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031章 第 31 章
“一共850元, 这是找零请收好，谢谢惠顾。”
佐仓杏子提着印着便利店名字的塑料袋走出门口，身后便利店的自动门关上, 同时隔绝了店内的暖气外流。
离开便利店, 佐仓杏子目标明确地朝酒店的方向走。
不知道什么时候开始，她习惯了现在的生活，白天在游戏上消磨时间，晚上狩猎魔女, 饿了去吃东西, 没钱就去弄点钱, 生活里打交道最多的是便利店员工，更多时候则是一个人独来独往，潇洒自在也很不错。
就是需要时不时换不需要身份证明的住处麻烦了些。
无视了一些怀疑她是不是离家出走的视线，佐仓杏子一边想着又要换个地方住了, 一边自然地回去自己住的房间。
到此为止，都跟乏善可陈的过去没有两样。
佐仓杏子推开房间的门走进去。
[雾岛亿：是时候雪耻了！]
[kp：我阻止不了你, 对吗？]
[雾岛亿：哦嚯嚯嚯~世界是不公平的, 我知道现在的杏子什么都没做，不能拿她未来做的坏事当做借口惩罚她，但是——我想这么做！]
[kp：你的目的跟你的行动是不是产生冲突了？]
[雾岛亿：是时候为我损失的4+2点HP谢罪了, 受死吧——佐仓杏子！]
[kp：这种时候你的记性就格外地好。]
[kp：暗投 ？？]
[kp：雾岛亿斗殴25（偷袭）自动成功]
[kp：佐仓杏子反击50（有所防备奖励骰+1）2D100=12、22 困难成功]
[雾岛亿：？？？]
骰娘你算计我！！！
英勇无畏的魔法少女A了上去, 然后不出所料被正义制裁, 打出了GG。
这次比上次还要不争气, 上次被打得很惨但起码偷袭没被发现, 这次佐仓杏子踏入房间的瞬间就发现有人埋伏在角落里要偷袭, 甚至没能让雾岛亿有机会把口号喊出来就被当场擒住，从头到尾只能用游刃有余四个字来形容。
佐仓杏子没有留手的习惯, 逮住偷袭小人就是一个背摔。
[kp：雾岛亿受到伤害1D3=2]
[kp：雾岛亿 HP=7/9]
趁雾岛亿被摔得七荤八素，佐仓杏子把她的手剪在背后拿塑料袋绑起来。
“我投降！我投降！我投降！”
被绑住手的雾岛亿在地毯上蛄蛹，拼命表示自己无害，生怕佐仓杏子再来一次人体压制给kp扣血的机会。
[雾岛亿：我东西放哪了……可恶，手被绑起来了，只能蹭领子……]
佐仓杏子把门踢上，盯着雾岛亿的眼神十成十的不善：“你是什么人，知道我是谁吗就偷袭我，有什么目的，都给我一五一十如实招来？”
“……”
雾岛亿憋屈地抬头，看到跟之前一毛一样的佐仓杏子，眼泪刷一下就流出来。
佐仓杏子皱眉：“现在才想装可怜，太晚了！现在老老实实地说，我还能饶你一次——”
“呜咕，”雾岛亿露出受伤的表情，“是杏子你太狡猾了！明明是你先做错了事，现在却当做什么都没发生过一样，理直气壮……你太过分了！”
“哈？”佐仓杏子恶声恶气的，“你搞清楚，是你擅自出现在我房间里偷袭我，在这之前我连你是谁都不知道，说起来，谁告诉你我的名字的，别擅自用那么亲密的方式叫我！还有，别以为流那种东西就能让人可怜你——喂！我说让你别哭了！”
雾岛亿睁着眼睛看她，眼泪跟开了水龙头一样哗啦啦地流。
佐仓杏子莫名感觉自己被架上了火刑架。
明明是这个莫名其妙的家伙自己擅自跑出来偷袭，擅自投降，擅自哭起来，现在却好像是她做了什么罪大恶极的事。
她之前有见过这么奇怪的家伙吗？没有的吧。
见过的话，怎么可能忘记！
但当务之急，果然是先让这个家伙别再哭了……怎么会有人这么能哭？！
佐仓杏子头疼地把人从地上捞起来，给雾岛亿解开绑着她手的塑料袋，看她还有哭的迹象，不得不把散落在地上的饭团递过去堵住她的嘴。
不管发生什么事，吃到食物总会好起来的。
这是佐仓杏子朴素的心理疗法，很简单，但也很有用。
雾岛亿哼哼唧唧地收下佐仓杏子的饭团，坐在房间里唯一一把椅子上，舒舒服服地停止了眼泪。
事实上，即使佐仓杏子不给她饭团，雾岛亿也没法再流眼泪了，毕竟预备的眼药水在兜里拿不出来，蹭衣领上的备用品动作太显眼，没有以上这些条件，雾岛亿想哭也哭不出来。
[kp：……卑鄙小人。]
卑鄙小人美滋滋地坐在椅子上啃饭团。
“差不多可以说了吧，”看雾岛亿那副毫不掩饰的小人得志模样，佐仓杏子老大不爽，语气都不耐烦起来，“你是谁，怎么认识我的，偷袭我又是为了什么？”
“雾岛亿，这是我的名字，这已经是我的第三次自我介绍了，真心期望不要有第四次。”雾岛亿在脸上写满了“我有故事”四个字，却没再挑战佐仓杏子的耐心。
“第三次？”佐仓杏子将这几个字重复了一遍，看雾岛亿的眼神严肃了些，“你也是魔法少女？”
雾岛亿很高兴佐仓杏子一点就通：“没错，我跟杏子一样是风见野的魔法少女，而且我的魔法是能保存记忆的魔法。”
“保存记忆，”佐仓杏子挑眉，“不是跟时间相关的魔法吗？”
“那是见泷原那边的魔法少女做的好事，”雾岛亿叹气，“我知道杏子你在怀疑我，这很正常，突然跑出来一个魔法少女说认识你，很难相信的吧……”
佐仓杏子不客气地拆台：“那倒不是，主要是你偷袭我让我对你很不信任——”
“不必担心！”雾岛亿高声打断佐仓杏子的话，继续道，“第二次的时候我就吸取过教训了，那次偷袭失败被杏子揍了一顿，之后取得信任可难了，所以——”
佐仓杏子提取到重点：“原来连偷袭都是第二次了。”
“所以，”雾岛亿强行把话题攥在自己手上，“我在上次征得杏子的许可，将她的记忆copy了一份存在我这里，以便将来有一天用上。”
[kp：暗投 ？？]
[kp：雾岛亿话术5（需求困难成功）1D100=37 失败]
[雾岛亿：kp真的好严格……]
[kp：是你对自己的形象过于自信了，简直没一点b数，像你这样可疑的家伙，说出口的每个字都冒着可疑的气息，而且佐仓杏子本来就是很有主见的人，会被随便带偏才奇怪。]
[雾岛亿：切，反正我猜到你不会让我过了。]
“少胡说八道了，”佐仓杏子冷静地戳破了雾岛亿话里的谎言，“我才不会随便把自己的记忆交给谁保管以防万一，我最信赖的是自己的力量，如果做了那种事，不就等于否定了自己的实力把希望寄托在其他人身上吗，那种蠢事，我死都不会做。”
[kp：雾岛亿心理学50 1D100=？？]
冷静的言语中暗藏炽热的火焰，那是只属于佐仓杏子的火，来自过去、受到灼烧，在遍体鳞伤后才能诞生的痛苦之火。
“果然是这样啊……”
被戳破谎言的雾岛亿没有破防，而是露出了复杂的表情：“杏子果然还是那个杏子，什么都骗不过你。”
佐仓杏子眉头一皱，察觉事情可能另有隐情，将不耐烦的情绪收敛了一些：“有话直说，别给我弯弯绕绕的。”
“嗯，我会告诉你的。”
谎言并不全是坏的，即使一开始是坏的，但只要能将它扭转成“善意的谎言”，被哄骗的人十有八九会将生气的阈值调高，觉得撒谎者或许并不是无药可救，又或者是干脆从自己身上找原因，这种谎言被戳破后，双方成为朋友的案例不在少数。
更有趣的是，只要是“善意的谎言”，被戳破后就很少会有人怀疑接下来的话是否真实，也很少继续追究如果当时自己被骗过去后会有什么下场。
雾岛亿耐心地将之前的事向佐仓杏子全盘托出，省略了催眠的部分，只是将自己的魔法详细解说了一遍。
[kp：暗投 ？？]
“早这么说不就完了，”佐仓杏子没好气道，“说谎只会让你在我这里的信用越来越低，狼来了的故事不用我讲你也该听过。”
“是是是，”雾岛亿把自己的灵魂宝石举到佐仓杏子面前，明晃晃地不怀好意，“现在可以把记忆拿回去了吧，等你恢复记忆，我还要把场子找回来呢！”
“我不要。”
佐仓杏子把雾岛亿的灵魂宝石推开。
“？”雾岛亿顿住，接着表情立刻微妙起来，“就这么不想被我说‘我早跟你说过’吗，用这一招躲避谴责，没想到杏子也是这么卑鄙的人啊……”
“闭嘴，根本不是你想的那样！”
佐仓杏子龇了龇牙：“你说的话确实很有可能是真的，在你知道的那个时候，我们确实成为了同伴，你手上的记忆也确实可能是‘佐仓杏子’的记忆。”
“那为什么不接受？”雾岛亿有些受伤地问，“没有记忆，杏子你就想不起我了……”
[kp：暗投 ？？]
佐仓杏子语气软了点，但她的话没有停顿：“不是‘想不起’，是你认识的不是我，你手上的也不是我的记忆。”
“虽然记忆里也是‘佐仓杏子’，”似乎也觉得自己有点无理取闹，绯红发色的女孩烦躁地揉乱了自己头发，而她的话却掷地有声，“但那不是我！”
“那份记忆没必要给我，我也不想要。”
“随便你怎么处理，当做纪念收藏也行……”
——啊，到底要让我讨厌你到什么地步才罢休啊，佐仓杏子。
有饵料就给我张口吃下去！还是你的脑袋终于退化到连食物都不知道吃的地步了吗！——by 试图走捷径失败的雾岛亿
反代餐第一人，比心。——by kp
第032章 第 32 章
[kp：雾岛亿心理学50 1D100=？？]
佐仓杏子的表情不像是一气之下的决定, 乍看是很毛躁的一个人，所作所为却都是经过思考后的成果，毋庸置疑, 佐仓杏子具备理性跟成熟的逻辑思考能力, 要动摇这种人不是雾岛亿只有5的话术就能办到的。
雾岛亿不是没想过佐仓杏子拒绝的可能性，但即使已经有所准备，真的到了这一步，她心里的不甘心没有丝毫减少。
她免费的夜宵、廉价的打手、垫背的挡板、取之不尽的悲叹之种……越想越气, 可恶的佐仓杏子！
kp：呵。
雾岛亿：既然超级加倍不可能了, 那起码得拿到保底！
“我明白了, 你想就这样跟过去划开界限，没有记忆就当做什么都没发生是吧。”雾岛亿收起灵魂宝石。
佐仓杏子皱眉：“听起来怪怪的，但不是当做，是确实什么都没发生。”
偷换概念不太适用, 直觉也很准，语言花招很难起效。
真是个难搞的家伙。
“可以哦, ”雾岛亿若无其事地背起自己藏在角落里的书包, 眼睛看向佐仓杏子，“那我们就重新开始，以前的记忆不要了, 就让我们创造新的就可以。”
“……你, ”佐仓杏子犹豫了下, “你就这么接受了？”
“不然呢, ”雾岛亿大方地摆手, 直白道, “我又打不过你，你不想要记忆也没法强塞给你, 反正只是再跟你当一次朋友，又不是很难的事，唔，就先从魔法少女搭档开始，一起找出能让我们都活下去、脱离晓美焰轮回的方法吧。”
佐仓杏子还没来得及思考事情怎么就发展到交朋友的地步了，率先察觉到雾岛亿话里的陌生名词：“活下去？晓美焰？她是魔法少女吗，你说的轮回又是什么——”
“嘘，”雾岛亿捏住佐仓杏子嘴巴，直视着那双溢满不快又没有恶意的绯色双眸，“现在杏子在我这里的好感才20点，剩下的情报得等羁绊5之后才能告诉你，加油攻略我吧~”
