又进宫了一趟。”


    棠袖懒洋洋嗯了声。


    看他穿着官服就知道肯定才从宫里出来。


    陈樾道:“我给皇上递了两张劾状。”


    他没说弹劾的谁,但棠袖一听就明白,其中一份必然写的那贵女家。


    棠袖立刻变得精神了。


    原来还有后续啊?


    她以为她以牙还牙已经算了结,没想到他还惦记着。


    说实话,这感觉相当不错。


    “……陈樾。”


    灯光与月光交织,映照得她清眸淡淡,望向他时依稀含了点笑意,语气也是带笑的:“你是在向我邀功吗?”


    陈樾说是。


    他道:“能否讨个奖赏?”


    棠袖:“说来听听。”


    陈樾便从凳子换到床边坐着,离她更近。


    “我想讨一个吻。”他目光重新定格在她唇上,不能更直白,“一刻钟……半刻钟就好。”


    “才半刻钟啊。是不是短了点?”


    这回答出乎意料,陈樾眼神更直白了。


    他说:“是有点短。如果能两刻钟,或者……”


    她最清楚,他可以很长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