失败并不可怕。
套路不行可以换新的，鞭子不行就换糖果，带上友善面具，身披神秘纱衣，拿利益跟危险蒙蔽嗅觉……
决胜的是情报差，只要晓美焰不站在佐仓杏子那边，事情就不会失控，虽然变得麻烦了点，但一切都在走向她期望的方向。
对了。
“差点忘了，”雾岛亿刚走出房门又掉头跑回来，“杏子，帮我找一下丘比。”
“哈？你自己去找。”
佐仓杏子对雾岛亿隐瞒的做法十分不满，但出于莫名的亏欠感做不出强硬的事，现在折中在生闷气：“别以为我跟你记忆里的一样，会对你言听计从！”
“欸，”雾岛亿叹气，“原本我想，杏子帮了我的话，我就能给杏子加好感加到羁绊3。”
佐仓杏子冷哼：“你自己去玩吧，那个叫晓美的是见泷原的魔法少女，你不说我也能自己去查。”
“虽然让杏子白跑一趟让我出出气也可以，但巴麻美不认识她哦，”雾岛亿提醒她，“而且，你如果不在3月28日前把我的好感刷到羁绊3，风见野的魔法少女就要少一个了。”
佐仓杏子：“！”
[kp：暗投 ？？]
[kp：雾岛亿敏捷80 1D100=24 困难成功]
[kp：佐仓杏子敏捷70 1D100=68 普通成功]
雾岛亿说完就跑，脚步贼快，佐仓杏子只是冲出房间慢了一步，走廊里就看不到雾岛亿的人影。
[kp：暗投 ？？]
佐仓杏子脚下没有停顿，直接冲出酒店大门，今天是工作日，天刚黑，外面的人流量不算大，却到哪都没看见显眼的无色系少女。
魔法少女就是这点不好，除了灵魂宝石就跟普通人没差，雾岛亿不主动出来，佐仓杏子就没法找到，除非有丘比。
丘比能作为中转站为魔法少女提供交流服务，作为契约拟定方，它也能感知一定范围内魔法少女的位置。
“啧。”佐仓杏子不爽地回去自己房间。
结果还是如了那家伙的愿，得找只丘比带路。
五分钟后。
雾岛亿从酒店厕所走出来，向给她指路的服务员道谢，大大方方地从正门离开。
如果是继承记忆的佐仓杏子知道她的尿性，一定会杀个回马枪，这么看来现在的佐仓杏子还是有优点的，对她认知太简单，方便她钻空子跑路。
*
雾岛亿的快乐没有持续很久。
她到家吃完饭，刚刚回到自己房间，就看到了坐在窗户边缘的佐仓杏子，而在佐仓杏子身后，一只丘比探出头来，看着雾岛亿晃了晃尾巴：“真的呢，是我不认识的孩子，我不记得跟这个孩子签订过契约，杏子。”
“哟，看来从未来过来的事是真的，”佐仓杏子跟她打了声招呼跳入室内，“那么就让我们来继续酒店里没谈完的话吧。”
雾岛亿：“……”
看着佐仓杏子提枪朝她走过来，雾岛亿直觉佐仓杏子嘴里的“谈话”可能不仅局限于口头上，毕竟肢体语言也是语言的一种，也能用来“谈话”啊！
雾岛亿没有犹豫一秒，抱住了丘比的小爪子：“暴力是不好的！暴力只能制造悲剧！丘比，这就是上次的你要我向你传达的内容！拜托啦，快点阻止杏子！”
[kp：暗投 ？？]
[kp：暗投 ？？]
[kp：暗投 ？？]
丘比红色的眼睛眨了眨，跳进佐仓杏子跟雾岛亿之间：“等等，杏子，这个孩子说的有道理。”
“哈？”佐仓杏子忍住没把丘比一脚踢飞，“这家伙可是说了，要我刷她那个狗屁好感才肯把未来的情报告诉我，那可是人命关天的事，我哪有那个功夫陪她乱来！”
雾岛亿：流泪猫猫头.jpg
“事实不一定是杏子想的那样，”丘比小小的身躯在雾岛亿眼中如同大山一样可靠，“其实刚才雾岛跟我说的话就不仅是你表面听到的那些内容，我不会让雾岛传达这些无意义的话，而是雾岛在暗示我另一件事。”
佐仓杏子狐疑地看了眼雾岛亿，然后看向根本没有说谎功能的丘比，问：“是什么事？”
“大概，”丘比背对佐仓杏子，朝雾岛亿眨眼，“大概雾岛不能毫无代价地吐露未来情报，也不能告诉杏子自己不能这么做，大概是被愿望限制了，必须达成某个条件才能将情报告诉杏子，呐，雾岛？”
[kp：丘比 话术95 1D100=13 极难成功]
[雾岛亿：今天起，我单推丘比。]
[kp：想推就推吧，你的选择都有意义。]
雾岛亿汪地一声埋进丘比毛里假哭，仿佛真的受了什么天大的委屈，丘比配合地抬爪安抚，房间里的反派只剩下佐仓杏子一个人。
佐仓杏子：“……”
“好吧，都是我的错，”佐仓杏子解除变身，自觉理亏地做出让步，“就按你那个什么好感来吧，丘比我也给你带过来了，羁绊3已经能给我情报了吧？”
想到酒店里的对峙，佐仓杏子反思了下自己是不是对雾岛亿太过火了，那家伙说的那些怪话说不定都是违心话，只是为了提醒她故意那么说的，本人或许压根没有那个意思……
“不行。”
雾岛亿立马抖起来，表情严肃地得寸进尺：“你刚才恐吓了我，好感降低了一点，现在是羁绊2外加99%，除非你现在去给我买炒面，否则不能给你羁绊3的情报。”
佐仓杏子：“……”
佐仓杏子平心静气地问：“恐吓扣1点好感，打你要扣多少？”
“3点吧，”雾岛亿回答完才意识到这个问题不太对劲，急忙补救，“不过，今天是我们初次见面，有抵达羁绊2附赠1点的优惠……”
佐仓杏子从口袋里摸出两块巧克力放在雾岛亿面前。
雾岛亿：“？”
[kp：佐仓杏子斗殴50 1D100=39 成功]
[kp：雾岛亿闪避70 1D100=97 失败]
[kp：雾岛亿受到伤害1D3=2]
[kp：雾岛亿剩余HP=5/9]
[kp：哇哦，厉害，HP跟上一次一模一样，这就是奇迹吗，太不可思议了！]
[雾岛亿：我靠，这是你该感叹的事吗？！]
[kp：谁让你先跳脸嘲讽的，因果轮回嘛。]
揍完雾岛亿，佐仓杏子神清气爽，清空了愤怒条后整个人容光焕发，甚至能对雾岛亿温柔以待。
被揍得鼻青脸肿的雾岛亿：QaQ。
雾岛亿告诉佐仓杏子，3月28晚上，她们在佐仓杏子常去的电玩城里发现了一只魔女，讨伐完成后，街机里出现一具尸体。
“就这些？”佐仓杏子想知道更多关于死亡的魔法少女的情报，但她也清楚雾岛亿见到的是死者没有情报很正常，所以雾岛亿说不知道她也没有强求。
丘比在书桌上扒拉着笔奋笔疾书：“抱歉啊杏子，风见野的魔法少女我确定现在只有你跟雾岛两个，那个死掉的孩子我不知道。”
“算了，那地方确实是我常待的地方，我会多注意些。”
靠人不如靠己，佐仓杏子很清楚这点。
雾岛亿窝在角落呱唧呱唧地啃巧克力，这是付出她宝贵HP换来的夜宵，让它活过今晚就是对自己的不尊重。
“雾岛，”佐仓杏子半只脚踩在窗台上，“下次给你带炒面，给我说点更有用的情报。”
雾岛亿眼睛一亮：“一言为定！”
佐仓杏子别扭地点头。
这一刻，雾岛亿感动得几乎要落下真实的眼泪。
回来了！都回来了！免费的夜宵、廉价的打手、垫背的挡板、取之不尽的悲叹之种……真的都回来了！
一回想起今天的经历，雾岛亿就忍不住感慨万千。
不枉她辛辛苦苦在一天内走完了其他连续剧要走52集的剧情转折。
先是冲突、提出问题、你追我逃、制造误解、解开谜题、做出让步、权衡利益、最后面对未知选择复合……
夜宵、打手、垫背板，这些都是勤劳努力的雾岛亿应得的！
kp：Tui！
第033章 第 33 章
月黑风高夜, 杀人放火天。
时针在12点打盹，现在是备受坏人青睐的半夜，佐仓杏子半小时前已经离开, 房间里只剩下雾岛亿跟丘比一人一兽。
雾岛亿走到窗前锁好窗户, 拉上窗帘，丘比身后的台灯成为房间唯一的光源。
虽然不至于杀人放火，但雾岛亿确实有些不方便跟普罗大众分享的事要跟丘比讨论。
“那么，我们来说点少儿不宜的话题吧。”
雾岛亿坐在房间唯一的椅子上, 平视蹲在书桌上的丘比：“问题1, 时间魔法的副作用是什么？”
“有一就有二么, 你的贪婪真是毫不掩饰呀，”丘比做出叹气的动作，“明明我刚才帮你圆场了一次，我还以为我们能成为互相帮助的平等关系呢。”
“魔法少女没法反悔, 不用担心那家伙有后悔的机会，”雾岛亿一下下地薅丘比的脑袋毛发, “所以没必要对我多做试探, 我能与你在这里交谈，就已经证明我们在基础价值观上达成过一致了，我想在2点半前睡觉, 可以快一点回答我的问题吗？”
丘比点点头：“好吧, 合理的要求, 那么我就拿出这边的诚意吧。”
“时间系魔法一直是魔法少女许愿的热门。”
“后悔的事, 遗憾的事, 想要改变的过去, 这是每个人都会有的经历，很平凡的诉求, 所以当奇迹降临，想都不想就许愿回到过去改变自己人生的魔法少女，也不在少数。”
“所以获得时间魔法的魔法少女，超乎雾岛想象地多。”
“别说得跟自己无关，”雾岛亿插嘴，“真有那么多的话，想必你也在有意选择会许那种愿望的女孩，控制变量法的前提是控制跟变量，不是吗。”
“正解，”丘比晃了晃尾巴，用可爱的声音说着完全跟可爱不沾边的话，“我大多没有跟那些孩子签订契约的记忆，但她们的痕迹我都有好好留下记录，包括她们的结局，以便在未来使用。”
“也就是现在？”雾岛亿好奇道，“没有这个未来你就会一直等着吗？你是那么低效率的生物吗？是的话就让我刮目相看了哦。”
“当然我也有别的目的，不过没有什么坏心的。”
丘比认真道：“时间魔法是非常便利的魔法，但一直没有人使用后能完整地活下来，拜其所赐，导致对时间魔法的研究一直毫无进展，我承认在选择魔法少女的时候偏向更多可能许与时间愿望的孩子，样品越多越好嘛。”
雾岛亿颔首：“原来如此，可以理解。”
[kp：你TM——]
“样品增多了，实验数据也越来越多，但研究还是没有进展，”丘比摇头叹息，“那些孩子要么是只找到了尸体，要么是连尸体都没找到，只是在人口对比时突然发现少了一个女孩，在对方失踪的地方留下了血跟残破的肢体碎渣，随着网络发展，好像越多的人注意到了这件事，将其定性为‘少女失踪’。”
“跟魔女战斗死掉的，也混在里面了吧。”雾岛亿猜测道。
“正如你所说，”丘比从雾岛亿的手下穿梭，“回到最初的问题上，时间魔法的副作用是什么呢，我也一直在研究，并且在近一百年终于找到了答案，建立在那些孩子的付出上，我发现了‘时间守门犬’的存在。”
[雾岛亿：好像在哪听过类似的东西。]
[kp：拜托你跑团前做点功课，我给你的资料包你是一点没看啊。]
[雾岛亿：那是资料包？我还以为是你不小心装了自己从小到大的美术作业打包发给我。]
[kp：……？]
“时间守门犬，名字听起来怪正派的，”雾岛亿一只手撑着桌面，脑袋垫在上面，“是可爱的汪汪吗，给它骨头可以放过我吗？”
“遗憾，”丘比伸出前爪安慰性地按在雾岛亿头发上，“那只是给它职能上的命名，它的正式名字是‘廷达罗斯猎犬’，盯上目标就不会放弃，起码在我这里，还没有被它放过的案例。”
雾岛亿抓住丘比后颈拎起来：“所以才像这样广撒网，只要捞到一条，就算成功。”
丘比称赞：“比喻打得很好，完全说中了。”
“作为旁观者我会很欣赏丘比的行动力跟计划执行能力，”雾岛亿拽着丘比两条毛茸茸的触手左右扯，“但是作为实验样品的一员，总觉得开心不起来。”
“&%￥#！”丘比艰难地发音，“但也没到生气的程度吧？”
雾岛亿拿丘比打了个死结：“从客观角度来看，到现在为止，变成魔法少女都给我提供了不少便利，虽然有棘手的事，但基本也是其他人的错，跟我成为魔法少女无关，我不会迁怒丘比的。”
丘比顶着自己被打成死结的脑袋，没法附和雾岛亿没有迁怒的说法。
“问题2，”雾岛亿表情严肃起来，“告诉我廷达罗斯猎犬的行动规则，虽然不知道你研究了多久，堆积了那么多尸体，再怎么说也应该试探出相当份量的成果了吧？”
“我回答‘是’的话，你又能为这个答案付出什么，雾岛？”
丘比歪头：“尽管彼此都有默契，但我们的关系并没有好到能免费共享研究成果的地步，这点你自己也很清楚才对。”
“……”
雾岛亿摇头：“丘比比我想得小气，这就是你对合作者应有的态度吗，真让人失望。”
[kp：暗投 ？？]
如果在这里的不是丘比，而是佐仓杏子，现在已经开始揍她了。
“不不，”丘比认真地坐在雾岛亿面前，“对你无限制予取予求的话，只会步上杏子的后尘吧，这点我还是看得出来的。”
“那就没办法了，这年头，精明的人跟非人都不容易呢，我们彼此后退一步吧，”雾岛亿像熊孩子抓猫一样去拽丘比甩来甩去的尾巴，“晓美焰的魔法是你能够收集数据的类型，也就是能用得上的，但是因为她魔法的性质，每次她使用魔法都会回到特定时间，让你收集的数据化为泡影。”
丘比：“那确实令人烦恼呢。”
“那么我在这里提出交易，”雾岛亿手上没轻没重地拽住丘比尾巴，“你可以将你收集的数据寄托在我这里，如果晓美焰再次启动魔法，我就会将你的记忆带去给下一个你。”
“确实很好的提案，”丘比乖巧地任由雾岛亿蹂/躏它的尾巴，“但是没关系吗，跟说谎和戏弄无关，你这样就是真正地背叛了魔法少女的阵营了哦，作为魔法少女背叛自己的天然同盟，真的没关系吗？”
雾岛亿有些意外：“我还以为你会更在乎交易的主动权完全在我手上这件事。”
“嘛，成功跟失败的可能性我都有计算过，主动权让给雾岛也无所谓，毕竟没有你，我连成功的可能性还要继续在大海里打捞，”丘比眨眨眼，“更何况，只要你需要我的帮助，交易就一定会成立，供求关系上，是我这边占优势哦。”
[雾岛亿：噫，最讨厌这样到处算计的家伙了。]
[kp：你在说你自己吗？]
[雾岛亿：？]
[kp：有点自觉吧你。]
“OK，交易成立了，”雾岛亿放开丘比尾巴，握住对方的前爪，“我负责在你需要的时候留存你的记忆，一旦晓美焰重启时间，就将记忆交给下一个丘比。”
丘比：“作为交换，我会在雾岛需要的时候无条件提供最大帮助，包括情报。”
“合作愉快~”*2
台灯暖黄色的光线将他们的影子倒映在地面，与洁白美好的本体不同，一个赛一个地漆黑阴暗。
[kp：狼狈为奸CG收录中……]
“廷达罗斯猎犬，发现它的存在的时候，是距今100年以前的事，”丘比趴在床头柜上，给窝在被子里的雾岛亿讲睡前故事，“不过，它真实存在的历史或许比我陪伴人类的时间还要不可考据。”
“100年前，有个许愿想要跟同伴一起回到过去的魔法少女，她是英国人，许愿之后，她回到了过去，她的同伴则在中途一点点退化，从少女变成女孩再变成孩童婴儿，最后变成受精卵消失了。”
雾岛亿：“鬼故事？”
“抱歉，不过重点就在这里，”丘比继续道，“那个魔法少女崩溃的时候，我被她的哭嚎声吸引过去，所以见证了她被廷达罗斯猎犬撕碎吞食的结局，那是我第一次见到时间魔法副作用的模样。”
“之后我继续让少女们许下有关时间的愿望，不停地在有限的时间里收集情报，总算对它有了一定认知。”
“廷达罗斯猎犬是地球上的生物，它的基因片段里有地球生物才能允许成立的特殊结构，但并不是现在的，”丘比跳过了它是如何收集情报的，“它生活在远古时代，地球上的生物还是单细胞的时候，只不过，它们居住在与正常生物不同的时间里，所以遵循着正常时间规则的人类跟我都没法发现它们。”
雾岛亿打了个比方：“就像住在花朵里的妖精？”
就算是丘比也沉默了。
很怪，这个比喻真的很怪，但细究一下——嘶，居然该死地契合。
廷达罗斯猎犬存在地球，花朵妖精也一样，
廷达罗斯猎犬历史悠久，花朵妖精也一样，
廷达罗斯猎犬不为人知，花朵妖精也一样！
淦！
第034章 第 34 章
[kp：通过口述方式获得克苏鲁知识1D3=1]
[kp：雾岛亿克苏鲁神话1]
[雾岛亿：……这个点数简直是在嘲讽我。]
[kp：就算是嘲讽也有1点呢, 感激不尽吧。]
[雾岛亿：说真的，1点真的有必要加吗，百分之一的成功率, 加了等于没加, 好多技能基础有1点成功率我都不知道搞出来做什么，搞笑的吗？]
[kp：不要因为90的灵感总是失败就迁怒到其他技能上，在点数出来之前，骰娘每次让你通过的概率都是百分之一。]
[雾岛亿：唯心论, 呵呵, 停止安利, 我对哲学辩证没有兴趣。]
[kp：……]
伴随着丘比的睡前故事，雾岛亿在凌晨2点半前顺利入睡。
kp：总觉得这件事自身就是个鬼故事。
*
[kp：雾岛亿体质45 1D100=78 失败]
身体没有得到充足的休息，被揍的地方没有好转，起床的时候依旧浑身酸痛。
雾岛亿不知道自己给kp留下了什么心理阴影, 但她一大早（8点）被老妈叫醒的时候，确实在认真思考要不要直接把雾岛夫妇关于他们有个女儿的事抹去。
[kp：不, 你思考的方式有问题吧, 是你没按时起床，为什么要删别人的记忆。]
[雾岛亿：因为不想按时起床？]
[kp：就这？]
[雾岛亿：就这。]
“亿，你脸上是怎么回事？！”
在雾岛亿思考出结果并执行之前, 雾岛妈妈先一步发现了女儿脸上的青青紫紫。
在酒店里, 佐仓杏子是打在她身体上, 被衣服遮着看不出哪里有毛病, 不过昨晚在雾岛亿房间里, 佐仓杏子就无所顾忌了, 捶得她鼻青脸肿。
雾岛妈妈放下锅铲，去房间拿来医疗箱：“快坐下, 我给你处理一下。”
雾岛亿：“……”
危险，差点就忘记这个女人有医疗技能了。
[kp：雾岛祐子医术70 1D100=36 成功]
[kp：恢复hp1D3=2]
[kp：雾岛亿 hp=7/9]
经过雾岛妈妈专业级别的医疗包扎，雾岛亿脸上的伤得到了妥善处理，身体接受到好转讯号，迫不及待地跟着药物一起卷，很快那些青紫就有了消退迹象。
但人体毕竟不是机器，改个代码立刻能见效，以雾岛妈妈的判断，想要将这些痕迹完全消下去，至少要再过一天。
“亿，”雾岛爸爸拿着电话过来，“我跟你的老师请过假了，今天还是在家里休息吧。”
雾岛妈妈严肃地点头：“你爸爸说得对，不然让你顶着这张猪头脸出门，邻居跟学校的人还不知道会怎么看我们一家。”
猪头脸·雾岛亿：“哦。”
反正现在教育点数64，她无所畏惧——
[kp：哦，那你ooc了，准备sc吧。]
“我要去！”被自己的投机人设背刺过的雾岛亿满脸写着坚强，“什么都不能阻止我不去学校！”
“别开玩笑了，”雾岛妈妈拍了拍雾岛亿脸上没受伤的地方，“与其顶着这副样子出门，不如先告诉我你是怎么把自己搞成这副模样的。”
雾岛爸爸在旁边收拾医药箱，猜测道：“亿，你昨天说要转学，是在学校里被人欺负了吗？”
雾岛妈妈眉毛狠狠皱起：“那些不知所谓的学生，都是高中生了还在玩欺凌弱小那一套吗！”
雾岛爸爸：“不，我只是猜猜，事实不一定是这样……”
“亿，”雾岛妈妈变脸技术高超，对上雾岛亿瞬间换了副温柔的假面，“告诉妈妈，是在学校里被人欺负了吗？”
雾岛亿想了想，坦诚道：“没有在学校里被人欺负，但是在酒店里被欺负了。”
“咚”，无人关心的医药箱摔在地上。
雾岛妈妈&雾岛爸爸：“……你说什么？”
雾岛妈妈跟雾岛爸爸不愧是夫妇，凶恶的表情同步，台词也同步了。
kp：不！不是那回事啊！虽然确实是这回事，但不是那回事！这家伙说的话太惹人误会了！故意的吗？？？
雾岛亿：唉，拿什么拯救你们，我理解能力低下的父母.jpg。
*
父母不争气，雾岛亿却逐渐玩明白了ooc的限制。
一开始为了通过考试请假是可行的，无论手段有多下作，目的是围绕着通过考试考上大学就没问题，但是为了偷懒请假是不行的，无论理由有多正当，只要目的不是跟考试有关她就不能这么做。
说真的，这个设定乍看是很麻烦，但也没有太麻烦。
毕竟她不能做的事，却可以让其他人帮忙，迂回地达到目的，比如，用身上的伤口调动父母情绪，从而达到不去上学的目的。
虽然不知道为什么，看了她身上的淤青，雾岛祐子说要打电话跟她老师聊聊关于学生特意跑到校外欺负人的事。
谁被欺负了？跟她有什么关系吗？
雾岛亿不清楚，但看起来是对自己有益的情况，她也就没仔细去问。
不知者才能无罪嘛。
[kp：暗投 ？？]
kp看着雾岛妈妈跟雾岛爸爸先是跟工作单位请假，然后到处打电话、找关系，愣是找出了雾岛亿昨晚去过的酒店，然后拿到酒店经理的电话，还有时间给雾岛亿做了午饭后才出门。
kp：……这骰运，骰娘是真的恶趣味。
靠谱的成年人直接当面对峙，不到一个回合，酒店经理就卖了佐仓杏子。
kp：不——杏子！
kp再不情愿，还是眼睁睁看着雾岛妈妈跟雾岛爸爸电话打回家里座机，说今晚可能会晚一点回家，让雾岛亿热热午饭剩菜将就一下，然后在房间里守株待佐仓杏子。
别说，还真给他们待到了。
kp别开视角，不忍再看，六个血红的大字涌上心间：
——造孽啊，雾岛亿！
*
造孽的雾岛亿正在听丘比小课堂。
“迄今为止，没有人逃过廷达罗斯猎犬的猎杀活下来，一例都没有，所以如何避免被它咬死这点，我也给不出有效的建议，”丘比老师坦白自己的弱项，“但也不是毫无头绪哦。”
“那些孩子虽然全部死了，但能留下一星半点的痕迹就足够死得其所了，我是这么认为的，”丘比慨叹道，“从她们拼命留下的情报里，指向了一个能解释所有时间系魔法的答案。”
“——时光之屑。”
“所有时间系魔法使用者无一例外，身上都有时光之屑的存在痕迹，”丘比端庄地坐在雾岛亿面前，“你也有见过才对，在晓美焰身上。”
[kp：雾岛亿灵感90 1D100=29 困难成功]
雾岛亿脑中闪过上周目见过的双马尾女孩，随时能跟学校制服混淆的变身服装，除了眼镜以外没有特点……不，特点还是有的，她手上的圆盘，重开的时候，她见到晓美焰倒置圆盘，里面有个沙漏来着。
“字面道理的‘屑’吗，”雾岛亿表示自己明白了，“晓美焰沙漏里的沙子，就是你说的‘时光之屑’，话说，这么说就代表你已经见过她了啊。”
“没错，毕竟是重要的合作，不小心可不行呐，”丘比没有掩饰它自己已经事先确认过细节这一点，“不过，晓美焰没有立刻被猎犬找上门咬死，确实很让我意外。”
“每次她使用时间魔法，沙漏里的时光之屑不断在落下，但本性追逐时光之屑的猎犬却一直没有出现，而且她身上也有猎犬的烙印，按道理，任何时刻被猎犬撕咬都不奇怪，但廷达罗斯猎犬依然没出现。”
“因为她这份特殊的表现，现在我尽可能在避免接触那些会许下与时间有关愿望的孩子们，很累的哦。”
生活不易，丘比叹气。
雾岛亿：“虽然不清楚你在累什么，总之辛苦了。”
“作为人类而言，你真够无情的，”丘比抱怨了一句，转而继续道，“结合目前得到的情报，我判断晓美焰许愿的时候，无意间切中了能暂时阻隔猎犬的点，从而导致了现状。”
“时间对廷达罗斯猎犬毫无意义，只是跨越一个月的长度，它需要花费的时间比眨眼还要短暂，但是，如果晓美焰许愿是建立在不断改变未来为基准的情况下，就能解释得通了。”
丘比猜测：“不同的世界，跨越起来，对猎犬也是难题吧。”
“喂，”雾岛亿坐起来，“你说的是平行世界理论吗？”
“确实是，但我们认知中的平行世界或许不太一样，”丘比耐心解释道，“当下的时间点存在无数的平行世界，世界就是一条绳子，过去被拧成一股绳，未来依旧发散，比如，有五分钟后雾岛坐着听我说话的世界，也有雾岛躺下听我说话的世界。”
“用我打比方，感觉很微妙啊。”
“抱歉，不过那些可能性虽然虚无缥缈，充满不确定性，却确实存在着，当时间推进到五分钟后，其中一个世界就会化为真实，其他的全部成为泡影，那是世界的收束或早或晚，世界都会收束成唯一，那时，所有的平行世界都会消失。”
说着丘比把时钟放在雾岛亿面前：“看，在我说话的时候，那些平行世界已经消失了，只剩下‘雾岛坐着听我说话’的了，你没有任何感觉，也不会有感觉，基本是与人类无关的事。”
雾岛亿打了个响指：“简单来说，世界还是同一个，对吧？”
丘比点头：“没错。”
“晓美焰的能力，是在同一个起点出发，通过自己的行动前往不同的未来，她遇到猎犬的时候，原本收束的现实瞬间变成不确定的平行世界，而同一时间存在的平行世界实在太多，就算是猎犬也不得不停下脚步。”
“等等，”雾岛亿脑筋转得贼快，“按你这么说，到晓美焰遇到猎犬的那天，用作干扰的平行世界消失，猎犬不就会自动出现了吗？！”
丘比表示肯定：“正是如此，而且不仅如此，随着时间越来越接近那个时间，干扰逐渐减少的时候，猎犬找到你们的概率也在逐渐增加。”
“为什么是‘你们’？”
“我没说过吗？”丘比可爱地歪了下脑袋，“追逐时光之屑是猎犬的本性，消灭一切见到它的人同样是猎犬的习性，你有见过那只猎犬的话，猎犬的追杀目标中，当然有你。”
雾岛亿：“……”
晓美焰，你也太坑了吧。
kp：你倒是去怪猎犬啊！
第035章 第 35 章
晓美焰不知道自己会在近期被人扣上一顶又一顶的黑锅, 她现在正在跟医院的护士小姐狡辩、啊不，是在解释自己的病情没有恶化，呕吐只是一次意外, 绝不是肠胃出了问题, 不需要再在医院观察一阵，更不需要推迟入学的时间。
“我理解晓美同学希望快点出院回到校园的心情，”护士小姐一板一眼地摇头，手里拿着污糟的被子, “但是放着病人身上一眼就能看出来的异样不管, 我们医院还没有不负责任到那种地步。”
晓美焰低下头, 嗫嚅着道歉：“对不起……”
“并不是责怪晓美同学的意思，”护士小姐照顾晓美焰很长一段时间了，对她的性格有所了解，语气放缓, “只是希望晓美同学先去做个简单的身体检查，确认没问题了再出院, 不用担心, 只要确定没有问题，中间用的时间不会很长，退院或许会晚一点, 但晓美同学依然能按照原本的时间入学。”
晓美焰的原定退院时间是3月16日, 也就是今天, 但她的入学时间是3月25日, 中间有将近10天的空余, 足够她做完一整套身体检查, 再在医院观察个四到五天。
“……嗯。”
晓美焰不愿意让一直照顾她的护士小姐为难，答应去做身体检查, 并在医院再留一段时间。
没关系，她现在虽然什么都没有，但唯独时间有的是。
*
3月17日的晚上。
佐仓杏子堂堂正正从雾岛家的大门走进来，而且是被雾岛妈妈跟雾岛爸爸领进来的。
雾岛亿看着自己正在吃的剩菜剩饭，再看看跟父母站在一起的佐仓杏子，表情突然一变，把筷子重重拍在桌上，大声逼逼：“岂可修，卑鄙的杏子，嘴上说得冠冕堂皇，结果居然是想取代我成为这个家的孩子吗！我小看你了！”
佐仓杏子：“……”
佐仓杏子拳头握紧，眼睛瞪着雾岛亿，说出口的话却是在跟旁边的雾岛妈妈讲：“你家的孩子就是这副德行，恕我直言，要忍住不揍她是非常困难的一件事。”
雾岛亿不敢置信地看她：“你已经登堂入室了，却还要对这个家原本的孩子赶尽杀绝吗！太残酷了杏子！作为一个人来说，你完全——”
“不是的，”雾岛妈妈捂住雾岛亿的嘴，“首先你就搞错了，亿，妈妈没有要找其他孩子取代你的意思。”
说完，雾岛妈妈又看向佐仓杏子：“佐仓小姐，亿刚才的话完全是因为过于担心说出来的，没必要一直揪着不放。”
佐仓杏子：“……”
就是有你这种家长宠溺，才会有雾岛亿那种口无遮拦的家伙吧！
kp：不，事实更加残酷，那种人是天生的。
雾岛亿就着老妈的手擦了擦嘴，疑惑地挣脱突然陷入沉默的雾岛祐子：“那，为什么杏子你会跟着我爸妈回家，真的不是被领养的吗？”
“不是，”佐仓杏子脑门绷出十字，没好气道，“是你父母看你身上受伤担心你被人欺负，找到了我，带我过来给你道歉。”
“……”
说实话，雾岛妈妈直到刚才都是那么想的也是这么做的，但现在想想，把这个糟心女儿踢出去，领养个更听话正经的女儿也不错。
起码佐仓杏子看起来不像是会在别人手心蹭一嘴油的人。
雾岛亿朝佐仓杏子眨眼：“所以你就这么跟过来了，好乖巧哦~杏子~”
[kp：暗投 ？？]
佐仓杏子对雾岛亿的挑衅不为所动，而是冲着雾岛妈妈开口：“抱歉，你女儿的表现让我没法把道歉说出口。”
雾岛妈妈：“嗯，我能理解。”
雾岛亿难以置信地看向她：“妈妈？！”
雾岛妈妈没管这个糟心女儿，继续道：“但是呢，这孩子嘴巴确实很坏，揍她也不能解决问题。”
——关键点是解决问题，而不是不该揍吗？雾岛爸爸不敢动，也不敢问。
“暴力永远没法解决问题，”雾岛祐子认真看着两个差不多年纪的女孩，“无论面对什么问题，作为小孩的你们总会有力有不逮的时候，到那时，大可以向大人求助，如果在尝试过所有办法后依然没法解决问题，那时候再尝试暴力也不迟，对吧？”
佐仓杏子沉默不语。
“而且，暴力很难控制，什么程度会在他人身上留下伤痕，什么程度会给别人造成残疾乃至更糟糕的结局，大人用都要再三慎重，更何况你们这个年纪……”
雾岛亿对雾岛祐子的长篇大论毫无兴趣，甚至有空去观察别人。
[kp：雾岛亿心理学50 1D100=？？]
佐仓杏子的表现很特别。
以她火爆的脾性，别说听唠叨了，根本就不应该这么老实地跟着雾岛夫妇回来，现在还一副认真在听的模样。
是在透过雾岛祐子注视谁的影子吗，怀念着某个人，但她的表情却又不仅仅是单纯的怀念，而是掺杂着更加复杂的情感，非要说的话，喜恶参半吧。
相反的情绪熔炼成锋锐无匹的长枪，枪尖却在瞄准自己。
自责，自怨，自恨。
雾岛亿悄悄露出一个吃撑了的表情。
是是是，知道你有故事了，事故的导火索还能追溯到你自己身上，反正都不打算告诉我，能不能别一次次地反复提醒了，总是在眼前晃来晃去，晃来晃去……
好烦。
*
“佐仓杏子许的愿望？”
丘比小课堂结束前，雾岛亿问了它一个课外问题。
“并不是什么有价值的问题，但告诉你也没关系。”
论了解魔法少女，没有什么能比丘比更适合“捷径”的称呼，所有魔法少女都是通过丘比才成为的魔法少女，丘比等于留存着所有魔法少女的资料库，除了使用时间系魔法的。
“佐仓杏子许的愿望是‘想让大家仔细听听父亲的话’。”
配合之前发现的信仰疑点，名叫佐仓杏子的人逐渐揭开面纱，雾岛亿没有却没有揭开的想法，只是无所谓地点评了一句：“可怜的信徒。”
信仰宗教或者信仰某个人，无论如何装饰，将希望寄托在自己以外的东西上，总是会迎来差不多的结局。
而她就不一样了。
最重要的事绝不交给别人，绝不会信赖任何人，更不会将秘密对谁全盘托出，当然，这点对非人也同样成立。
*
佐仓杏子最后以不打不相识的身份在雾岛家过了明路，只要向雾岛夫妇保证不让雾岛亿身上出现伤害，就能光明正大地带雾岛亿出去。
虽然佐仓杏子才14岁，只比雾岛亿大1岁，但她在魔法少女职业上的履历却是雾岛亿的几十倍，导致她身上有种与年龄不契合的成熟感，在大人那边说服力异常地高。
具体表现在雾岛亿想一个人去见泷原不行，但佐仓杏子带她一起去就可以。
[雾岛亿：你这NPC怎么还双标呢？]
[kp：有吗，我觉得很正常啊。]
破案了，kp本来就双标。——by 雾岛亿
放女儿一个人去隔壁市当然不放心，有个更成熟靠谱的结伴去安心有错吗？没错啊。——by kp
3月19日周六。
雾岛亿在不会感冒的白天来到了见泷原，佐仓杏子陪同。
[kp：雾岛亿体质45 1D100=57 失败]
但晕车是不分昼夜的。
佐仓杏子架着雾岛亿一条胳膊把人拖下车，顶着一车人微妙的眼神面红耳赤：“真是的！最差你也是个魔法少女，非得这么丢脸吗！”
“%#@#！”雾岛亿虚弱地发出一串没法辨别的古怪音节。
如果佐仓杏子仔细听，说不定能听出“魔法少女也是人”这句话，可惜她没那个心情去听，光是车上那些奇怪的视线就让她如坐针毡了。
拖着没用的雾岛亿，佐仓杏子走到了巴麻美公寓的楼下。
[kp：暗投 ？？]
“啊呀，”熟悉知性的声音从道路另一边传来，穿着私服的金发少女有些吃惊地看着她们，不，准确来说是在看着佐仓杏子一个人，“杏子？还有你背上的那位是？”
巴麻美是出去买东西的，手上提着装蛋糕跟牛奶的盒子跟纸袋。
雾岛亿躺尸了一路，偏在这个时候支棱起来，蹦跶着站直，装得一本正经：“咳，初次见面，麻美前辈，我是杏子的魔法少女后辈雾岛亿，为表礼貌，请将你的蛋糕交给我，我可以代劳搬运。”
佐仓杏子还在踌躇开场白，毕竟她跟巴麻美上次见面的氛围不怎么样，一时间放松了警惕。
巴麻美看杏子没什么反应，又见雾岛亿实在热情，笑着说“麻烦你了”，然后将手上买的蛋糕交给了她。
“在外面寒暄实在不像话，”看出佐仓杏子在纠结什么，巴麻美在前面带路先走一步，“快上去吧，有什么话我们先坐下来，泡壶热茶再说。”
佐仓杏子别扭了下，没有拒绝巴麻美的好意，欲掩弥彰地对后面的雾岛亿说：“跟上，雾岛……喂，你在做什么！”
打开蛋糕盒子吃了个爽的雾岛亿：“？”
第036章 第 36 章
巴麻美的公寓跟雾岛亿上次看到的一模一样, 精致空旷的客厅，竭力营造出的具有品味的生活情调，连客厅地毯上的毛毛虫都被复刻了。
雾岛·毛毛虫·亿一边蛄蛹一边求饶：“众所周知, 呕吐是把肠胃里正在消化跟还没消化的东西吐出来, 吐完肠胃清空，自然会感到饥饿，而人饿了就会找东西吃，先不论克不克制的, 这是本能哒！”
“是吗, 我明白了, 所以你就擅自吃掉了麻美的蛋糕，还一点反省都不做，”佐仓杏子用锁链绑住雾岛亿倒吊在客厅，读作质问写作审讯, “你不会以为自己在做什么好事吧？”
雾岛亿晕乎乎道：“杏子，我错了, 我不会再偷吃麻美的蛋糕了, 快把我放下来，再吊下去，我会脑充血死掉的……”
“你才被吊了30秒, 这种程度死不了人的, 给我老老实实反省自己的所作所为。”就算答应了不给雾岛亿身上留下伤痕, 但佐仓杏子依然不缺惩罚雾岛亿的手段。
“真是的, 杏子, ”巴麻美端着红茶出来, “差不多把可以把小亿放下来了吧，我没有生气的, 小亿也只是肚子饿了而已。”
雾岛亿爬梯子贼溜：“是啊是啊，肚子饿了吃东西，是比日升日落还要理所当然的人之常情，是杏子你的反应太——”
“哈？”
绑着雾岛亿的锁链在佐仓杏子不快的声音后陡然收缩，紧得让她一时连声音都没法发出来。
雾岛亿：“呜呜呜！（救救我）”
“杏子。”巴麻美用了比较严肃的语气。
“别被她骗了，麻美，不这么做这家伙不长记性的，”话说这么说，佐仓杏子还是记得对雾岛夫妇的承诺，没做得太过火，“总是做这种惹人火大的事，吃点教训才好……”
雾岛亿被松绑后掉在地上，乍一看，像块被嚼过的口香糖，让人毫无食欲，倒足胃口。
[雾岛亿：可以不要用这么充满主观的形容词吗？]
[kp：可以请你少做点容易让人统一主观的事吗？]
[雾岛亿：……]
[kp：……]
问题过于简单，甚至不用对答案。
[雾岛亿：啧。]
[kp：美少女不要咂舌！]
因为巴麻美买的蛋糕被雾岛亿啃过了，所以巴麻美将蛋糕分成被啃过的跟没被啃过的两部分，又将没被啃过的一分为三，端到茶几上。
雾岛亿看着自己面前瘦弱的三角形直摇头：“麻美前辈，你作为主人家为何如此小气？”
“喂，”佐仓杏子将茶杯重重放在茶几上，“你还记得自己刚才反省的内容吗！”
啃掉四分之三个蛋糕的雾岛亿大言不惭，只是音量很识相地用了最小的：“刚才是刚才，现在是现在。”
“你在嘀嘀咕咕什么？”佐仓杏子没听清雾岛亿的狡辩。
巴麻美好脾气道：“抱歉，现在还不到下午茶的时间却只拿得出这种东西，不过我叫了宅急送，之后有寿司可以吃。”
雾岛亿又有了新的梯子下，重新对佐仓杏子抖起来：“在寿司来之前，我是一句话都不会说的！”
搬梯子达人·巴麻美：“……”真就一点反省都没有吗？
“呵，”佐仓杏子冷笑，“她就是这副德行。”
25分钟后，宅急便送货上门。
雾岛亿一边大快朵颐，一边跟巴麻美说明她的来意。
简单来说，就是魔女之夜打了两次，第二次打过了又跑出来不认识的敌人，为此雾岛亿想要巴麻美帮忙。
“听起来，总觉得不思议，真是魔女之夜的话，我当然义不容辞，不过，”巴麻美没有一下子就相信雾岛亿离谱的故事，“有什么可以证明的东西，或者说证据之类的东西吗？”
巴麻美的本意是让雾岛亿说一两个秘密，或者是能验证的、即将发生的事。
而雾岛亿拿出了更好的东西：“我有佐仓杏子（前代）的记忆，1月版！”
“欸？记忆？1月？”巴麻美被打了个措手不及，下意识看向名字的主人，“杏子？”
“别加‘（前代）’‘1月版’这些古怪的定语，”佐仓杏子皱眉，转而朝巴麻美解释，“那家伙的魔法是储存记忆，应该是耍花招搞到了那个我的记忆。”
雾岛亿抗议：“用‘搞’这个词太难听了，好像我真的用了什么见不得人的手段……”
佐仓杏子&kp：不然呢？
佐仓杏子朝雾岛亿丢去一个眼神：“那你说说看，你是怎么把我的记忆存下来的？”
雾岛亿挺起胸膛：“靠爱与勇气！”
“闭嘴，”佐仓杏子抄起沙发上的抱枕就砸过去，“别把我当场傻子，你已经糊弄了很多次了，一定是用会让我揍你的方式搞到我记忆的吧！”
[kp：雾岛亿敏捷70 1D100=88 失败]
雾岛亿伸手去接抱枕，却错拿脸接了。
“答对了，”雾岛亿将脸上的抱枕移开，随意道，“但结果是好的不就行了，就是因为总是计较这种小事，杏子你才每次都没能活下来。”
[kp：暗投 ？？]
公寓里轻松的氛围瞬间被清扫一空。
巴麻美买回来的是奶油蛋糕，稍显粗糙的蛋糕胚上抹了一层又一层奶油，最外边有蓬松的奶油装饰，即使被雾岛亿啃坏了四分之三，甜蜜轻盈的味道也没有缺失太多，摆盘漂亮的寿司足够让人食指大动，再配上暖融融加了蜂蜜的红茶，呼吸间，仿佛连空气都被人为添加上了代表幸福的糖分。
雾岛亿就在这么柔软轻快的氛围里开口，提起了跟甜蜜天各一方的生死话题。
佐仓杏子&巴麻美：“……”
即使是见多识广的巴麻美，现在也忍不住有点疑惑。
是她跟不上时代了吗，刚才雾岛亿是不是用很轻描淡写的语气说了什么了不得的话？
“嘛，不用担心，并不只有杏子一个人哦，在死掉这件事上，我们的立场完全一致，”雾岛亿一边吃寿司一边啃蛋糕，语气轻松，“而且不仅是我们三个，还没有登场的鹿目圆、晓美焰，大家五个人都整整齐齐地死掉了，谁都没有寂寞地独活下来，虽然从个人的角度看，我是很想独活的，但做不到的事就是做不到……”
巴麻美欲言又止。
“别用那么理直气壮的语气说自己做不到，还有，你想独活的念头拜托这个时候你说谎也给我藏起来，”连续刺激下，佐仓杏子对雾岛亿的要求直线下跌，“你还记得自己的目的吗，总不会是来让人认识到你有多差劲然后拒绝提供帮助的吧？”
“当然不是。”
雾岛亿检查了一遍桌面，发现自己喜欢的寿司卷已经没了，安心放下筷子：“现在这么说或许有点晚，但是，有个坏消息要告诉你们。”
巴麻美犹豫了一下：“比魔女之夜还要坏的消息吗？”
“没错，”雾岛亿打了个响指，两只手指着两个人，“除了魔女之夜，我们还有一个更棘手的敌人，大家都被它打上了记号，不想办法解决，哪怕打赢了魔女之夜也只能手拉手一起去死了。”
“那是可以笑着说出来的话吗？”佐仓杏子按了按眉心，“那个敌人是什么？”
“是狗。”
巴麻美：“狗？”
“啊嗯，”雾岛亿给她一个wink，“是会追杀你到天涯海角、尸骨无存才肯罢休的超凶恶级别猎犬，唔，严格来说，大家已经尸骨无存过一次了。”
[kp：雾岛亿魔法应用对象——自身]
[kp：雾岛亿 MP15-1=14/24]
魔法少女真是便利啊。
雾岛亿感慨着将自己记忆里的一部分拿出来给佐仓杏子跟巴麻美看，灵魂宝石侧面照出平面，自己的记忆像是动画一样出现在上面。
[kp：……你是真不关心她们san值啊。]
[雾岛亿：啊，NPC还有san值？]
[kp：我是主张玩家跟NPC平等的类型。]
[雾岛亿：你对我可一点都看不出平等……]
[kp：所以才是“主张”。]
[雾岛亿：啊对对对，主张是一回事，真的实施又是另一回事，你的语言艺术确实至臻化境。]
[kp：谢谢夸奖。]
这个时候说“没在夸你”，总觉得就输了。——by 雾岛亿
佐仓杏子跟巴麻美先是看到背靠在墙壁上的黑发少女，她的麻花辫乱糟糟的，脸上的眼镜也碎了一半，巴麻美却看着缠绕在少女腰间逐渐消失的黄色缎带出了一下神。
雾岛亿话里的敌人真假还无法确认，但起码，她在那个时候死去这件事……是真的。
“喂，那个，你说它是狗？！”
佐仓杏子的声音让巴麻美回神，视线重新看向雾岛亿的记忆。
半凝不凝的黏液覆盖在四足野兽身上，它口中咀嚼着佐仓杏子的枪，尤其是那双炽热的眼睛，哪怕只是看着他人的记忆，那股要将视野中一切生命咬碎的恶意，分毫不减。
[kp：没有直视，成功扣1，失败扣1D6好啦。]
[kp：佐仓杏子 san70 1D100=37 成功]
[kp：佐仓杏子 san=69]
[kp：巴麻美 san50 1D100=94 失败]
[kp：巴麻美扣除san1D6=3]
[kp：巴麻美 san=47]
[雾岛亿：……说起来，既然NPC有san，那么，她们是不是也会疯？]
[kp：撒，谁知道呢，你可以试试哦。]
[雾岛亿：……]
[雾岛亿：呵，试就试。]
[kp：？！]
第037章 第 37 章
红茶寂寞地失温, 但客厅里的谁都没顾得上它。
佐仓杏子看着怪物嘴里的长枪，面色凝重地估算敌方战力，巴麻美则是肉眼可见地惊慌失措, 差点失手打翻茶杯。
“隔着我的记忆看还这么没出息的话, 之后亲眼见到还能拿得起武器吗，麻美前辈？”雾岛亿真心担忧。
巴麻美怔住，起身擦去桌案上的茶渍：“当然能，我再怎么说也是前辈啊。”
“好的, 我相信麻美前辈, ”雾岛亿双手合十, 没有丝毫迟疑，“那么接下来我们来计划一下如何在兼顾魔女之夜的情况下，击败对方，拿到通关活命的门票。”
“计划什么的, ”佐仓杏子冷不丁开口，“你也只给我们看了那个‘狗’的长相, 至少把我们跟它的战斗过程也放出来, 否则连对方的底细我们都摸不清，怎么做计划？”
雾岛亿摊手：“那就不能怪我了，我是打辅助的, 而且动作已经很快了, 是你们一个照面就无了的错。”
“既然那么快就死了, ”佐仓杏子皱眉, 冷静分析道, “那条狗真那么强吗？”
雾岛亿：“强不强的我不知道, 但你们死得很快，不一定是实力差距的原因。”
巴麻美疑惑：“那还有什么原因在里面吗？”
“因为你们的魔力在魔女之夜都用光了, 所以才不堪一击的吧，”雾岛亿摸摸自己头发，不好意思道，“我以为魔女之夜就是最后boss了，让你们用光了魔力，诶嘿，抱歉，是我大意了~”
“结果你还是在里面掺了一脚啊！”佐仓杏子拿坐垫拍了雾岛亿两下，却没有动真格。
“那么我们只要在魔女之夜后保留足够的魔力，就能不必重蹈覆辙了？”巴麻美捋清了因果关系，自然而然地提出合理意见。
雾岛亿承受着不轻不重的打击，理智道：“不，好不容易找出的攻略法，不照做的话，在跟狗对上之前，我们就要手拉手一起死在魔女之夜当中了，还是说，你们愿意拿自己的性命去尝试不同的攻略法？顺便一提，如果晓美焰觉得结局可以接受，没有重开的话，你们死了就是死了。”
“少把手拉手一起死挂在嘴边，听着让人不快，”佐仓杏子放下坐垫，盘腿坐直，“不过，你说的有道理，面对魔女之夜不能掉以轻心，有经过验证的必胜法照做当然最保险，问题是那条狗要怎么处理。”
“答案很简单，”雾岛亿竖起食指，“攒下更多悲叹之种。”
佐仓杏子扶额：“你的回答也太朴素了。”
“朴素，但很实用，”巴麻美眉眼间挂着排遣不掉的忧愁，“对我们魔法少女来说，悲叹之种确实非常重要，我们平常都在有意识地去收集，我不觉得到魔女之夜的时候，我攒下来的魔力会跟小亿上次经历的时候有什么差距。”
“麻美的话，换个方式悲叹之种就会源源不断了，”佐仓杏子不在意地挥手，“你总是连使魔都不放过，悲叹之种也需要生长的土壤，不给它成长期怎么行呢。”
巴麻美表情严肃：“杏子，你说的土壤是他人的性命！”
“不用那么严肃我也知道的，”佐仓杏子瘪嘴，“我知道你在战斗上有所坚持，但此一时彼一时，只是一个月，能死多少人？现在悲叹之种更重要，等危机过去了，再随你心意地去清扫使魔，不是正好吗？”
[kp：暗投 ？？]
“但在一个月内死去的人不会在一个月后复活，他们死了就是死了，”巴麻美没有被佐仓杏子说服，“我不打算那样做。”
“顽固也有个限度，哪边轻哪边重都分不清了吗？”佐仓杏子皱眉看向巴麻美，“区区几个人的性命，跟魔女之夜的严重性，连放上天平衡量的必要都没有，还是说，你已经连这点判断力都没有了？”
巴麻美沉默不语，她的消极反应让佐仓杏子更加不快。
眼看氛围在往糟糕的方向发展，雾岛亿觉得是时候让作为团队核心（自封）·队伍粘合剂（自称）的自己打圆场了。
“各位，不要吵架，”雾岛亿帅气地站起来，张开双臂，“我有个完美的主意，可以兼顾麻美前辈的不忍跟杏子的效率。”
“很简单的哦，麻美前辈不愿意看到能救的不去救，就让杏子去看好啦，让杏子进行索敌，查探到能确实掉出悲叹之种的魔女，然后再带着麻美前辈去战斗，用完再遣返，节省魔力，这不是一举两得的好事嘛！”
“还是觉得心痛的话，我也有解决办法，”雾岛亿朝巴麻美眨眼，“我的魔法可以让你忘记一切的不愉快，只要没有这份记忆，不救人的心痛也会消失，如何，很便利的能力吧？虽然我也需要魔力才能使用魔法，但只要给我悲叹之种，就能毫无心理压力地做坏事，是很划算的——”
[kp：暗投 ？？]
巴麻美：“时间不早了，请你们回去吧。”
转眼就被送出公寓门的雾岛亿：“欸，那我的提案？”
“我会先想办法找到晓美焰同学跟鹿目圆同学的，同一个学校的话，教职员那边会收录名字，找起来不会费太大功夫，”巴麻美保持笑容，把人拒之门外，“三人的话，收集悲叹之种的速度也会快很多，说不定之后不需要杏子跟小亿帮忙也能解决魔女之夜跟之后的怪物。”
雾岛亿不死心道：“是要换个人取代杏子再执行我的提案吗？”
“雾岛同学，”巴麻美打包了一些水果塞给她，微笑道，“闭上眼睛不等于事情没有发生，等你明白这一点，我随时可以招待你，但现在不行，我对自欺欺人没有兴趣。”
门关上了。
雾岛亿：“……”
“切，麻美还是老样子，死脑筋，”站在她旁边的佐仓杏子嗤笑一声，手垫在脑后转身走下楼梯，“你的提议也够离谱的，麻美都说了她要救人了，你真的有在听吗？”
“不，我的提案不是只针对巴麻美，”雾岛亿抱着水果跟上佐仓杏子，“同样是在杏子你说。”
佐仓杏子站在楼梯下面，回头看向雾岛亿：“你是什么意思？”
“还有别的意思吗？”雾岛亿站在楼梯上面，手伸进袋子里翻找，“执行我的提案最不需要的就是巴麻美本人的意见，只要杏子你愿意配合我控制住巴麻美，我就能将她大脑里不必要的记忆全部删掉从根本上解决问题，比如……”
雾岛亿在袋子里翻出一只水灵灵的苹果，丢给佐仓杏子：“比如删掉她看到使魔的记忆，没有记忆就不会吵着要去浪费魔力了，不是吗？”
“……”
[kp：佐仓杏子敏捷70 1D100=44 成功]
[kp：暗投 ？？]
佐仓杏子接住了苹果，却没有开口答应雾岛亿。
“你在犹豫什么？”雾岛亿拾阶而下，“套用杏子你自己的话，这是连放上天平衡量的必要都没有的事，既能捞到悲叹之种，又兼顾了巴麻美本人的心理健康，百利无一害哦，唯一值得说道的是丢掉多余记忆的巴麻美本人，但没有记忆的她也做不了什么，作为利己主义者不需要犹豫。”
“……”
[kp：暗投 ？？]
“实在过意不去的话，”雾岛亿站在佐仓杏子身边，“一切结束后，我可以将记忆还给她，到那时木已成舟，最差大家也会活下来，杏子你觉得怎么样？”
[kp：暗投 ？？]
“不怎么样。”
“既然这么做能得到最大回报，那就按你说的做，”佐仓杏子把水果在衣服上随便擦了擦，咬下一口，“不过，现在我觉得有个称号很适合你。”
雾岛亿眼睛一亮：“‘团队核心’‘队友之星’？”
“邪魔外道。”
雾岛亿眼睛失去了高光。
[雾岛亿：可恶的、不知感恩的魔法少女！]
[kp：是在说你自己吗？]
“手段下三滥，而且从里面完全看不到你对巴麻美那个人的尊重，”佐仓杏子冷静道，“你，不改改你这个糟糕的习性，迟早会倒大霉。”
雾岛亿：“……”
“不过，这次我们是共犯，”佐仓杏子抬头看了眼巴麻美公寓的门，“现在最重要的事是挺过魔女之夜跟那种怪物，没有关心其他人的余裕。”
雾岛亿：“好的吧。”
最理想的状态是巴麻美自己同意提案，不然的话，佐仓杏子的加入就成为了必需品，没有实力强劲的魔法少女兜底，雾岛亿不怎么敢碰巴麻美。
“既然杏子你同意了，我们就去找执行这份企划的另一个必不可缺的魔法少女吧，”雾岛亿从袋子里翻出了另一个苹果，巴麻美贴心地给她准备的水果都是双份，她拿着苹果小口啃起来，“巴麻美是很警觉的人，如果每次让杏子你去强硬控制对方浪费魔力，积攒悲叹之种的计划不就得不偿失了嘛，所以需要另一个人。”
佐仓杏子：“谁？”
“晓美焰。”
第038章 第 38 章
时间距离正午还有一会儿, 3月的阳光不算太刺眼，加上正是周六，路上的行人数量不少。
即便如此, app70的美少女跟红发少女的组合依然足够瞩目。
“喂, ”佐仓杏子走在后面，跟雾岛亿的距离不到半米，“你知道那个叫晓美焰的所在之地吗？”
雾岛亿同样嘴里啃着苹果，说话却含糊不清：“姑且算知道。”
“你那是什么暧昧回答, 装社会人吗？”佐仓杏子吐槽了一句, 接着问, “知道的话，刚才直接跟麻美说不就好了吗，省得到时候再让她找一回。”
“这就是我不说的原因啊，杏子, 再多动动脑子吧，”雾岛亿一只手抱着装水果的袋子, 一手点点自己脑袋, “还记得我的提案吗？”
“是魔法吗？说起来，你只说过晓美焰轮回什么的，却一次都没提过她的魔法。”佐仓杏子顿了顿, 在手上所剩无几的苹果上咬了一口果肉。
“没错, ”雾岛亿给她一个孺子可教的眼神, “晓美焰的魔法很便利, 便利到, 一旦被麻美发现, 我们就没戏唱了的程度。”
佐仓杏子：“所以到底是什么魔法？”
“嘁嘁嘁，”雾岛亿拿着苹果的手伸出手指在她面前晃了晃, “我可不是会未经许可就把别人底牌随便曝光的那种人，像魔法那么私人的东西，除非使用者本身开口，我是不会说的。”
“那还真是意外，你居然也知道分寸。”佐仓杏子对雾岛亿高看了两眼。
雾岛亿：“……你好像在说我坏话。”
佐仓杏子耸肩，随手把吃剩的果核丢进垃圾桶：“你还没回答我呢，你怎么知道那个叫晓美焰的住所的，她自己告诉你的吗？上次的这个时候你们就认识了吗？”
“切，这种时候转换话题就是默认，”雾岛亿暗戳戳抱怨，但还是解释了下，“认识的话就不会是去找她而是她来找我了，是个伟大的情报商人贷款给我的消息。”
“情报商人？”
雾岛亿朝佐仓杏子眨了眨眼：“我知道杏子你很想知道情报商人的身份，但我不是随便泄露别人隐私的人，不过，杏子把我的好感刷到羁绊10以后再请我吃饭，说不定我就告诉你了。”
佐仓杏子：“……”
[kp：暗投 ？？]
从话里完全听不出这家伙想保密的诚意，搞不好是在忽悠她，但丘比不会说谎，那就是真的有她不了解的限制在里面吗？
kp：……怎么说呢，被两个骗子联手骗了，杏子你非战之罪啊。
佐仓杏子想了一会儿没想出个所以然，快中午了，她到现在却只啃了一个苹果，巴麻美的蛋糕红茶还有寿司她都没怎么碰，不如说只有雾岛亿一个人在那里美滋滋地吃着，导致她现在肚子空空，吃了苹果反而刺激得更饿了。
这么想着，佐仓杏子伸手去够雾岛亿怀里装水果的袋子。
“不行，”雾岛亿退后一步，严词拒绝，“这不是杏子的食物！”
佐仓杏子：“哈？”
“这是给病人的慰问品！”
雾岛亿把剩下的苹果三两下啃完，丢进门口垃圾桶，正义凛然道：“再贪吃也要有个限度，给之后要见的合作伙伴留下好印象！”
她们不知不觉已经停在见泷原综合医院的门口。
“慰问品？根本不是你的东西吧，”佐仓杏子抬头看医院大门，也没再去拿水果，“而且，那个叫晓美焰的，是病人吗？”
雾岛亿在袋子上擦了擦手，问：“因为麻烦病人掺和进来感到很抱歉？”
“笨蛋，这点程度的轻重缓急我还是能分清的，我又不是麻美，”佐仓杏子嗤笑一声，率先走进医院大门，然后转身，“动作快点，这里认路的只有你，速战速决，我肚子还饿着呢。”
雾岛亿看着依然有黏答答感觉的手，不走心地附和：“是是，杏子这么说的话，一定是这么回事，呐~”
“闭嘴，你的语气实在让人火大，想挨揍吗！”
佐仓杏子的衣服很干净一看就很适合擦手，但雾岛亿从心地收回了想擦上去的手，主打一个尊重团队主C。
[kp：真正尊重他人的人不会想把别人衣服当抹布擦手。]
[雾岛亿：子非鱼焉知鱼之乐，你又不是真正尊敬别人的人。]
[kp：说得好像你是一样。]
[雾岛亿：半斤八两扯平啦。]
[kp：啧。]
*
晓美焰在病房里看书。
她的身体检查没有出问题，但还是要住院观察个几天，明天周日就能回家，经过护士小姐的同意，晓美焰能够在病房里使用网络平板之类的东西，当然是用的是想在开学前先预习课本知识的借口。
实际上，晓美焰在平板上看的书却是跟化学、□□相关的知识。
她深刻理解自己的无力，也被给出了靠谱的建议，缺乏多样化的攻击手段，就只能在火药这条路上精益求精。
事实上，晓美焰也不清楚这种方法能起多大作用，但不做点什么，她就不能安心，唯一确信的是，哪怕再微少的提升也好，只要她想避免上次的结局，力量就是必要的。
力量，力量，力量……
“叩叩。”
病房的门被敲响，晓美焰立刻将平板上危险的页面藏起来，调出课本，语气尽量平缓地开口：“是，请进。”
“晓美同学，”一直照顾她的护士姐姐打开门，站在门口没有进来，“你的朋友听说你病情好转，来探望你了。”
朋友？
我有朋友吗？
晓美焰扪心自问，但没等她想出答案，门口就冒出一个没上色的脑袋。
“小焰，我来探望你咯~”app70的白毛美少女完全不把自己当外人，侧身钻进来，仿佛她真的跟晓美焰有友谊一样热情地凑过来，“还带了探望礼物哦~”
晓美焰看着眼前没上色的脸怔了怔：“雾、雾岛同学？！”
听到晓美焰的声音，护士姐姐确认她们是朋友后体贴地先一步离开。
“欸，但是，为什么知道我在这里？”晓美焰知道雾岛亿保存了记忆，却不理解对方怎么找过来的，毕竟在之前的轮回，她跟雾岛亿说的话加起来都没几句，关系脸点头之交都算不上，突然找上门才奇怪。
雾岛亿把装满水果的袋子放在晓美焰的被子上，顺便在她被子上擦了擦手，神秘兮兮地挑出一个漂亮的香蕉掰开：“秘密。”
“哼，你的情报商人，看来也不是什么能见光的东西。”门外的佐仓杏子走进来，顺便把门关上。
晓美焰有些无措地朝她打招呼：“杏子、不、佐仓同学！”
“随便称呼吧，我不在意这种东西。”佐仓杏子原本是对内向的人苦手的类型，有雾岛亿糟粕在前，顿时觉得晓美焰是个不错的人了。
kp：这算什么，反向撮合团队团结？
雾岛亿一边吃据说是给晓美焰的“探望礼物”，一边开口道：“小焰，我的来意不用说你也能理解的吧？”
“欸，”晓美焰绞着手指，眼睛到处乱瞟，低着头说，“那个，是为了商量如何打倒魔女之夜的事吗？”
[kp：雾岛亿心理学50 1D100=？？]
视线逃避，心理也跟着一起在逃避，正因为知道真正的理由，所以才不想被人窥探，所以才不给人窥探的机会。
“唉，我其实不喜欢重复作业，将同样的事重复说出来，是件非常无聊、又很考验我耐心的事，而我其实没有那种耐心，那么我就单刀直入地说了。”
“晓美焰，我们要解决的危机不只是魔女之夜，还有最后杀死大家的怪物，你自己也亲眼见到了吧，杏子跟巴麻美的死，”雾岛亿说着坐到晓美焰身边，将香蕉皮丢向垃圾桶，“以及，鹿目圆的死。”
[kp：暗投 ？？]
[kp：暗投 ？？]
晓美焰低着头，长而厚的头发编成的两条麻花辫垂下，死死挡住她的脸，但她放在被子上的手却没有被挡住，包括她听到“鹿目圆”后猛然攥紧的指节。
香蕉皮丢进了垃圾桶。
[雾岛亿：呵，区区晓美焰，还是太嫩了。]
[kp：对不起啊，14岁的女孩就是这么嫩。]
[雾岛亿：虽然她从来没藏过，但是她对“鹿目圆”的关注度高得异常，将弱点公开共享，这么大方的人，我还是第一次见。]
[雾岛亿：我会不浪费你一番苦心，慎重使用她的。]
[kp：别把晓美焰说得像是我故意给你送的工具人！]
[雾岛亿：不是吗？！]
[kp：西内！雾岛亿！]
[雾岛亿：在死了在死了。]
“我，”晓美焰抬起头，闪烁的眼神看向雾岛亿，“想避免那个结局，我能做些什么？”
“安心吧，小焰，”雾岛亿直视晓美焰双眼，“我们救人的目标一致，帮助你就是在帮助我，反过来亦然，我们的最终诉求都是平安度过4月15日，互相帮助是应该的。”
“我有个提案，简单粗暴却是我当前唯一能想到让大家活下来的方法，但需要你帮我一个忙，可以吗？”
话术5的人如何说服他人。
答案很简单，按照他人的需求开口，说对方最想听的话，不虚要掺杂任何谎言，只要将话题主导向对方最期望的地方，对方就会自动接上你想要的回答。
“当然可以！什么忙、多少个忙都可以！”
晓美焰迫不及待地追逐鱼钩，像是一条渴望跃出深渊的鲤鱼，渴望得快要疯掉了。
第039章 第 39 章
热水烧沸, 咕嘟嘟冒泡，水壶鸣笛。
经由人的手，滚烫沸水小心细致地被注入茶壶, 蜷缩在壶底的茶叶被水没过, 泡开成一朵美丽妖娆的花团，在水中摇曳。
欣赏片刻，再将泡好的茶转移到精致的陶瓷茶杯，一杯怡人的下午茶就做好了。
巴麻美坐在沙发上, 捧着茶杯, 手指无意识地抚摸上面的纹样。
又跟杏子不欢而散了啊……
从手心传递而来温热的暖意驱散孤身一人的寂寞, 茶香盈满鼻尖。
嘛，也不是第一次了。
不过，从雾岛的情报来看，魔女之夜的时候, 她们是并肩作战的，也就是, 到时候她们还有见面的机会, 就巴麻美对佐仓杏子的认知来说，这并不是值得奇怪的事。
魔女之夜被当作所有魔法少女的灾祸，不打倒就会一直无休止地对世界进行破坏, 就算是利己主义者也没法坐视不理。
不, 她们的敌人不仅如此。
巴麻美想到那个迄今都被雾岛亿用“狗”指代的怪物, 心中涟漪起伏。
她察觉到雾岛亿应该隐瞒了她们什么, 比如为什么要用“狗”指代, 关于那个怪物, 雾岛亿或许知道的比她表现出来的还要多，但为什么不告诉她们……也许当时的话题能够继续的话, 就能将这个问题问出口了。
多思无益。
现在最重要的是，是找出见泷原的另外两个魔法少女，她们一个掌握了重新开始魔法，另一个也是重要的战力。
都是她打倒魔女之夜、怪物不可或缺的【伙伴】。
巴麻美收拾好茶杯，心情微不可闻地上扬。
去找她们吧~
越快越好！
*
“……真的要这么做吗？”
雾岛亿用比晓美焰更加不可思议的眼神看过去：“自己说的话，不到1分钟就忘掉了，到底你是健忘症还是我是？”
“不，我没有忘掉！”晓美焰焦急地否认，视线四下寻求他人的支援，“但是，那么做的话，对麻美前辈不会太残忍了吗，杏子？”
佐仓杏子皱着眉，在她张口前，雾岛亿打断了她。
“不要逞强了，小焰，”雾岛亿的眼睛没有丝毫色彩，完整倒映出晓美焰的样子，“你是自己没法否认，知道这件事对巴麻美来说虽然过分，但你自己是认同的，不要否认，你只是想要有人出声代替你否认，不愿意承认自己想这么做罢了。”
“没什么好否认的，这个世上不存在圣人，起码我们三个里没有。”
“想要谁都不受伤就拯救所有人，那只是说给小孩听的天方夜谭。”
“承认自己心里最重要的人不是巴麻美，是件很困难的事吗？”
[kp：暗投 ？？]
自私是人类的劣根性，无论进化多少次都不会消失，顽固地扎根在名为人类的土壤上，永远死灰复燃，永远冥顽不灵。
“我，”晓美焰低下头，从镜片上看到了不再动摇的自己，“我想救大家。”
说出潜台词对美少女还是太难了。
但这个房间的其他人已然明白了她的选择。
“我就体贴地不去追究‘大家’里有多少水分了。”雾岛亿起身离开晓美焰身边，只给她坐的地方留下一个凹陷。
真正体贴的人不会说出来！——by晓美焰&佐仓杏子
雾岛亿把装水果的袋子留在床头，朝门口佐仓杏子的方向移动，还不忘记提醒道：“巴麻美是个很细心的人，跟她交往紧密的话，你的魔法就会失去先机，所以你要跟她保持距离，可以的话，尽量不在她面前使用魔法，相处当然也要减少。”
说完雾岛亿推着佐仓杏子出去：“撒，杏子饿了吧，我们去吃饭吧，我也饿了~”
佐仓杏子蹙眉，像是要说什么，又什么都没说出口。
反正已经决定跟着这个坏家伙一条道走到黑，现在才后悔不上不下的，而且在这种时候发善心说不干了，她自己都嫌虚伪。
结果，佐仓杏子只是不爽地任雾岛亿推她离开：“你请客。”
“欸，我没带钱包。”
雾岛亿想了想折返回晓美焰的病房，朝晓美焰伸手：“小焰，给我钱。”
晓美焰：“？？？”
“无视这个混蛋！”佐仓杏子赶回来，箍着雾岛亿脖子把人拖出去，“问病人要钱，给我知点廉耻吧你！”
“是杏子让我请客的嘛，我身上没有钱，只能想办法去搞钱了嘛，你还有什么不满意的！”
“别说得像是我的错一样！”
“本来就是%#@……”
吵闹的声音逐渐远离，安静重新回归病房。
晓美焰呆呆地坐在床上。
半分钟后，她突兀地笑了出来。
太好了，雾岛同学并不是很可怕的人。
就算要做的事很残忍，让她很害怕，但现在，晓美焰突然有信心能抵达更好的结局了。
之后再向麻美前辈道歉吧，无论怎样的责备，她都接受。
*
kp看看这，看看那，不住地摇头。
没救了啊，相信雾岛亿跟登山时注定解开了救命绳一样——生怕自己摔不死。
更倒霉的是，雾岛亿字字真心、句句肺腑，让话术5毫无用武之地。
啧。
*
结果雾岛亿还是没能请客，佐仓杏子自己花钱在见泷原买了汉堡套餐，顶着雾岛亿幽怨的目光，无所顾忌地大口吃下去。
雾岛亿：果然这个人超狠心的……
kp：只对你狠心其实算是正面意义上的好人了。
不过雾岛亿也不是一般人，坐以待毙是跟她相性最差的词，饿着肚子等人发善心？那是无能的人才会选择的选项，真正的行动派肚子饿了千方百计、不择手段也要填饱自己。
雾岛亿看了看周围，佐仓杏子从汉堡店服务员手上接过汉堡就开始啃，她们仍然在店内，而现在正是午餐热门时间，周围来往购买快餐的人不能说是人山人海也是摩肩接踵。
就是现在！
佐仓杏子正在想着吊人胃口吊得差不多，该分雾岛亿两个鸡腿了的时候，突然感觉脚下一重。
没上色的美少女抱着正在吃东西少女的大腿，特别大声地假哭：“呜哇哇哇哇，对不起，姐姐，我再也不敢不听你的话了，求求你给我一点吃的吧，小焰已经好几天没有吃东西只看着你吃了，小焰肚子好饿啊！呜哇——！”
kp瞳孔地震。
这个人不光编造事实，还篡改主语，做了这么丢脸的事居然把锅丢给不在现场的晓美焰！
[kp：暗投 ？？]
[kp：暗投 ？？]
[kp：暗投 ？？]
[雾岛亿：嗯？怎么突然暗投？]
[kp：……死吧！现在就去切腹我还能原谅你！]
[雾岛亿：说得好像我做了什么非得切腹不可的事似的。邓布利多摇头.jpg]
看到表情包的瞬间，kp无端生出了一颗想要毁灭霍格沃兹的心。
周围人的视线纷纷集中在这对发色各异的姐妹身上，不同的是，集中在佐仓杏子身上的大多是谴责的意思，集中在雾岛亿身上的则更多是同情。
佐仓杏子没有像雾岛亿想的那样忍气吞声，也没有暴起一拳把她撂倒，带着热气的食物堵住了她哇哇假哭的嘴。
“烦死了。”
佐仓杏子一手拿着其他食物，一手把雾岛亿从地上拎起来，表情复杂难明：“闭上嘴，安静地吃吧。”
周围看着她俩的眼神瞬间统一起来，变成欣慰的模样。
雾岛亿艰难地咽下食物，然后开始检查汉堡，直到没发现上面有其他人的牙印跟掉在地上沾染的灰尘后才放下心。
kp：你MD感动一下会死吗？
感动一下可能会死的雾岛亿吃完嘴里的食物，手非常不认生地摸上了佐仓杏子还没动过的饮料，整个人变成了不问自取的形状。
佐仓杏子：“……”
佐仓杏子觉得半分钟前自己大概是傻了才会把雾岛亿错看成自己妹妹。
完全是不同的两个人。
*
雾岛亿吃饱喝足，搭上回风见野的巴士。
见泷原的事已经安排好了，跟晓美焰达成共识，交换了电子邮件地址，密探安插完毕，作为机动性保障与兜底战斗役的佐仓杏子也站在她这边，巴麻美孤立无援……不，应该是她把巴麻美变成孤立无援的状态了。
至于鹿目圆，那是允诺给晓美焰的战利品，不计入计划。
剩下的，就是按部就班，等待一切发酵氧化形成最终成品。
*
见泷原，晚上12点。
穿着粉色蓬蓬裙的魔法少女踉踉跄跄地在向渺无人烟的地方移动，才刚刚掌握自己力量的新晋魔法少女不怎么适应地在废弃楼宇间奔跑，原本该循序渐进学会使用力量的整个过程，现状却不允许她慢吞吞地这么做。
她身后，漆黑的暗影追逐不休，扑入地面的瞬间仿佛从高处溅入水面，激起山峦般波澜壮阔的水花，无声地笼罩了整个天空，带着要将一切倾吞入腹的令人绝望的贪婪朝着粉嫩嫩的魔法少女张开口——
“向右跳！”
不晓得从哪里来的声音突然响起，身体在大脑前做出了判断，魔法少女果断朝着声音提醒的方向奋力扑去。
后仰的间隙，她看到一束灿烂的金黄色光辉撕破了追逐在她身后的暗影，来者在光中降临，凛然如同天使。
“谢谢你救了我，我的名字是鹿目圆，那个，方便的话，请问你是？”
巴麻美站在少女身前，脸上的笑容发自内心：“初次见面，鹿目同学，我是巴麻美，跟你一样的魔法少女。”
欢欣充斥胸膛，喜悦将孤寂排解。
——第一个伙伴，找到了！
第040章 第 40 章
3月25日, 晓美焰正式入学见泷原。
“请进，晓美同学。”
和子老师的话从门内响起，晓美焰推开门进入教室, 视线扫过教室, 只在鹿目圆身上停顿了一秒就收回去，她站在所有人面前自我介绍，没有像第一次那么局促，也没有像第二次让人为难, 冷静自持, 恪守礼仪。
要成为一个能让鹿目圆依赖的人, 要去救她，而不是一直被她救。
晓美焰下定决心。
雾岛亿之前已经跟她交代过要做什么，不要做什么，只要按照雾岛亿说的做, 度过难关就不是镜花水月。
放学铃声响起。
美树沙耶香正在收拾文具想像以前一样跟鹿目圆、志筑仁美一起回家，却被鹿目圆提前道歉：“抱歉, 沙耶香, 今天我还有别的事，没办法跟你一起回去了。”
“不，没关系。”虽然这么说了, 美树沙耶香依然觉得好奇, 最近的鹿目圆越来越自信, 但放学时间也越来越不见人影。
志筑仁美：“总觉得鹿目同学变得神秘起来了。”
“说不定是有喜欢的人了~”美树沙耶香趴在收拾到一半的书包上, 表情八卦, “没办法, 我们俩一起回去吧，今天我是只属于你一个人的哦, baby~”
志筑仁美被逗笑了：“是，非常荣幸。”
*
“小焰的时间暂停配合我的记忆删除是这个计划的核心，但是，计划却存在一个关键问题。”
雾岛亿看向佐仓杏子：“杏子，你知道吗？”
“……问题是你自己，”佐仓杏子不想配合雾岛亿玩你问我答，但她更烦用无意义争吵浪费时间，“晓美能及时暂停，你呢，你能及时从风见野赶到见泷原删除记忆吗？”
“宾果，如果杏子上学的话，我就能给你100点了，”雾岛亿拍手，“关于这个问题，我有门愉快的家传手艺，可以稍微骗骗学校的老师为我缺席保密，只要晚上按时回家，父母也不会有任何问题。”
佐仓杏子看出雾岛亿说话的规律了，主动接上：“但是？”
“但是，”雾岛亿说到一半，脸色逐渐变差，“交通工具必须要变一下。”
[kp：雾岛亿体质45 1D100=91 失败]
[kp：多次搭乘公交车体质检定失败，判断为晕车体质，乘坐公交车固定晕车buff，临时症状为呕吐、眩晕，所有技能成功率-10，直到一小时后体质检定成功，或者三小时后buff自动消失。]
[kp：菜。]
[雾岛亿：我宁可你说我非。]
[kp：非。]
[雾岛亿：你特么！]
又菜又非的魔法少女被交通工具打倒了，佐仓杏子一时不知道该说什么好，左右见泷原就在隔壁，距离不远，她干脆问：“那你会骑自行车吗？”
雾岛亿白着脸翻了翻自己的技能栏，没找出这个技能：“不会。”
[雾岛亿：自行车是分类进“骑乘”还是“驾驶”？]
[kp：都不是，前者是骑动物，后者是驾驶汽车。]
[雾岛亿：那我没有骑自行车的技能啊。]
[kp：没有就是不会。]
[雾岛亿：吃饭也没写，我难道还不会吃饭吗？]
[kp：吃饭没有技术含量，自行车有。]
[kp：你至少要找个会自行车的学习一下，我才能给你颁技能。]
“自行车都不会骑，喂，真的假的啊，”面对雾岛亿，佐仓杏子连责备都显得无力，“算了，我骑车载你去吧。”
晕车中的雾岛亿不识好人心：“交通法规定自行车后座不能载人，杏子，想带我进局子就直说。”
“再乱说当心我揍你哦！”
“对不起，我晕车很难受，请不要打我。”雾岛亿觉醒了法国血统，一被威胁就露出肚皮投降。
kp：今日乳法（1/1）.jpg
[kp：暗投 ？？]
事实证明，示弱是有效的，针对非邪恶阵营，示弱一直都是有效的。
“啧，”佐仓杏子放下拳头，“骑自行车又不是什么难事，十分钟就能学会了。”
[雾岛亿：真有那么快吗？]
[kp：90灵感就很快啦，怎么，你好像不太乐意？]
[雾岛亿：其实我是想着，不会骑车就能有理由让佐仓杏子当人肉交通工具，带我在天上飞来飞去……]
[kp：住口，我的NPC不是你的工具人。]
*
3月28日，上次晚上12点抵达电玩城时，尸体已经凉透了，这次佐仓杏子哪里都没去，就守着即将出现魔女的游戏厅，等着魔女送货上门。
“哐当。”
拆掉辅助轮的自行车坚强地载着人移动了半米，在原地摇晃两秒，最终还是不甘心地回归了大地。
“呜哇！”
雾岛亿狼狈地扑街，右半边身体砸在地面吃土，自行车追着给她加层被子。
[kp：雾岛亿灵感90 1D100=96 失败]
说过“90灵感就很快啦”的kp：啊这……
佐仓杏子：“……”
怎么会有这么菜的魔法少女？
雾岛亿一脚踹开自行车，坐在地上无能狂怒：“可恶！卑鄙的商家，居然给我缺斤少两的自行车！如果是完整的自行车，我绝对不会摔下来的！我要给那家自行车行打差评，举报到消费者协会那里去！”
佐仓杏子：“……”
重复一遍，怎么会有这么菜的魔法少女？！
年龄13岁，已经是高三学生了，学骑自行车还要辅助轮，甚至忘记就是自己大言不惭要求人家拆掉辅助轮的，事到如今发现自己菜还要迁怒到无辜车行头上，你才是该被打差评举报到丘比那里的魔法少女！
做魔法少女之前，做人这方面就已经失格了！
[kp：暗投 ？？]
[kp：佐仓杏子灵感70 1D100=50 成功]
即便有雾岛亿在旁边干扰，佐仓杏子依然保持了对魔女的敏锐嗅觉，在空气中诅咒浓度出现的瞬间，她立刻意识到自己等待已久的猎物出现。
现在是3月28日，晚上9点。
雾岛亿的情报里，上次12点打倒魔女的时候，人已经死了一段时间，现在的话，说不定还有救。
跳跃着的蓝色弧光消化不良似的从街机中喷涌而出，突破凄凉的店面，将内外打通，这次没有0与1的字符，噼里啪啦的电音却嘈杂得让人恨不得当即耳聋。
“跟上次不一样，”雾岛亿立刻从地上爬起来，表情严肃地躲在佐仓杏子身后，“那时候我们直接被二进制字符淹没，没一会儿就被带进去了。”
“无所谓，看就知道了，是那边的状况不好，也就是我们这边占优。”
佐仓杏子一枪戳入街机屏幕，像是戳破气球，猛然炸开的声响给她们一次免费的耳鸣体验，眼前绿色荧光乍亮模糊视野，再睁开眼睛时，已经身处魔女结界内部。
雾岛亿看了看自己的手，是像素块，抬起头寻找佐仓杏子的像素人，却看见了两只。
[kp：街机魔女 hp=12/40]
“40Hit”“41Hit”之类的夸张字体与打击音效同时从其中绿色的像素人手中像素长刀上迸出，与她对战的也不是像素乌龟而是一朵像素食人花。
[kp：雾岛亿灵感90 1D100=39 困难成功]
虽然从像素外表上一个个色块判断一个人的实际长相很难，但参考旁边的佐仓杏子，雾岛亿还是勉强将另一个像素人的脸拼凑出了一二。
实际上，只要拿她记忆里那具尸体的脸去对比就能明白。
那具合二为一的尸体，上半部分黑长直太有特色了，即使像素化了，黑色色块依然能证明她的身份。
雾岛亿咂舌：“真的还活着啊。”
佐仓杏子没怎么犹豫，直接提枪上去，帮忙一起打像素食人花。
得到情报的佐仓杏子没有跟像素怪物死磕，她抓住机会破坏了堆在那里的街机，但魔女依然指挥着像素怪物攻击她们。
“喂，雾岛！你说的方法完全没用啊！”
“是是是，给我点时间。”雾岛亿的回答漫不经心得生怕谁听不出她在敷衍。
雾岛亿抬头看着完整的像素天空，没有断开的电路也没有破旧电线，小山高的街机实时转播另外两个魔法少女的战斗。
[雾岛亿：……你是演都不演了啊，名字直接告诉我是两个魔女可还行。]
[kp：这次没有背景介绍了哦。]
[雾岛亿：可拉倒吧，你上次已经介绍过了。]
[kp：哇哦，不愧是你。]
上次坏掉的街机魔女，背景介绍里用的是“魔女”，没有特意指代哪个，街机魔女跟坏掉的街机魔女，存在不是同一个魔女的可能性。
只是简单的文字游戏。
也就是，这个魔女不是期盼屏幕亮起的那个，而是需要剪掉线的。
[kp：雾岛亿魔法应用——光湮]
[kp：雾岛亿 MP14-1D3=12/24]
[kp：命中魔女弱点，造成伤害2D3*5=20]
[kp：街机魔女 HP=0/40]
空茫的光束击中没有移动概念的天花板，上方震颤片刻，如同蛋壳一样破碎，0与1的字符瓦解掉落，像素世界一步步坍塌消亡。
“所谓蝴蝶效应就是这种东西。”
雾岛亿踩着破碎的玻璃空隙走过来，捡起地上与之前完全不一样的悲叹之种：“再微小的改变都能影响事物的发展，更何况我们做出的改变并不小，所以别生气为什么情报有误差，杏子，这不是我的错。”
“咚！”
佐仓杏子给雾岛亿脑袋一个板栗，无情道：“哦，我没有生气你情报出错的事，只是你说话太让我火大了，情不自禁。”
“有你这么情不自禁的吗？”雾岛亿捂着脑门怀疑人生。
[kp：暗投 ？？]
[雾岛亿：你又在投什么？]
[kp：唔，在投一个人的理智库存。]
[雾岛亿：……]
雾岛亿突然看向在场的第三个人，有跟之前关在街机里的尸体上半部分一模一样脸的魔法少女，她身上穿着丝绸质地的睡衣，脚步虚浮，扶着现场唯一完好的那台街机才能战立，脸色惨白，呼吸急促，像是某种突发疾病。
“你在看什么……”佐仓杏子也忍不住扭头看过去，“喂，你没事吧，脸色很差，能去医院吗？”
佐仓杏子解除变身，走过去把人扶起来，打算先送去医院。
“呜！”
黑长直的睡衣少女拍开佐仓杏子想去帮助她的手，双手抓住自己头发，喉咙中爆发出一声既像是悲鸣又像是恸哭的声音。
她手腕上墨绿色的宝石像是被竹炭粉入侵，渐渐失去了黑色以外的色调。
“那是，灵魂宝石？”佐仓杏子没见过灵魂宝石全黑的样子，不太确定地看着那块宝石黑化。
雾岛亿见势不妙，当机立断：“我们跑吧，杏子！”
“但是，”佐仓杏子也清楚灵魂宝石全黑不会是什么好事，但她做不到放着不管，“对了，悲叹之种，雾岛，悲叹——”
佐仓杏子看去时，雾岛亿所在的地方已经空空如也。
雾岛亿不是会拉扯别人跑路自己跟着跑的类型，她能在跑了后才想起来提醒一句就不错了。